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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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 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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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过于苛待官吏,不免要动摇统治基础。

洪武之世,将兵权都交到儿子手上,官吏掌控的兵权有限,他行严刑酷法也没人能造反。

但现在自己就秦业一个儿子,若是也象洪武帝那么干,后果如何很难想象。

所以说,王夫之的治国之道虽然好,但有些不合时宜,需要国家稳定,等大秦正统深入人心之后才可以施行。

以法治国的思想,商鞅还说过一段说:法枉治乱。法枉治乱,任善言多。治众国乱,言多兵弱。法明治省,任力言息。治省国治,言息兵强。故治大,国小;治小,国大。。。。。。仁者能仁于人,而不能使人仁。义者能爱于人,而不能使人爱。是以,仁义不足治天下也!故,杀人不为暴,宽刑不为仁。

秦牧个人觉得,这绝对是非常经典的。

多做的人少说,多说的人少做。

只说不做国弱,多做少说国强。

这些理论实实在在是在打儒家的脸,儒者多是嘴上有千言,胸中无一策,一味强调仁义道德,易成虚伪。

杀人不为暴,宽刑不为仁。商君之道,说到底,大仁不仁。

当然了,政治本身就是虚伪的。

所以,你不能说儒家一无是处。

有些事你可以做,但不能说。历朝历代,多强调仁义德道,但实际上,统治国家却是靠法家来支撑。

象王夫之这样,明确提出法治的,秦牧是不会明确表态支持他的。

参与经筵的两百多人中,表态支持他的人只是少数。

相反,引来了很多人的围攻。

儒家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说,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经筵之上,战火重燃,可怜的王夫之,被群殴得拙于应付,好在谢经纶传承的是李贽的学说,而李贽同样可算是唯物主义者,注重实际,所以谢经纶一直站在王夫之一边,合力大战群纶;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排斥王夫之之学,象杨廷麟这样的官员,就认为他的治国理论宽于待人,严于律己的思想相符。

另外,在场之人,也不全是儒家,推崇道家无为而治的傅青主,以及反对朱程理学的顾炎武等,都是各有论战。

经筵之上,论战之激烈,真个是令人动容。

秦牧看了心里非常感慨,若是徐光启未死,加上“把数学作为其他一切自然科学和工程学的基础”的他,一起进行辩论,那就更有看头了。

嗯,瞿式耜也是推崇西学的,他已经被王夫之说服归附大秦了。

看来行把瞿方耜这西学派系也请来论战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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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自有主张

经筵的时间是有限的,到中午便告一段落,大家不可能饿着肚子争个三天三夜。何况儒、道、法之争千年未有定论,就算争个三天三夜,想一次争出结果也是不可能的。

秦牧主要是想通过经筵,引起各种思想的碰撞,引起各家的争鸣。

在中国历史上,明朝中后期可以说是继春秋战国之后,各种思想最为活跃的时代,也是中国最有希望挺进现代文明社会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有王廷相提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有何心隐提出的君臣应该是平等相待。

有钱一本提出的选举制。

有李贽提出的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

有王夫之提出的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有徐光启提出数学是其他一切自然科学和工程学的基础。

有方以智主张汉字拼音化,他仿西文列汉字成字母,依照音韵变化列出《旋韵图》。

这些思想的出现,在前代是不可想象的,但在明代却不胜枚举。

秦牧要做的是,给予这些思想一个宽松的环境,别象满清那样,大搞文字狱。然后稍加引导,它们一定能碰撞出绚丽的火花来。

在回宫的车上,秦牧默默地思索着,明朝中晚期的这些思想,大多还处在萌芽阶段,还不足以作为治国的思想体系。

中国如此大的一个国家,治理起来,必须有一套系统的、完整思想体系,只有这样,大秦的政治构架才能保持稳定,各种政策才不会相互矛盾,甚至朝令夕改。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已经形成了完整的思想体系。而且博大精深,或许从中足以寻到适合的治国之道。

柳如是在经筵上听了许多当世贤才的激烈讨论,心情久久未能平静,他悄悄看了看秦牧,发现他一直陷于沉思之中,似有所得。

她不敢打扰秦牧,也只能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透过帘子,看到南京的街头,干净整洁,井然有序。

继下旨让“行人靠右走”之后。秦牧又下旨在太医院下面成立了一个卫生防疫司,专司督查京城内外卫生防疫工作。

京城士民之家,一律实行门前卫生三包政策,谁家门前屋后的卫生不达标,卫生防疫司一次予以警告,二次严重警告,三次予以罚款,还要家主到防疫司学习三天防疫知识。

这条法令下达后,让整个南京城变得更加洁净。一尘不染,看着很舒服。

柳如是聪明机巧,从这些细微之处,她感觉皇帝是倾向于以法治国的。

先秦法令条文完备。据说那时连百姓随意在路上倒灰也要惩罚;

