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凶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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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凶手的脸-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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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杰的判断和我的基本一致,不过显然其他人并不这么看。

    关于穆白和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检测上,法医犯了难。穆白只有一个头,没法通过肛温或者肝温来确定,而那具尸体,在冰冷的河水里浸泡了不知道多久,体温的变化也难以反映真实的死亡时间。

    最终,根据走访,穆白最后一次被人见到,是昨天晚上8点多,那时候刚拍完剧组的一场戏。本来大家喊着一起吃饭的,他说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跟着穆白混的一个小演员说,“穆哥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眼睛通红,好像是要跟谁去干仗。”

    他的头颅是今天早上5点多被发现的,基于这两点,我们确定他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9点到今天早上5点这段时间。

    那具和他的头缝合在一起的身体,根据腐败程度之类的粗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2天以上。

    那么,是谁把这具无头尸和穆白的头缝合在一起的?他的目的是什么?这具身体的心口为什么也有被大枪捅穿的痕迹?

    团团疑云笼罩在所有办案人员的心头。我觉得这件案子的诡异程度超出了之前的连环碎尸案。起码那个凶手的犯案动机我们没过多久就猜了出来,他的作案手法也是有规可循的,这次案件却完全是一头雾水,凶手的动机我们完全不知道,他的手法也完全无法预测。

    不过,也不是说我们就完全无能为力了。侦查员对尸身的DNA在全国犯罪分子的信息库里进行匹配。这项本来我们不怎么看好的工作有了突破性进展。谢天谢地,这个身子的主人之前还确实犯过案,所以档案库里有他的资料。

    这人名叫苏泽斌,今年25岁。他是浙江人,09年左右因为强奸罪入狱,最近刚放出来不久。

    有了这线索,就好办了。死者既然是有前科的人,社会关系肯定比较复杂,仇家也多。在后续的走访中,确实也有新发现。

    那个被他糟蹋的小姑娘名叫郭明苏。郭明苏本来是十里八乡赫赫有名的美人,出了那档子事情之后寻死觅活了好几次,后来被父母随便找了个当地的老光棍给嫁了。

    那个老光棍是杀猪的,脾气也暴躁,他40多岁娶了个如花似玉的新娘子,起初确实很高兴,后来听的风言风语多了,心里确实也疙疙瘩瘩,怎么看自己这个媳妇怎么不顺眼,说她是破鞋。

    郭明苏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一生的幸福被毁了,终日以泪洗面。

    尤其是苏泽斌本来是被判了10年有期徒刑,但是家里使了关系,只在里面蹲了不到6年就出来了,这让郭明苏和她的屠夫丈夫非常愤愤不平。屠夫就公开宣称,要用自己的杀猪刀阉了苏泽斌。

    郭明苏也暗地里给人说过,这种日子真没过头,她哪天不想活了,就跟苏泽斌同归于尽。

    苏泽斌也因为这样的话吓得不敢在家里呆了,半年多的时间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打工,但基本都在浙江境内。

    将郭明苏和屠夫传唤来的时候,他们的反应非常有趣。

    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屠夫满脸暴躁,郭明苏则吓得瑟瑟发抖,这个可怜的女人,在长期的暴力下已经经受不起一点刺激了。

    他俩分别被带到了两个审讯室,我和孟杰他们则在另外的地方分别看这两个审讯室的录像。

    当被告知苏泽斌死了之后,两人的反应却出奇的一致。

    “死得好!那畜生!”

    夫妻俩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六个字,让我们几乎都以为他们是事先演习好的。

    屠夫哈哈大笑,而郭明苏的反应更加夸张。她先是不敢置信,接着是狂喜,捧着胸口笑了20多分钟也停不下来,最后甚至都出现了喘不上气的症状,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也没法让她的笑停下来。总不能让个大活人活活笑死,没办法,干警把郭明苏送到了医院。

    直觉告诉我,这对夫妻俩应该不是凶手。从街坊邻居的证词看,他们一致证实,屠夫夫妻俩这半个月以来都守着自家的肉铺,每天准时出摊,他们也没见到苏泽斌在老家出现过。

    不过屠夫提供了个线索,根据他的了解,苏泽斌这一两个月在东阳市打工。他曾经想过跑到东阳把那家伙狠狠揍一顿,但最终没成行。

    他这个说法也得到了侦查员的证实。苏泽斌最后一次出现,是5天前。他在东阳市的一家网吧当网管。这几天都没去上班,老板打他电话也没人接,老板还以为他是偷偷溜走了。

    苏泽斌和穆白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类型。他俩的无头尸和头为什么会被诡异的缝合在一起呢?

