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看着被拍的黑无常,缩了缩脖子,说:“戚戚,嫁人之后,不能一口一个姑奶奶了要自称奴家”
她眨了眨眼睛:“嗯?是吗?”
貌似天师大人也这么和她说起过呢,让她不要一口一个姑奶奶了,原来是希望她自称奴家么?
钟夙沉了沉脸,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黑无常摸了摸头,说:“回禀天师,我们是来工作的。”
白无常拿出一个手机,毫无血色的手指点了点,看着手机屏幕,说:“按照记载,这个接口,有四只新鬼等着我们带走。”
黑无常附和般地扬了扬手中的招魂幡,说:“招魂幡出,鬼怪速速现身。”
怯生生的男鬼走到他面前,扶着摔破的头,不敢言语。
作为勾魂使者的他们,还是有足以令万鬼俯首的实力的。
戚不负清了清嗓子,说:“别看了,都在这里了,四只鬼,只剩了这一只。”
根据初步调查,很显然,有某个阴阳师把这里的鬼魂都给弄走了。
白无常抬起白如面粉的脸,看向钟夙,犹豫一番,说:“天师,这”
钟夙看了看半圆的月亮,微微闭上眼,说:“这里的其他三只鬼,多多少少都有点怨气,很有可能是被人抓去炼鬼了。”
至于剩下的这一个,没什么怨气不说,胆子还小,抓去也没什么用——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有意留下他。
黑白无常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异口同声地说:“这次,劳烦天师了”
钟夙凝眸,说:“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炼鬼这种事情,他本就无法容忍,何况,嫌疑犯还是他的同道中人。
第8章 关于洞房的考量()
戚不负看着似乎早已明白的黑白无常和钟夙,想了想,说:“你们在说什么啊?”
那两只无常,似乎和钟家的人合作了很多年一样,哪怕是换了一个人,依然可以默契十足。
钟夙扫了她一眼,说:“阴阳师把有怨念的鬼抓去,将他们炼化,怨气和戾气都会集中到一只鬼力最深的鬼身上,法坛祭炼,焚化御鬼符箓等符咒,配合咒语,可以炼出一只凶残狠戾,法力极高的鬼物,炼成之后用中指滴血,供养起来,天天上香,就可以吩咐它帮你办任何事情。”
戚不负眨了眨眼睛,说:“狠戾凶残?和姑奶奶比如何?”
黑无常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戚戚果然不一般,重点永远和他们不在一个点上。
她看着钟夙,说:“相公,你懂这么多,是不是都试过啊?”
什么养尸炼鬼,他应该都会吧?
他的神情很认真:“钟家历代降魔除妖,一身浩然正气,你是要诋毁我的人格?”
戚不负嘴角抽搐:“呵呵呵开个玩笑”
这个木头天师,怎么这么死脑筋?
白无常拿出一个手铐,挂在那只那鬼的手腕上,说:“戚戚,我们还要去上班,后会有期了啊。”
黑无常对钟夙说:“那天师,小人先行告辞了,不打扰您和戚戚了”
不多时,一黑一白两个影子,牵着那只那鬼走了,戚不负跳到钟夙身边,说:“你和小黑小白和熟吗?”
钟夙摇了摇头,说:“不熟。”
她说:“那他们怎么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
他说:“也许,他们把我当成我父亲了。”
黑白无常简直是还没睡醒啊,戚不负暗自吐槽着,等到回过神来,钟夙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迅速跟上他的脚步,匆忙问道:“相公,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钟夙淡淡地说:“我要回家休息了。”
她笑了笑,说:“相公,我陪你吧!”
对于这只鬼,钟夙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在前面开车,她就一直坐在车顶上,长长的黑发,长长的红裙,恣意飞扬,惨白的脸色,映照着清冷的月光,嘴角却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戚不负轻轻飘了飘,落在车窗玻璃之前,挡住钟夙的视线,光滑白皙的手掌,撑在车窗玻璃上。
黑发垂直滑落。
钟夙微微皱眉,车速猛然变了变,迅速稳了下来,无视掉挡住车前的她。
一路上,她不是出现在路中,伪装成被撞死的女孩儿,就是倒挂在路灯上,吸引他的视线。
令她不高兴的是,他还是安全地回到家了。
钟夙打开门,直奔卧室,有些慵懒地躺在了床上,戚不负出现在他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说:“相公,我们成亲这么些日子了,都还没有洞房呢,相公你今晚有时间吗?”
他解开衬衣纽扣,看也不看她,淡漠地说:“没时间。”
她转了一圈,绕到他面前,佯装不满地说:“相公,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呐!”
