我想:等会儿土狗子清醒一点了,我得再问问他。
过了两个多小时,土狗子哼了起来。
我把土狗子的脑袋扶起来,喂他喝了几口水。
“我…我在哪儿?”土狗子半睁着眼睛,四处瞅了瞅。
“你在花婶家呢,她等会儿要来看望你。”我吓唬道。
我想:也许一吓,还能把土狗子吓清醒呢。
果然,土狗子听了我的话,吓得一激凌。他昂起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惊恐地问:“花婶在哪儿?”
“就在门外。”我指了指厢房门。
“啊!”土狗子惊叫了一声,吓得钻进了桌子下面。
我用脚踢了踢土狗子,说:“出来吧,花婶走了。”
“真走了?”土狗子从桌子下探出脑袋。
我嘲笑道:“土狗子,一个女人就把你吓成这样,真丢脸!”
土狗子从桌子下爬了出来,他讪讪一笑,说:“梁领导,您是不知道花婶的厉害,要是知道了,您也会怕三分的。”
土狗子摸了摸脸,瞅着手,疑惑地问:“我脸上咋流血了?”
我撒谎道:“你刚才喝醉了,摔下了凳子,把鼻子碰破了。”
土狗子点点头,摸着脸说:“怪不得我的脸有点疼呢,原来是摔的呀。”
“你呀,酒量不行嘛,才喝了半斤多酒,就醉成烂泥了。”我嘲笑道。
土狗子不好意思地嘻嘻一笑,说:“我…我空着肚子喝酒,不醉才怪呢。”说着,土狗子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了菜。
“花婶这个母老虎炒的菜挺有味道,哼!村长挺有口福的。不过,他现在可享不到这个福了。”土狗子幸灾乐祸地说。
“土狗子,是你把村长送进派出所的,我问你:你没冤枉村长吧?”我幽幽地问。
土狗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连连否认道:“没…没…我没冤枉村长。”
“土狗子,你只是看见村长往大梅家走,干嘛要联想起村长偷了大梅的尸体?”我问。
“嘻嘻…梁领导,因为村长不是个好东西,他晚上出门,一定不会干好事。要么是偷人,要么是偷尸。”土狗子恨恨地说。
我见土狗子已经很清醒了,知道没法从他嘴里套出实话了。
我瞅着土狗子,心想:这个家伙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傻,看来,这顿饭是白请了。
土狗子把桌上的菜一扫而空,他抹抹嘴,说:“谢谢梁领导、文领导。我已经吃饱喝足了,该打道回府了。”说完,站了起来。
我也不想多留土狗子了,说:“你慢走。”
土狗子兴高采烈地走了。
文惠瞅着桌上的空盘子说:“土狗子象个饿狼一样,我看呀,即使炒一百盘菜,也会被他吃光砸尽。”
“假若一百盘菜能套出土狗子的话,那也值了。”我丧气地说。
“唉!等会花婶问起来,咋回答呀?”文惠为难地说。
我笑了笑,说:“假若花婶问起来,就说:土狗子答应帮忙打听是谁陷害了村长。”
文惠叹息着说:“也只能这样了,不然,花婶知道自己白忙了,会埋怨咱俩的。”
正说着,花婶来了。
“都吃光了。”花婶看着桌上的盘子,不屑地说:“象被舌头舔过一样干净,哼!这个土狗子呀,只怕一辈子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菜。”
文惠笑着说:“刚才,土狗子真这么说来着。”
第【140】章:爬上我的床()
“哼!只当是喂了狗。”花婶愤愤地说。
我嘻嘻一笑,说:“花婶,您把我和文惠也一起骂了呀。”
“我没骂你俩,我骂的是土狗子。”花婶收拾好桌子,端起碗盘回了厨房。
没过半个时辰,花婶抱着枕头、床单又来到厢房,她央求道:“今晚村长不在家,我不敢一个人睡在正屋里。万一大梅的鬼魂又来闹事,我可受不了。”
“花婶,您跟我一起睡吧。”文惠亲热地说。
花婶暧昧地瞅了我一眼,说:“小文呀,我不跟你睡,总不能跟小梁睡吧。”
文惠听了花婶的话,脸一红,讪讪地说:“花婶,您真会开玩笑。”
花婶抱着枕头、床单进了里间屋。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我这个人够悲催了,不但诱惑女鬼,还诱惑女人,甚至连老娘们都对我着迷了。
我打了一个哈欠,心想:但愿今晚能够安静点,别又被红裙女鬼闹腾了。
我昏昏沉沉睡着了。
睡梦中,突然感觉有动静,一下子惊醒了。
在黑暗中,有一个人躺在我身旁,正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
我吃了一惊,问:“谁?”
