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如玉公子自觉得委屈极了,梗着脖子,反驳道:“我这不是在奉行您常说的‘大无畏求知精神’吗?没有我英勇的去试验,你们怎么知道方嬷嬷的那个什么阵局能不能管用?我这么伟大的以身犯险,您不表扬也就罢了,怎么还打我?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徒弟了?”
夜无殇朝如玉公子啐了一口道:“呸!亲生的就有鬼了,你是我捡来的!”
如玉公子拉长了脸,愤愤的说道:“我果然不是亲生的!莫怪您对我总是跟个后师傅一样,从没善待过我!”
后师傅
只听过后爹后娘的,还从没听过有后师傅的。
夜无殇满脸的黑线。
也不禁在心里暗暗检讨着,他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了?
看来他得要改变方针政策了。
不然,弄巧成拙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望着满脸不满的如玉公子,夜无殇下了决心。
不管用何法子,他绝对不能让如玉走上他生父的歧路!
在夜无殇沉吟思考时,宇文吉也望着坦然处之的方嬷嬷仔细咀嚼着夜无殇方才的话。
他真的谨慎过头了吗?
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宇文吉突然感觉到有道闪光从他的脑子快速穿过。
的确,他是谨慎过头了。
不管什么事都要恰如其分,可一旦超越了界限,就会发生适得其反的效果,好比刚才他的谨慎,因为谨慎过了头,变得拘谨起来,束缚了他的判断力和思考能力,因而没有了大局观念和全局意识。
而这些还不算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如果当时如玉不是被方嬷嬷布下的阵局打昏,而是中了剧毒的话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宇文吉的脸上浮上了些许的后怕。
师傅说得对。
他的确是太年轻,也缺少了历练。
宇文吉朝正跟如玉公子玩闹的夜无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悟了他刚才的那番教导。
叶初瑶看到宇文吉这个小动作,不由不解地望着宇文吉。
他们师徒俩在打什么哑谜?
宇文吉微微侧头,望着走在他们前头的方嬷嬷,对叶初瑶说道:“初儿,或许我们应该试着相信方嬷嬷。”
“相信她?”
叶初瑶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相信她的话,那岂不是表明要放弃追查她母亲的真正身份了?
她不喜欢被人瞒在鼓里的感觉。
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就是提线木偶,任由别人操控。
所以,不管对方是好意的还是坏意的,她都不接受别人隐瞒她,尤其是有关她的事情。
只不过,阿吉怎么好端端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且,还一副感悟很深的语气。
碍于方嬷嬷在,叶初瑶也不好当面问出来,只好等出去之后再说。
走出地下室,重新回到上面,方嬷嬷朝叶初瑶微微屈了屈膝,说道:“大小姐,老奴是偷偷从府里出来的,不好在外久待,这就回去了,请大小姐多加保重!也请大小姐回府的时候,多注意大夫人和二夫人她们等人。”
“多谢嬷嬷提醒,我会注意的。”
不注意也不行呀。
叶淑瑶和叶念瑶同为赐给了宇文凡为妃,叶美琳却因受她们的连累,百花宴还未结束就被送出宫了,相比较之下,她算是比较幸运的,不仅成为了宇文吉的正妃,还留在了宫里。
嫉妒是万恶之首。
虽然她没有对她们做什么,就凭这两点也会遭来横祸。
等方嬷嬷走后,叶初瑶问夜无殇道:“师傅,您是否见过如方嬷嬷这等的人物?”
之前在地下室的时候,她可全看到了,师傅对方嬷嬷各种稀奇古怪的技能一点讶异的表情都没有,显得很习以为常。
一听叶初瑶这问话,大家的眼神齐齐地望向夜无殇,等着他的回答。
夜无殇笑着说道:“你问的是方嬷嬷的缩骨功吧!”
叶初瑶点点头,并道:“还有我母亲的情况!您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
唉,他能不冷静吗?
都活了几百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见过的?
他还亲身经历过呢!
夜无殇挠了挠头,边回忆边说道:“如方嬷嬷这样的缩骨功我是头一次见到的,但是你母亲的情况,我曾经在很久很久之前耳闻过,似乎是哪个偏远的部落里,为了做某种不可能的事情而逆天,最后反噬到自己的身上,成为了你母亲现在这个样子。”
“是什么部落,在哪个地方?”叶初瑶急切地追问道。
“这个”
夜无殇为难了。
他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听说过,几十年前?百年前?
