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再一次触碰了那股神秘的力量吗?这么说来,出路可能真的就在前方!
我一下子精神起来,把紧了方向盘,突然,我在后视镜里看见了许大河,他的脸上挂着惊异的表情,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我说:“大河,这边你来过吗?”
许大河吓了一跳,他猛的转过脸:“我记不清了。”
他明显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对讲机响了,是开在我前面的周岩,他说:“我好像看见人了。”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我说:“什么人?”
周岩说:“应该说是两顶帐篷,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有帐篷?
周岩继续说:“要不要看看?”
没等我回答,许大河突然大喊一声:“别!”
车里的人都朝他看过去,许大河死死的瞪着我手里的对讲机:“别!快走!快走!”
周岩好像听见了许大河的声音,他说:“谁说话呢?停不停车,马上过去了,风哥你看一下。”
果然,看见路边有一片相对低洼的空地上支着两顶帐篷,大红色。帐篷看起来还很新,四周并没有看见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顶帐篷让我骤起眉头,脑袋里又有什么东西拱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了。
许大河没有看外面,那样子似乎说明他早就知道外面有什么,但他非常恐惧,一心只希望赶快走。
我把对讲机拿在嘴边:“算了,走吧。”
许大河一下就放松了,我听见他甚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也终于发现满车人都在看自己,显得有点尴尬。他干巴巴的咳嗽了两声,把身体缩回去了一些。
突然,我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一道光亮,一副画面出现在我眼前。几乎是一瞬间,我猛的踩了一脚刹车,疯了似得抓起对讲机:“周岩!停车!”
林晓和迪迪几乎扑在玻璃上,她们俩尖叫着揉着脑袋,后座上的人也满脸的惊诧,不明白我这是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映,僵硬的呆坐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第五十章 我好像见过这两顶帐篷()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们的车队进入卓原山的时候,我曾经在深邃的茂林边缘看见过两顶废弃的帐篷,当时,它们破败的支在那里,挂着几片腐朽的破布。我还仔细的看过一眼,帐篷旁边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尸骨和工具。
就在刚才,那两个崭新的红色帐篷突然就和卓原山入口的废旧帐篷重合在了一起,除了新旧的差别,它们的方向、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林晓见我一动不动,拿手试探着碰了碰我,我回过神来,迅速打开车门跳下去,我要回去看看,这里是不是我们曾经经过的地方,那两个帐篷是不是我见过的!
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甚至是一个不应该去碰触的东西。因为,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的境况就将变得更加恐怖,我们不仅陷入了一个好像电影里的结界那样的空间,更陷入了一种无法理解的时间!
周岩不见我再说话,已经下车朝我过来了,我疯狂的在路上奔跑,一直跑到那两顶红色帐篷旁边。
我努力的回忆着,当初那一眼看到的所有细节,那些破烂的碎布是什么颜色,帐篷周围还有什么景物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死死盯着帐篷,越看越像。
它们在我的脑袋里,一遍一遍的上演着从崭新到肮脏一直变的**颓唐的过程,我无法控制。
周岩跑过来,老陆和吴兴也跑过来,甚至连王子和三个女孩都过来了。
他们以为我想在帐篷里找人,就问我:“发现了什么吗?有没有人?”
吴兴钻进了帐篷,很快就出来了,他说:“里头有两个睡袋,还很干净,但没有人。”
我的嗓子非常干涩,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挤出一句话:“你们见过这两个帐篷吗?”
他们面面相觑,林晓说:“没有啊,老公你见过?”
我说:“刚进卓原山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留意过路边?”
很明显,没人对那时候的事情有印象。
可能我的脸色非常难看,林晓不放心的摸了摸我的脑门,迪迪说:“胡子风,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这里是卓原山入口?你进来的时候见过这两个帐篷?我们这么快就找到路了?”
我摇摇头,本来想应付几句,但根本说不出话来。
如果这真的是我见过的那两顶破败的帐篷,那么,我们来的方向才应该是卓原山的入口。
我突然失去了继续前行的勇气,害怕往前走就会回到那个坍塌的隧道,甚至会看见埋在那里的黄四一他们不对,既然帐篷还是新的,隧道就应该还是好好的,那么,等我们过去,又会发生什么?
