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一个孩子?”我更加惊讶了:“她带走个孩子做什么?”
黄大炮阴霾地点点头:“我们也不知道,也许这个孩子和子花她娘没什么联系,但确实,她们俩是同时失踪的,村里人不可能不把两个事情联系到一起,而且子花她娘第二次失踪非常的古怪。
那天晚上,我和几个村民刚从山上回来,一般我们在山里收获不错就会一起去村支书家里头喝一杯酒,那天晚上我们就在村支书家吃的野味,喝的小烧,到了半夜我就有点喝多了,然后几个村民就送我回去,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天色特别的阴暗,但不知道为啥,我们竟然在村子里遇到鬼打墙了。”
“村子里还能遇到鬼打墙?”我有些不相信,黄大炮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四十来年了,别说没有月亮,就算给他眼睛蒙上了,他摸着也能找着回家的门。
黄大炮有些怨恨地说:“也怪村支书,平日里不拿好酒伺候我们,那天竟然把陈酿搬出来了,我们几个喝的都有些晕乎乎的了,村子中间有一口老井,干了好多年了,我们几个左走右走,东绕西绕,可是怎么的都会绕回到这口老井来。
这个时候冷风吹过来,我也酒醒了一大半,胃里一阵不舒服,哇地一口就吐了,我吐完之后,胃里舒服了,可心里越来越觉得忐忑不安,因为这个村子我黄大炮太熟悉了,怎么可能我在我自己的村子里走丢。
当时跟我一起的还有当年跟着咱们一起进山的老王,老王当时也觉得邪门,他对方向感很强,可是他说站在这口老井的边上就感觉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当时我们还嘲笑老王,说他真的是喝懵圈了,哪哪不分了,老王说不对劲,他让我们环视我们四周,正常这口老井旁边住着几户人家,房子盖得参差不齐的,有砖瓦房,也有泥巴房,北边还有一个猪圈,可是现在看过去,怎么看都觉得这几个房子越来越像。
老王说,估计是有鬼故意把咱们困在这儿,我听老王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禁犯了嘀咕,把我们困在这里要干嘛,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的,从来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身正不怕影斜,更不怕鬼叫门,我就一手支着井,一边跟老王说,真的有鬼么,有鬼就来一个给我看看。
也不知道是鬼真听见我说话还是咋的了,我话音刚落,一股子邪风就吹过来了,吹的同时还在地面上飞速旋转着,看得我眼花缭乱的,这股风从地面上卷起不少砂子,我们几个都用胳膊挡住了脸,等风停了,月亮就出来了,月亮照射下来,挺明亮的,可我当时就觉得脊背发凉,我就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我身边的老井。
这一看不要紧,我当时就都要吓尿了。
这老井干了能有几十年了,我小时候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水了,可是也不知道是月光晃的还是咋的,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井里竟然有一汪莹亮亮的水,月亮刚好投射在井水里,井水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当时我的心里一下子比这个井水还凉上三分,因为我清楚的看见一张鬼脸就从井里慢慢地浮了上来。
我当时吓得哇地一声大叫,跟着我的几个哥们也都吓了一跳,可是等我再回头看的时候,那张鬼脸就消失了,而村子的另一头传出一声鬼魅的呻吟,这个声音很轻,但我们每一个人都听见了,老王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估计是出事了,我们就向村子的另一边跑。
当我们到了那里的时候,就看见村口亮着一盏红灯笼,红灯笼在风中不停地摇曳,让人慎得慌。
老王说要过去看看,村里其他几个哥们都拦着我们,说这晚上太邪性了,还是避一避的好。
我也觉得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太特么邪门了,我就想赶紧先回家,喝一碗子花他奶熬的黄米汤子驱驱邪气。
我们就往回走,可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家里的大门是开着的,自从子花她奶奶身体不太好之后,每天晚上我临走前都会细心把门锁好,我顿时感觉不妙,到了二楼,果然发现子花她娘跑了。
而第二天,就传出来村子里的孩子丢了。这次我真的是急得不得了,就赶紧带着人进山去找,最后在媳妇谷找到了她,她就泡在溪水里,昏迷不醒,而那个孩子到底去了哪,最终我们也没有得出答案。
虽然不能确定孩子的走丢和子花她娘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村子里的人对我们家意见很大,没办法,我只能用这种办法,给她锁在阁楼里。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我看看谁敢逼我们黄家的人!”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过头,不知道啥时候,黄子花就站在我俩身后,黄子花走到母亲身边,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污迹,然后瞪了黄大炮一眼:“解开!”