反正他也不确定。
更不用说是哪个部落,在哪个地方了。
可看叶初瑶满脸失落的样子,夜无殇也不忍心打击她,安慰说道:“你也别着急,等我好好回忆回忆,一想到有关的事情,我立马告诉你!”
第288章 遗忘了些什么()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叶初瑶在心中失望地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为避免给夜无殇增加无形的压力,叶初瑶脸上并没有明显表现出失落来,带着真诚的笑意,诚恳的道谢说道:“那就麻烦师傅了!”
夜无殇摆摆手,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是回忆下从前而已,并不是什么麻烦事,就算是麻烦事,把为师当作牛马来使唤,为师也心甘情愿。”
“师傅”
叶初瑶被夜无殇这几句暖心的话给感动到了。
在相府,不管什么事,只要是求人的,那都要用等价的物件或者是代价来交换,而师傅只是阿吉的师傅,跟她毫无血缘关系,也没有任何情分,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却能如此真诚的待她,视她为家人来对待
两者相比较,前者让人心凉,后者则让人暖到心肺里。
由此,叶初瑶越发由衷的敬重夜无殇。
一旁的如玉公子哀怨地瞅着夜无殇,说道:“师傅,我们也是一家人,您什么时候也给我当牛做马的使唤使唤?”
夜无殇拍了如玉公子后脑勺一下,骂道:“你这个不孝的徒弟!也好意思说出口?”
话一说完,夜无殇想到要对如玉公子改变方针政策,换一种相处模式的。
不然,时时刻刻打压他,万一弄巧成拙了,到时候哭也来不及了。
因此,夜无殇揉了揉脸,挂上对叶初瑶那般慈爱的笑容,轻轻地摸了摸如玉公子刚才被他打了一下的后脑勺,怜爱的说道:“好!只要我们家如玉用得着为师这把老骨头的,为师不仅给你当牛做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画风转变太快。
如玉公子被惊吓住了。
等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弹跳到一丈之远,使劲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嫌弃的说道:“师傅,您吃错药了吗?干嘛突然对我这样?这会让我很害怕的!”
夜无殇:“”
这死小子!
对他好了,他还嫌弃了?
之前谁说他是后师傅来着?
好不容易他想当个前师傅了,他倒嫌弃了!
夜无殇忍不住怒骂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欠揍呀!敢说为师吃错药了,我看你是想吃药了!”脚尖一点,如狂风般快速地朝如玉公子飞身过去,伸出双手,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俩个巴掌。
被打的如玉公子却露出欣慰的笑意。
对,就是这样!
骂他,打他的师傅才是真师傅!
刚才对他慈爱的微笑,温柔的说话的师傅简直就跟被人掉包了一样,让人觉得好可怕!
夜无殇瞥见如玉公子那嘴角的笑意,额头上不禁露出满脸的黑线。
完了!
他虽然成功的改造了如玉虐待狂的基因,却也把他推向了受虐狂的道路上。
而且,看他这个样子,还是一路狂奔,根本停不下来的样子。
唉!
失败!太失败了!
等他将来入土的时候,该怎么向如玉的生母交代呀!
嗯
不对!
他都活了几百年了也没入土,将来也未必有机会入土,所以就是想交代,他也交代不到。
不对不对!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还是怎么把如玉拉回正道上。
正道
夜无殇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比让他入土还艰难。
在夜无殇陷入深深苦恼的时候,叶初瑶看着他和如玉公子打闹的情形却觉得倍感温馨,不禁侧头对宇文吉说道:“师傅和如玉的感情真好!”
宇文吉没有回应,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百花盛开的水墨画发呆。
“怎么了?这画有什么问题吗?”叶初瑶困惑的问道。
为了一解心中的疑问,叶初瑶也凑过去看,仔细观察墙壁上的画,觉得没有什么奇怪的。
宇文吉伸出手指,指向了画的右下角,说道:“这个花让我觉得奇怪。”
“奇怪?”
叶初瑶顺着宇文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画的右下角画得是一簇盛开的黄花草,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对宇文吉道:“我没看出来,你为什么觉得奇怪?”
