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夸的面红耳赤,他说的特别诚挚,一双眼睛看着你,你会觉得他不是一个会说假话的人,但是说我画的好,他真的不是眼瞎吗?
我只能安慰自己,说不定跟其他人比,我的确是很有天赋呢。
随便练了两张,我觉得有点烦躁,把笔扔到一边,拿起纸来看自己画出来的成品。
线条特别抖,看起来特别丑。
而旁边放着叶丞岐用来给我模仿的一张图,画的就仿佛是用机器刻印出来的一样,线条平滑。一气呵成,简直跟一幅画一样。
把这张纸拿起来抖一抖,我几乎要以为上面的饿鬼是活着的,正在朝我龇牙咧嘴。
看了看我自己画的,再看看叶丞岐的,信心再一次被打击。
等到叶丞岐做好了晚饭,他过来叫我吃饭。看见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样子,顿时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
他看了我一眼,大致也明白我为什么心情不好的,笑了笑,走到我身后,握住我的手,把我给拉了起来。
“娘子,你真的很有天赋,在纸上画出来不算什么,你只有在实战中把它画出来才行。”
说着,他把笔塞到我手里,下巴抵在我头上,说:“我带你找找感觉。”
说完,他握着我的手,在纸上笔走游龙。
第三十五章 问题很多()
一个完整漂亮的图形在我手下渐渐成型,但是我的注意力其实没有在纸上,而是在叶丞岐身上。
我也不记得是在哪里看过了,说是男女之间最能提升感情的几个动作,其中之一就有后背杀。
个子比较高的男生从背后抱住女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显得特别浪漫。
不得不说,这句话的确是真的,被叶丞岐这么抱着,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砰砰地跳。
手里的笔算什么,复杂的符号算什么,重要的是我可以感受到,叶丞岐那颗沉稳跳动的心脏。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悸动,我想要了解叶丞岐的过去。
虽然他已经说过了,但是他说的跟没说的其实都一样。
我忍不住问道:“叶丞岐,你小时候最喜欢玩什么啊?”
叶丞岐的手顿都没顿,快速地把剩下的给画完,接着才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忙完了农活跟村里其他人去玩的时候了。”
这个不奇怪,哪个小孩不喜欢我,像是我小时候,是去爬树玩泥还是过家家,完全取决于那时候我穿的是什么衣服。不能穿新衣服去玩那些又脏,又可能会毁坏新衣服的游戏,不然肯定会被骂得很惨。
“哦?你们都玩什么?”
叶丞岐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捏起桌子上的纸,在我面前轻轻一抖。
我哎了一声,立刻想往后躲。
因为就在叶丞岐刚刚在抖那张纸的时候,纸上那个符号栩栩如生,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张着嘴,往我扑来。
我本来心神就沉浸在叶丞岐身上,被这一吓,弄的心跳加速,简直像是对叶丞岐投怀送抱。
现在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又是在家里,我们两个穿的都不算多,紧紧贴着,我刚刚又去抱了他一下,我敢说,叶丞岐肯定感觉到了不少东西。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还怕这个啊。”
我推开叶丞岐,瞪了他一眼说:“好好说话,干什么呢你?”
叶丞岐笑了笑,对我说:“刚才有个饿鬼想从这上面来到人间,要不是你挡着,恐怕它就真的来到人间了。”叶丞岐把那张纸面朝下放到桌子上,说“你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但是你不会用,怀璧其罪啊。”
他说着,把手往那张纸上一划,那张纸忽然就烧了起来。
我还在叶丞岐怀里呢,见状立刻把头埋到叶丞岐胸膛上。
热浪袭来,叶丞岐说:“只是阴火。阴火伤阴人,阳火伤万物。”
等那张纸灭了,我才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纸虽然烧着了,但是桌子上没什么痕迹,旁边的纸也被点燃了。
叶丞岐有些无奈:“这些你都怕,那你以后该怎么办?”
听见他的话,我连忙离开他的怀抱:“一个是火,一个是鬼,我怎么不怕?”
叶丞岐说:“没关系,时间还长着呢,我们慢慢来。”
听见叶丞岐的话,我感觉背后一冷。
这一个符号就折腾了我那么长时间,看叶丞岐肚子里存货不少的样子,岂不是以后我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叶丞岐仿佛看出来了我的郁闷,他第一次正色道:“娘子,我知道学这些很辛苦,但是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狱主之争已经是势在必行,他一出生,就要面对各种敌人。你若不强,如何保护自己?”
