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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错怪母亲了
想到这，叶初瑶觉得鼻头酸酸的，眼睛涩涩的，好想大哭一场。
即使现下还没有验证方嬷嬷话中的真假，但是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在叶初瑶满心的伤感着，陆温文的头脑却很清醒。
他把所有问题都网罗出来之后，然后逐一抛给方嬷嬷，问道：“如果这个小女孩真是已经仙逝了的大舅母，那你就不是大夫人的乳母了吧！据我所知，因着大舅母是沈家嫡出，大夫人是庶出，两姐妹还未出嫁的时候，因着身份的不同，平时的相处也不甚融洽。”
“而你现在看起来，似乎对大舅母更忠心些，然而你却是大夫人的乳母，这个何解？”
方嬷嬷却不打算解释，只说道：“曾经的恩恩怨怨太复杂，知道太多，对大秀无益。要不是大秀无意之中挖出了棺材，把夫人放出来，老奴原本是要把这秘密永永远远带进棺材里，不见天日的。”
“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母亲永生永世都关在棺材里？”
听到这话，叶初瑶不高兴了，带着腾腾的怒气，不悦的质问道。
方嬷嬷不答反问道：“大秀您觉得夫人还是正常人吗？她现在不仅仅算不上活人，就是死人也算不上，她现在只是没有七情六欲，更没有生命的活死人！”
第180章 不能说的秘密（）
“那又如何？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母亲！只要是我的母亲，我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永生永世都被禁锢在棺材内，不见天日！”
方嬷嬷的话让叶初瑶很生气。
要不是还尚存理智，她早就一巴掌挥过去了。
从小她就没有母亲陪伴。
现下母亲终于回到了身边，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母亲！
见向来冷静自持的叶初瑶被自己几句话就给挑动情绪来，方嬷嬷不仅没有因此收敛，反而满是欣慰的笑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大秀的拳拳护母之心，夫人要是有知的话，也算安慰了，也不枉费她为您付出了所有。”
她这话的意思是
叶初瑶目光微闪，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敛了敛神，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
没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往日里从容镇定的模样，开门见山的说道：“方嬷嬷，我说过不喜欢说话绕弯子，你有话直言就是，何必东漏一句，西漏一句的，却不把话给挑明？若是你想以此要挟，讲什么条件的话，你也不必煞费苦心的遮遮掩掩，大可大方说来就是！”
未完，还许下承诺道：“只要在我叶初瑶能力范围内的，必定拼尽全力为你办到！”
方嬷嬷却丝毫没有动心的样子，反而还说道：“大秀说这话可是折煞老奴，也冤枉老奴了！老奴之所以不把话说全，全因当年夫人有过嘱托，不可把陈年往事告知大秀，让大秀烦忧，只要大秀能够安好，夫人不管为您付出多少，也是值了。”
“折煞？嬷嬷分明是倚老卖老，在故弄玄虚！”一旁的陆温文毫不客气的抨击道。
方嬷嬷也不生气，只是无奈的说道：“表少爷要这么认为，老奴也没办法。”
又屈膝向叶初瑶行礼，带着满满的歉意，再道：“大秀，夫人临终所托，老奴不敢不从，还请大秀能够谅解！也请大秀珍惜眼前，好好生活，万万不可辜负夫人为您的付出。”
最后一句话，方嬷嬷的话大有深意。
或许就跟她所猜测的一样，她能够再生真跟她的母亲有关。
只是奈何方嬷嬷无论如何也不松口
叶初瑶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
她想起了柳姨娘身上有余毒的事。
之前她让七阁专门收集情报的分堂去调查母亲，只是一直没有进展性的突破，怎么也调查不出她母亲曾对柳姨娘下过暗手的蛛丝马迹。
而从柳姨娘那里，也查不出她何时何地被人下了毒。
如果不是有柳姨娘身上的余毒在，叶初瑶都要认为柳姨娘从未被人下过毒了。
谜团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方嬷嬷却跟河蚌般不肯开口。
叶初瑶只好采用徐徐图之的法子，慢慢的从方嬷嬷的嘴里挖出一星半点来，然后自己再慢慢拼凑出真相来。
还未等她想好怎么挖，方嬷嬷先说话了。
她道：“大秀，能否让老奴把夫人带走？”
“不行！”叶初瑶想也没想的就否决了。
好不容易跟母亲团聚，她决不能让任何人把母亲从她的身边带走！
方嬷嬷耐心的解释说道：“您刚才也经历了夫人发狂的样子，留在身边终究危险。”
小女孩的危险，陆温文再清楚不过了。
想要劝说叶初瑶一二，可看她坚定的样子，就知道不会同意的。
于是乎，采用迂回的手段，问方嬷嬷道：“你想把大舅母带哪儿去？又怎么安置大舅母？”
一听这话，方嬷嬷就知道陆温文也是赞同她把成为小女孩模样的沈莹蓉带走的。
