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他强奸的妇女得比你还多,杀人杀得比你还多,意思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强奸妇女,杀害百姓了,只不过是谁多谁少的问题而已,本官这么理解没错吧?”
“这。。。。。。。。。。。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本官饶了你们,谁饶了被害的百姓?胡二,你还等什么?”
袁州府衙里,传令兵进进出出,探马往来不息,尽是一派紧张的临战情景。
大堂内,吕大器、江西总兵许开进、还有吴学礼及他几个手下重要将领围在地图前,正在激烈地争论着即将来临的战事。
许开进四十来岁,相貌平平,满手老茧,他这次带来的只有九千人马,却是强硬的主战派,只听他说道:“张献忠虽称二十万众,但大多数是新纳的乱民,战力必定不强,如今远来必然疲惫,我军正好趁其立足未稳,主动出击,一举击溃他。。。。。。。。。”
“许总兵倒是信心十足,不过我要提醒你,信心当不了饭吃。”吴学礼手左营将领陈配珠不屑地驳斥道,“张献忠远来疲惫,我军从九江赶来就不疲惫了吗?许总兵既然胜券在握,何不带自己的人马去迎击张献忠。”
“你。。。。。。。。。”左军一路烧杀淫掠,许开进早就看不顺眼,听了陈配珠这话心头更是怒火熊熊,奈何形势比人强,他拼凑起来也就九千人马,又怎么敢去硬拼张献忠二十万大军;
无奈的许开进只得转向吕大器道:“督师,咱们若是再不主动出击,张献忠二十万大军就能畅通无阻地杀到袁州城下,到时我军坐困孤城,外无援军,内则粮草不继,张献忠无须攻城,只要困住四门,咱们就是等死的分啊。”
吕大器并非军事白痴,他当年巡抚甘肃,曾取得几场大胜,有一定的战略眼光,知道许开进的话很有道理,便对吴学礼说道:“吴将军,咱们困守袁州确实不妥,不如这样吧,袁州西面十里的老虎口地形险要,吴将军先带五万大军进驻老虎口,到时进战退守,再见机行事,这样可免去袁州被围,可为老虎口之后援。吴将军以为如何?”
和年近五十,两鬓微斑的吕大器不同,吴学礼正值壮年,不到三十七岁,他虽然名叫学礼,但活了三十七年却始终不知“礼”为何物,一脸痞态十足;
但见他一边抠着鼻屎一边答道:“吕督师,这个月的粮饷至今没发下来,现在将士们吃都吃不饱,再让他们去守老虎口,和张献忠二十万大军拼命,恐怕没人乐意啊。”
这是裸的要挟,纵然吕大器隐忍功夫再好,也不禁满心怒火,他眼中一抹寒光一闪而逝,脸上不露痕迹地说道:“吴将军放心,粮饷之事,本官会尽快筹措,如今张贼大军经逼近,战事迫在眉睫,还望吴将军能以大局为重,否则一但袁州被围,到时咱们谁也讨不了好去。”
吴学礼桀桀一笑,正待再说,便见王允成狼狈不堪地奔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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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豁出去了
得知王允成竟然全军覆没,袁州府衙里顿时一阵大哗。只是哗然声落之后,各人的神情又有些复杂起来。
这原因嘛,是王允成在左良玉军中的身份本来就有些复杂。
一直以来,什么坏事多是王允成替着左良玉去干,所以他很得左良玉器重,倚为心腹,崇祯下旨诛杀王允成时,左良玉甚至抗旨不遵,强自将王允成窝藏在军中。
同时也正因为崇祯这道圣旨,使得左良玉不敢对王允成大用,毕竟左良玉只是拥兵自重,至少目前没有扯旗反明的意思,对崇祯多少还有些顾忌;
他窝藏王允成已经很出格了,若是再加以重用,这不等于是明摆着给崇祯上眼药吗?
王允成虽然没有得到重用,但凭借着左良玉的宠信,他在军中一向飞扬跋扈,连吴学礼也没太放在眼里,一路南来,他带着五千人马为前锋,有好东西先吃,有银子先抢,有乐子先享。
吴学礼本身也是个还在“学礼”的人,对王允成自然不怎么待见,王允成出城找秦牧算账时,也没有事先通报吴学礼,如今王允成全军覆没,自己一个人象头光毛猪似的逃回来,说吴学礼等人心中没点幸灾乐祸的意思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了,心里幸灾乐祸是一回事,但王允成毕竟“师出同门”,而且秦牧也确实招他们恨,先搬光了袁州城不说,这会儿又把王允成剃成光毛猪,这不等于是连他们的脸也打了吗?