    这天,孟杰带着我重新来到出事的河边。尸体据说是在河岸上被发现的,当时还湿淋淋的。

    现在正是秋季,淫雨霏霏,我们到河边的时候,天上也在下着雨。因为联系几天下雨的缘故,河里涨水了,水势很大。

    孟杰忽然问我,“你觉得,那具尸体会不会是被水冲来的?”

048章 凌波微步() 
对于她的问题,我并不觉得特别意外。事实上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

    穆白的头和苏泽斌的身子被缝合在了一起,那穆白的身子去了哪儿?苏泽斌的头又去了哪儿?

    苏泽斌的身子被水浸泡了好几天,那么,是谁把他的身子打捞上来的?

    这连串的问题想得我脑袋都快要炸掉了。

    “我们发现尸体的那天晚上,河的上游开始下暴雨,然后涨水。水势足够推动一具尸体从上游不停的到下游了。”望着滔滔河水,孟杰若有所思的说。

    “你是说,苏泽斌的尸体是从上游被水冲到这里的?”

    “很有可能。”

    “可是这条河的沿岸都很繁华,不是那种穷乡僻壤,如果尸体一直在飘着,很可能会被人发现啊?”我不解的问。

    她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你就不能换个思路想想?有可能这具尸体之前被人杀了,然后坠上重物抛尸到河里。之前尸体就一直在河里沉着,但是河道涨水后,巨大的冲击力让尸体从捆绑的重物上脱离了出来。它沿河漂流是在晚上,所以并没有人发现。”

    “然后,飘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犯人打捞了上来,然后又和穆白的头缝合在了一起。”

    “那穆白的尸体呢?”

    她狠狠敲了下我的脑壳,“你先让我把我的话说完嘛!”

    “好,好,你说。”

    “苏泽斌不知道被什么人杀害,他死的时候肯定也是尸首分离,身体被沉入河里。头嘛,有可能也在河里,然后涨水的时候和身体失散了,也有可能被丢到了其它地方。”

    “至于穆白,我相信河边就是杀人现场。你看那边的草丛。”她朝河岸边的草丛指了过去。我忙去看,那片草地上,有些草丛被压倒的痕迹,草根都露了出来。这种痕迹,应该是两个人搏斗,然后在上面翻滚造成的。

    受害者和死者之前应该在这里搏斗过。

    我现在有点佩服她了。“不亏是特辑组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原来你除了泼辣还是有优点的啊!”

    她开始还美滋滋的听我夸她,听到后面脸色陡然变了,在手里转悠的那柄飞刀“嗖”的指向了我。

    我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连连摆手,“姑奶奶……”

    正要继续求饶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我。我对着自己的脸摸了半天,才发现,她看的是我身后。

    转身望去,在我身后30米的地方,有棵小树。

    孟杰径直走了过去,我也跟上去。到了树前,我发现,褐色的树皮上有道浅浅的白痕。

    这是刀痕。

    看白痕的长度,还不是普通的匕首,而是类似于大砍刀之类的。

    “用刀杀的?”我喃喃自语。不过随即转念一想,这刀也未必是凶手用的,也有可能是死者用的兵器,毕竟死者也是个武行。

    不过至少确定一件事情,这里果然是第一案发现场。

    看到树上的刀痕,孟杰转身朝波涛汹涌的河水走去。

    我本来以为她在河边又发现了什么线索,跟在她后面,结果发现她走到河堤边缘,依然不停下脚步,继续朝前走去。

    这再往前走,就直接掉到河里了!

    “喂,你干嘛!”我大声喊着,上前想拉着她,结果一把没拉住,她直挺挺的跌到了河里!

    这是什么情况?她好端端的为什么想不开?

    难不成她刚刚中邪了?

    一瞬间种种想法在我脑海中涌起。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救她。我的水性还是不错的,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鞋子,只剩下条内裤,跑到河堤边,正要跳下去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孟杰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被河水卷走,而是大半个身子浮在水面上,正一步步的朝河中心走去。

    踩水?