黄大炮开始还没明白:“啥,解啥,你要干啥!”
“把镣铐解开!”黄子花晃了晃她母亲手上和脚上的镣铐。
黄大炮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家里的这几个女人,他赶紧乖乖地解开了子花她娘身上的镣铐,子花搀扶着她娘去了二楼。
我和黄大炮也离开了阁楼,等我们回到子花她奶奶的房间里的时候,发现,这位老人就在我们在阁楼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悄悄地走了,房间里只绽放着一朵异常美艳的引魂灯,而引魂灯的光芒久久才彻底散去,子花的奶奶那双瞪得很大的眼睛终于慢慢地合上了,而且脸上带着一个满足的微笑。
子花奶奶的葬礼全村的人都参加了,人们都很敬佩子花的奶奶,村子里很多人都受到过子花奶奶的照顾,毕竟她是村子里唯一的神婆。
第827章 骗了二十年()
子花的奶奶就葬在山里一处阳光明媚的小高岗上,和黄家别的人葬在了一起。
葬礼回来,子花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我知道子花心里很难受,她和她奶奶的感情只怕要比我和我奶的感情更深,而女人之间的那种相互依赖也不是我们男人可以理解的。
黄大炮在葬礼的下午就再次进了山,按他的话说,人死不能复生,日子还要照常的过,老婆子真有在天之灵绝对不希望看见我们这么萎靡不振地活下去,黄大炮说他要进山采点好人参,回头给子花的奶奶买块大点的墓碑,再在山腰上盖个小祠堂,也算为她老人家积公德了。
我提出来要给黄大炮拿这个钱,却被黄大炮拒绝了,他笑嘻嘻地说:“这份孝心不是别人可以代替的。”
我看着黄大炮进山的时候落寞的背影,心里真的很难受,这个大男人表面假装不在乎,可子花奶奶这一去世,家里的主心骨真的就没有了,我想着,不行过段时间就劝黄大炮去胡家老宅住,反正老宅还有不少空着的房子,随便腾出来一间就够他住了,人多了,家里也热闹。
我把黄大炮送到山脚下,黄大炮一直埋怨我,说我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这山他熟悉的很,还用我个外地来的小屁孩送什么,他跟我摆摆手就进山了。
我回了子花的家,子花的家在村子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因为是刚刚盖好的房子,看上去确实很气派,但又失去了山民才有的味道,我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屋子。
一进门,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当我走进屋,两个人一起看向我,我精神不禁恍惚了一下,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后黄子花应该有的模样。
黄子花已经帮她娘收拾了出来,头发洗干净了,已经束在一起,盘成了一个发髻,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上没施粉黛,可看上去有一种慵懒的美艳,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却看上去更加诱惑。
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被拐进山里来,又被关了这么多年,确实挺可怜的。
我走过去,坐在了两个人的对面,黄子花拉着她娘的手,而子花的娘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的眼神空洞,和很多精神病人差不多,嘴里时不时念叨着我们谁都听不懂的词。
我盯着黄子花的娘足足看了三分钟,然后我冷冷一笑:“黄大炮已经进山了,你不用再装了。”
黄子花瞪了我一眼:“你在说什么呢?”
我一把拉起了黄子花她娘的手,按住她的经脉,她经脉里的力量非常强,果然我没有猜错,她本身就有一定的修为,以她的力量别说逃离子花的家,就是逃离这座山,只怕也没有人能拦得住,可是为什么她甘愿在这里呆上将近二十年,我真的更想知道理由。
子花的娘没有理会我,嘴里念叨着更加复杂的词,我把冥域霸气一点点送进她的身体,然后让我额头的鬼纹微弱一闪,鬼纹闪现的霎那,我清晰捕捉到了子花她娘眼睛里出现的惊愕,虽然一秒钟之后,她再次恢复了眼神涣散的神态,但是我心里已经完全确定,她就是在装疯卖傻。
我死死捏住她的经脉:“非暴力不合作么?”