因此，她尽可能的把会发生的危险一一罗列出来，说道：“因为夫人现在已经成了活死人，所以她这具身体内是没有三魂七魄存在的，就跟死尸差不到哪儿去，生人与之接触太多的话，会染上尸毒。再者，别看夫人现在已经被老奴制住了，可随时会再次发狂起来。”
“到时候，相府人多嘴杂，能瞒得了今天，明天呢？”
“不如把夫人弄出相府，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由专人看着夫人。大秀要是想夫人了，也可以出去看望夫人，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叶初瑶犹豫了。
她知道方嬷嬷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母亲如若不发狂的话，也就罢了，总会混过去的。可一旦跟刚才那般发作起来的话，一次两次的还能瞒得住，可时间长了，未必次次都可以密不透风。
不过，她不打算把母亲交给方嬷嬷来安置。
谁知道她会不会从此带着母亲消失？
对于方嬷嬷不把母亲的事情吐露出来，叶初瑶始终耿耿于怀。
是以，她对方嬷嬷说道：“我不会把母亲留在身边，但是也不能让嬷嬷你带走！”
“大秀！”
方嬷嬷没想到说了半天的话，喉咙都说干了，原以为叶初瑶会松口，结果
对此，陆温文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只要不威胁到叶初瑶的生命，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支持。
方嬷嬷也知道叶初瑶主意已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动摇，只得告诉她些要注意的事项，道：“那大秀得尽快送夫人出府，越快越好！安置夫人的地方最好是暗室一类，万万不可让夫人照到月光，如若照到月光，夫人身上的尸毒会比平时更强烈。”
说着，还手把手的教叶初瑶如何制住发狂的沈莹蓉。
叶初瑶认真的学了。
在把叶初瑶教会，准备回梧桐院的时候，方嬷嬷提醒她道：“大夫人的坏水已经收集差不多了，估计会在此次百花宴结束，宫里下旨赐婚的时候动手，大秀要万事小心！多加防备才是！”
没有说大夫人在收集坏水，而是说收集差不多了，看来方嬷嬷是知道她在梧桐院安插人手的事了。不过，以方嬷嬷这般不声不响的潜伏在大夫人身边多年，没被人发现蛛丝马迹，知道她安插了人也不稀奇。
就是
知道方嬷嬷不会跟她透露任何事情，叶初瑶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忠于谁？”
如叶初瑶所猜测的这般，方嬷嬷没有回答。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朝沈莹蓉行了跪拜大礼，然后才走出了屋子。
见此，叶初瑶明白了。
第181章 排队认岳母（）
等方嬷嬷走后，陆温文问叶初瑶道：“你信她吗？”
叶初瑶摇摇头，又点点头。
良家，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信不信都改变不了我母亲不在的事实。”说着，走向了只有五六岁身量和容貌的沈莹蓉，呆呆地望着她那双如被蒙上了层浓雾般，而特别显得死寂又吊诡的眼睛，叶初瑶又是一叹。
母亲当年到底为她付出了什么？
为何方嬷嬷不肯告诉她？这般的讳莫如深？
方嬷嬷既然忠于母亲，那又怎么会成为大夫人的乳母的？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围绕在叶初瑶的心中。
奈何却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叶初瑶不由颓丧至极。
陆温文也知道叶初瑶的心结，安慰她道：“只要是人，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想到连七阁的人都查不出她母亲当年之事，以及柳姨娘被下毒的细节，叶初瑶总觉得希望渺茫，忍不住再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但愿如此吧！”
见叶初瑶叹气，陆温文也跟着叹了一声。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好一会儿，陆温文突然开口说道：“初儿，我打算去拜师学武！”
“什么？”叶初瑶惊愕地望向了一脸认真的陆温文，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打算去学武了？你不准备科举了吗？姑父、姑母可是一心希望你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将来光耀门楣的，而且你身上有心疾，学武身体怎么受得了？”
陆温文说道：“想要光耀门楣，那也得有强健的身体不是？放心，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
“表哥！别胡闹！”
“初儿，我没有胡闹，其实学武之事我早就有这想法了。”只不过经过今天之事，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他不想下次再有危险的时候，他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护不了初儿，只会一个劲让她跑。