我有点傻,不是保护他吗?
“是保护你自己,忘痴说的没有错,你就是一把屠龙宝刀,谁都想得到你。”
“啊?”
这是连忘痴都没说过的事情,我本来以为自己就一个任务,把孩子安全生下来就行,怎么还有这么多事情?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问他:“你是说还有很多鬼母跟狱主?”
叶丞岐说:“准确地说,是候选狱主。”顿了顿,他说,“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我哪肯吃饭啊,但是再问,叶丞岐却什么都不说了。
后来我再去问,叶丞岐还是那句话,要我强大自身,安全生下孩子。
可是我现在连危险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安全啊?
结果叶丞岐给我来一句,只要呆在他身边,就是安全的。
对这句话,我是不信的,虽然叶丞岐表现的很神秘很厉害,但是他又懂多少,我看他不愿意告诉我,就是因为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叶丞岐的话也让我开始紧张起来,没日没夜地去练习画那个符号。
等到了周六,我带着叶丞岐去跟忘痴会和。
忘痴见了我,有些诧异地说:“鬼母,你最近神色很好啊。”
我伸手摸了摸脸,大约是每天都看自己的脸,我是感觉不到自己神色有什么好的。
忘痴说:“你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出租车司机见状,问:“你是中医?”
忘痴严肃地道:“略有射猎,不算精通。”
听见忘痴的话,出租车司机眼睛放光:“那神医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女儿?她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肚子一下大起来了。”
忘痴看了司机一眼,面色迟疑:“师傅,您女儿不会是怀孕了吧?”
司机叹了口气:“要真是怀孕,那还好了。我们也去验孕了,也去做了超,钱没少花,但是人就是不见好。肚子都肿成一个球了,现在我女儿天天喊痛,去医院做手术吧,肚子都开了,说肚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忘痴眼睛一亮:“你女儿是不是中邪了啊?”
司机愁眉苦脸的,看起来是真的心疼受苦的女儿:“我们也觉得是中邪了,请了神婆来看,闹了好长时间,肚子还大了不少。”
忘痴严肃表情:“这样,你给我一个名片,回头我有时间就联系你。”
司机说:“我没有名片,直接给你电话号码行吗?”
忘痴说行,司机把号码报出来,然后说:“神医您能不能快点?我女儿天天都痛。”
忘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十字架,想了想,又放回去,掏出来一张黄符,对我说:“鬼母,给滴血。”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忘痴。
忘痴说:“什么玩意都没有鬼母你的血管用,你舍得让人家小姑娘受那么大的伤吗?”
听见忘痴的话,我简直想要打他,感情疼的不是他,他就乐意是不是。
我犹豫了一下,掏出小刀,正要往手上划,忽然手被按住了。
按住我的是叶丞岐,他从我手里拿过那张黄纸,折了几折,然后从中间一撕,又问我要来刀,几下划在撕成两半的黄纸上。
随后他抖了抖黄纸,说:“把这个放在你女儿的枕头下面,可以助她多坚持几天。”
说完,叶丞岐把那两半黄纸给司机递了过去。
我看着怎么觉得那么像是剪纸,看来叶丞岐学的还蛮多的。
这时候我瞥了忘痴一眼,忘痴说:“还指不定有没有用呢,但是你的血是肯定有用的。”
听见忘痴的话,我差点没忍住给他翻白眼。
这时候忘痴讪笑着抓住我的手腕,稍微探了一会,目光变得凝重了一些:“鬼母,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说没有,又问他:“怎么了?我身体出问题了?”
