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依婷向董皋老爹引见了向邑王,把在鬼霸天那里的遭遇说了一遍。
董皋老爹听了,立刻要去找鬼霸天拼命,被向邑王摁住了。
“你不用操心,收拾鬼霸天自有苏宁,你的职责就是负责宣传琅琊水泊。这不,我又把卓依婷小姐给你带过来了。”
董皋老爹苦笑,心里想,他们哪里知道他那老婆子也找上门来了。要是被那老婆子给逮住了,他们许下的五百年的约定,这还了得。
当吉西和周晓葵坐在鬼书码头的时候,正赶上卓依婷弹唱苏宁九圣坊学艺这一段。
卓依婷说道,九圣者,仓圣、元圣、予圣、文圣、武圣、关圣、志圣、乐圣、心圣。九圣而取一圣,可冠三界、走阴阳……
周晓葵听不懂“九圣”,只关心苏宁学艺的九圣坊,授艺先生竟然是贾道长。这个贾道长是不是就是苏丙坤从泰山上请来的贾道长?如果真是的,这个贾道长是不是就是一位神仙啊。
果真这样,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她在人间见到苏宁也就不足为怪了。
听了一下午的鬼故事,吉西和周晓葵仍云里雾里。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鬼,咱们是人,咱们有咱们的生活方式不是。”
“只是,画仙坊离他们那么近,如何是好?”周晓葵不无担忧地说。
“你可以搬走啊。”
“怎么可能呢,这个地方这么好。”
临行之前,周晓葵躺在吉西的肩上,像是惊吓后寻求安慰,又像有意无意挑弄吉西。
“可不敢这样,你那男朋友隋响,来无踪去无影的保镖,可是糊弄不得。”
周晓葵听了,只在心里骂吉西,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儿。
第164章 心念葵花情()
在经历了许多的人生变故之后,吉西似乎变成了一个圣男。于沁小姐走了,对他是一个极大的打击。那一段时间,他和周晓葵见过几次面,感慨良多。后来就各自隐匿起来了。
这个周晓葵,怎么说呢。她应该算是一个好女孩,一个富有才气的女孩子。只是命运多舛。
以她的家世,绝不输于苏宁。都是琅琊响当当的纺织界的人物。只是这个周晓葵对经商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对绘画情有独钟。一开始,周新元还对女儿的这种爱好颇有欣赏。但是现在,周新元却有点走下坡路收不住步子的感觉。
如果一任周晓葵这样画下去,周家的家业谁来继承。
后来,迫使周新元转念的一件事,是周晓葵顺利成为隋响的未婚妻这事。就算将来周晓葵无心经营生意,有隋响在,也不差嘛。一个女婿,半个儿子。
所以,周晓葵现在读美术学院,周新元没有半点儿阻拦。
只是这样的联姻,在周晓葵看来,只是一种形式。因为她不成为隋响的未婚妻,就会成为李响的未婚妻。总之她一定会成为一个什么响的未婚妻。无论什么响,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关于这个问题,周晓葵曾经去请教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掐着指头闭着眼睛,好一阵子,说了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什么意思?”周晓葵问道:“你不是算命先生吗,怎么做起心理咨询师来了?”
“呵呵,姑娘,你这是认命吗,如果是,很好。面对现实嘛。如果不是,也很好。把自己隐藏起来。”周晓葵听了,甩下一百块钱走了。
从此以后,周晓葵就成了隋响的未婚妻。吉西再没去见她。
所以,当周晓葵佯躺在吉西的肩上,吉西仍谨言慎行。
周晓葵独自坐自己的画室里,慨叹:“知己难觅啊。”
次日一早,周晓葵就换上一身轻便的装束,背上画夹,叫上吉西,去了琅琊山。她想,琅琊水泊一定在琅琊山吧。苏宁说那儿非常适合写生,她早就想去了,只是一直没能成行。
临行之前,她没忘记带上苏宁写给她的那几封书信。因为上面有“葵花”的图样。她在心里怀疑,这“葵花”标志,是不是苏宁所在的琅琊水泊的标志。如果是,也容易识别啊。
琅琊二山是琅琊城的一个独特地理标志。没有琅琊二山,就没有琅琊城。
有山就有水,山有多高,水有多高。可是,琅琊水泊在哪里呢。周晓葵背着画夹,和吉西在大山深处走了许久。他们又累又渴,正无计可施,突然瞅见前边有一个石头屋。屋子不大,只有一小间,十分破旧。她想,那儿是不是有人家呢。或许能讨一碗水喝。
这样想着,周晓葵满怀希望地走近那个石头屋。石头屋的木头门紧紧地锁着。看起来主人不在。尽管那个木头门一推就能推开,可是,他们却不敢那样去做。就在石头屋前坐下来休息。
突然,周晓葵发现,在石头屋西边,放着一个水缸,水缸里盛放着半缸水呢。她招呼吉西一句,跑过去,捧起一大捧,喝了起来。
