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笑道:“你不为入侵轩辕之事出力,便不是我的敌人;既然不是敌人,我又为何不能帮你?况且你是个忠厚爽直的汉子,没什么坏心,虽然以前因种族之争,你我为敌,但我并不真正恨你;我曾使用诡计,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心中也着实觉得有些不忍;若真能帮到你一些,我心里便能舒服一些;这理由够用了么?”
鲍兹疑道:“可说到底,我们种族敌对,终该彼此仇视才是……”
陈敬龙打断道:“我做事,讲的是良心道理,并非只计较种族之分。轩辕族多行恶事的坏人,被我撞上,我亦必杀之,绝不会因同族之情便心慈手软;半兽族遭受欺凌,我亦不忿,定要拔刀相助,并不因其非我种族而稍有迟疑!说句到家的话,如果是你暗族被人欺压,百姓陷身水火,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幸灾乐祸,定要尽我所能、仗义相助。我恨的,是侵我轩辕、害我百姓之人,并非整个暗族,并非所有暗族人,你懂了么?”
鲍兹愕然半晌,愣愣言道:“不顾种族仇恨,那……那不就是叛族狗贼么?”
陈敬龙怒道:“你怎么还不懂我意思?你这脖子上长的究竟是脑袋不是?”
米娜见陈敬龙发火,忙温声劝道:“您别着急,让我说几句吧!”微一沉吟,轻声说道:“鲍兹骑士,我们普通百姓,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并不想打仗,更没把轩辕族人看成敌人;与轩辕族敌对的,是奥马大帝及支持他的那些贵族爵爷;他们只是暗族的一部分而已,并不能代表整个暗族。我与多尔,帮助陈敬龙勇士,确实是背叛了奥马大帝,但我并不认为我们是背叛了整个种族;您骂我们是叛族狗贼,是很没道理的,您觉得呢?”
鲍兹怔怔思索半晌,缓缓点头,沉吟道:“我有些明白了!……大帝,不是暗族……暗族,不只大帝而已……嗯,不错,确是这样!……陈敬龙是与欺他轩辕之人为难,不是与整个暗族为难;我们背叛大帝,也并不是叛族狗贼!……这道理似乎说的通……不,不,是确实说的通、很说的通!”终于想通了这节,不由精神一振,兴奋笑道:“陈敬龙,我们可以不用彼此仇视,确实可以!或许……我们可以做个朋友,也说不定!”
陈敬龙喜道:“你不在乎背叛大帝么?”
鲍兹笑容一僵,随即眼中露出浓浓恨意,缓缓说道:“他知我成了废人,便将我一脚踢开、再不理会,全不顾念我过去为他所出之力、所流之血;是他负我在先,我又何必对他死忠?哼,什么狗屁大帝,不过是个冷血寡情的混蛋罢了;我……我恨不能杀了他,以泄胸中这口闷气!”
陈敬龙见他如此愤恨,更确定他不可能再为入侵轩辕之事出力,更是欢喜;又问道:“你说可以跟我做个朋友;难道不再记恨过去我伤你之仇了么?”
鲍兹微微苦笑,叹道:“记恨什么?我不辩是非,为虎作伥,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你伤过我,也饶过我,恩怨抵消干净,不必再提!你我在半兽族相斗,在轩辕战场相斗,如今又在暗族相逢;如此缘分,可算不浅,既不为敌,便已算是朋友,你说是么?”
陈敬龙含笑点头,道:“既然你当我是朋友,便可与我心平气和的说话,不会再对我有所抵触;看来解你心病之事,大有希望!”
鲍兹摇头叹道:“没用的!我太过无能,以至殆笑军前,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事实既不能改,我心结便永难去除;就算你开解,也没有用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却不必再为这无望之事白白浪费心力!”
陈敬龙恍然笑道:“我懂了。你这病,不过是因为镛城之战时中我诡计,丢了脸面,所以自羞自愧、心中郁结而至,是么?”
鲍兹迟疑片刻,凄然叹道:“在两军阵前、众目睽睽之下丢脸,我怎能不愧?我沦为众军笑柄,又岂能不羞?”
陈敬龙不以为然道:“你这羞愧,其实很没必要!在我手底吃亏的暗族将领,很是不少,可不只你一个。与你地位相等的金宫骑士,如克罗斯、霍里弗曼、林克西亚等人,不都折在我手里么?至于比你地位更高的人物,如洛林侯爵,也折在我手里,暗军统帅,同样屡屡遭我重挫;而比你地位低的普通将领,折在我手里的更是数不胜数了。不是我自己吹嘘,提起陈敬龙三字,哪个暗族将领胆敢小觑?又有哪个将领不是深怀畏忌?你在我手底略受挫折,又有什么了不起了?哪个暗族人敢因此耻笑于你?”
鲍兹听他这一番话,眼中渐渐泛起些神采,沉吟问道:“依你说,暗族将士,是不会耻笑我的?”
陈敬龙傲然笑道:“他们有谁敢保沙场争锋,稳能敌得过我陈敬龙?若不敢保敌得过我,又有什么姿格耻笑于你?”