现在规定百姓门前卫生三包的政策,和先秦的律法如出一辙。

不过今上说这是因为防止出现前几年北京那样的大瘟疫。

有了这条理由,百姓不但不再抵触,执行起来还十分主动。连沟沟渠渠都清理得很干净,毕竟北京那场瘟疫确实太吓人了,谁都不希望那样的事情重演。

据他所知。防疫司已经开始在民间推广什么沼气池。

柳如是不知道沼气池是什么,但在她看来,今上无疑是睿智的;

他不象商鞅那样,一次性颁布大量的律法条文,让人感觉受不了。

他更不去大声强调以法治国,只是从这些细微处,一条一条的施行法令。

而每个法令,都事先找好充足的理由。

每条单一的法令出台时,无论是大臣还是民众,都不太在意,感觉这就是一条针对时弊的条文而已。

每条法令,大家都有充足的时间来适应。等你适应这条法令之后,今上大概又会找个什么“湘妃娘娘车驾受阻”的理由,大发一通雷霆,然后再出台一条法令。

柳如是也是今天听了经筵上儒、道、法的激烈争辩,心思灵巧细腻的她,才想到这种可能;

她又不禁看了看正在深思的秦牧,心里暗暗感叹:这个男人,真的只有二十来岁吗?

秦牧突然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见她正在悄悄观察自己,忍不住微笑道:“朕脸上脏吗?”

“没。。。。没有。”

柳如是脸一红,大秦的宫装,简洁明丽,穿在她身上,把她成熟的身材勾勒得珠圆玉润,分外动人。

秦牧忍不住把她搂到怀里来,轻轻抚弄。

柳如是接受他的临幸已不止一次,只不过每次都不是单独的。她名义上是侍奉董小宛的宫女,所以通常是和董小宛一起,上次甚至是和李香君、卞玉君、董小宛一起,四女共侍一夫。

在官宦权贵之家,妻妾成群,这种事很平常,更莫论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了。

她以一个宫女的身份,能与几个昭仪、贵人一起承恩,这在大秦后宫已经是绝无仅有的。

只是让她稍稍有些遗憾的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临幸,他最后总是浇灌在董小宛她们身上。她心底里,其实也渴望能承恩露的,那样才有机会怀上一男半女。

“陛下。。。。。”

“嗯,有什么话就说吧。”

柳如是在他温柔的抚弄下,脸上一片妖娆之色,她甚至想在这御辇上。。。。。。但是话到嘴边,又如何吐得出口。

“陛下。。。。。今日经筵上,大臣们争辩如此激烈,只怕过后。。。。。。这争论会愈演愈烈呢。”

“你担心什么?”

“婢子不敢,婢子只是。。。。。。啊。。。。。。。”柳如是胸衣散开,一对雪腻如玉的白鸽弹了出来,粉光致致,娇软动人。

秦牧知道她喜谈政治,有时也颇有些独到的见解,她只是一个宫女,身份不象杨芷她们敏感,在这方面秦牧对她的限制反而没有那么严格。在旁无他人的时候,偶尔也允许她表达一下意见。

“道理不辩不明,让他们辩去吧。”

“陛下,商君说过:治众国乱,言多兵弱。法明治省,任力言息。陛下不担心朝野议论太多,会出现明末那等众说纷纭,各执其理,国政难行的局面吗?”

柳如是提到了四句话大意是:治道纷繁,国家就乱。谈论盛行,军事就弱。法度明确,治道就会省简。任用强力,谈论就会停止。

明朝中后期的乱象,不正是因为治道纷繁,谈论盛行吗?

万历年初,出现在了个强力的张居正,取缔各种书院,禁止各种空谈,政出一家,消除各种课税名目,出台一条鞭子法。于是出现了一个短暂的“万历中兴”。

“你信商鞅之言?”

“陛下,婢子原本也是不信的,只是如今细想来,明之亡,莫不印证了商君之语,婢子不得不信。”

“哈哈哈。。。。。”

经筵上大臣、学者们如何争鸣都可以,只要身为皇帝的秦牧自己有主见,不左右摇摆,这世道就不至于象柳如是担心的,出现明朝中后期那种乱象。

秦牧早就在思考各家的治国方略,今天在经筵上又听了许多,心中已慢慢形成自己的一套比较完整的治国思想体系,所以他此刻笑得如此爽朗。

柳如是忍不住问道:“陛下是不是。。。。。。”她本想问秦牧是不是有了自己的治国主张,但这样的问题,关系重大,她很快意识到这不该是她问的。

秦牧凑到她耳边,调弄道:“你问朕是不是想在这御辇上共赴巫山?”