吴学礼等人还没调整出恰当的表情,王允成已经先吼了起来:“吴将军,请你立即再给我五千兵马,老子这就杀回去,不把秦牧那贼厮鸟千刀万剐我王允成誓不为人。”
“吴将军。不可。”吕大器此时没法保持沉默了,张献忠二十万大军就要到了,这个时候还忙着内斗的话,无异于自取灭亡,“吴将军,此刻大敌当前,万不可意气用事,秦牧那边且由本官去说项,待弄清事情始末,本官自会给王将军一个交待。现在还是全力应对张贼大军为要,否则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吴学礼一听,正好将此事一推二五六,“呯!”的一下,他将大刀往桌上一按傲然说道:“此事交给吕督师处理也不是不行,不过本将倒想先问问吕督师,此事还有什么始末不清楚的?吕督师这么说,可是打算偏袒秦牧啊?”
泥人还有三分性呢。秦牧早已撤往玉春山,此事明摆着是王允成主动去生事,本就理亏在先,如今大敌当前。吴学礼等人却是不依不饶,犹想节外生枝,吕大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一脸阴沉地说道:“吴将军,本官行事。一向行得正,站得直,岂会无故偏袒于谁?如今大敌当前。吴将军不思迎敌,却纠缠于内斗,试问吴将军,张贼二十万叛军来袭之时,你将如何应对,若是遭至大败,本官虽难免被朝廷治罪,但吴将军就好过吗?别的不说,恐怕左总兵那里吴将军就不好交待吧?”
吴学礼没想到吕大器突然变得强硬起来,一时竟有些怔神,王允成却是不干了,犹自嚣张地说道:“张献忠的二十万大军干我们屁事,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走,倒是秦牧那厮,竟敢招惹到老子头上来,这分明是在打我家左总兵的脸。。。。。。。。。。”
“住口!”吕大器霍然站起,指着王允成厉喝道,“本官问你,张献忠的叛军真的不干你们的事吗?你还是不是大明的兵将?你说出这样的话,将君父置于何地?你是要造反吗?”
吕大器须发俱张,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吴学礼所部一路淫掠而来,他都忍了,图的不过是让他们打退张献忠,可隐忍了这么久,到头来人家却说张献忠干自己屁事,这让吕大器如何不怒?
他好歹为官多年,如今身为四省总督,暴怒起来,气势还是很吓人的,至少王允成就被下了一跳,讷讷不能言,这左良玉还没敢说造反呢,他敢说造反吗?虽然他们心里早不把朝廷看在眼里了,但有些事私下里可以做,却不能当众说出来。
吕大器喝斥完王允成,接着对吴学礼说道:“吴将军是否也象王允成所想,认为张贼大军不干你的事?”
“督师,您息怒,本将哪能这么想。。。。。。。。。。。”
“你不是这么想就好。”吕大器打断他道,“咱们有话此刻不妨明说,各位若是真的有心抗贼,现在就请以大局为重,莫在这骨节眼上再起内讧,若是各位无心抗贼,本官也强求不得,便请各位返回九江去向左总兵交待吧。”
吕大器已经豁出去了,反正吴学礼等人若是真无心抗贼的话,强留着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只会坏事,还不如让他们返回九江,自己聚合许开进和秦牧两支人马,或许还有一丝希望把张献忠大军挡住。
吕大器豁出去了,吴学礼反而心生顾忌起来,认真想想,若是他这八万人马不战而退,到时进廷问罪,左良玉未必不会拿他做替罪羊,以便给朝廷一个交待;
若是八万人马溃败,损兵拆将,左良玉更不会放过他,当此之时,确实是先保住大局对自己更有利些,至于秦牧那边,回头再拾收也不迟。
想通了这些,他淡淡地望了王允成一眼,然后对吕大器说道:“那此事就先交由吕督师来处理了,还望吕督师能给我八万兄弟一个交待,还有这个月的粮饷,也请吕督师莫要忘了,本将这就遂吕督师所愿,率五万人马进驻老虎口。”
“那就有劳吴将军了。”吕大器收去冷漠之色,语调温和了许多。
许开进接口道:“督师,本将请带本部人马,出驻三厢岭,以防张贼分兵袭扰吉安府,同时可与袁州互成犄角,相为奥援。”
“准!”吕大器干净利落地答应下来,颇有些指挥若定的味道。
各人忙于商讨战事,剩下王允成这头光毛猪没人答理,他的部曲被秦牧收拾得那叫一个光洁溜溜,而瞧吴学礼的作态,也没有再调拨人马给他的意思,一下子他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连吴学礼麾下那些将领,都懒得答理他。
王允成哪里受过这种冷眼,肺都快气炸了,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再闹只是自讨没趣,于是转变策略,请动请缨道:“吴将军,请给我五千人马,我先去挫挫张贼的锐气,至于也能拖延一下张贼,为吴将军争取更多的时间在老虎口布筑工事。”
王允成低声下气相求,无非是想先把兵马弄到手,到时候什么都好说了。
这一点吴学礼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哈哈一笑道:“既然王将军这么说,本帅依你就是,不过咱们兵力有限,本帅只能给你一千人马,望你能将张贼大军拖至明日黄昏。”
王允成眉头一挑,差点忍不住跳起来骂娘,一千人马,一千人马,还要我拖延张献忠二十万大军半天时间,这不是把我当猴耍吗?
