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见他咬定不肯多说只得也不再追问;寻思一下自怀中摸出当初白虎城主所赠的城主府通行金牌递与雨梦道:“这件东西严将军他们都是认得的可做信物踢云乌骓你自行骑去便是”
雨梦接过金牌郑重收入怀中云不回正sè嘱咐道:“你与陈家军诸将本就相识如今再有了信物作证要调动兵马应不为难现在你便去收拾起行趁夜sè遮掩出城以防血寇哨探发觉引军归来时依计而行不可有误”
雨梦点头应诺望望陈敬龙又微显不舍踌躇叮嘱道:“你身有伤需好生将养饮食起居不可马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好生照看自己千万别拿身体不当回事”
陈敬龙连连点头应道:“我这么大个人了当然懂得如何照看自己;不用担心倒是你这一去几千里路需多加小心才好”
雨梦仍不放心又叮嘱半晌方告辞离去
……
陈敬龙又与云不回闲谈片刻忽听得外面人声吵杂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忙出帐出看
及到了帐外却见许多神木教人各自背扛着圆滚滚的麻袋络绎行来;不时有人欢畅笑闹极显喜悦
陈敬龙见状惊喜不已忙快步迎去问那些神木教人:“这麻袋当中可是粮食?”
一名神木教人欢喜应道:“当然了这回咱们可再不用饿肚子了”
陈敬龙诧异笑道:“吴旬这么快便得手了?”
那神木教人笑道:“可不是么”兴奋之下将所扛麻袋丢在一旁连比带划的讲道:“吴副将带领我们出去没走多远便寻到好大一片宅院寻路人一打听原来是个什么当朝三品大官的府邸吴副将说当今朝中官员没一个好人抢他们准没有错;于是便带领我们打将进去那府中倒也有几十个保镖护院可惜都没什么真实本领被兄弟们围去一顿拳脚拿都揍个半死然后那大官便出来了客客气气的跟吴副将说话要吴副将喝酒商量;吴副将可没工夫听他啰嗦几巴掌过去把那大官打的抱头鼠蹿;然后吴副将向那些保镖护院逼问出囤粮之处带领兄弟们过去不管是米是面扛了就走……”
陈敬龙顾不得再听下去急问道:“可有御林军去插手干涉了么?”
那神木教人笑道:“有哇兄弟们抢了粮食刚要走便有千名御林军赶到将府门堵了吵吵嚷嚷说什么要擒拿劫匪吴副将去讲明身份亮出陈将军的名头结果那些御林军当时就萎了屁都不敢再放半个忙不迭的便退走了丝毫没敢与咱们为难”
陈敬龙心中稍安寻思一下又问道:“可伤人xìng命没有?有没有惊扰到寻常百姓?”
那神木教人连连摇头应道:“吴副将不许兄弟们动刀动枪所以打伤的虽然不少却没有死的有些百姓远远观望但未见杀人也都不怎么惧怕惊慌吴副将让我们把粮食送回来他自己带着一些兄弟又去寻找下一个倒霉富户了;临分开前他还让我们禀告陈将军:他一定谨慎行事绝不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陈将军尽管放心”
陈敬龙听他这一番讲述知吴旬未有出格之举彻底放下心去自此对吴旬带队抢粮之事不再过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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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的五百九十六节、雨梦调兵
五百九十七节、吴旬铸错
且说吴旬带队抢粮昼夜忙碌不休;粮食源源不断的运入神木教骑兵营地再由神木教人转手赠与无极军不过四五天的时间神木教营地与无极军营地内都已是积粮如山将士们再无乏粮之忧
陈敬龙见只劫富户寻常百姓并不惊惧恐慌又见御林军惧于自己实力威名不敢插手干涉;夺粮之事始终进行的顺顺当当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便也彻底放下心去只任由吴旬放手去干再不过问
不料这一rì清晨陈敬龙刚刚起床正在洗漱忽见杨翼匆匆闯入帐中慌张叫道:“出事了陈将军出了大事了……”
陈敬龙吓了一跳惊道:“怎么?血寇打进来了?”话音未落已去将龙鳞血刃抢在手中准备厮杀
杨翼略定一定神满脸惊急焦虑之sè摇头讲道:“不是血寇;是……嗐吴旬副将杀了人现在事主寻门来讨要说法……”
陈敬龙一听这话登时心中一松再无丝毫紧张;一边有条不紊的将龙鳞血刃缚在背一边随口笑道:“那些官员、富商都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便杀了没什么要紧只要没惊扰到寻常百姓就好……”
杨翼焦急抢道:“若杀的是官员、富商那便好办了;其家人若敢来闹我便让兄弟们一通棍棒打将开去不必客气可现在吴副将杀的是穷苦百姓其家人已然可怜的紧却让我如何忍心再驱打他们?”
