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方面去分析,那个偷放带血节目单的人肯定是要复活杨震的。而能有这种想法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首先是杨震的父母亲人,他们的动机应该最大,毕竟自己儿子是死在学校里的,谁不想讨个说法。可他们从杨震死后就没有在天道大学里露过面,这就有问题了。据我分析,杨震的父母亲人不具备作案条件,如果他们要闹事,三年前就闹开了,没必要等到现在。一定是天道大学的老师跟他们私底下打成了某种协议。
好,现在,暂时排除杨震的亲戚。那么接下来就是杨震的朋友了。杨震有什么很好的朋友呢?从严是非用灵眼看到的情况来说,杨震有几个在天道大学的同学跟他关系很好。他组建的乐队里,那三位眼镜、卷毛、东子绝对是和他肝胆相照的人。杨震死的冤,死后还不能得到应有的表彰,这三个人肯定不服气。之前老陈学长说过,杨震死后,有人组织学校学生为杨震讨说法,这三个人肯定是带头的。可老陈学长又说过,那些带头的人被特殊学院的老师抹去了对于杨震的记忆。那就意味着他们忘了杨震了。
三年的时间过去,这些人理论上来说是记不起来这些事的,所以他们有作案条件,但是在动机方面被人给故意抹除了。八成也不会是这三个人搞出来带血节目单的事。
这么一路分析下来,唯一有可能的,也是我们唯一所知道的人物,就是严是非从第二份带血节目单上看到的场景里,出现的那个叫王佳悦的女生。
这个女生是关键人物,就凭严是非看到的情景来说,王佳悦是杨震的一个铁杆粉丝,甚至说王佳悦喜欢杨震都不为过。我目前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个人可能办出咱们遇到的这些事了。
当然这么去猜想,证据上有些不足。
那么咱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来验证我的猜想。信息从哪来,我感觉,应该可以从我手里这第三份带血节目单上来!”
梁天宇说着,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晚饭时候在老地方餐馆拿到的那份节目单摆在我面前。
“严是非,试试能从这一份上面看到什么东西。”(。)
第二十五章 柔情妹子,绝情哥哥()
“我试试?可我现在手里没有小木雕人啊。”
看着梁天宇递过来的带血节目单,我无奈地摊摊手。刚才是头晕状态下才能进入灵眼状态,可现在清醒了,没有辅助道具我还真办不成事。
谁知我这话刚说完,旁边的胖子就接口道:“我这有啊。”
“你那里有?”
“对。”胖子应和着,转头从旁边书包里拿出来一个小木雕人。
“胖子,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呃,今早上我拿了你一个小木雕人去逗林娜,忘记跟你说了。那什么,先别管这些了,办正事要紧。”
胖子将小木雕人递到我手里,弄得我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小子还是原来那样,我的东西他是一点都不见外地随便拿着使。
得嘞,既然这么巧,手里有了辅助工具了,那我就一块把第三份带血节目单的来由看清楚吧。
施展开木灵眼之术,眨眼之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化了模样,我就感觉自己被人拿在手里晃了两下,一道水流从头顶处流淌出去,接着就听见有人说道:“来,杨震,喝!”
一声“喝”说明了一切,我这是变成酒瓶啦!
木灵眼还真是神奇,开启之后什么东西都能变化过去,这看事件的视角也相当开阔。
眼珠转动间,我便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跟想象当中的一样,带血节目单在哪发现的,我就能看到什么地方发生的事情。此刻我所在的位置,正是校门外的那家老地方餐馆。而眼前这桌上坐的人,分明就是杨震自己组建的乐队的所有成员。
杨震在,眼镜、东子、卷毛也在。
哎?另一边桌子拐角那怎么还坐着个女生,莫非她就是王佳悦?
我心里正疑惑呢,那女生猛地站起身来就按住了杨震端酒杯的手。
“杨震哥哥,你们别喝了,喝多了酒对身体不好。”
“放开。我没喝多!”
“不放开,你们真的不能喝了,待会儿还要重新排节目呢。”
“排节目?排什么节目!我们让人给刷掉了,我们没机会上台了。你还看不明白吗!闪开!”