鲍兹缓缓点头,沉吟道:“你说的有道理……”忽地一愣,又颓然叹道:“就算我暗族将士不笑话,可……可轩辕军兵把我看成白痴,必然笑我;我终究还是一个笑柄而己!”
陈敬龙笑叹道:“你这顾虑,可更是多余了!其实当时我手下军兵嘲讽你的那些言语,都是我为了气你,故意教的;他们并没有真的瞧你不起。讲老实话,我对你武力之强,颇存忌惮,不敢让军兵与你相对,所以当时才想方设法调你奔走,使你不至伤我将士。我避免与你正面交手之意,众将士都看的明明白白;而能让我深怀忌惮、尽量趋避者,又岂是寻常人物?我轩辕军兵都料知你本领定然不凡,又有谁敢小看你了?”
鲍兹听他说话,眼中神采渐盛,喃喃笑道:“并没人耻笑我,是我多虑了!嘿,好极了,当真好极……”刚说到这里,忽地笑容僵住,怔怔出神;过了良久,方长叹口气,精神又复萎靡,凄然苦笑道:“虽然没有旁人笑话,但我无能至此,自己也要笑话自己的!唉……陈敬龙,多谢你为我开解,可这终究没用……”
(呜呜,文刀兄那里已恢复正常了,我这里为什么还不行?什么时候才让我正常登录啊?难道非要逼的我背井离乡、移居别地才行么?神啊,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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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八节、心结尽解
四百六十八节、心结尽解
陈敬龙听鲍兹所言,十分不解;纳闷问道:“自己笑话自己?……自己与自己过不去,却又何必呢?”
鲍兹微微苦笑,抑郁叹道:“镛城之下,因我胡luàn指挥,以至骑士团往来空跑,没能杀到一个敌人,反而中你算计,伤亡惨重;似我这般愚蠢之人,天下能有几个?就算没有别人耻笑,但我自己终究明白,我就是一个地道的傻瓜、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能笨蛋!……像我这样的无能之人,活在世上,除了làng费粮食,还有什么用处?我……我……唉,我当真活的多余,倒还不如死了的……”
不等他完,陈敬龙哈哈大笑,叫道:“包子,你当真是个死心眼儿、一根筋!我当你病到如此地步,究竟有着什么了不起的心结;到底,却只不过是钻了牛角尖儿,不知回头罢了!嘿,真是荒唐可笑!”
鲍兹听不懂他话,满脑袋浆糊,怔怔问道:“什么叫死心眼儿、一根筋?……钻了牛角尖儿,又是什么意思?”
陈敬龙笑道:“这都是我轩辕族的民间土话,你不必明白。e^看,”微一沉yín,整整面容,正sè问道:“你只因自己太过无能,所以感觉活着多余,绝了念;是么?”
鲍兹微一点头,凄然叹道:“不错!一个蠢笨如猪的无能笨蛋,活着岂不多余?我真后悔有力气时,没能下定狠心,自己寻个了断,以至落到如今虚弱地步,动弹不得,便是想寻死也死不成了!”
陈敬龙思索片刻,忽地抬起左手,伸食指缓缓戳向他左肋,问道:“你我正面相对,我tǐng刀斜刺,攻你左肋,你如抵挡?”
鲍兹愕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敬龙道:“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跟你较量较量罢了。你只告诉我,你该如何抵挡这一刀?”
鲍兹叹道:“我没力气,连chuáng都起不来,还抵挡什么?你一刀刺来,我非死不可!”陈敬龙哭笑不得,气道:“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力气,这又何必用你来?我是与你口头较量,并非当真动手;你只依你身体康健时的能力去想象,应该如何应付我的招式,懂了没有?”
鲍兹微一点头,寻思一下,又摇了摇头,道:“你根发不出这样的一刀!你右手残废,不能拿刀,以左手用刀,正面相对时,只能攻我右肋,不能攻我左肋!”
陈敬龙怒道:“像你这样较真的死心眼儿,可当真罕见!你我口头较量,你是凭身体康健时的能力想象应付,我自然也是以手足完时的能力相象攻击;你不用考虑我右手残废之事,只想我右手持刀,与你相斗便是!”
鲍兹明白过来,笑道:“你事先没清楚么,怎么能怪得我?”言毕,微一凝神,陈敬龙手指来势,慢慢抬起双臂,将左掌挡在肋侧,右手食指向前直划,口中道:“我盾牌遮肋,挡此一刀,同时狼牙bāng当头直砸……”
陈敬龙不等他完,手指移动,划向他右腕,道:“我向左横跃避开,钢刀反撩,削你右臂!”鲍兹想也不想,双手动作变化,应道:“我手臂后缩,以狼牙bāng拨你钢刀,同时扭身,盾牌平扫,切你侧腰!”
陈敬龙含笑赞道:“攻守兼备,当真不坏!”随即手上变化,应道:“我沉肩垂臂,以刀柄撞开你的盾牌,借反弹之力,钢刀斜挑你咽喉,同时左足飞起,踢你右腕,阻你狼牙bāng挡我钢刀!”