    这是游泳里面的踩水技术,游的好的人,能把身子直立,上半个身子一直保持在水面上。技术越好,踩水的高度就越高。

    我踩水的时候,基本上水都会淹没到我胸部,而孟杰踩水,整个上身都露在了水面上,水面只到她大腿。

    远远看过去,就好像一个美女在凌波,踩着河水过河。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孟杰一直喜欢穿紧身衣,现在落到了河里,加上雨水,她全身已经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不得不说,她的身材真的很好,之前慑于她的淫威,我不敢直接看她,现在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看。

    她越走越远,同时身子也渐渐下沉,水面逐渐淹没到了她的胸口。

    “你要干嘛?”看她这架势是要往河底去,我忍不住问道。

    “去找凶器!”她抛下这句话给我,整个人就沉到了水里。

    雨越下越大了,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的在河边走来走去。

    孟杰下去了多久?我估摸算了下,大概有4、5分钟了吧!在我印象里,潜泳的世界纪录也不过是10来分钟,而且创造纪录的那哥们上岸之后恢复了一两个月,才消除了这次潜水对身体的影响。他那还只是单独的潜泳,孟杰这是要下去打捞东西,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她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我再也呆不住了,跑到河边,猛地跳了下去。

    秋天的河水还是很冷的,我下去之后,立马起了身鸡皮疙瘩,同时感觉脑袋一蒙。

    使劲晃了晃脑袋,我赶紧朝下面游去。因为连日的涨水,河水污浊不堪,能见度很低。我纯粹是凭借着印象,朝着孟杰刚才消失的位置游过去,希望她在水下不要游走的太远。

    幸好,往下深潜了大约四五米,我就看到了孟杰,同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河底的这个位置,长着大团大团的水草。这种水草绵延十来米,枝枝叉叉,就好像魔鬼的触手。

    在河里游泳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被水草困住,溺毙的可能性很高。

    现在,孟杰就是被水草缠住了脚。

    她正在拼命挣扎,用力去踹水草,不过人在水里的力气本来就会小上许多,这片水草从又郁郁葱葱,缠着孟杰脚的水草有好多根,把她缠绕得根本脱不了身。

    一向桀骜不驯的她,脸上也出现了惊惶的神色。在这一刻,我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还是个姑娘。

    我奋力朝她游去。

    到了她近前,我才发现她手里还握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等我过去的时候,她看起来已经快要昏厥了,手脚明显的都已经无力。

    我到了她面前,用力拍打她的脸,然后拽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拽出来。

    该死!缠的还真紧。

    我准备游到她脚底下,解开水草的束缚,这时她好像认出了我,眼中明显有了神采。

    她把手中握着的东西塞到我手里。沉甸甸的。

    是柄刀。

    我大喜过望,拎着刀,游到她脚下,挥刀就朝水草砍去。

    这些水草黏黏腻腻,滑不留手,刀砍在上面也被轻轻的划开。更糟糕的是,因为用力过猛,我也身不由己的飘向了水草丛,脚上被几颗水草缠住。

    该死!在冰冷的河水里面,我连冷汗都没法出了。

    好讽刺。我来救孟杰,难道不仅救不出来她,连我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我俩如果今天同时死在这儿,也算是亡命鸳鸯……

    呸呸呸,想什么呢!我还要救出霍蕾!她还在等着我!想到霍蕾,我身上重新又燃起了斗志。

    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踹出几脚,还好,缠着我的水草数量并没有缠住孟杰的多,在我的猛烈挣扎下,摆脱了水草的束缚。

    脱身后,我改变了策略,不再拿刀去砍,而是用手拽住水草,另外一只手拎着刀慢慢的割。这个策略奏效。在孟杰陷入完全昏迷前,我终于把水草割断。

    一脱身,我托着她,片刻都不敢耽误,朝水面游去。

    在河堤上,我把她轻轻放在地上。她已经昏迷,我犹豫了片刻,用手在她胸口使劲挤压。谢天谢地,挤压了好一会儿,她从嘴里吐出几口污水,然后慢慢醒转。

    “刀,刀在哪儿?”

049章 刺杀() 
我想起自己潜入河里救她的时候,她意识已经快要昏迷了,手里还在紧紧握着那柄刀。

    这刀应该就是证物?

    幸好看到她这么宝贝那把刀,我从河底游上去的时候也没有把刀丢掉。不过说实在的,这柄刀真重,带着它我差点浮不上来。

    这柄刀的刀背很宽阔厚重,刀刃极薄,护手的地方系着红色的穗子。估摸了下,总也得有一二十斤。

    这一刀劈下去,力量大的人,把敌人的颈部砍断,也不是什么难事。想来这应该就是证物了。

    我把刀拎到孟杰面前让她看,她总算松了口气。

    我正在思考在哪儿见过这种刀的时候,脸上忽然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你干什么?”我又气又急。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扇我巴掌,没想到今天被孟杰给抽了。“我好心救你你还打我,好心当成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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