杨震怒吼着推开那女生,仰头喝干了杯中酒,随后一把抓起我来,哦,不。是一把抓起酒瓶子来,又给自己倒满了。
端着满酒的酒杯,杨震站起身来对着其他人拱手说道:“哥几个,是我对不住你们。拉着你们辛辛苦苦好几个月,最后却屁都不是。行了,不多说什么了,干了这一杯,咱们就此解散!”
不等别人回话,杨震仰头喝干杯中酒,伸手又要给自己倒满。可是他的手还没完全伸开。有人先一步出手,把“我”抱在了怀里。
“杨震哥哥,你说什么呢,你们怎么就解散了?”
“王佳悦,我的事情你别管,把酒给我!”
“不给!杨震哥哥,你这样就太没出息了。不就是一个迎新晚会吗,这一次上不了,还有下一次。就算是没有迎新晚会,咱们还有好多晚会。好多活动。不管你们去哪,所有人都会欢迎的,你怎么能说解散乐队这种话!”
“我怎么不能说!我是队长,我说了算!”
“你是队长。可大家都努力了啊。你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让大家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杨震哥哥,你振作点,别喝了,赶紧带大家去排练节目。我去帮你跟冯主任说说情,问问哪里不行。你再改不好吗?”
“说情?你以为说情有用吗。现在不是我的节目的问题,是有人故意要整我!你什么都不懂,别再这里瞎搀和,把酒给我!”
“我不给。杨震哥哥你说清楚,是谁要整你,我找他去。”
“你找屁去。王佳悦,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别在这里碍眼,滚,给我滚!”
“你……”
杨震最后这一个“滚”字说得真是太绝情了,要不是我现在是个酒瓶子,我早就给他脸上来一拳了。人家一个妹子,为了他想各种办法,可他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简直没人性啊。
待在王佳悦的怀里,我明显能感觉到这姑娘的手在剧烈颤抖。
完了,妹子生气了,杨震赶紧说两句话哄哄吧。
我以为杨震能说两句软话,可谁知他劈手从王佳悦的怀里把我夺了过去,一言不发地自己又喝起酒来了。
唉,烂泥扶不上墙啊。
那王佳悦妹子,我看你还是别管他了。
我在心里为王佳悦打抱不平,而王佳悦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甩袖子走人。
她突然坐了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杨震哥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好,今天我不烦你,我陪你一起喝酒。等你喝够了,明天醒来,再重新努力好不好。来,来,来,卷毛哥,眼镜哥,咱们干杯。”
王佳悦这态度陡然转变,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旁边一直看热闹的眼镜、东子、卷毛三个人明显是被吓到了,手里拿着酒杯,一个个盯着王佳悦,满脸的不知所措。
“你们喝酒啊,怎么了,难不成我和你们一起,你们就不会喝了?来,我先干为敬吧。”
妹子说话间仰头就要干杯,就在这时,一语不发的杨震突然怒吼道:“把酒放下!”
“啊?”
“谁让你喝酒了。你是谁啊,就跟我们一起喝酒。王佳悦,我告诉你,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喝酒也不用你陪着。你滚,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杨震哥哥你……”
“别叫我哥哥,我不认识你!”
杨震突然暴起,抢过王佳悦手里的就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玻璃碴四溅,连饭馆里的其他食客和老板都被吓到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王佳悦,双眼刷的一下就红了。
完了,完了,这下是彻底把妹子给惹恼了,如果我是她。绝对一巴掌扇过去的。
可王佳悦却抿着嘴唇忍了好久,最后竟默默站起身来。
“杨震哥哥,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早点回宿舍啊。”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会地离开了小饭馆,纤瘦的背影让人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tnnd,这杨震也太不是人了吧。
我带着满腔怒火瞪向旁边的杨震,谁知这一瞪。又让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杨震,在王佳悦离开之后,瞬间变了个人似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放声大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往桌子上掉。
我勒个去啊,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吗,怎么杨震这个男的我也看不懂了。
眼见杨震哭得撕心裂肺的,旁边的眼镜他们三个赶紧凑过来劝解,等好不容易让杨震的情绪平复下来。
那吊儿郎当的卷毛开口道:“杨震。你也别伤心,咱哥几个人都在这呢。什么事抗不过去啊。别说解散乐队的话了,依我看,咱们就按冯主任说的,回去好好把节目改一下,再去让他们审核。人吗,从哪跌倒就该从哪爬起来,你说是不是。”
“没用的。”
“怎么没用了?”
