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姑娘却轻轻摇了摇头,反而示意我出去。这会而超市没其他人,收银台不可以没有人,我有些为难地对她说道:“叔叔现在走不开,你想吃什么就进来拿吧,不用怕。”
小姑娘犹豫了会儿,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脸色有些有好意思。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的鞋子沾上了些红色的脏东西。难怪不好意思进来呢,她是害怕把超市弄脏吧,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
看到这里,我只好笑着拿了个垫子走到她的身边,把垫子放在她脚下,对她说:“随便擦擦,然后进来吧。”
小姑娘伸脚在垫子上抹了抹,然后轻盈地走进超市,我把装着零食的塑料袋递给她,她还赠我一个纸团。我打开纸团,看见里面包着一枚跟上次一模一样的银币。将银币放进钱包,然后正准备将包裹银币的纸团丢掉,猛然发现上面写着一行字。
字迹有些歪歪扭扭,笔锋稚嫩,甚至笔画也不完全正确,看起来像是个**岁的小孩所写。只见上面写着:“晚上走前门回家。”
按照我平时的习惯,晚上关门歇业之前,都是要检查一遍超市,然后从里面关闭店门,再看看库房有没有问题,最后再从后门回家。是谁那么了解我的习惯,还给我送来这么一张纸条?
难道是这小姑娘?我抬头准备问问,却发现她又消失不见了,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味道。
超市的员工吃完午饭回来了,晶晶一进超市门就皱起了鼻子,往四处嗅嗅,说:“哪来的红酒味?好香啊!”
导购员晓晴刚刚走路的时候踩到泥巴,正准备往垫子上擦干净,发现垫子上有几个红色的小脚印,纳闷地凑过去看了看,又耸了耸鼻尖,说:“酒味就是从这上面传来的!”
晶晶性格活泼大胆,平时跟我关系不赖,经常打趣我这个老板,见此机会也不放过,说:“林哥你吃独食哦,一个人偷偷喝红酒,还把红酒洒在了垫子上是不是?”
我笑着跟晶晶开玩笑,小刘却盯着地上的红脚印打量了一会儿,神色有些古怪地走过来跟我说:“林哥,这脚印是谁留的?”
“是个小姑娘。”我问他:“怎么了,你认识?”
小刘摇摇头,然后提醒我道:“林哥,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偏偏她脚上又沾上了红酒,你说这会不会与店里丢东西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我咂舌道,实在难以把才**岁大小,看起来的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与入室偷东西的惯犯联系在一起。
“也对,那么小的孩子,应该是我多想了……”小刘摇摇头,走向库房干活去了。
直到晚上下班,那个奇怪的小姑娘都没有再出现。等店里的员工都走后,我清点完当天的账目,然后开车去接秋水,她答应我今晚和我聊聊在我发生的怪事。
依照往常的习惯,我从后门离开,然后开车去接秋水。谁想,在路上就出了事。
开车路过岔路口的时候,对面驶来一辆快车,那家伙还开着远光灯,导致我的视线模糊。为了安全起见,我也懒得和对方怄气,准备把车速降下来,让它先过就是了。
这条马路并不宽敞,对面的车速相当快,我反方向转动方向盘,尽量使得自己靠边一点,避免对方是个愣头青驾车横冲直撞。
双方即将会车,我的速度才刚刚降下来一些,就在这时,我向右旋转的方向盘竟然莫名地卡住了,然后竟然还鬼使神差地往左边转动!
发生这诡异的事情,我急忙想要扳回方向盘,可是上面施加的力气不小,与我一时之间难分伯仲,但车头已经微微向左偏了,这样下去肯定就是车毁人亡的下场!