陈敬龙身心俱震惊愕大叫:“穷苦百姓?这……啊哟怎会这样?”惊呼未绝脚步急起已冲出帐外杨翼忙跟随出去引他去往营门处
及到了营门口只见门内几名神木教骑兵正端枪把守提防外人闯入;门外七八个衣裳褴褛的中年男女正匍匐于地呜咽哭泣;这七八人身前放着一扇门板躺一人身罩有白布头脸尽在布下看不见是何模样;离营门稍远处又有一些百姓驻立观望正冲着营门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陈敬龙见有百姓围观心中沉前分开守门兵丁去到门板旁俯身将白布掀开一角凝目看时只见布下所罩是个鬓发苍苍的年迈老者——双目紧闭、脸sè青灰显已断气多时胸膛好长一道伤口血迹已然干涸
那跪地哭泣的七八个男女见陈敬龙一到守门兵丁纷纷让路神态恭谨知他定是极有身份的人物登时哭声都响亮起来;纷纷抽噎哀叫:“大人您可要讲道理替小民做主啊”“求大人严惩凶手还小民一个公道”……
陈敬龙心中慌乱手足无措;直起腰身怔怔叹道:“怎会这样?这……这……究竟为何?……”
杨翼见他惊乱失神只得前替他说明身份对那些跪地男女讲道:“这位是陈敬龙陈将军亦便是我们这一支兵马的最高首领你们有什么冤屈他都可以替你们做主但你们不要急需得慢慢把事情讲清楚让他明白才好”
那几名男女听得这话方都强自压抑收减哭声其中一个四旬下的削瘦汉子膝行到陈敬龙身前连连叩首悲声叫道:“将军我爹爹死的冤枉求您替小民做主求求您……”
陈敬龙强定一定神温声安慰道:“我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你们尽管放心当真是我部下做了错事我定会还你们个公道你起来说话不要这样……”
那汉子听他说肯讲道理不禁激动的浑身颤抖叩头叩的愈发快疾呜咽叫道:“小民万幸碰的是个好将军多谢多谢将军……”
陈敬龙抓住他两肩微一用力强行提他起身温声问道:“你爹爹究竟是何人所杀?事情是何时发生的?”
那汉子已然起身不好再跪下去却又不敢直身与陈敬龙相对只能躬背垂头瑟瑟缩缩讲道:“是昨天傍晚的事……我爹爹和小妹去收晾在屋外的衣裳正赶一队军爷经过领头的一个黄脸汉子喝的醉醺醺的看见我小妹就凑到跟前伸手去摸她脸蛋儿我爹爹急忙阻拦结果那黄脸汉子拔出刀来就砍了我爹爹一刀……那黄脸汉子伤了人后急急忙忙走了;有街坊偷偷跟着最后见他进了这座军营……我爹爹伤的太重苦苦挣扎到半夜到底还是没能挺过来……”
陈敬龙听到这里已气的浑身颤抖;忍无可忍喘息恨叫道:“好好……调戏民女受阻便拔刀杀人着实威风的紧、霸气的紧;我陈敬龙麾下还真是出了人才了……”
杨翼连连苦笑干声叹道:“昨天只有吴副将带领一些兄弟外出夺粮再没有其他兄弟出去过……嗐黄脸汉子除了他还能有谁?”