也许是渴了,山上的水总是那么甜。等到吉西也奔过去,捧起水喝时,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咳嗽声。
“你们是从哪里来啊,随便喝我的水,把它弄脏了。”
周晓葵这才注意到,在墙根处的阴凉地里,躺着一个老头儿。那老头儿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十分虚弱。
“对不起老伯!”吉西道歉道。
“哦,你是第一个偷喝了我的水,向我道歉的人。小伙子,我原谅你了。”
说着,那老者从地上坐了起来。试着在地上走了几步,舒展一下身子,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木门。
“你们是画家吧?”老人打量着周晓葵身背的画夹。
“呃,就算是吧。”
“忘了告诉你们,我姓许,你们就叫我许老伯吧。”
“哦。”
“那你愿意帮我画一幅画吗?”许老伯突然问道。
当然愿意。周晓葵打量着老人和那座石头屋子。多么有意境的地方啊。于是赶紧支起画架画了起来。
老头儿说他是这儿的护林人,已经三十多年了。对这琅琊二山,九女九峰,以及夷山,了如指掌。
周晓葵听了,忍不住问道:“许伯伯,您在这里呆了三十多年了,就一个人,不感到寂寞,不害怕吗?”
“寂寞?害怕?呵呵!”
“要说一点没有,也不是。特别是刚来的时候,听老人们讲,山上如何如何。晚上连觉都睡不安慰。后来,听说山上住进来一位道人,斩鬼除妖十分了得。两年之后,山上就静了。不过,许伯我从未见过鬼和妖,只听说夷山道人在斩鬼除妖。”
“您见过那位道人吗?”
“见过,如今,我们是老朋友了。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聚在一起,小酌一次。”
“许伯伯,您说的这位道人,是不是夷山道人?”周晓葵问道。她突然想起来,上次她去看望隋响,隋响的爸爸隋永庭,请来的那位道人就叫夷山道人。
“正是。”许伯伯回答。
果然是那位夷山道人。
“不过,夷山道人如今不再捉鬼了。”
“为什么?”
“他对我说,好像他们组织上下发了一个什么文件,说要帮助鬼,爱惜鬼。当然了,对于那些恶鬼,还是捉的。就像咱们人间一样,那些自谋职业者,那些孤寡老人,都给予补贴。对于那些杀人越货的坏蛋,还是要用法律这把剑斩断他的。”
“真是这样?”
许伯伯说:“没错,没错,前段时间和他一起喝酒,他亲口说的。”
周晓葵和吉西听了,尽管比喻上有些不太恰当,大体能说明一些意思。
周晓葵想,上次苏宁说他已占据琅琊水泊,看来是真的。想到这里,她问许老伯:“夷山道人不斩鬼了,琅琊山的鬼和妖是不是又多起来了呢?”
许伯伯说:“我是无缘见到鬼啊妖啊,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晚上睡觉,时常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这倒是真的。”
“是吗。”
周晓葵听了,若有所思。这动静是不是来自苏宁他们呢。
想到这里,周晓葵不由自主地从画夹里取出那几封短信,仔细端详着上边的葵花标志。
许老伯看见周晓葵手里的短信,那上边的葵花。对他们说:“你那葵花,山上也有哩。不知因何,山道里开出许多这样的葵花来,不知道是谁种的,金黄金黄。”
第165章 见鬼说鬼()
许老伯正说着葵花,门外即刻现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将半个山坡映得璀璨。
“怎么了?怎么了?”周晓葵和吉西盯着外边,追问许老伯。
许老伯慢条斯理地说:“甭担心,经常这样子,啥事也没有。”
“是不是要闹鬼啊?”周晓葵不无担心地问道。
“都是些小打小闹,不碍事的。”看上去,许老伯十分有定力。
许老伯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能听到有操练的声响。如果把耳朵贴在地皮上,还能听到哨子的声响呢。只可惜现在是白天,否则,你就能听到那急促的哨子声了。
停顿了一会儿,许老伯又说,如果在白日,你遇到一些打着旋儿的风圈,千万不要动,你就看着它,看着它离开你,朝远处刮去。一旦你移动脚步,极有可能会被那一股旋风刮走。即使刮不走你,也会将你摔倒在山坳里的。
周晓葵喝完许老伯的茶,说道:“我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
“哦,是吗,好吧,可记得快去快回啊。”
周晓葵应了一声,取过她的画夹,独自走了出去。
山野处,向阳而开的花,像阳光一般灿烂,直至成一圈圆白的盘。
其实,向日葵是忧伤的花朵,那些绚灿到垂垂死去的色彩,足能让一个人陷入绝望的幻想之中。