对此我急中生智,赶紧用力踩刹车,可有股莫名的力量动作更快,将我的脚死死按在油门上,我感觉有个人坐在我右腿上似的,一时之间根本移动不了。
我的车头已经偏转,愈发靠近对面车道,车速非但没减还在增加,千钧一发的时刻,没办法了,我只好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握住方向盘调整方向,另一只手摸到手刹,用力拉起。
剧烈而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不绝于耳,我看着对面小车的车身贴着我的车头像是道闪电飞奔而过,有那么一瞬间我能感觉死神在向我招手。
李阿姨的小车是名牌车,各项性能都算优等,但就算是这样,经过刚刚那样一番惊险的操作后,引擎盖上也冒出些许青烟,估计损耗不小,换其他的车早爆了也说不定。
车子停下来之后,施加在方向盘的力量顿时消失了,我的右腿也恢复了自由,我赶紧打开车内灯光,看着除了我自己之外空荡荡的车厢,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待会儿把这件事告诉秋水,或许她能解释一二吧。
005章 何神姑()
到了学校,我看到绑着马尾辫的秋水,站在校门口的橘色路灯下,胸前抱着几本书,看起来清清爽爽的样子,我把车开到她的面前,对她抱歉地说道:“等很久的吗?不好意思,今天店里事情比较多,来晚了一些。”
秋水表示没关系,坐上副驾驶,看了看我,发现我脑门上全是汗,就问我说:“林哥,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把刚刚汽车失灵的事情跟她说了。
“林哥,事情可能有些麻烦了,可能你招惹上有些看不见的东西了。”秋水严肃地说道。
我苦笑着,但心里其实早已经没有了底,只是说:“没那么玄乎吧。”
秋水不语,暗自思量了会儿,对我说:“林哥,相信我,我从小接触这些事情和那些东西,以我看来你真的因为某种原因招惹上了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目前来看,也只有相信秋水了,好歹她平时就是研究这些玄乎的东西的,多半能有招儿。于是我就问她:“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帮我摆脱那些东西吗?”
秋水说:“我学的东西理论居多,实操的话并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我会尽力试试,我如果不行的话也别急,最后我还可以带你去见我的老师,他是玄学教授,是位很厉害的大师。”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多了。在回公寓之前,秋水说在帮我摆脱那些东西之前,还需要一些辅助的物品。于是,我依照她所说,开车来到一条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小巷子前。
整条小巷子黑漆漆的,偶尔还传来几声犬吠,位于巷中的店面里灯光明灭不定,我觉得有些奇怪,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用油灯照明?但是事关自己的生命大事,我也不敢马虎,到了这一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跟着秋水踏进小巷,朝那间掌着油灯的小店走去。秋水边走边小声与我说话:“林哥,待会儿到了地方,不管你见到什么都别主动说话,除非店主人问你,那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就好。”
我点点头答应。
巷子不长,没走多久就到了那家店。进了店之后,我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阴森森的味道。只见店铺里的放满了冥币纸钱和白烛香腊,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用来给死人的东西。
在一盏昏暗的油灯下,有位满头银丝的老阿婆佝偻着背坐在小板凳上,正在捣鼓着手里的东西。我借着微亮的灯光朝她手里看去,发现她是在扎纸人。看的出这位老阿婆的手艺还不错,纸人扎得惟妙惟肖。
在老阿婆的身边,已经堆了有好几个这样的纸人了,我留心观察过,发现这些纸人都有一个特殊的共同点,那就是都只有右眼,而没有左眼,古怪非常。
秋水踏进店之后,露出微笑,对那老阿婆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婆婆,您就是当年三合村的何神姑吧?我叫秋水,我的老师是玄门北派的岳老。”
“原来是姓岳的小徒弟啊,难怪我在你身上闻道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何神姑的嗓音显得苍老而起有些干巴巴的,很可能是不经常开口说话所致,她也不抬头看我们,甚至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继续说道:“你老师和我当年有些交情,你说吧,找我老婆子有啥事,能帮的我会帮你。”
秋水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不少,对何神姑说“不敢麻烦前辈什么事,只是听老师说过前辈的手艺在玄门中数一数二,小女想在您这里买些东西。”
何神姑手上的活儿不停,对秋水说:“要什么东西自己拿,你是那姓岳的徒弟,应该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我这里只有以物换物,是不收钱财的。”
秋水连声称是,然后在店里逛了逛,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支香和一只装着金米分的罐子。然后,她从包包里掏出一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鼻烟壶,轻轻放在何神姑的手里,询问说:“前辈,我从您这里拿了几支招魂香和一盒显形米分,用老师送我的这只吸魂壶来换,您看这行吗?”