忘痴松开我的手,咳了一声说:“没有没有,既然你舒服,那就肯定是我看错了,是老衲的错。”
我伸手摸了摸肚子,要说唯一不舒服的,好像是现在孩子在我肚子里,我都没什么感觉了。
以前还会孕吐,最近反应越来越弱了。
难不成是孩子出问题了?我惊疑地去问忘痴,忘痴却坚持说是他看错了。
出租车停在薛宏志的公司门口,离得老远,我就看见薛佳佳在那里朝我们挥手。
下车的时候,司机又叮嘱了忘痴一次,让他务必记得联系他。
薛佳佳凑了过来,说:“姐姐,忘痴大师,姐夫,你们来了。”
薛佳佳这声姐夫喊的我有点脸红,但是叶丞岐却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原本我以为我们三个一起,阵仗有点大,谁知道等看见其他几个队伍,才发现我们这阵仗哪是大啊,根本是小。
就我们一行是三个人,其余的都是五六个人。
大多都是一个师傅带几个徒弟这样。
忘痴觉得甚是没有颜面,对薛佳佳说:“人家徒弟多,咱们师傅多,佳佳,三个师傅教你,你好好学,到时候上天遁地不在话下。回头你跟钟馗拜把子的时候,别忘了给你师傅烧点钱就行。”
薛佳佳捧场地说:“师傅,我肯定不会忘了您的!”
这时候薛宏志出现了,他看了一眼薛佳佳,薛佳佳低下头,忘痴立刻上前,挡住薛宏志的视线。
这回他穿的是袈裟,脖子上还带着一串佛珠,看起来倒是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
薛宏志也只好当做自己没看见,对我们说道:“我一共请了五家人,我这大厦总共三十三层,大家自行选择六层吧,无论结果如何,这辛苦费,我肯定是会给大家的。”
听见薛宏志的话,很快有人出来抗议了:“薛先生确定,这话不是在侮辱我们这些人吗?”
薛宏志看向他,脸上堆起笑容:“如果这位虹光大士不满意,大可以现在离开。”
第三十六章 没有鬼()
那位虹光大士面子上有点过不去,铁青着脸说:“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说着,他带着他的那些弟子浩浩荡荡地往外走去。
等到他们走了,薛宏志才对我们说:“请问各位需要我让员工先行回避吗?”
有个山羊胡子的老头上前道:“这是肯定的嘛,人多则阳气旺盛,就算有什么魑魅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现身啊。”
听见他的话,薛宏志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等到他放下手机,我们就看见差不多有上百个白领从楼里出来。现在可是星期六,还能有这么多人,看来薛宏志对自己的员工也不怎么样。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薛宏志才说:“几位可以商量一下,自行选择楼层。”
薛宏志话音刚落,就有几个队伍去说了自己想要的楼层。这又不是买彩票,我们几个按兵不动。
等到差不多只剩下我们跟另外一个队伍了,我才上前去,说我们去最高的那几层。
楼层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跑都没法跑,所以没有人选比较高的楼层。
等到我们选完,剩下的那几层就全都是剩下那个队伍的了。
我们几个往楼里走去,薛佳佳也跟着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薛宏志喊了她一声:“佳佳。”
薛佳佳有些不服气地站住:“我就是跟着看看,怎么了,看看都不行?”
听见薛佳佳的话,薛宏志冷冷地说:“不行,回来。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往人家前面凑,回头万一真出了事,人家还要顾及你,你非得去做这个累赘吗?!”
薛佳佳不服气:“我不是累赘!”
忘痴也说:“阿弥陀佛,施主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佳佳的。”
薛宏志皮笑肉不笑地道:“多谢大师,但是我还是别让佳佳跟着你们了,她比较会惹祸,到时候惹出来什么事情,那就不好了。”
说着,来到我们面前,硬拽着薛佳佳离开了。
忘痴有些郁闷,想拦下薛宏志吧,又没有理由,人家毕竟是父女,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别人的家事。
等到薛宏志把薛佳佳带走了,我们才进到写字楼里。
刚刚搭上电梯,电梯门就被人给挤开了:“不好意思,能不能让我们也一块上去?”
我看了一下说话的那个男人,他看起来大概有五十多岁了,长得慈眉善目,看人的时候特别真诚。
但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也不知道是哪里奇怪,就是觉得他的表情乖乖的。
反正电梯能装十五个人呢,我后退一步,让他们进来。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都是男人,等到他们进了电梯,我才发现奇怪的地方在哪。
他们五个的笑容都是一样的弧度,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个好人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人脸上还好,但是五个人脸上一个表情,这就让人觉得诡异了。
刚刚说话的那人对我说:“我们是殷泽堂的,在下殷天义。不知道几位是……”
忘痴唱了一声佛号:“老衲几人属忘痴阁,久仰殷泽堂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听见忘痴的话,那殷天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估计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很快就说:“哦哦,忘痴阁啊,在下亦有耳闻,大师好气派,让人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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