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象鸡琢米似地连连点头,现在,我已经被恶鬼掐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你给我取来魏仁义常用的一件物品,钢笔、衣裳、钥匙,随便什么东西,但必须是他经常接触的。”恶鬼命令道。
此刻,我只有点头答应的份了,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了。
我有点疑惑了,今晚,《血字鬼书》咋就没提示我呢?不然,我也不会束手就擒,至少,会做一点必要的防范嘛。
说实话,正因为《血字鬼书》今晚没警告我,所以,才让我放松了警惕性。
恶鬼终于松开了手,它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凶巴巴地说:“我限你三天内办好这件事,然后,到这儿来交给我。”
“好。”我喘息着说:“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三天内不要再伤害无辜了。”
恶鬼点点头,说:“好吧,我答应你。”
突然,我觉得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瞅,见文娴和刘雄正朝我这儿狂奔过来。
恶鬼也看见文娴和刘雄了,说了一句:“我走了。”
忽地一下,恶鬼化作一阵青烟飘走了。
“梁灵,你没事吧?”文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问。
我撇撇嘴,不满地说:“要是真有事的话,我早就见了阎王。你现在才跑来,恐怕只能给我收尸了。”
“梁灵,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娘的,缠了我老半天。”文娴解释道。
我瞪着刘雄问:“你也接电话了?”
刘雄讪讪地说:“我在手机上看电视剧,看入迷了,忘了观察,嘿嘿…对不起啊。”
“对不起?说得真轻巧。幸亏恶鬼今晚没想要我的命,不然,我就死翘翘了。”我瞪着刘雄,问:“你巴不得我死吧?”
刘雄讪讪地说:“梁灵,你这是说的啥话?你死了,我能得到啥好处?”
“好处不少吧?!”我冷冷地说。
我心里很清楚:现在文娴对我比对他好,对此,他早就耿耿于怀了。也许,刘雄巴不得我早点死,免得我和文娴走到一起去了。
我心想:即使我没和文娴勾搭上,刘雄也不会入文娴的法眼。唉!我不禁为刘雄而感到悲哀,是啊,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煞笔,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啥好处?”刘雄盯着我问。
“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要我挑明了说。”我瞪了刘雄一眼。
文娴瞅着我俩,撇撇嘴,说:“得,你俩呀,一个槽里拴不住俩叫驴。”
我对文娴说:“文总,恶鬼让我到师范学院去找魏仁义,取他的一件随身物品,不知道是啥意思。”
文娴沉思着说:“这个恶鬼不认识去师范学院的路,也找不到魏仁义。假若你取了魏仁义的随身物品,恶鬼就能循着魏仁义的气息,轻而易举找到他报仇了。”
“哦,原来如此呀。”我恍然大悟道。
“梁灵,你就按照恶鬼交代的去办吧。”文娴说。
“恶鬼找到了魏仁义,一定会杀死他的。也好,魏仁义是罪有应得,活该!”我说道。
“但愿恶鬼除掉了魏仁义后,就老老实实回阴间去,别再作恶了。不然,我非灭了它。”文娴说。
我回家睡了一觉,天一亮,就起了床。吃完早饭,就前往师范学院。我想尽快把魏仁义的随身物品拿到手,交给恶鬼白露,了结艺术学院的闹鬼事件。
师范学院在郊区,我转了三路公交车,十点多钟才到达师范学院。
我问门卫保安:“魏仁义在哪个教研室?”
保安瞅了瞅玻璃台板下的教师名单,回答:“魏仁义在校办工作,您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第一座大楼的一楼就是校办。”
我谢了保安,按照他的指点,顺着大路往前走。
风很大,刮得我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走到大楼下,我看到一个宣传橱窗,里面有一些人的照片。心想:也许魏仁义的照片也在上面。于是,我停下脚步,站在橱窗前看了起来。
“快让开”有个人突然猛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倒在地上。
一个花盆“啪!”地落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摔了个粉碎。
我望着摔碎的花盆,惊出了一身冷汗。妈呀,再不是有人推了我一把,这个花盆正好砸在我头上。
我摸了摸脑袋,心想:好险呀,小命差点就报销了。
我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我旁边,也大眼瞪小眼地瞅着花盆,显然,他也吓楞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男人说:“谢谢,谢谢您了。”
男人转过身来,打量了我一下,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平安无事。”我充满感激地说:“要不是您推了我一把,现在,我的脑袋就开了花。”
第【030】章:遇救命恩人()
我仔细瞅了瞅这个救命恩人,见他圆圆脸,秃顶,戴一副眼镜,一看就知道是个知识份子。我心想:不过三十多岁就秃了顶,真够聪明了。俗话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看来,这话说得没错。
“不用谢。我碰巧走到这儿,听见上面有动静,抬头一看,一个花盆被风吹落了,就顺手推了你一下。”男人轻描淡写地说。
我拍打着身上的灰,不好意思地说:“我只顾着看橱窗里的照片,没注意头顶上的动静。”
“你不是学院的人吧?”男人问。
我笑着回答:“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男人顺口问。
“我要找校办的魏仁义。”我回答。
男人一听我要找魏仁义,惊诧得瞪大了眼睛,狐疑地问:“你找魏仁义干嘛?”