何神姑既不看着我们,也不看着手里的鼻烟壶,眼睛睁着盯着前方,手里婆娑着那只鼻烟壶,点点头说:“可以。”
秋水道了声谢,然后与何神姑告辞,对我说:“林哥,我们走吧,回去我有办法帮你赶走那些东西。”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刚踏出一只脚,有只枯干的手抓上了我的手腕,搭在上面竟然不放开,老树皮似的皮肤褶皱咯得我生疼。我转过身,看见何神姑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眼睛依旧不知看向何处,另外一只手却向我的后脑勺探去。
这老阿婆的太古怪了,我下意识地就想要躲开,但在一旁的秋水却连忙示意我不要动。我相信秋水,也料这老阿婆伤害不了我,就任她在我的后脑上乱摸一阵,几次张口欲言。
难道这老婆子还会摸骨算命?看起来有点邪乎的意思。
半晌,何神姑松开了我,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经意地变了变,不理会我,却对秋水说道:“你拿那些东西是要帮这小子吧,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就算你师父姓岳的来做,也未必能有好果子吃。”
秋水听了赶紧问她:“那前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何神姑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拿东西来换。”
换什么,换我的命?难道我的命还不比得那些俗物值钱?我这个人一向挺尊重老人的,但这会儿也有些来气,心想这老婆子明显就是坐地起价嘛。刚刚秋水用一只精美的鼻烟壶换了她几只香和一盒金米分而已,这会还想要敲诈得更多,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拉着秋水,说:“走吧,别听她瞎说,哥哥命硬着呢,不需要那些老奸巨猾的人来救。”
何神姑冷哼了声,然后说:“年轻人,你会后悔的。”
走出巷子,开车回公寓。秋水坐在副驾驶,莫名地叹了口气,对我说:“林哥,刚刚你不该冲撞何神姑的,她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你今天得罪了她以后再想找她帮忙可就难了。”
直到不久的未来,发生在我身上的惨痛事实证明了秋水说的是对的。但此时,我还未意识到整件事情的严重性,笑着对秋水说:“不求她就是了,那老婆子也未必就有什么本事。”
秋水摇摇头,说:“何神姑虽然脾气古怪了点,但本事是真的有的,她轻易不出手,出手往往就会震动整个圈子。”
距离回市区到达公寓尚且还有不短的路程,我就当做闲聊地问起秋水:“那她以前都做过什么,在你们圈子那么大名气?”
秋水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整理着脑海中的回忆,过了一会儿才对我说道:“我也是以前听老师说的,在几十年前的三合村,突然爆发了一场恐怖的瘟疫,覆盖方圆百十里,每天都有数不清人和牲畜死亡。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以为这是某种传染病,但是延医问药之后依然还是不见好,甚至连有关部门也束手无策,最后只能把瘟疫中心的三合村隔离,对外封锁消息。在那段时间,在三合村附近村子的村民,经常有人一到晚上就听到三合村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此没人敢靠近三合村,人人谈虎色变。”
这个故事很快就勾起了我的兴趣,我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后来呢,就没人管了吗,那些村民们最后怎么样了。”
秋水继续说道:“在村子里苟延残喘的人中,有位姓岳的年轻人不愿意就此放弃,他拖着病体,把全村的狗都杀了放血,洗了个血浴之后,又斩了鸡头开道,才在阳气最盛的中午出发,进入村子东边的大山中。”
我打断秋水,问她:“当年那姓岳的年轻人难道就是今天教你的那位玄学教授?”
秋水点点头,然后接着说:“我师父在茫茫大山中忍饥挨饿,好在运气不错,最后请来了一位隐居的高人,带着她回到村子。那位高人带着几位还能行动的年轻人,在村子好几处盖起了坟冢,然后让村子里的人以后都要供奉这些空坟,不得中断。一段时间后,村子竟然真的就慢慢好了起来,病怏怏的村民们也逐渐恢复健康。”
我回味会儿又问秋水:“会不会是当年的医疗水平差,而那位高人手里刚好有某种偏方,她是故意装神弄鬼的?”
秋水回答说:“不会,老师不会骗我的。再说,现在那个村子依然还在,村民在空坟的原址上修了寺庙,代代守护不得松懈,这些都是真的。”
听秋水说完,我心里已经信了八分。而且现在我已经知道那位拯救了整个村子的高人就是何神姑。但是回过神来,令我觉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何神姑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何晚年混的如此凄惨,竟然蜷缩在小巷子里卖纸人?
006章 初显身手()
我把这个疑问向秋水提了出来,秋水解释说:“何神姑本事大但脾气也古怪,因此得罪了不少同道中人,听我师父说她后来再跟比人斗法的时候输了,不但一双眼睛瞎了,还被限制做某些事情,要是违反了当年那条鲜为人知的约定,就会为她引来天大的麻烦。”
回想起何神姑从不拿正眼瞧人的事儿,我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她的眼睛是瞎的。
秋水看我相信了她说的话,问我说:“你现在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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