鲍兹寻思一下,摇头道:“没道理!凭我斗气之浑厚,你刀柄无法将我盾牌撞开!”陈敬龙正sè道:“我如今可连发五重大力,领已非半兽族你我初遇时可比;我定能撞开你的盾牌,不需怀疑!”
鲍兹微微一呆,皱眉沉yín道:“若当真如此,可就不应付了!”想了想,手上比划,缓缓道:“没奈何,我只得缩臂侧身,躲你攻击,同时盾牌被砸下沉之际,斗气变形,刺你大tuǐ,bī你自救!”
陈敬龙喜道:“妙极!bī我自救,方可阻断我连续攻势,你这斗气变形,用的恰是时候!”微一沉yín,手指疾收,挡向他左掌,应道:“我左足飞起,右足不能移动闪避,只得收刀格挡盾牌!”
鲍兹jīng神一振,双后连动,比划讲道:“抢得先手,必要反攻;借盾牌受格外dàng之势,疾将身形转回,狼牙bāng横扫,击你侧颈,同时右膝猛抬,链甲下摆向上dàng起,阻你躬身躲避,抬膝之后,右足就势前伸,踢你腹……”
不等他完,陈敬龙哈哈大笑,竖起拇指,赞叹道:“了不起,了不起!在我先行出手的情况下,如此迅速便能挽回劣势,着实不易;而一得反攻机会,出手便凌厉至此,当真了不起!包子,你武技领虽不如克罗斯诡异难测,但稳扎稳打、攻守兼顾,实比林克西亚、肯依特、霍里弗曼等人高明太多,而你斗气之浑厚,更不弱于他们;我敢断言,在我所见过的暗族金宫骑士当中,除克罗斯之外,再没一个能胜得过你!”
鲍兹笑道:“十二金宫骑士中,我排名第四,只在克罗斯之后!”
陈敬龙含笑点头,沉yín片刻,淡淡问道:“武力领在整个暗族中排名第四的大高手,犹算无能笨蛋;那依你法,有能者岂不得飞上天去才行?你可见过有谁会飞么?”
鲍兹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听他一问,脱口应道:“人又不是鸟,怎么能飞?我当然没见过……”到这里,觉出他话中有话,猛然顿;微一迟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敬龙与他四目相对,正sè道:“包子,你身体过于粗壮笨重,远不如克罗斯之轻捷灵活;单以身体而论,你习武天赋太低,根不能与克罗斯相比;……的再不客气一些,你的身体条件,是块耕田种地、干力气活儿的材料,但并不适合习武!你明白么?”
鲍兹轻轻叹息一声,苦笑点头。书mí群2
陈敬龙继续道:“以你的身体条件,居然能练到如此地步,跻身金宫骑士之列,比习武天赋极佳的克罗斯只差一线,这明什么?”
鲍兹寻思一下,想不明白,奇反问道:“明什么?”
陈敬龙正sè道:“这明你头脑聪明,适合习武;这头脑天赋,你远胜常人,甚至要胜过克罗斯!”
鲍兹瞠目愕道:“我……我也算头脑聪明?”
陈敬龙郑重点头,缓缓道:“人的聪明,体现在不同方面,不能一概而论;比如,有的人拙嘴笨舌,却有过目不望之能,你敢他不聪明么?有的人,连十个手指都数不清楚,却jīng于音律,各种乐器无一不通,你敢他不聪明么?……”
米娜听到这里,忍不chā言道:“我家多尔,人人都他是笨蛋傻瓜,可他对耕田种地jīng通的很;无论种粮种菜,旁人都比他不过;我觉得……其实……其实他也很聪明,只不过与别人表现的不一样罢了!”
陈敬龙点头笑道:“不错,有一样长处,便不算笨蛋;以后多尔的外号,可要拿掉才行,再不能叫他傻瓜了!”又转对鲍兹继续道:“多尔的聪明之处,体现在种地上;而你的聪明之处,便体现在习武上!你身体笨重,不利于纵跃趋避,所以你兵器选择、武技打法,都是攻守并重,稳固踏实;能懂得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兵器、武技,这已足见你头脑不坏。另外,你对暗系斗气的掌握运用,远非其他金宫骑士可比;何时使斗气移动,泄敌攻击力道,何时使斗气凝聚变形,以之伤敌,你都运用的恰到处,这一点,连克罗斯都比不上你,更别提林克西亚、霍里弗曼等人了。你是因为头脑聪明,对武技、斗气的掌握运用远胜常人,所以才能凭着不适合习武的身体而成为高手,跻身金宫骑士之列,你懂了么?”
鲍兹沉yín思索,踌躇道:“如此来,我不算笨蛋?”
陈敬龙笑道:“当然不算!在别的事上,你确实不很机灵,但就习武而论,你可是极聪明的!什么‘蠢笨如猪’‘无能笨蛋’,这些话可不该用在你的身上。你武力高强,绝非无能之人;过去自己瞧不起自己,可不是钻了牛角尖儿么?”
鲍兹迟疑道:“可是,我……我在战场上分明就是个白痴,胡lu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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