“不是咱们节目的问题,是有人故意针对我的,是我连累了你们。”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杨震。到底什么人针对你,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
“你说啊,你别一到关键地方就不说话。这不是诚心让哥几个不舒坦吗。”
“……”
“杨震!”
卷毛看上去也火了,拉着杨震刨根问底,可杨震就是不把话说明白。
眼看这两人也要闹腾起来,旁边那话最少的东子突然开口了。
“卷毛,别问了,我知道是谁。”
“谁!”
“咱们艺术学院的院长。今晚彩排的时候他也在。我看到就是他让冯主任过来说咱们的节目不行的。”
“院长?咱们没惹到过那老头吧,他凭什么这么整咱们?杨震,你跟那老头子有过节?”
“没有,也不是院长。你们别瞎猜了。”
“不猜不行。杨震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去问去,我知道院长那老头子住哪,走,咱们找他说理去。”
“哎,卷毛你冷静点,真不是院长的事。”
“是不是的,去问问就知道了!”
那卷毛是个“闷炮”,你不点火还好,一点给他点着了,那脾气比杨震还要暴躁。只见他伸手抓起“我”来,猛地往桌子上一敲,然后……
……
然后我就看见了胖子那张大脸。
“靠,怎么这就回来了!”
对于这次灵眼失效,我自己也是恨得牙根痒,那卷毛闲着没事砸酒瓶子干嘛,他还想找那院长老头拼命去是怎么着?
他要是不下手,我就能看看他们去到院长老头家里……呃,好像身为酒瓶子的我也看不到那一段哈。
“老严,你醒了?都看到什么了?”
胖子的问话声把我拉回到现实,我努力理了理思路,将刚才所看见的场景,细致地讲述给了胖子和梁天宇。
听完这个故事,胖子一拍大腿怒吼道:“呀,这个杨震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是林娜能和那个王佳悦一样的态度,我早就乐的上天了!”
“靠,胖子,你这什么关注点啊。三句话不离林娜,就你这样,一辈子也别想林娜对你的态度转变了。行了,别打岔了,听听梁天宇怎么说。”
我冲着胖子竖了个鄙视的手势,然后转头看向梁天宇。
现在第三份带血节目单的故事也搞清楚了,就看他能不能分析出些有用的东西了。
梁天宇一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拿着笔不停在面前纸上“王佳悦”三个字周围画着圈。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就在他快要把那张纸划烂的时候,他猛地挪动手指,在纸张其他位置写下了“院长”两个字。
“严是非,那个艺术学院的院长老头有问题!”
“什么问题?”
“记不得记得下午老陈学长跟咱们说过,某些关心杨震的人都被人学院的老师给抹除了记忆。”
“记得啊。”
“我认为这个院长老头应该也是被抹除记忆的那批人其中之一。”
“怎么讲?”
“首先是你用灵眼看到的信息,所有信息都充分证明,院长老头跟杨震是有过深刻接触的。可今天他给咱们讲杨震的故事的时候,始终都没有提到这个名字,直到最后咱们问起来了,他才说稍微有点印象。其次,对于杨震事件的最后处理结果,院长老头讲述的内容和老陈学长讲述的内容也有很大出入。我觉得不是院长老头故意隐瞒什么,而是他的那部分记忆不全面了。”
“嗯,有这个可能。”
“既然有这个可能,那么院长老头说的某些话就不太可信了。比如闹鬼的排练室那一段,再比如杨震那晚去他家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呃,就算不真实,应该也差不多少吧。至少过程上没什么区别,那个杨震最后也是见义勇为死了的啊。”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杨震死去的过程目前来看不是重点,重点是院长老头找咱们帮他查这件事的目的。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考虑事情要先从自身出发,保证了咱们自己的安全,再去考虑查案的事情。到现在为止,所有的麻烦其实都来源于咱们从院长老头那里接手了带血节目单。如果没这东西,咱们只要找回来你的小木雕人就万事大吉了。懂不懂?”
“呃,不懂。”
“靠!我的意思是咱们得先搞清楚做这件事的目的,确定事情做出来结果之后对咱们不会有影响,才能着手去做。”
“咱们的目的是找回小木雕人啊。”
“没错,这是咱们的目的,很单纯。可院长老头的目的呢,你知道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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