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媒- 第35部分

第六十三节　毕业见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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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到了初三年级最后一个学期了，紧张的学习时间更多的取代了课余的活动，汪洋的班主任杨老师督促学生们也越发严厉起来。

　　　　面临越来越临近的毕业考试，杨老师给同学们指出了初中毕业以后的几条出路：

　　　　九、考上高中继续学业，为高中三年后升大学打好基础。

　　　　十、考上中专上个两三年，早日参加工作，提前就业挣工资，给家人减轻负担。（那时是计划经济，只要考上中专就是农转非户口能够吃皇粮，是干部身份，国家包分配工作，这对当时大多数的农村出来、家庭贫寒的学生是非常大的诱惑）

　　　　十一、考不上中专或高中，回家等来年复习后再考学。

　　　　十二、找个零活打工等待机遇或者回家面朝黄土背朝天修理地球去。

　　　　那时候考学不像现在基本上都有学上，像汪洋他们初中班级每个班六、七十个学生也就有二十个学生能够考上高中、中专或者委培技校。

　　　　委培技校也是自己花钱买的，家长交上相当于一年的工资，买一次当技校工人的机会，就这样还得去抢、拼，去托关系走后门，经历严格考试考上了就是为了跳出农门拿到一个铁饭碗而已，连个干部身份也没有。

　　　　那时的技工学校是国办的，大都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而不像现在技校为了争生源挣得死去活来，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所说以上的话是让大家了解当时初中生就要面对的升学和就业压力，像县城这样中学一个班级大概有三分之二的学生面临毕业后无学可上流入社会的可能。

　　　　汪洋根据自己实际情况，本来他想报高中考大学的，但是考虑到奶奶年迈，妈妈在家里操劳不容易，还有好几亩地需要打理，决定报考中专，这样缩短三年的上学时间提前就业，减轻家里负担并提前拿工资补贴家用。

　　　　虽然汪洋对唐兰兰的神秘失踪和对王春燕有着极大的怀疑，但是因为没有什么更多线索，这件事也就一直耽搁下来，特别这一年多的紧张学习，汪洋更是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些事，而是把精力用在了学习上。

　　　　报考志愿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汪洋的爸爸是军人烈士，汪洋自小就向往军人或者警察，感觉那身制服很神气，长大以后特别对警察打击犯罪分子，保护人民群众，惩恶扬善的工作性质有了更深层的了解和喜爱，所以汪洋报考了省内唯一的一所公安警察中等专业学校。

　　　　韦洪英家里有钱，他学习不好但是独子，他爸爸妈妈决定等他初中毕业以后就让他帮着打理家里的烟酒生意，所以他没有什么学习压力，一副轻松的样子。

　　　　孟波的压力也是很大，他自小懂事，虽然自己爸爸是工人身份，但是他知道家里住房和经济条件不是很好，他也选择了报考中专，他选择志愿是省内最好的一所矿业中专，并且中专毕业后可以选择继续报考同专业大专或本科深造。

　　　　腊梅的志愿是高中，家里说了只要她能考上高中就尽一切能力继续供应她上学。

　　　　很快地，汪洋到了毕业考试的日子，他感觉比较顺利地考完了。考试之前的种种压力，等到课目一旦全部考完了的时候，那种身心的轻松是难以言喻的，然后就是等待成绩中的那份焦灼和期待。

　　　　毕业后的暑假里，汪洋在家里很懂事，帮妈妈下地除草，上菜园浇菜，学着做菜给奶奶妈妈吃，天天是快乐的，仿佛曾经发生过的灵异经历都已远离，他只是个普通快乐的农家少年。

　　　　此时的社会变革还有经济发展是迅速的，九十年代初期开始有了BB传呼机，从数字机到汉字显示机，然后街头有了游戏机从开始简单的《疯狂小蜜蜂》游戏到《超级玛丽》过关游戏，直到有了格斗类游戏《复仇者》、《魂斗罗》等家庭式红白机游戏机，同时又有了大哥大，从模拟机过渡到数字机的潜移默化的换代升级，这个变化慢慢影响了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天天气炎热，汪洋正在里屋，光着膀子穿大裤衩子躺凉席子上午后歇晌，妈妈在外屋喊：“汪洋，你的同学来找你玩了。”

　　　　汪洋朦胧之中听到，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慌忙找条长裤子套上，然后迎了出去，竟然是腊梅领着王春燕同学来了，汪洋有些懵了：腊梅怎么把王春燕约到自己家了？

　　　　汪洋妈妈见来了女同学，很热情地将桌子用湿抹布抹的干干净净，取出茶壶放进当地盛产的石竹茶，倒满热水，然后很知趣地出屋了，临出屋子还笑眯眯看了汪洋一眼。

　　　　汪洋心里想：老妈今天有点反常啊，记得前进、二蛋这些男同学来她都没这么热情过。

　　　　王春燕很客气地坐下后，拿起一杯石竹茶吹吹杯口热气，轻轻抿了一小口赞叹道：“这个茶有股竹子的清香味，很好喝。”