黄子花狐疑地问:“华哥哥,你疯了么,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笑了:“子花,你和你爸这些年都被骗了,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疯过,我才她身上隐藏的秘密足以让我们都疯掉。”
黄子花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母亲:“这不可能,你是知道我母亲的来历的,她是被人贩子拐到这座山里的,而且这些年,她精神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真的是这样么?”我手里冥域霸气的力度在加强,我感受到我的力量和她身体里的力量剧烈冲撞在一起,但很快,她的力量被我慢慢地压了下去。
子花她娘果然有两下子,在经脉里和我叫着劲,可是脸上的神色却非常淡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眼神依然涣散着,只是她忽略了一点,黄子花已经是判官鬼阶的厉鬼了,我们俩的暗暗较劲是不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的。
“够了,你们俩够了。”黄子花拉开了我,然后坐在了她母亲的对面:“娘,你都骗了我这么多年了,现在奶奶死了,爹又不在,我也成年了,说不说实话是你的选择,不过如果你不肯说一句话,我和胡国华就会好好查查你的底细,虽然你在山里窝了二十年,但只要我们深挖下去,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并不难。”
我看见黄子花的娘悄悄握紧了拳头。
“奶奶刚刚去世,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动她的遗物,但我想,你被拐过来的时候身上很有可能带着什么,一些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如果到时候被我翻出来了,我们一样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黄子花的娘抬头看了一眼黄子花,她的眼神终于不离散了,而是和星空里的银河一般闪闪发亮。
“我想,你在这个山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有你的理由,但不管这个理由是什么,我都是您的女儿,这一点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因为你给了我生命,所以即便是你做了什么不可被饶恕的事情,我依然会帮着你,我不想看着我的亲生母亲走到绝路。”
子花的母亲眼睛里闪着泪光,她松下了一口气,她绷着的神经终于在二十年后第一次松懈下来。
“我没想要瞒着你们,但又必须瞒着你们,因为,我想要自己承担一切的后果。”子花的娘掷地有声地说。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我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梳过这个发型了,现在想想,真的好怀念啊。”然后她突然瞪了我一眼:“真没想到,我的好女婿真是勇气可嘉,竟然敢对自己的丈母娘动粗。”
我嘿嘿一笑:“我要是不用点非正常手段,也没办法逼出你的真身么。”
第828章 不得不说的渊源()
子花的母亲淡淡一笑,伸出手轻轻放到黄子花的脸上,她的手刚刚触摸到黄子花的脸庞,黄子花幻化而出的肉身就渐渐消散掉了,最后只剩下她原本的灵体。
当黄子花显现出她本来的灵体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黄子花比平时我看到的还要美上数倍。
晋升鬼阶之后的黄子花,她的魂体不像之前那么妖艳了,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非常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会让人不禁流连忘返,而如果说之前会被黄子花的外表所迷住,现在就会对她产生一种敬仰之心,这种喜欢是没有任何杂念的。
只是看见黄子花真正的魂体之后,子花的母亲眼泪就簌簌地掉下了:“苦了你了,我的孩子,我本来根本不想让你受这么多苦的。”
黄子花摇头:“所以,你才想在小时候就将我杀死,扼杀在摇篮里么?”
黄子花的母亲惊愕地抬头看了一眼子花,她一手捂住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是她这故作惊讶的表情实在太夸张了,我立刻猜到,黄子花说得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只是子花的母亲为什么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我真的不能理解。
子花的母亲摇了摇头:“我受到了诅咒,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而我的女儿也和我一样,必然走上我曾经走过的路,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然后她看向了我:“你就是胡家的小子吧,长得不错,却远不如你父亲。”
“我父亲?你认识我父亲?”这回换我惊愕了。
“我当然认识,而且我们还很有渊源呢。”黄子花的母亲看向窗外,她的眼睛落在很远的那座山里,然后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切还要从我很小的时候说起,子花,这么多年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这位亲生母亲叫什么呢吧,我的真实姓名叫岑彤。”
岑彤?当子花的母亲说出了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感觉我瞬间就被闪电给击中了,这个名字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在我脑海里辗转反侧。
当年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里就曾经提到过这个叫岑彤的女人,岑彤的哥哥岑男曾经跟随着孙凯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孙家大当家进入长白山倒斗,而岑男带回来了一段在古墓里拍摄的十分恐怖的诡异画面,画面内容大概是岑男和孙家大当家去了一个明末清初的古墓,最奇怪的地方就是当他们打开了一个棺木,棺木里躺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栩栩如生,完全没有腐烂,棺木里的人就好像沉睡了一般,而最可怕的是,棺材里的那个人长得和我父亲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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