就算我们不会重蹈覆辙,我也依然感觉,前方不可能是出路,甚至会有更不可思议的恐怖正在等待我们。
可是大伙围在这里,我应该怎么说?说我看见了早就腐烂的废弃帐篷变成了新的?说我曾经看了一眼路边就断定我们来的方向才应该是出口?说我们好像进入了混乱的时间轴?
如果他们相信了我的话,无疑所有的希望就将彻底破灭了,无论我们有多少物资,都只能无望的等死。
如果他们不相信,那么,在大伙眼里,我就成了第二个方啸南。那么,林晓的精神也会彻底崩溃。
我狠狠的在脑袋上抓挠了几下,呼出一口气说:“看错了,帐篷这么新,应该是刚弄好的。”
迪迪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嘴里叨咕着:“那是有人进来了?我们要不要在这等会啊,等人回来了,没准能和外边联系上。”
可能是直觉,我认为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回来。
就好像一个房间,无论收拾的多干净,刚有人住过和空置了很久,给人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林晓说:“老公,我看你不太对劲,是不是累了?要不找人替你开一会吧,你休息一下。”
我摇摇头,跟她笑笑,对大伙说了句抱歉,就重新回到了车上。
不管前边是什么,往回走是不可能的,我把心横下来,起码先挪一个地方,再和大伙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周岩依旧开在前面,但车速明显放慢了许多,刚才我异常的反映,他一定看在眼里了,虽然不方便直接问我,但肯定会留下一个疙瘩。
好在两个妮子并没有太在意,她们俩一会儿头碰头的嘀嘀咕咕,一会儿一惊一乍的对着外头的树林尖叫。
后座上的王建和雷浩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只有许大河,他保持着一个姿势,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眼神却十分空洞。
我问许大河:“大河,这边你熟悉吗?你应该来过吧?”
许大河整个人激灵了一下,他茫然的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啊?你,你说什么?”
我就重复了一边。
许大河好像非常不情愿的往外头看看,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没有我没印象了。”
迪迪转过身子:“我说,你怎么这么不靠谱啊,还指望你认认路呢!”
许大河尴尬的笑笑,就把脑袋底下去,并没有说话。
我在后视镜看见,许大河的脑袋随着车辆的颠簸来回摇摆,他始终都没有抬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对讲机又响了,这次是王子,他说:“胡哥,我们看见了一些标记,要不要跟着走?”
我说:“不跟着走还有别的路吗?”
王子说:“有前头有岔路口。”
又是岔路口?
我想起了那个诡异的动物。
我问:“什么样的标记?”
王子说:“就是类似小红旗那样的,不过是彩色的,你们马上就能看见了。”
果然,路边出现了一面黄色旗子,上面不知道沾了什么,出现了一块模糊的污渍,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问:“岔路口还有多远?”
王子说:“差不多几百米吧。”
旗子是人插的,代表这里曾经有人走过。这让我莫名的有一种安全感,我说:“要是岔路口有旗子,就跟着走他们有什么意见吗?”
对讲机沉默了一会,可能王子在问车上的人。
我从后视镜看一眼,三个人好像都睡着了,不同的是,王建和雷浩的脑袋夸张的朝后仰着,雷浩的嘴角甚至还挂了哈喇子,而许大河,还保持着垂头丧气的状态,一直没有动静。
两个女孩看着我,谁也不说话。
我明白,不管他们睡没睡着,沉默也许都是最好的。
果然,对讲机说话了:“胡哥,那就听你的吧。”
我理解他们的沉默。
首先,没人愿意为团队做这种决定,万一选错了,也许就是万劫不复。他们宁愿走错以后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也不希望自己是做决定的人。
况且,上次丁义选择了和我们不一样的路,但最后,竟然还是殊途同归,甚至在路上还死去了一个徐刘洋。
也许岔路口本来就不是什么选择,这根本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
周岩就一路跟着标记拐上了右边的小路,我跟在后面,旗子的颜色一直在边,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突然就成了清一色的黑旗。
而且,黑旗的数量明显增多了,标记一开始大概一公里一个,现在,不出两百米就会出现一个。到最后,甚至几十米就会散落一个,对,不是插在土里,而是扔在地上的。
我一直紧张的盯着外面的情况,没有狂风大作,没有异样的怪树,没有那个眼睛异常巨大的动物。
除了后座上的许大河,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说起许大河,当标记变成黑旗的时候,他就开始两只手抱住后脑,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林晓问他是不是晕车,他也不说话,始终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突然,周岩在对讲机里喊了一句:“停车!”
