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凶手的脸- 第61部分

　　　　王丽丽这才松开了手，他好像现在才看到了我身旁的几名警察，眼睛瞪得溜圆。

　　　　“几位警官，丽丽这几天一直跟着我，她不可能是杀人犯。我们这两天的拍摄正在紧要关头，她走了，谁给我补妆啊？”

　　　　正在接受化妆的那个女明星站了起来。

　　　　我的眼睛马上直了。

108章　故人（）　
让我失态的原因是，这个女明星实在是太漂亮了。

　　　　她樱唇小口，眉如远山，肌肤雪白，我敢说自己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人。不仅是我。跟我同来的那些小年轻们也看得有点激动。男人对女人的欣赏是不分职业，不分年龄的。

　　　　“对不起，高小姐，职责所在。如果确认王丽丽不是凶手的话，我们会马上把她送回来的。”那个小眼镜侦查员无奈的说道，他和另外一个警察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了王丽丽身边，“跟我们走吧！”

　　　　“高姐，你让小霞接我的班，我没事。很快就会回来的！”王丽丽倒是一点不担心，看起来她和这个姓高的女明星关系很好。

　　　　在回去的警车上，王丽丽倒是丝毫不见外，拉着我和我聊之前的家常，没有半点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觉悟。我忍不住说，“王哥……王姐，这儿这么多警察呢，等你做完口供，我陪你聊三天三夜。”

　　　　“行。这可是你说的。”她眉眼间都是笑意。我叹了口气，看她这副样子。应该怎么也不像是杀人凶手。

　　　　果然，在审讯室里，当她听到葛明辉和彭程锦都死了之后，那表情比我刚知道的时候还要惊讶的多。“什么，小辉和彭彭都死了？”我留意到她称呼他们都是用的爱称，这么一想，她好像从来没有喊过我们全名，喊我也从来都是“小冲”“小冲”的。

　　　　“你不恨他们？”我忍不住问，毕竟当时他可是被欺负的很惨的。叼节土弟。

　　　　王丽丽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我可是一直把你们当做弟弟看待的。他们那也不算什么欺负，我在社会上，吃的苦头可比福利院多多了呢！别的不说，娱乐圈就是勾心斗角非常严重的地方。”

　　　　她说的我倒是相信，混演艺圈的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还真是没办法。又是变性又是混娱乐圈，王丽丽的人生道路注定比其他人更加坎坷曲折。

　　　　“丽丽姐。对不起。你对我那么好，之前你受欺负我却没有能回报你，真对不起你。”我真心实意的向她道歉。

　　　　“哎呀，你说什么呢！我从来……”王丽丽手舞足蹈的站了起来，看来是又要给我拥抱了，跟我坐在一起的几名审讯员看不下去了，我忙阻止了她，“你还是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几个例行的问题问完后，我问她，“前天晚上10点到凌晨1点期间，你在做什么？通过监控摄像头发现，你曾经在彭程锦死亡的那条街道上出现过，穿着风衣。”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她的脸红了。扭捏起来，“能不能不回答？”

　　　　“啪！”我身边的老警察用力拍了下桌子，“你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

　　　　“王姐，说吧，把真相都说出来，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我鼓励她。

　　　　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那天晚上，我家亲爱的忽然想要……但我们住的地方没有那东西了……然后我就出门去买……哎呀，这个小破地方，那些店都很早都关门了，害得我跑了好久才买到。”

　　　　“什么东西？”小眼镜警察穷追不舍，我心里暗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差不多得了呗。王丽丽脸色一红，“避孕套和润滑油。”

　　　　“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

　　　　“我最后好不容易在家没打烊的小商店买到了。那个老板可以给我作证，我还有购物小票。哦，对了，我在外面的时候，还一直和我家亲爱的用微信视频，你们可以查下视频通话记录。”

　　　　她嘴里那“亲爱的”是剧组的一个剧务，当他被传唤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们。从他的手机来看，那天晚上11点和凌晨1点期间，确实有他和王丽丽的聊天记录，王丽丽说的也通过那小商店老板得到了证实。

　　　　这么看来，王丽丽不是凶手。

　　　　就在我要送她回去的时候，法医那边传来消息，说在彭程锦体内不仅发现了安眠药，还发现了微量的铊元素。因为刚开始没有往这方面想，所以检查出来铊之后，大家都很惊讶。

　　　　铊是种银白色重金属元素，易溶于水，过量涉入后会导致腰痛、脱发、手足颤动、走路不稳等等，尤其对毛发和皮肤有损伤，严重的会导致死亡。

　　　　难怪我看到彭程锦的皮肤的时候，感觉他的皮肤受损很严重，上面都是紫色的淤痕，感情除了冻伤之外，还有微量元素中毒。

　　　　铊中毒最有名的案子就是90年代的清华女生朱令的案子了。作为优等生的朱令被人在饮水机里投毒，导致变成残废，生活毁于一旦，而这件案子直到现在还没有侦破，凶手众说纷纭，有种说法是因为朱令打扰了宿舍人的休息，导致宿舍全体成员集体投毒。