我心想:这个人有点怪了,我找魏仁义干嘛,能对你说吗。
“我是魏仁义的亲戚。”我撒了一个谎。
“你…你是魏仁义的亲戚?”男人越发诧异了,他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瞅着我,楞在那儿了。
“是呀。”我心想:你这个人真怪,难道是包打听吗?
“我…我怎么不认识你呀?”男人的眼神怪怪地,他上下左右打量着我。
我心想:难道这个人有神经病吗?
“我也不认识您嘛。”我笑着说。心想:再谢谢他一声,就告辞吧。也许他真是神经有问题呢。
“我…我就是魏仁义。”男人说。
“啊!”我吓了一跳,也楞在那儿了。
我楞了三秒钟,缓过神来。尴尬地说:“魏…魏老师,我刚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其实,你我彼此都不认识,我也不是您的亲戚。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谈一个隐秘的事情。”
“谈隐秘的事情?”魏仁义一脸的疑惑。
“魏老师,您现在忙吗?咱俩能否找个清静的地方谈谈。”我请求道。
从魏仁义的长相上看,还算是比较面善的。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么一个面善的人,怎么会祸害一个小姑娘呢?
魏仁义犹豫了一下,说:“咱俩到那边的小树林里去谈吧。”
我和魏仁义往树林里走时,我发现他的一条腿有点瘸。
小树林里有几个石凳子,魏仁义说:“就在这儿谈吧。”
我俩坐了下来,我想了一下,瞅着魏仁义,一字一句地说:“魏老师,我谈了一个女朋友,叫白萍。她有一个堂姐叫白露,听说三年前在您家当过保姆。”
我一提到“白露”这个名子,魏仁义的脸色就唰地一下变得煞白。
我心想:“白露”这个名子捅到了你的痛处吧,今天,我倒要听听,看你如何解释白露自杀事件。
魏仁义痛苦地点了点头。
“白露莫名其妙自杀了,连封遗书也没留下,这让她的父母十分不解。今天,我来,就是想问问,您对白露自杀事件了解多少。”我一古脑把话都说了出来。现在,我就想听听魏仁义是怎么辩白了。
我心想:要么,魏仁义会竭力撇清自己,说与自己没丝毫关系。要么,就一问三不知,装糊涂。
“唉!该来的终归会来。”魏仁义喃喃地说。
“我希望您如实相告,不要有丝毫隐瞒。”我又敲了魏仁义一下。
魏仁义抬起头来,瞅了我一眼,艰难地说:“我全都告诉你,一字不漏地全告诉你。三年来,白露的自杀让我良心上非常不安。如果我再不说出真相,会被良心折磨死的。”
“好吧,我洗耳恭听。”我心想:这个魏仁义看起来不象坏人呀。又一想:坏人也不会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呀,也许,魏仁义是披着羊皮的狼呢。
魏仁义用沉痛的语调,对我讲述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四年前,魏仁义的老婆三十二岁才怀上孕,生下了一个女孩。
魏仁义的老婆大龄生女,产后身体一直不太好。魏仁义在学校里工作也比较忙,所以,夫妻俩决定请一个小保姆。
魏仁义到保姆市场上,遇到了白露。两人一谈,双方都对彼此满意。于是,白露就到魏仁义家做了小保姆。
一年后,魏仁义的老婆查出患了子宫癌,住院动了手术。
那天,魏仁义到医院去看望老婆,医生说:“你老婆的癌细胞已经广泛转移,她的生命可能维持不长了。”
魏仁义问:“我老婆还能活多长时间?”