陈敬龙亦知必是吴旬无疑愤怒大叫:“叫吴旬来见我……不押他过来立即把他押来见我”守门的几名神木教骑兵见陈敬龙动了真怒不敢怠慢都忙不迭的跑回营内去找吴旬
不一刻吴旬睡眼惺忪、衣裳不整跟在几名骑兵身后踉跄行来脚步虚浮不稳似乎醉意仍未消尽与他同来的还有秋长天、云不回、商容儿、六子等人显然都已得知消息齐来探看究竟
待行到营门近处吴旬望见门外众人模样登时一愣随即醉态全消双目瞪的滚圆驻足僵立额间冷汗涔涔而下
陈敬龙指着门板的尸体怒视吴旬咬牙问道:“这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吴旬默然不应又呆立片刻方缓缓抬步慢慢走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那老者尸体前失神叹道:“我只当做了个梦……未想竟是真的……”
那七八个受害者家人见吴旬默认伤人之事不由都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去打骂吴旬只能冲陈敬龙频频叩头纷纷哀叫:“求陈将军做主”
陈敬龙又是失望又是气愤怒瞪吴旬摇头恨道:“吴大哥咱们冲锋陷阵、亡命厮杀究竟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驱逐敌寇保我轩辕族百姓安稳生活?如今你反来残害百姓如此作为与异族敌寇又有何异?像你这样干法咱们与敌厮杀又有何意义?……”
吴旬听他怒斥悔愧难当双泪长流;哽咽讲道:“我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昨天忙碌整整一rì水米未进着实饿的狠了;见富户家有现成的酒肉忍不住嘴馋便吃喝一些;不想一未留神酒喝的多了竟然大醉……脑袋里糊糊涂涂忘了自己现在身份撞见漂亮女子便依着在小城做镖头时的xìng情想去调笑一番占些便宜……我在小城时经常这样……只是戏谑玩笑讨个乐子罢了并不是真想污人女子清白……那老人家急了冲来推我打我;我仗着酒意拔出刀来想吓他一吓不想那老人家使差了力没站住脚自己扑进我怀里撞在了刀刃……我没想伤他真的没想……凭飞雪刀之利我若当真出刀砍他岂不要将他斩成两段么?哪还能容他有个囫囵尸首?……我没想残害百姓真的没想……我不是有意的……”说到这里已涕泗横流、泣不成声再说不下去
陈敬龙听了他这番解释暗忖那老者被斩金断铁如切豆腐的飞雪宝刀所伤竟能当时不死、挣扎半晚情知吴旬确是未存伤人之心所说应该无假怒气登时消散大半;踌躇片刻伸手入怀将自己所有钱币尽数掏出塞到立在自己身前的那亡者之子手中温声嘱道:“这些钱拿去给你爹爹买口棺材将老人家好生安葬了”杨翼见他如此忙也从怀里摸出一把金币银币塞到那汉子手中
那汉子从未见过这许多钱乍见之下不由惊的呆了;怔了片刻方稍稍回神怔怔问道:“二位将军这算什么?难道杀了人给些钱就算完事了么?如果这也叫公道的话有钱人都只管随意杀人我们穷人还能有活路了么?”
这汉子话音未落秋长天大步走到陈敬龙身边沉声讲道:“无论吴旬是有意还是无意终究是出了人命了他这便叫做:残害百姓、滥伤无辜此乃江湖大忌rì后江湖人得知必不与他干休;绝不是赠人钱财便能了结的”
云不回也凑到陈敬龙身边附耳轻轻讲道:“好多百姓围观今天若不给出个真正的公道你必定名声大损、威望大失以后休想让江湖豪杰敬服欣佩、甘心追随与你”
陈敬龙微一掂掇知二人说的不错无可奈何只得问那死者之子:“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去做才算公道?”