“嘻嘻…小梁,是我,花婶。”花婶小声回答。
我一古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惊慌地问:“您…您这是干吗?”
花婶也坐了起来,她幽幽地说:“小梁,我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
“您咋不喊醒我呀。”我心想:既然想找我聊天,就应该喊醒我,坐着聊天嘛。怎么能睡在一起动手动脚呢?
“唉!我见你睡得正香,舍不得打搅了你的磕睡呀。小梁呀,花婶这是心疼你呀。”花婶柔柔地说。
我下了床,坐在凳子上。
花婶垂头丧气地说:“小梁呀,我知道你嫌我老了,假若我年轻三十岁,你只怕巴不得我半夜爬上你的床呢。”
“我…我不是这种人。”我急急地辩解道。
花婶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我呢,虽然这辈子只伺候过一个男人,但是,我了解男人。你们男人呀,巴不得和一百个女人睡觉。不过,你们都善于装正经,摆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架式。”
“花婶,我跟一般的男人不一样。”我解释道。心想:你找的男人是花心大罗卜,就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看成一丘之貉了。
“哼!小梁呀,假若今晚爬上你床的不是我,而是小文,你会如何?”花婶质问道。
“我…我会让她走。”我果断地说。
“让她走?”花婶哼了一声,说:“遇上这种好事你还会推辞,鬼都不信。”
我无可奈何地说:“花婶,我真不是花心男人。”
“得。”花婶挥挥手,说:“小梁呀,言归正传,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真心想救村长?”
我肯定地回答:“当然啦。”
“你为什么想救村长呢?”花婶质问道。
显然,花婶觉得我对村长被抓一事并不关心,因为,我和文惠只不过是过客而已。
“因为我觉得村长是被冤枉的。”我照实说。
花婶瞅着我问:“村里不少人都觉得村长会给儿子配阴婚,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花婶不解其意,问道:“小梁呀,你不会给我打哑谜吧。”
我笑了笑,坦率地说:“我觉得:村长想给儿子配阴婚,但是,他不敢让大梅给儿子配阴婚。因为,村长跟大梅有一腿,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女人给儿子配阴婚呢?再说了,大梅连着闹了两晚上,把村长吓了个半死,他已经对大梅噤若寒蝉,哪儿还敢动她的尸体呀。”
花婶沉思着点点头,赞赏地说:“小梁,你这个人呀,就是讨人喜欢。不光长得让人喜欢,说出的话也让人喜欢。唉!可惜我人老珠黄了,不然,非缠上你不可。”
花婶朝里屋瞅了一眼,说:“文惠这姑娘有点傻,好象没追求你嘛。唉!我点拨了她几次,还是没开窍。”
“花婶,我没您说得那么好。”我谦虚地说。
花婶撇撇嘴,自信地说:“我没别的长处,就是会看人。当初,我嫁给村长时,他家穷得一塌糊涂。我当时就说:这小子有志气,不会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果然被我说中了吧,结婚没几年,他就当上了村长。”
我奉承道:“花婶就是有眼光,我真心很佩服您。”
“小梁呀,花婶我很有女人味儿,你信不信?”花婶见我夸了她一句,骚劲又上来了。她一抬腿下了床,笑眯眯地朝我走来。
我吓了一跳,心想:花婶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呀。
花婶一屁股坐到了我的怀里,她搂住我的脖子,央求道:“小梁呀,你抱抱我吧。”
我惊慌地说:“花婶,您…您不能这样呀。”
“就抱抱嘛,又不让你跟我睡觉。”花婶不悦地说。
正当我左右为难时,文惠在里屋咳嗽了一声。
花婶被吓得一激凌,她从我腿上跳了下来。小声说:“文惠醒了,我回去睡了。”
花婶终于进了里屋,我再也不敢上床了,害怕花婶又跑出来纠缠我。
我打开门,到院子里坐了下来。
公鸡此起彼伏地叫着,间或还有一两声狗吠。
我心想:今晚红裙女鬼虽然没来闹腾,但花婶这个老娘们闹腾得更厉害。
我连打了几个哈欠,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我在院子里踱着步,懊恼地想:到张家湾好几天了,连大梅是咋死的都没弄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头绪来。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院门外停了下来,猛烈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嘭嘭嘭……”
我问:“谁呀?”
“是我,三梅。”院外答道。
我心想:三梅一大早跑来敲门,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急忙跑去打开院门。
三梅一头扎了进来,他惊慌地说:“梁领导,我姐夫死了!”