　　　　铊作为无色无味的重金属，具有很强的隐蔽性，而且要达到致命或者致残的剂量，一般要有个时间累积的过程。

　　　　对彭程锦投毒的人，肯定是他身边亲密的人，才能不漏痕迹的天天给他喂毒。

　　　　在我送王丽丽回去的同时，公安局对彭程锦人际关系的排查也初步有了成效，根据调查，彭程锦是和个工友住在一起，而精虫上脑的他还曾经睡了那工友的女朋友，还自以为工友不知道。

　　　　那工友是个心思很深沉的人，嘴上没说，背地里却找到自己在大学里面当化学老师的同学，弄到了铊，然后像是当初的朱令案一样，也是天天把少量的铊放在了彭程锦的饮用水里面，导致他中毒。

　　　　真是人贱自有天收，看来彭程锦即使没有裸死在街头，恐怕过几天也会死于铊中毒。我忽然对他充满了同情。

　　　　话分两头，当我把王丽丽送回剧组的时候，剧组正在进行紧张的拍摄。我站在旁边看了会儿。

　　　　这部电视剧是时下比较流行的谍战剧，讲的是个女间谍的故事，主演正是那个高小姐。在和王丽丽聊天的当头，我也知道了那高小姐的部分情况。她叫高方方，目前还没有什么名气，之前只在些大导演的电影和电视里面跑过龙套，这次是她第一次担纲女主角。

　　　　王丽丽对她比较有信心，说她绝对可以凭借此剧一炮而红。我也相信，她给我带来的感觉太过于惊艳了。

　　　　还有件很不可索解的事情。我看着片场里的高方方的一颦一笑，忽然感觉我似乎在哪儿见过她，还是很熟悉的那种。

　　　　可是我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会认识这样的大美女。按理说，这样的人只要见过一次，就永远不可能忘记。

　　　　这部谍战剧的剧情是高方方演的女间谍深入敌后，扮演当时娱乐圈的明星，把众多达官贵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得不说，她演得很传神。

　　　　看着这场戏演完，我也该告辞了。王丽丽拉着我依依不舍，我给她留了手机号码，说经常保持联系。刚转身，却差点撞在一个人的胸口。

　　　　那温热的触感让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与此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也钻入我的鼻子。

　　　　好像是玫瑰精油的味道。霍蕾很喜欢精油，所以我对精油也比较有研究。

　　　　抬头一看，原来站在我面前的人就是高方方。她笑盈盈的望着我，丝毫不以为意，倒是我闹了个大红脸。

　　　　“对不起，高小姐，我没有看到你……”面对这么个美人说话，我感觉自己的举动是那么的笨拙。

109章　倩女离魂（）　
高方方捂着嘴呵呵的笑了两下，她的声音真如同百灵鸟一样动听。

　　　　“小哥真有意思。你是丽丽的朋友？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她向我发出邀约，我本能的想拒绝，但是在她的如花笑靥下，我竟然生不起拒绝的心思。

　　　　不知道怎么着。我们就已经坐在了一家烧烤店内。鹤岗这边精致的菜馆不多，烧烤店倒是不少。我们三个人点了不少烤串，又喝了很多老村长酒，我酒量只是一般般，不小心就喝多了。

　　　　我只记得我不胜酒力的时候，王丽丽和高方方还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是不是姓名里面有叠字的人都比较能喝？如果这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党冲冲”。

　　　　这么晕头巴脑的想着，我冲到洗手间去吐了。在吐的昏天暗地的时候，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帮我轻轻的敲着后背。随即扶我到洗手池边洗脸。

　　　　我用凉水冲了把脸，精神头总算恢复了些，那只手马上又递过来条毛巾。我接过来擦拭了下脸，忽然悚然而惊，这人是谁？

　　　　扭头一看，却发现递给我毛巾的是高方方。她怎么跑到男洗手间了？

　　　　我讶异难平，她轻笑道，“我在门口听到你呕吐的很厉害，在洗手间门口喊了你几声都没见你答应，担心你。又看到这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就进来了。”

　　　　“噢……”站在她面前，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我感觉心慌的厉害，红着脸就要往外走。然而因为喝醉了腿软的关系，走了没几步就一个踉跄，差点要摔倒。高方方忙把我扶住。

　　　　“你出去之后不要再喝了。”她嗔怪道，小心的扶着我往外走。我感受到美人的酥软在怀，只感觉到身子都要化掉了。我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女明星服侍我？