那汉子踌躇片刻将手中钱币递向陈敬龙嗫嚅应道:“我们不要钱……杀人抵命才是公道……”
陈敬龙心中一沉不接钱币瞠目急道:“只因其无意之失便要损我一员爱将?”
那汉子见他横眉立目神sè可惧不禁吓的魂飞天外;“扑通”一声又跪倒下去瑟瑟发抖不敢应声
云不回急扯陈敬龙衣襟低声讲道:“杀人偿命乃世间正论绝无差错今rì不杀吴旬百姓绝难心服至于吴旬是不是你爱将与寻常百姓无关根本不必提起是顾全大体还是只顾吴旬一人你需考虑清楚才好”
陈敬龙微一扫视见这片刻工夫聚拢围观的百姓已多达二三百人无可奈何只得强忍心痛苦笑安慰那死者之子:“不必害怕我说过我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老人家是我部下杀的敛葬所费自当我们来出;那些钱币你只管安心收下至于杀人者……我给出个交待就是”言毕转身望向吴旬黯然问道:“吴大哥你还有何话说?”
吴旬寻思一下缓缓闭双眼凄然叹道:“我明白吴旬不死必损大局……错已铸成无可挽回;吴旬甘愿偿命再无话说”
陈敬龙踌躇片刻抽出龙鳞血刃缓缓扬起;含泪叹道:“吴大哥明知你以往xìng情而放任你横行城内是敬龙错了九泉之下你莫要怨恨敬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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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的五百九十七节、吴旬铸错
五百九十八节、杀人偿命
。网陈敬龙缓缓扬起龙鳞血刃含泪告道:“……吴大哥九泉之下莫要怨恨敬龙”
他话音未落商容儿早按捺不得疾抢前将陈敬龙右臂抱住惶急叫道:“不行万万不行……吴大哥跟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便如咱们亲人一般龙哥哥你不能杀他……我……我不许你杀他……”
六子紧随商容儿而动前跪倒扯着陈敬龙衣襟叫道:“师伯您饶过吴师伯这一回是六子举荐吴师伯外出夺粮的若因此误了吴师伯xìng命六子定要愧疚死了师伯全当可怜六子求您手下留情……”
陈敬龙听二人求情心中越发酸楚胸口如压大石闷的隐隐作痛;哽咽叹道:“我又何尝不想饶他?……我二人多少次并肩苦战、生死相扶……相安城受困是他冒名引敌舍命护我突围;流落暗族是他与我相依为命辗转千里……我无力逃命时他驮着我挣扎爬行磨的十指尽裂、鲜血淋漓却依然不肯将我舍弃……若没有吴大哥敬龙尸骨早寒哪还能活到今天?倘若我能代他抵命那我必定引刀自戕决不迟疑……可是……为了轩辕族亿万黎民我不能死不能坏了名声……我……我……无从选择……别无它路……”说到这里心头涌起说不尽的无奈、委屈堵塞胸间憋的透不过气;喉咙哽住再也说不下去
商容儿见他不肯容情不禁惶急失措;一心要救吴旬不去深思忽探头顶住陈敬龙胸膛双手死死扯着他右臂大叫:“吴大哥快逃我拦住他你快起身逃命……”那六子一向唯师傅马首是瞻早已习惯此时一见商容儿举动也不及多想下意识便往前一扑搂住陈敬龙左腿叫道:“吴师伯快逃”
吴旬听得二人呼喊睁开眼来微一扫视见围观的百姓比先前又多许多不禁黯然长叹;哑声苦笑道:“众目睽睽吴旬不死不行;既便逃得了也绝不能逃……容儿、六子情义我自心领;你们让开”
商容儿哪有心思听他说话?只顾一叠声急催:“快逃……快逃……”秋长天见她心慌神乱劝说不得只好走前去强行扳开她双手将她拖往一旁六子见状情知阻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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