钟夙说:“等我把这个案子和那些阴阳师的问题处理完了再说。”
说完,他的神色也变了变,自己怎么说出了这种话?事情处理完了就能洞房了吗?看来他被这只女鬼弄得脑袋迷糊了。
戚不负眨了眨黑亮黑亮的眼睛,迅速贴近他,吻了吻他的唇角,“咯咯”笑着,然后轻飘飘地转身离开。
她说:“那,相公,晚安了,戚戚也要回去休息了。”
他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张了张嘴,补充了一句:“不要再害人了”
然而,却没有人——不,没有鬼回应他。
距离她上一次害人,不过半个月。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戚不负并非是个只会害人的鬼。
上次被她吓得神志不清跳楼自杀的老李,好赌成性,逼得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他,最后没钱去赌,竟然拿自己的孩子去威胁妻子送钱给他。
在这只鬼眼里,老李实在是该死,该杀,但是在他这个人的眼里,一切都有命,阳寿未尽,强行剥夺对方的寿命,自己的时命变回大减,有些的还会减寿。
只是不知道,这些在鬼的身上是否奏效了。
不过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将戚不负打得魂飞魄散的原因——因为这只鬼,有人性。
而某些人,连鬼都不如。
阴阳师中也有败类,因为人类中有败类,阴阳师也是人。
这一切归根究底的原因,还是在于,人人都有私欲。
戚不负辗转在景城的每一栋楼房里,她躲在暗处,悄悄观望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经过深思熟虑,戚不负准备研究一套房事技巧,牺牲自我,好好看一看,那只天师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不远处,正西方向的一间卧室里,传来********的声音。
她飘了过去,站在阳台上,对于里面传来的声音毫无反应。
穿过窗帘,戚不负飘到了卧室的天花板上,静静地看着两具白花花的**,相互交缠着。
女人的手指紧紧扣住男人的肩膀,突然微变的气氛让她变得紧张:“啊,老公,你有没有觉得,温度忽然低了许多啊”
男人说着:“嗯?有吗?可能是空调的温度太低了吧”
他的动作越发卖力起来。
女人娇喘连连。
戚不负摸了摸下巴,喃喃地说:“原来在床上,女人要管男人叫老公,不过,我还是喜欢相公这个称呼呐”
连续看了半个多小时,床上的那两人换了个姿势,继续表演着,女人跪在了床上,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
戚不负若有所思:“嗯,这个姿势不错,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
床上的男人抚摸着女人的胸,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吗,似乎很是享受。
卧室内,飘在空中的女鬼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胸,忽然有些好奇,女鬼的胸是什么感觉。
一想到这里,戚不负便猛然发觉,最大的问题来了,人和鬼结合,会发生什么问题?
她想了想,立刻飘离这里,直奔冥界森罗殿。
第9章 采阴补阳()
“九渊,你在吗?”
她一边往里走着,一边唤着某只鬼王。
王座之上,黑影缥缈,某只鬼王姗姗来迟。
九渊伸手扬了扬手中的袍子,略显惬意地靠在黑金的王座之上,缓缓开口:“找本王何事?”
戚不负知道,九渊又在伪装高冷了,这个家伙,就像有人格,不,鬼格分裂症一样,忽冷忽热,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哪一个鬼格,他都相当不靠谱。
她翻了翻漆黑的眸子,说:“九渊,姑奶奶想要问你一件事。”
他淡淡地说:“你何时这么多废话了?”
戚不负说:“感情姑奶奶尊重你一下,还是废话多了,既然如此,姑奶奶以后也不必尊重你了”
九渊沉默,戚不负这只女鬼,向来喜欢去做不被允许和赞同的事情,她这是不把废话说完就不甘心的节奏吗?
片刻,他淡淡开口:“说吧,找本王有什么事情?”
她略显狰狞地笑了笑,走到他身边,说:“九渊,姑奶奶与那钟夙,已经订立了冥婚契约,怎么说也算是夫妻关系了,所以,姑奶奶想要打听一下,若要洞房的话,该怎么做?”
九渊睁开眼睛,看向她,满脸嗤之以鼻:“戚不负,你是准备从厉鬼变成色鬼了么?”
她不悦:“姑奶奶就不能厉色双修了吗?”