走了几百米远,周晓似乎听到一阵阵有节奏的打夯声。咦,是什么声音。难道,这山野之中还有人在做工吗?在一种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周晓葵一步步朝那传出声音的方向前进。又走了一、二百米,那声音终于近了。仿佛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却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这就是苏宁说的实界和虚界吗?他们在虚界里。也许,他和她正面对面坐着,她却看不到他们。而他,却看着她,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刚才的那一道金色光芒,一定是他制造出来的。
现在,她就希望他能站出来,和她面对面地说一会儿话。可是,除了那有节奏的劳动号子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听说有一种摄鬼法,就是盘腿闭目静坐,摒弃一切外缘,使自己陷入冥想,两手小指上勾无名指,拇指上压中指,中指屈握掌心,两食指直伸似合掌状相抵。运心力提气,凝心闭目,想象他或她的面貌身材、言行动作,做不出声的命令,其魂即来。
周晓葵不知道这方法灵与不灵,不过她很想试一试。便依着那方法,选着一个地势开阔的地方,盘腿坐下。如此这般一番努力。就在他闭目凝神之际,果然看见六、七个人影子在那里活动。周晓葵仔细查看了一番,他们好像在造房子哩。
就在周晓葵聚精会神之际,他们中间,其中一个起身去方便,在周晓葵的不远处。完事之后,扭头看见周晓葵,愣了一阵子。大概他也是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有反应。
于是,周晓葵问他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造房子呀。”他说。
“你们在山上造这些房子有什么用,打算隐居吗?”
那汉子听了,哈哈大笑。说:“怎么是隐居呢,这琅琊水泊可有上千号人马,我们是在建设我们的山寨呢。”
“琅琊水泊?”周晓葵一听,不由地一个愣怔。追问道:“你们的头儿是不是叫苏宁啊。”
“是啊,你认识他?”那鬼汉问道。
周晓葵说:“认识。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那汉子摇摇头,说:“我都见不到他,怎么带你去见他呢。不过,我们的头儿真心不错。”
说完,那汉子一转身,不见了。
周晓葵的大脑一下子像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迅速地拿出纸和笔,依着大脑的残存记忆,把刚才那位鬼汉的形象用铅笔勾勒出来。那样子,的确有《席方平》里的鬼的模样。
难道,刚才真的撞见鬼了。可是,为什么见了鬼却不感到害怕呢。
就在周晓葵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吉西在远处喊她的名字。
“晓葵——晓葵——”
周晓葵不知道什么事儿,赶紧站起来往回走去。半道上与吉西撞个满怀。
吉西说:“许老伯让你回去呢。”
“为何?”
吉西说:“他的好朋友,夷山道人来了。”
“夷山道人?”
周晓葵一听是夷山道人,赶紧往回走。远远地,她就听到他们高谈阔论。
周晓葵回了石头屋,见过夷山道人。
原来,夷山道人是瞧见刚才那束极强的光晕来的。他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过来瞧个究竟。要是什么恶鬼作恶,后果不堪设想啊。
夷山道人指着周晓葵,若有所思的样子,说:“好像在哪儿见过的。”
“是的。”周晓葵说。“在隋家。”
夷山道人一拍大腿,说:“对,在隋家。”
“你是?”
周晓葵说:“隋响是我的未婚夫。”
原来如此。夷山道人想,这个女孩子竟然是隋响的未婚夫。这么说,将来他的业务,还要仰仗隋家这位未来的女主人哩。
于是,四个人一边吃酒,一边闲谈。周晓葵述说了刚才遇鬼的经历。
夷山道人一听,感慨不已。“许老伯在琅琊山三十多年,也没遇见过鬼,你刚来就给碰上了,你真幸运。”
“见鬼也幸运?”
“当然幸运。”夷山道人说。“琅琊山里的鬼,都是好鬼,响当当的鬼汉子啊。”
“这么说,你跟他们很熟啰。”
“也不是很熟。因为职业的原故,时常与他们接触而已。”
“听许老伯说,之前您是捉鬼的,现在不让捉了,上边下发了红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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