“你…你姐夫死了?!”我吃了一惊。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个答案:秃赖子一定是被大梅这个红裙女鬼害死的。
第【141】章:秃赖子暴死()
“死…死了,死得可惨了。┡Ω”三梅恐惧地回答。
我安慰道:“你别急,别怕,慢慢说。你姐夫是咋死的?”
三梅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早醒来,打开院门……”
说到这里,三梅捂住了眼睛,似乎不愿意再看到悲惨的那一幕。
我搀住三梅的胳膊,说:“来,你坐下说。”
三梅坐在凳子上,浑身哆嗦着,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三梅看见的场景一定太惨烈了,否则,不会这么恐惧。
三梅镇静了几分钟,叙说道:“我…我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睡在院门口……”
文惠听到了动静,披着一件衬衫出了屋。
“三梅,你来了。”她走到三梅身边,搬了一个小板凳,紧挨着三梅坐下,用手搂住三梅的肩膀,柔柔地说:“三梅,慢慢说。”
“我看见一个浑身是鲜血的人,睡在院门口。开始,我还以为是一只白色的野猪呢。后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我姐夫……”三梅泪流满面地说。
我心想:这个秃赖子没少欺负三梅,可是,秃赖子死了,三梅还为他流眼泪。看来,三梅是个善良的姑娘呀。
“我…我开始以为姐夫也许是晚上回来时,在路上被野兽袭击了。所以,我赶紧蹲下去,把他扶了起来……”
三梅伸出双手,我看到:三梅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文惠忙跑去打来一盆水,让三梅洗手。
三梅洗掉了手上的鲜血,情绪稳定一点了。她继续说道:“我把姐夫一扶起来,现他的身子有些僵硬了。于是,我摸了一下他的脉搏,现已经不跳了……”
三梅开始呜咽起来。
“走,咱俩去看看。”我心想:坏事了!看来,大梅这个红裙女鬼开始杀人了。
文惠搀扶着三梅,我们仨朝大梅家走去。
半路上,碰到了土狗子。
我心想:土狗子昨晚喝了不少酒,按说,应该呼呼大睡到晌午呀,可是,他怎么一大早就爬起来了?
“土狗子,你的酒醒了?”我好奇地问。
土狗子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正准备回家去睡觉呢。”
“你…你昨晚从村长家出来,到现在还没回家呀?”我疑惑地问。
“嘿嘿…我昨晚喝多了,就在村头的大树下睡了一晚上。”土狗子说。
我一看就知道,土狗子是撒谎。
正说着,一个中年女人披头散跑了过来,叫嚷着:“土狗子,你顺手牵羊把我的钱包偷走了吧?”
我偷偷问三梅:“这个女人是谁?”
“她是张寡妇,就是给老公守灵时,被土狗子骗奸的女人。”三梅告诉我。
张寡妇冲到土狗子面前,哀求道:“你把钱包还给我。”
土狗子死皮赖脸地说:“我没拿你的钱包。”
张寡妇指着土狗子的裤口袋,问:“你把口袋翻出来看看。”
土狗子眼睛一瞪,骂道:“张寡妇,你想翻天呀,连老爷们的口袋也敢翻呀。”
张寡妇流着泪说:“你…你睡我,白睡也就算了,还偷我的钱包。我家的钱都在钱包里,没了钱,我和几个孩子都得饿肚子呀。”
“谁偷你的钱包了?”土狗子气势汹汹地说:“你这个臭娘们血口喷人,想找死呀!”
我一听就明白了,昨晚,土狗子在我那儿吃饱喝足了,就跑到张寡妇家去睡女人。睡完觉,还顺带偷了张寡妇的钱包。
我顿时有些生气了,质问道:“土狗子,你要是拿了人家的钱包,就赶紧还给她。”
土狗子嘻嘻一笑,涎笑着说:“我是跟她开个小玩笑的。”说着,讪讪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花布钱包。
张寡妇接过钱包,感谢地说:“谢谢梁领导!”
我吃惊地问:“你…你知道我姓梁?”
我到张家湾虽然有三天了,但和村民们接触并不多。在我印象中,好象从没见过张寡妇。
张寡妇解释道:“村子里的人都说:省里来了一个姓梁的大领导,还带了一个女秘书。”
我一听,不禁哑然失笑了。
心想:我撒谎说是从省里来的,竟然变成了省里的大领导。稍微用脑子想想:大领导不可能这么年轻吧。
我瞅了文惠一眼,幽幽地说:“你看,你委屈成了女秘书。”
文惠呵呵一笑,说:“能当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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