九渊闭着眼,脑袋转了转,似乎不愿搭理她:“那钟天师,比起本王,虽然不足一提,但是也算是一等一的俊男人,也难怪你动了色心。”
戚不负说:“他说从未见过像我这么厚颜无耻的鬼,我看,就连厚颜无耻的鬼,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老妖怪。”
他不以为意,对于她的冷嘲热讽,也懒得计较了。
她追问道:“姑奶奶与相公,该如何结合啊?九渊,你告诉我呗!”
九渊:“本王提醒你多次,姑奶奶这三个字,在本王面前最好省下。”
戚不负暗自咬牙,既然有求于人折腰就折腰,她凑到他面前,说:“不说便不说,鬼王大人,劳烦告知一下啊!”
要知道,她可是傲骨铮铮的厉鬼!低三下四的事情,她只会做一遍!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九渊,也休想她第二次放下自己的骄傲。
在她戚不负的字典里,骄傲只有一个表现形式,那就是任性。
九渊慵懒地睁开眼,挑眉说道:“帮本王捏捏肩,本王就告诉你。”
戚不负周身鬼气肆意,然而只持续了半秒,她便焉了,屁颠屁颠地走到他身后,按着他的肩膀,说:“好的,好的。”
所谓骄傲的厉鬼,说到底都是一个面子问题,她只是一只没有原则,没有节操的百年女鬼而已。
她的手指没什么力气,两人的身体都没有什么温度,她感觉不到任何温暖的气息,只是如同完成任务一样,麻木地捏着。
戚不负忽然想起了钟夙,他身体里流着的血液,炙热得几乎可以灼伤她。
他的唇角的温度,那么明显,仿佛只需要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那温度便可持续百年。
回过神来,便听九渊说:“本王说的,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一怔:“啊?九渊你说什么?”
九渊扶额:“不管是什么话,本王都只说一遍,戚不负,你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了。”
戚不负顿时怒了:“胡说八道,仅仅是让我省掉姑奶奶三字,就已经说了三百七十八次!”
九渊语塞。
转而,他缓缓开口:“好吧,看在你的脑子连猪都不如的份上,本王只好再说一遍了,一般的人,一旦与鬼结合,这个人身上的阳气会大失,轻则高烧不退,身体衰败几个周期,重则阳寿大减。”
戚不负惊了惊:“呐?还会这样?我亲了他啊,会不会有事?”
九渊微微蹙眉,淡淡地说:“本王说了,那是一般的人,钟家后人,算是一般的人吗?”
她眨了眨眼睛,说:“什么意思?”
九渊说:“听说过采阴补阳吗?钟家之人,必定有这等秘术,你身上阴气盛,对于他们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甚至有所助益。”
戚不负眼中一亮,隐隐期待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拂袖,转身离开。
她挤了挤眼睛,懒得搭理他,索性也轻飘飘地转身离开,红色的曼妙身影眨眼间飘出森罗殿。
黑白无常正好下班回来,两个懒懒的身影牵着几只看上去傻傻的鬼走了过来。
白无常打了打呵欠,说:“失踪的鬼的比以往多了不少,看来还真的有阴阳师在整邪魔歪道。”
以往因为尘缘未了,暂时不归冥界的孤魂野鬼也不少,但是最近失踪的鬼的数量,明显得多了不少。
黑无常摇了摇头,不经意地一瞥,发现刚从森罗殿出来的戚不负,扬了扬手中的招魂幡,喊了一声:“戚戚,又见面了啊!”
感受着招魂幡上的力量,戚不负有些不高兴,她飘到他们面前,拍了拍黑无常的脑袋,说:“叫姑奶奶干嘛?”
黑无常闷着头,吐着鬼气没有说话。
白无常忽然说起:“诶,戚戚,那钟天师,有没有透露一下,如何帮我们解决这次的事情啊?”
于是她又拍了拍白无常的脑袋,说:“你们不会自己解决吗?非得等他出手?”
黑无常有些无奈:“冥界管辖的范围本就有限,若是阴阳师作乱,我们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啊。”
戚不负沉默起来,想了想,说:“说你们笨,你们还真的没有让我失望,就不会用点脑子吗?”
她说:“古有三十六计,你们怎么都不会想呢?看看姑奶奶,你们想到了什么?”
白无常:“美人计?”
黑无常:“苦肉计?”
白无常:“空城计?”
黑无常:“走为上策第一计?”
戚不负捏了捏拳头,摇了摇牙,说:“笨蛋,都说了让你们看看姑奶奶了!既然是炼鬼,他们一定是需要鬼的,如果有一只法力高强的厉鬼,在可以被炼的情况下,他们会如何选择?”
所谓引蛇出洞,直捣贼窝。
她忽然想起,那只天师淡定的样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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