他的声音很急促,我赶紧把车停下来,打开车门跑出去,周岩和王子已经跳下来朝前头奔。
我追上他们,发现,就在停车处前方不过一百米,地上赫然趴着个人,他一动不动,身子旁边横七竖八的扔了一堆旗子。
这个人是光头,只露出上半身,他的脸被压在下面,身上穿着黑色的衬衣,已经扯烂了,露出青白的皮肤。
这是一具尸体,风吹过来,尸体身上的黑衬衣被刮的一下下飘动。
第五十一章 又一个迷路的人?()
好几个人都下车了,包括迪迪和林晓,我没来得及拦住她俩,她们已经看到了这个莫名出现在路边的死人,顿时发出了一阵惊呼。
吴兴凑过去,我和周岩也跟在后面。
死尸趴着,身上沾了一些泥土,还有黑色的血,已经结成硬块。他临死前好像一直在爬,想从背后的茂林里爬到路上来,可惜,刚爬出了半个身子就体力不支。吴兴很镇定的把他整个人拽出来,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多处都已经撕裂,不知道是树枝刮蹭还是和人搏斗造成的。死尸的手上全是泥土,指甲也有几个裂开了,指缝里全是血污。
我们把尸体翻过来,人群里又是几声尖叫。
尸体的脸已经完全腐烂了,这张脸似乎被疯狂的割了十几刀,有的地方已经变成黑绿色,有的地方还翻着暗红的烂肉,他的致命伤在脑袋,被什么硬物砸的凹下去一块。
难以想象,他这个样子居然还可以在地上爬。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只见许大河瘫坐在地上,发了疯一样,两只狠劲儿撕扯自己的头发,屁股底下慢慢流出一滩水。
赵悦皱了皱眉头,上去想把他扶起来,但许大河却显得更加惊慌,他一下一下超后退,嘴里哆哆嗦嗦的喊:“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丁义斜着眼睛看他:“操!至于吗哥们,吓尿了!”
我看着许大河,心里忽然一紧。
就算眼前的尸体再怎么恐怖,连王子都还好好的,这个亲手杀过两个同伴的许大河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映?
显然,这不正常。
我再度朝尸体看过去,突然,我的脑袋炸了一下。
难道这个人就是朱志成?
如果真是他,怎么可能死在这么远的地方?小静又怎么可能一直到了那个村子才开始怀疑他的去向?
可如果不是朱志成,我实在无法解释许大河的异常。
吴兴在尸体身上简单的翻找了一下,没有任何能证明尸体身份的东西,只翻出了一张照片,放在衬衣右边的口袋里,照片已经碎成了三片,沾满泥土和血迹,除了勉强能看出是两个人的合影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我拿着照片仔细的看,甚至用手去抠掉上面的污迹,但依旧看不到人脸。
丁义已经帮着女孩把许大河弄上车了,林晓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一个塑料袋,垫在后座上。
我们默默的把死尸拽回树林之中,找了一块空地把他埋了。
重新上路,我的车里弥漫着一股臊臭的味道。许大河已经不再哭喊,他呆呆的坐着,眼睛里不断有泪水流下来,在他脸上混成一道道污泥。
标记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消失了,我抓着方向盘,心里翻江倒海。
那些标记是谁插的?为什么一直延伸到尸体的位置?又为什么会一直把我们引过来?如果尸体真的是朱志成,那么,许大河可能一直都在撒谎。
真的是迫不得已,甚至因为自卫杀掉同伴的话,有必要把他的脸割成那样吗?凶手非常残忍,甚至有点变态,才会有那么极端的行为。而且,凶手显然很冷静,他拿走了死者身上几乎所有的东西。
车一直开的很慢,天色暗下来,我们把车停在一处空地边上,今天只能走到这里了。
这片空地没有之前的营地那么大,同时,也为了方便,大伙决定只架两个帐篷。
吴兴站在高一点的地方四处看,并没有发现什么,走了三个小时左右,起码也行进了一百多公里,但我们似乎一点出路的影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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