“陛下。。。。。。。”

“有些事,当适可而止,一下,算是风流,过犹不及。”

柳如是心中暗惊,秦牧表面上是在说男女之事,但何尝不是在警告她不要问太多呢。

秦牧心里在想着如何通过经筵的引导,让争鸣的各家,真正变成各种为自己提供决策参考的智库。

想法是好的,但要让好的想法落到实处,还得费些心思才行。

柳如是靠在他怀里,在他近乎无意识的抚弄下,身体上产生的愉悦感让她不时发出一声细碎的轻吟。。。。。

第708章治国理念(求月票)

祝贺清水岸柳成为明扬天下盟主,鞠躬致谢!

秦牧刚从西苑回到大秦宫,司马凯已在翔云楼等着觐见。

秦牧把他召到华盖殿,问道:“乐之求见朕,所为何事呐?”

司马凯满面春风地答道:“陛下,微臣照您的旨意,已经对用于启蒙教育的《数学》、《地理》、《历史》初稿加以修改完毕,请陛下御览。”

司马凯自从去年开春随驾前往宁波之后,就一直在编书。

秦牧有感于现在的启蒙教材只有《三字经》、《千字文》之类的,认为十分不妥。

正如徐光启所说,数学是百科之母,启蒙教育里怎么能没有数学呢?

另外就是地理历史,这是给十来岁的孩子读的,目的是让他们开阔眼界,认识世界,让他们从小就知道,天有多高,世界有多大,对各国的文化的差异有个初步的认识。

最后《物理》、《化学》、《几何》这些课文,肯定也是要编撰的。

只不过目前对这些学科有深刻认知的人不多,所以多数还靠秦牧自己根据前世的记忆,抽时间一点点编撰。

司马凯可能还没有充分认识到这件事的意义有多重大,只是把它当成秦牧的一道旨意来完成。眼下总算可以交差了,所以他显得十分轻松。

自从回到南京,秦牧没少让他拿编撰稿来看,还多次提出修改意见。司马凯把初稿递上来后,他认真翻看了一下,略表满意地说道:“还不错,乐之辛苦了。”

“微臣不敢。”

“坐吧,朕有话跟你说。”

“请陛下示下。臣洗耳恭听。”

“北七省一派凋弊,学风远不及江南,朕心悯之,决定自内库拨两百万两银子,在北七省各州县设立一些蒙学,让当地适龄童子免费入学。此事破为繁浩,朕无法亲自过问,需要一位有能力又可信赖的人去主持其事,乐之啊。。。。。。”

“陛下,微臣愿往。”

“朕可以信赖你吗?”

“陛下。臣愿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哈哈哈!好,朕就委你为钦差,前往北七省专司此事,朕北伐之时,吏部在各地都有考试,许多未被录为官之人,皆已录有名册。你到北七省之后,可按图索骥。以这些人可为教谕,明白了吗?”

“微臣明白,只是陛下,这次投入的款项如此之大。要走当地官府。。。。。。。。。”

“不!”秦牧打断他道,“拨款的渠道,朕会吩咐许英杰,今后直接走汇通银行。不经当地官员经手,当地官员只负责监督之责。”

“微臣明白了。”

两人就这件事商谈了一柱香时间,秦牧面授机宜。司马凯一一记下。

此事告一段落之后,见秦牧心情不错,司马凯忍不住说道:“陛下,臣听说今日经筵之上,各人争得面红耳赤,可惜臣未能前往聆听,实为平生之大憾,臣进宫时,连街边的酒楼茶肆,都在激烈争论了。”

“有话就说吧。”

司马凯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陛下,这儒、法、道,其实在臣看来,没什么可争的。”

“哦?说说,朕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见解?”

“陛下待臣如心腹,臣一片赤胆忠心亦袒露于陛下面前,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在臣看来,历朝表面上是独尊儒术,但儒道法三家治国方略,一家未缺,皆有使用,只不过是主次有别而已。”

“哈哈哈。。。。这也算是人尽皆知,却又偏偏不能说的秘密吧。”

司马凯笑道:“陛下,臣在陛下面前,言无不尽,无甚秘密可言。”

“行了,少表忠心,少说多做,那才是真的忠心。”

“是是是,陛下教训的是,臣一定牢记于心。只是。。。。。。。”

“只是什么?”

“臣就是想问问,陛下对儒法道三家,偏向于。。。。。。。。臣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更好的领会圣意,以免把陛下的事办砸了。”司马凯陪着笑脸,小心地问道。

秦牧让接过柳如是端上来的茶水,一边拨开上面的叶末,一边说道:“治国首重仁德教化,朕自然是尊用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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