　　　　汪洋说道：“啊，是的，这是我们地里刚采集炒熟的新石竹茶，清热败火，养胃健脾，你要觉得好喝，临走给你捎点带回家喝，”同时用探寻的眼光看着腊梅，意思是：你怎么把王春燕约来了呢？怎么回事？

　　　　腊梅挤挤眼，并没说话。

　　　　王春燕约莫有十六七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晶亮，两颊晕红，穿一袭浅藕色的连衣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的料子微微透明，却一点也不暴露。

　　　　她坐在那里双腿紧闭，裙角严实，仅仅露出少女洁白修长的小腿来。

　　　　汪洋心里想：王春燕在校穿校服的时候还没留意，现在穿这个连衣裙确实漂亮，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见汪洋目不转睛盯着王春燕傻傻地看，腊梅有些生气，她故意咳嗽一声，汪洋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见自己脚上满是泥巴的人字拖，竟然有些自惭形污起来。

第六十四节　阿全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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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春燕对汪洋笑了笑，说道：“今天我在县城的商贸大楼很巧遇到腊梅同学，这也是毕业后第一次遇见她，我近期皮肤有些过敏，用了好多化妆品也不管用，腊梅说你家里有种芦荟，所以我就骑着木兰摩托车顺便把腊梅捎回家，一并来讨要了。”

　　　　汪洋寻思家里的确有好几盆芦荟，但是没听说对皮肤过敏有什么特效啊，又听说王春燕骑着摩托车来的，知道那款铃木踏板摩托车价格不菲，那时潇洒木兰进口的价值七、八千元，可见王春燕的家庭状况很好。

　　　　腊梅这时终于说话了，不过还是对王春燕说的：“这个芦荟对皮肤过敏很有效果的，并且纯天然不刺激呢，你的皮肤光滑洁白那么好，所以有点红痒就能看出来。”

　　　　转身瞪了汪洋一眼：“你不会连老同学要盆芦荟都舍不得给吧？”

　　　　汪洋不知道腊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说道：“哪里会呢，不就是一盆芦荟吗，过会自己挑看中哪盆拿那盆。”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汪洋看着王春燕忽然问道：“你认识唐兰兰吗？”

　　　　“什么唐兰兰？我不认识这个人，从来也没听说过，怎么啦？”王春燕很干脆地回答，她的眼睛很清澈单纯，没有一丝作假的成分。

　　　　她看着汪洋和腊梅很认真的看着自己问，反倒有些疑惑起来：“谁叫唐兰兰？”

　　　　汪洋和腊梅相视一下，连忙岔开了话题，说道：“哦，没啥，随便问问。”

　　　　几个人又谈起来考试成绩的情况和未来的打算，王春燕很担忧的说道：“我这次中考考试发挥的很一般，不知道成绩公布出来会怎样，我希望考上本校的高中部。”

　　　　汪洋一本正经地对王春燕说道：“我听说在咱们学校西边卧佛寺公园大门口旁边，有个人摸骨算命挺准，并且那个摸骨算命的人是我朋友名字叫阿全，你不妨去试试。”

　　　　王春燕瞪大了眼睛，高兴的说：“真的吗？太好了那我找时间去算下，天天期盼成绩出榜心里太焦躁了。”

　　　　汪洋眼睛一亮，说道：“咱们今下午就去县城找他算算吧，正巧我也有事找他。”王春燕点点头，说道：“好的，正好我骑着木兰摩托车载着你一块回城。”

　　　　汪洋送给王春燕一盆芦荟和一包石竹茶，都放在木兰摩托车的前车筐里，王春燕也大大方方接受了。

　　　　王春燕一按电启动按钮发动着摩托车，招呼汪洋坐上车后，告别腊梅飞驰而去。

　　　　腊梅见汪洋坐在摩托车后座，一只手放在王春燕的纤细的腰间，她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有种酸酸的感觉，她怀疑自己：这样把王春燕带到汪洋面前，是不是一个错误？！

　　　　汪洋坐在王春燕摩托车后座，用手扶着她柔软的腰身，能嗅到她少女身上那种特殊的体香，特别她的长发拂到自己脸上，让他的心里也麻麻痒痒说不出的一种美好的感受，只恨时间过得太快，不一会儿来到县城里到了卧佛寺公园门口。

　　　　阿全坐在大银杏树地下，今天似乎生意不错，他的那个布摊前的盛钱的小木头箱子成元的票子不少，估计有个五、六十块钱。

　　　　刚好这会空闲起来，他边轻轻地扇着蒲扇边摸起身边的大塑料杯，啜了一口水后，五音不全地轻轻唱起了流行歌曲《笑脸》：“常常地想，现在的你，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

　　　　“好了阿全，我们就在你身边，你别唱的吓人了，来活了！你帮我同学好好算下”汪洋正巧过来开着玩笑对阿全说。

　　　　阿全有些尴尬，刚才太自我陶醉了没留意汪洋的到来，他忙说道：“好的汪洋，请让她把手伸过来，让我摸下手骨。”