医生回答:“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年。”
魏仁义悲痛欲绝,一个人跑到饭馆里喝了半斤白酒。
深夜,魏仁义醉醺醺地回了家。
半夜时,魏仁义起夜,迷迷糊糊摸错了门,进了小保姆白露的房间。
白露累了一天,睡得象死猪一样,根本就没觉察到魏仁义上了她的床。
魏仁义做了一个梦,梦到老婆的病治好,俩人高兴地搂抱到一起,甜蜜地亲吻着。
白露被魏仁义一亲吻,醒了。她拼命地挣扎着,叫道:“你…你不能这样……”
魏仁义说:“老婆,你身体好了,再给我生一个小孩……”
魏仁义说着,把白露压在了身子下面。
白露有裸睡的习惯,这一下就让魏仁义轻易得了手。
早晨,魏仁义清醒了,他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小保姆白露的床上。
魏仁义惊骇地爬了起来,一看,小保姆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掀开被子一看,床单上有一大滩鲜血。
魏仁义仔细一回忆,想起了那个梦。
我知道:自己把小保姆当成了老婆,把她那个了。
魏仁义赶紧爬起来,寻找白露。他想对白露忏悔,让她原谅自己酒醉后的失态之举。
魏仁义找了一整天,都没见着白露的踪影。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发现白露在湖边割腕自杀了。
白露自杀时没留下一个字,除了魏仁义,没人知道白露自杀的真正原因。
魏仁义想到警方去自首,但他想到病重的老婆和只有一岁的女儿,顿时就没了勇气。
半年后,魏仁义的老婆去世了。魏仁义把女儿托付给年迈的父母,从六楼上一跃而下,他要以死来赎罪。
可惜呀,他跌落在泥巴地上,只是摔断了一条腿。
魏仁义想:既然阎王爷不收他,让他活着受良心煎熬,那就认命吧。
三年来,魏仁义每天早晚都会对白露忏悔,请求她的在天之灵能原谅他。
魏仁义讲述完了,他痛苦地说:“我知道这件事儿是捂不住的,迟早会大白于天下。今天我勇敢地说出来,你要报警,我也认了,我准备接受法律的惩罚。”
第【031】章:两难的选择()
我听了魏仁义的讲述,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中。
说实话,我对魏仁义所犯的罪表示同情。因为,他不是有意性侵白露,而是酒醉后无意犯了错。按理说,应该值得原谅。
问题是:白露走了绝路,这就让事态变得严重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对魏仁义说了实话:“魏老师,您对我坦诚相告,我也不想瞒您了。现在的问题是:白露已经变成一个恶鬼,她要找您算这笔帐。说白了,她要杀死您。”
“啊!”魏仁义惊叫了一声,恐惧地问:“这世上真有鬼?”
我点点头,回答:“您可能已经听说了吧,最近,艺术学院闹鬼,已经死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姓魏。”
“啊!”魏仁义又惊叫了一声,他的脸吓得变了形,浑身象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白露已经死了三年,咋现在跑来报仇呀?”魏仁义不解地问。
“这个就不好说了,也许,她一直想报仇,但摸不到门路。最近,艺术学院死了一个学生,恰恰是白露的堂妹,于是,白露的阴魂附在堂妹的尸身上,这才找到了艺术学院。”我回答道。
“让白露把我杀了算了,了结她的报仇心愿。现在,我苟且偷生了三年,也该死了。”魏仁义毅然决然地说。
我沉思了一下,说:“魏老师,我觉得:白露想杀死您,纯属是一个误会。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您喝醉了酒,也不知道您做了一个春梦。您想:白露是个小姑娘,在惊慌中,也许忽略了您嘴里的酒味,也忽略了您嘴里喊着老婆的名子。所以,她一定以为您故意性侵她。”
“唉!这些事情说不清楚了,即使我说了,白露也不会相信的。”魏仁义沮丧地说。
我想了想,说:“魏老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赌一把。赌胜了,您就保住了一命。赌败了,您就认命吧。”
“你说,怎么赌?”魏仁义问。
“今晚,我带您到白露的墓地去。在她的坟前,您可以一诉真相。假若她原谅您,就会放了您一马。假若她不相信您说的话,那……”
魏仁义想了想,说:“好,我今天安排好后事,晚上就和你一起去白露的墓地。”
说实话,我很难预料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让魏仁义和白露在墓地里见面,至少,我还可以拜托阴妻白萍和阴妹白芳,请她俩帮魏仁义说几句话。
晚上八点钟,我借了一辆摩托车,带上魏仁义,一起去了白家湾。
到白家湾墓地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钟了。
我先到阴妻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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