宇文吉皱着眉头,说道:“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看着这簇花,我更加肯定我遗忘了什么。”
一听宇文吉这么说,叶初瑶明白了。
他的确是遗忘了。
之前被方嬷嬷喂下忘事丸,忘记了有关彼岸花的事情。
其实仔细看看,这画像上的黄花草跟彼岸花的确是有点相像,尤其是那花蕊,两者都是比较修长,超过了花瓣的长度,而花瓣都是往下蜷缩,犹如亭亭玉立的少女般妖娆,也莫怪阿吉看着这黄花草感到困惑了。
不过,话说回来。
既然阿吉对彼岸花还有丝丝印象,那古墓是不是也同理?
叶初瑶就开口问道:“那你对古墓还有印象吗?”
只要知道了古墓的确切位置,就能找到彼岸花,找到彼岸花就能看到花瓣上的字,如此母亲的神秘身份也就能渐渐明朗了。
宇文吉摇摇头,对于叶初瑶的问话很是不解。
他问道:“什么古墓?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个东西来了?”
“那你还能想起彼岸花吗?”叶初瑶指指画像上与彼岸花有些相似的黄花草。
听叶初瑶这话,宇文吉明白了。
他问叶初瑶道:“我遗忘的事情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彼岸花?”
叶初瑶点点头。
宇文吉不明白了。
他为什么会忘记彼岸花呢?
不记得他有受过伤,影响了记忆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忘记彼岸花?”宇文吉问。
叶初瑶叹了口气,说道:“之前在地下暗室,师傅、你和如玉都被母亲的头发给缠住,我一人救不了你们,就向母亲保证,再也不会追查她的身份。母亲没有回应我,方嬷嬷倒是问我,这话是不是真的。”
“为了让她制住母亲,救出你们,我敷衍了她,表示不会追查。”
“估计她心里也是不相信我的保证,在把缠住你的头发给弄掉之后,她喂了你一颗忘事丸,能够让你忘记有关彼岸花事情的药丸。所以,你才会记不起关于彼岸花的事情。”
第289章 定时炸弹()
“原来是这样”
宇文吉了然了。
也莫怪他会打心底里对方嬷嬷有着超强的警惕心,估计是因为这事。
他再问道:“彼岸花和古墓是不是与岳母的身份有关?而且还是我发现的?”
不然,方嬷嬷也不会给他吃什么忘事丸了。
叶初瑶点点头,说道:“是!之前在地下暗室的时候,你跟我说在古墓采摘的彼岸花,在它的花瓣和花蕊上发现了字迹,而且这些字很有可能跟母亲的身份有关。”
“只是在我凑近去看的时候,母亲突然发起狂来,不仅把彼岸花给撕碎了,还在你想开口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字的时候,母亲对你发起了攻击,用她的头发把你给缠了起来。”
听到这里,宇文吉仔细地回忆了下。
结果这些片段,他脑子里毫无印象,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不过,从初儿的话中,他倒是推断些事情来。
岳母和方嬷嬷如此阻挠初儿追查此事,估计有很大的原因是怕这个身份对初儿不利。
因为如果只是方嬷嬷单方面的阻挠,或许有着什么阴谋。但是为了初儿做出巨大牺牲的岳母也如方嬷嬷这般,除了保护初儿,就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了。
只是
想通了岳母和方嬷嬷阻挠初儿的缘由,宇文吉却为这陷入了两难之中。
一方面他支持初儿追查岳母的身份,因为他懂得被人瞒在鼓里,那种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唯独把自己排除在外的感受,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因为这事,让初儿处于危险之中。
宇文吉在心里为难地叹了口气。
要不,他背着初儿偷偷的查,然后把所有危险都摒除在外?
宇文吉不由望向了正跟他说话的叶初瑶,觉得这个法子可以实行,就是担心哪天被发现,初儿心里会不高兴,毕竟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况且,有果果的例子在前,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让人憋闷的冷战。
还有就是方蔓珠的事情。
当时初儿都不跟他商量下,任由太后和晴妺郡主把方蔓珠纳进来,可没把他给气坏了。
所以,将心比心。
没有人会喜欢对方在自己不知道,甚至在没商量的情况下,做出某种事情或决断。
正在这个时候,叶初瑶说了一堆话后,见宇文吉却在发愣,不由轻轻推了推他,问道:“你在想什么想这么出神?”
宇文吉沉思了下,不动声色的问道:“初儿,你有没有想过,岳母和方嬷嬷为何阻挠你?”
叶初瑶一愣,倒是没想到宇文吉会问这个问题。
她叹了口气,说道:“想过!在方嬷嬷拒绝告诉我母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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