　　　　王春燕将两只纤细百嫩的手伸给阿全，阿全抓过来仔细的摸着，看的汪洋竟然似乎有些羡慕起来，阿全摸了良久后眉头越来越皱，最后说道：“好了，可以了。”

　　　　王春燕期盼的问道：“大师你看我今年的考试结果怎样？”

　　　　阿全点点头：“还行，你能考上你想上的学校。”王春燕一听高兴地差点蹦起来，从坤包里掏出十元钱塞到阿全手里，口里连称谢谢。

　　　　阿全忙说：“既然是汪洋的同学，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呢，不要了！”说罢将手伸出去，但是手指却把那十元的票子攥的紧紧地。

　　　　王春燕忙摆摆手说：“不用客气，算是我给大师的茶水费，这下子心里轻松多了！”

　　　　王春燕走后，汪洋笑嘻嘻看着阿全说道：“这一年多的时间不见，阿全你现在变得有些市侩了啊，原来你那时收费两元，现在都变成十元，熟人也不放过啊。”

　　　　阿全有些尴尬，坦诚地说道：“是啊，我现在确实有点那个贪钱，我算着我奶奶寿命不多了，也就一两年的活头了，想让她尽量吃的好点，过的好点，我准备下午收摊去买点羊肉汤给她喝，她牙不好，最爱喝羊汤泡煎饼了。”

　　　　汪洋听了阿全那真诚实在的话，忽然感觉自己很懊悔：人家阿全虽然双目失明却仍然对自己奶奶那么尽孝，而我却说话伤害人家，太不应该了。

　　　　“今天下午羊肉汤我去买，咱们一块去看奶奶去！”汪洋对阿全说道。

　　　　汪洋买好了羊肉汤后又买一箱牛奶，等阿全收了算命摊子，领着他一起回家。

　　　　阿全住在城乡结合部的贫民区里，这里也是将来的旧城改造区，所以无人管理，地面污水横流，猪羊狗满街跑。

　　　　生活垃圾居户都顺手往街道的角落里一堆，时间久了都发出馊臭的气味，这反而成了狗猫的天堂，它们饶有兴致并且不耐其烦的在各种生活垃圾里寻找自己所需，那份认真很值得赞叹。

　　　　到了阿全破旧低矮的家门前，看见阿全奶奶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拄着拐棍正等着阿全呢。俩人与奶奶打个招呼，

　　　　天气炎热，阿全家里摆设简单，一台早已过时的小黑白电视机放在破旧的菜厨上正在播放着当时热播的电视连续剧《渴望》，里面的女主角年轻漂亮的女工刘慧芳正在电视里面对爱情做出痛苦的选择。

第六十五节　警校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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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厨前面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头小方桌，因为年月太久桌面一层油灰显得灰蒙蒙的，桌面上蒙着一块笼布，笼布下面罩着是中午吃剩的饭菜。

　　　　但是堂屋里却有一台崭新的金龙牌落地扇正呼呼吹着风，这是阿全怕奶奶在家里太热了，专门托邻居给买的。

　　　　阿全收拾好碗筷洗净后，先把羊肉汤热了一下，给奶奶盛了一碗，撕碎了煎饼泡里面。接着又轻门熟路的摸索着炒了两个菜，也没让汪洋帮忙，闻着阿全炒菜的香味，汪洋暗暗称奇，看阿全做饭的麻利劲，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盲人，汪洋心里那是一个赞！

　　　　乘着阿全炒菜的功夫，汪洋到街道口的小卖部拎了一提沂州啤酒来，回来时饭菜已经上桌，就等着汪洋开吃了。

　　　　阿全先给奶奶夹了几筷子菜，奶奶脸上很是高兴，对阿全说道：“阿全我岁数大了吃不那么多，你好好招呼你的朋友吧。”

　　　　奶奶又对汪洋说道：“阿全是个好孩子，命很苦，虽然他看不见但是心细手巧着呢，他没有什么朋友，娃你是第一个来家耍的，别嫌弃就行啊”。

　　　　汪洋说道：“奶奶你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会把阿全当成好哥们的！”阿全奶奶欣慰的点点头，说道：“那我放心了”，她吃罢后提前离开了饭桌，上另屋了。

　　　　汪洋打开啤酒，俩人每人一瓶，这才问阿全：“你今天给我那个女同学摸骨算的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

　　　　阿全喝了一口啤酒，说道：“我摸了半天，除了知道她能考上高中之外，另一个能确定的就是，她不是人！”

　　　　汪洋心里一惊，连忙问道：“莫非她是鬼？”阿全摇摇头：“也不是，她脉象上没有那种阴寒之气。”

　　　　汪洋追问：“要不就是狐仙、皮虎子之类的五大仙？”阿全仍然摇摇头：“好像也不是！”

　　　　汪洋有些失望，却又不甘心问道：“你是不是没算准确？”

　　　　阿全有些不高兴，说道：“你不要不相信我的感应能力好不？自从许老师把《万法归宗—道之道》那本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