再活一世，他不想再当一个文弱书生了。
他想当一个顶天立地，能为初儿造一安全港湾的男人！
所以，无论叶初瑶怎么劝说，陆温文只一句话，说道：“初儿，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劝说我了，我不会改变这个主意的。”
没法，叶初瑶只好说道：“那你别太勉强自己！自己身子最主要！”
“好！”陆温文爽快的应下，心里却想着，不管学武之路多么的艰难，他都要走下去。
其实不止陆温文有学武的念头，叶初瑶也有。
她也是被今天的事情给吓到了。
如果下次再遇同样的事情，可未必有今天这般的幸运，方嬷嬷能够及时赶到解救。
因此，在晚上宇文吉来的时候，叶初瑶认真的说道：“阿吉，我要学武！”
阿吉皱起眉头，问道：“怎么想起学武来了？”
今天的事情沐锦、沐雪还没找到机会告诉他。
叶初瑶就把原委简略的说了一遍，还拉着他的手到隔壁把房门、窗户都挂满黑布，不让一丝月光照进来的阁，去见变成小女孩模样的沈莹蓉。
自沈莹蓉被方嬷嬷定住之后，她从白天到晚上一直保持一个姿势。
原先眼睛是睁开的，现在还是睁开的，还不带眨眼。
或许是因为不是正常人的缘故，她的眼睛在黑暗里还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一闪一闪的，映衬着她那张白得跟纸般的脸在红光之下也一白一红，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恐怖。
饶是阿吉一个大男人，初见沈莹蓉这副模样，也被吓得微微愣了下。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阿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却从未见过如沈莹蓉这般的。
他问叶初瑶道：“这位就是我的岳母了？”
阿吉突如其然的问话，倒是让叶初瑶愣住了，随即红晕爬上了脸。
这人！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岳母了？
还未等叶初瑶说话，只见阿吉一撩衣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正说道：“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说完，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还不算完。
磕完头后，阿吉还郑重其事的对如木头娃娃般的沈莹蓉，起誓道：“岳母放心！小婿会照顾初儿永生永世，绝不会辜负于她！如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且万复不劫，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阿吉！”
这个誓言太重了。
阿吉却不理会叶初瑶的呼唤，径自朝沈莹蓉再次磕了几次头。
也不知是沈莹蓉听见了，还是巧合。
沈莹蓉那双诡异眼睛的红光闪得更加快了。
不过，很快的又恢复了原有的速度。
阿吉站起来，笑着叶初瑶说道：“初儿，岳母似乎很满意我这个女婿！”
“厚脸皮！”
见状，阿吉摸摸自己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皮是有点厚！初儿的眼睛果然很利！”
话音一落，阿吉突然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叶初瑶吓了一跳，问道：“你好端端的干嘛打自己？”
见阿吉打完自己之后，又捧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表情凶煞的好似要吃人般，叶初瑶不由好奇的凑过去，听到他在骂人，什么“滚开！休想抢占我的身体”之类的话，叶初瑶顿时明白了，估计是歇，或者是吉吉想要出来了。
正想着，阿吉慢慢的放下了手，对着叶初瑶露出羞涩的笑意。
不！
眼前的人不是阿吉了，是吉吉。
只见他对叶初瑶含羞一笑之后，然后也如刚才阿吉所做的一般，也跪在了沈莹蓉的面前，兴奋而又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绍道：“岳母，小婿是吉吉，不是什么阿吉和歇，是吉吉！岳母一定要记得哦吉会当一个好丈夫，将来也会当一个好父亲的，请岳母放心！放心的把初初交给小婿照顾！”
说完之后，朝着沈莹蓉“砰砰砰”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而且，各个响头都是实实在在的去磕。
叶初瑶听着都为阿吉他们三个共同的身体感到心疼。
对了，吉吉出来了，那歇
正想着，吉吉的头刚磕完，站起来正想与叶初瑶分享岳母认可了他这个女婿的时候，他原本温和的笑意突然变得邪肆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叶初瑶。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歇真出现了！
第183章 欺软怕硬要不得（）
奈何歇心底的呐喊，叶初瑶听不到。
她见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