　　　　“谢谢你啊，高小姐。”我感觉自己实在有些唐突了，想挣扎着从她怀抱里出来。

　　　　她忙揽住我，“客气什么。你走路都走不稳了，别乱动。”她扶着我又走了几步。“真的，不要和我客气。咱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却感觉一见如故了，觉得和你很亲切呢。你千万不要和我见外。”

　　　　听到她说这种话，我简直感觉身上轻飘飘的，直想大喊大叫一番。

　　　　不过，我也觉得她非常熟悉，尤其是和她接触的越近，这种熟悉感就越强烈。

　　　　说实话，我接触的女人并不多，在福利院的时候自然是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学校上学之后，没过多久就跟霍蕾好上了，霍蕾又是占有欲非常强烈的人，我多看女生几眼都会被她揪着耳朵骂。所以我的女性朋友当真是少的可怜。

　　　　出去落座之后，我们不再喝酒，闲聊了一会儿时间，我就起身告辞。结账的时候我暗暗咂舌，这顿看似不起眼的饭菜竟然吃了一千多。特辑组不是公务员似的机构，没有工资，我身上的钱还是当初霍蕾给我的，所以想显示绅士风度结账的我遭遇了囊中羞涩的尴尬。

　　　　高方方很会体贴人，主动提出要结账，然后还贴心的帮我叫了辆出租车。在我钻进出租车后，王丽丽和我告别的时候跟我咬耳朵，“我觉得高姐喜欢你。”

　　　　我愣了下，“怎么可能。我只是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而人家是大明星。”

　　　　王丽丽笑得很是意味深长，“感情的事儿。谁能说呢。女人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哦。”

　　　　我本来想说你又不是女人，你只是假女人，不过这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冲她摆摆手，也不知道说什么。

　　　　在出租车上我还在想着今晚的一切，当真像是一场梦。我估计这辈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个女明星同桌吃饭，而且得到她无微不至的照料。

　　　　这么看来，我魅力还不算差？我美滋滋的想到。

　　　　这时候，在我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句话，“小心高方方！”

　　　　“谁！”

　　　　我情不自禁的大喊出声。

　　　　出租车马上停住了，坐在后排的我受到惯性影响，脸重重的撞在前排座椅上，眼泪马上流了下来。

　　　　“大兄弟，你没事儿吧？瞎喊啥？”开车的东北老哥不满的冲我嚷道。

　　　　“对不起，产生幻觉了，您继续开您的。”我忙不迭的向他道歉。

　　　　什么个情况？刚才在我耳边说话的是谁？

　　　　我好像听到了孟杰的声音。可是我现在是在出租车上，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啊。

　　　　最近真是见了鬼了，我在西沙群岛的时候见到孟杰也就罢了，暂时理解是濒死关头的幻影，现在在中国的东北，一辆疾驶的出租车上也听到孟杰的声音，真是见了鬼了。

　　　　如果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话，也不至于啊，我对她的执念还没有这么深呢，霍蕾离开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有在幻听或者幻视的时候见到过霍蕾啊。

　　　　回到我住宿的小旅馆后，我疲倦的躺倒在穿上。那个丰乳肥臀的女服务员做事儿倒是利索，把我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在床头柜上还放了本《故事会》，估计是她干活闲暇的时候看的，看完就顺手放到我桌子上了。

　　　　我左右睡不着，就拿起故事会翻看了起来。看了10几页，翻到了一个故事，叫做《倩女离魂》（不是张国荣和王祖贤演的倩女幽魂）。叼亩农血。

　　　　这原本是元代的杂剧家郑光祖的代表作，我在故事会上看到的是白话版，故事的大纲是这样的：

　　　　秀才王文举与倩女指腹为婚，王文举不幸父母早亡，倩女之母遂有悔约的打算，借口只有王文举得了进士之后才能成婚，想赖掉这门婚事。不料倩女却十分忠实于爱情，就在王文举赴京应试，与倩女柳亭相别之后，由于思念王文举，倩女的魂魄便离了原身，追随王文举一起奔赴京城。而王文举却不知是倩女的魂魄与他在一起，还以为倩女本人同他一起赴京。因此，当他状元及第三年后，准备从京城启程赴官，顺便打道去探望岳母，便先修书一封告知倩女的父母，王文举偕同倩女魂魄来到了倩女身边，魂魄与身体又合一，一对恩爱夫妻得到团圆。

　　　　故事的总体架构并不出奇，无非是“才子佳人后花园，落难秀才中状元”的故事，唯一的亮点就在于，这个故事里，出现了“生魂”。

　　　　所谓生魂，就是人还没有死，但是魂魄却出窍。这种出窍的生人魂魄和活人一模一样，旁人分辨不出来。

　　　　事实上，这种传说不仅中国有，外国也有。像是日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