好歹他还是忍住了,一千就一千吧,总强过一个也没有,老子先拉出去溜溜,回来这一千人马就变成自己的,至于拖延张献忠,去他娘的吧!
这时又见一人匆匆奔入大堂,吕大器一看,正是自己的幕僚张载,不等张载有所表示,吕大器已和众将招呼一声,然后先行退入二堂。
张载跟进二堂后,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小声地说道:“督师,玉春山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秦牧不损一兵一卒,令前去挑衅的王允成全军覆没,这些卑下就不多说了,如今的情形是,秦牧俘虏了王允成三千人,卑下苦苦央求,让秦牧放回俘获的士卒,以缓和双方的矛盾,但秦牧一定要督师先给他一个说法,秦牧此人确实够狠,如今他正令那三千俘虏相互检举往日的恶行,检举一人,便杀一人,名为替江西百姓报仇,督师,此事必须尽快处理,不然那三千俘虏被迫相互残杀,迟了就要死光了,卑下想来,秦牧这翻作为一但传到吴学礼军中,必定引发轩然大波啊。”
第122章检举大会
秦牧听从司马安的建议,尽量不多行杀戮之事,嗯,咱们要以德服人,必须以德服人。当然了,要是别人自相残杀,那可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俘获的三人俘虏放不能放,留不能留,杀不好杀,秦牧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于是让俘虏们相互检举往日罪行,再让检举者为受害的百姓报仇。
秦牧开了个头之后,很快没他什么事了,三千俘虏你检举我,我检举你,结果检举来检举去,谁屁股上都是一大砣屎,臭不可闻。
旷野里好不热闹,就象是北京城永定门天桥一样,百戏杂陈。
秦牧一看,这可不得了,照这么下去,张载还没赶回到袁州城,这三千人就没了,这可与他的初衷不符。
于是乎,秦大知县下了一道命令:凡事要有序进行方为妥当,嗯,要有序,一定要有序!一个一个来吧,大伙一起检举,本官也不知道听谁的不是?
为了让检举活动显得更正规,更有序,更生动,更活泼,他甚至让人用木头临时搭建了一座高台,让检举者和被检举者一同上台,当然了,为了公平起见,被检举者也可以成为检举者,大家先相互比拼一下口才,然后再比拼一下武力值,胜出者,有理。
玉春山下好戏连台,朱一锦很乖,为秦牧泡来了一壶清茶,秦牧翘着二郎腿,坐在台上当裁判。
“呃,一锦啊,光是茶呀?再弄些瓜子来行吗?”
“大人,您这是。。。。。。。。。”
“这不闲着也是闲着嘛,对了,再找两个水灵点的娘们,来给我捏捏脚。他娘的,被人家追了六七里,回头又追了人家六七里,这脚酸得我蛋痛。”
噗!刘猛刚抢过茶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茶水,听了秦牧这话全喷了出来。
他一边抹着嘴巴一边嘿嘿地笑道:“大人,这荒山野岭的,娘们可不好找,要不我在俘虏当中给您挑俩个水灵的,大人将就一下如何?”
“滚!”秦牧冷不丁飞起一脚,踹在刘猛屁股上。狠狠地说道,“他娘的,追了二十里,楞是没追上王允成那只屎壳虫,你还有脸来抢我的茶水?”
“冤枉啊大人,王允成这只屎壳虫与别的屎壳虫可不一样,跑得那叫一个快,末将可是尽力了呀,大人。说来大人要是提前在半道上安排个人下绊马索,也不至于让那只屎壳虫给跑了。”
“听你这么说,似乎是怪我事前安排不够周详喽?他娘的,本官难不成就能想到那屎壳虫屁都不放一个。掉头就跑吗?你可别忘了,上次你砸破本官的额角,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不是吧?大人,您这也要记仇?当时末将可是在救你啊!”刘猛眼神乱闪。他砸破秦牧脑门的事,秦牧一直没提,以为他忘了这一茬了呢。
“。老刘啊,照你的逻辑,你事先没有料到我会冲出去,所以没跟上来,以至于我双拳难敌四手之时,你只能把狼牙棒砸出,结果伤了我,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我该不该找你算账?”
刘猛一脸虬须竖起,憋得满脸通红,最后除了噗哧一下,屁话也答不上句来,把朱一锦等人笑得前俯后仰。
秦牧悠闲自在,吕大器却急坏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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