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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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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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腾见陈敬龙唏嘘不已,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随即重又板起脸来,恢复了以往的刚硬冷漠;转头扫视营中军兵,扬声喝道:“陈家营真正主将归来,陈将营军兵,今后当唯主将之令是从,不得有违”

众军兵哄然欢叫,纷纷高呼:“唯主将之令是从,绝不有违”

陈敬龙激动不已,不住向众军兵点头示意;又谦道:“贺大哥,这军兵全是你一手训练出来,营中事务,也都一向由你负责;以后便还是劳您担此重任吧,不必事事问我”

贺腾冷道:“军中请以军职称呼,末将不惯与人称兄道弟”陈敬龙一呆,未及应声,贺腾又微露一丝笑容,低声说道:“三位副将,王爷安排的自有深意。慕容副将与将军是过命的交情,自会尽心扶助;吴旬副将本是将军挚友,亦会竭力相帮;至于末将,只知恪尽职守,既做了将军副手,便一定要尽力维持。将军只须在与敌对战时拿主意,指挥陈家营行动便是,至于寻常军务,却不劳将军费心,有我们三位副将在,绝不至有何差错;而且,绝不会有属下抗命,指挥不灵的情形发生,将军只管放心”

陈敬龙闻言,仔细一想,明白了白虎城主用人的苦心,不由对其更是感激万分。

三百二十三节、义营发展

陈敬龙与贺腾略谈几句,见天色已经不早,便又告辞出营,去往义营。

义营中人显是早得消息,许多江湖汉子立在辕门外,伫立静候;在人群最前者,正是吴旬。这些江湖人都不习惯穿着盔甲,依旧保持各自本来服色,只有吴旬顶盔贯甲,做副将打扮。

陈敬龙行来时,离的老远,众江湖汉子已哄然欢叫,迎上前,纷纷拱手施礼,招呼道:“陈少侠,久仰,久仰”“久闻陈少侠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哈哈,陈少侠,我们可让那假货骗得苦了;今天见了正主儿,才知当真是条好汉,名不虚传,在下慕名来投,果然没错”……

这些江湖人不同与寻常兵士,虽投入军中,但依旧保持着江湖人习气作风;与陈敬龙招呼,仍以江湖口吻说话,对其态度,亦没有兵士面对将军的拘谨,较为从容随便。

陈敬龙含笑点头,回应众人招呼,连道:“蒙众位豪杰不弃,肯来相助,敬龙感激万分敬龙右手已废,无法还礼,还望各位朋友勿怪”众江湖汉子见他不以将军身份自居,言语随和,平等论交,均对他好感更增;招呼声更加热烈。

喧闹好久,众江湖汉子方才安静。吴旬从人群里挤出,施礼叹道:“陈少侠,您总算回来了我苦苦等候四个月,今日总算可以放下心去”口中说着,眼光在陈敬龙残手残腿上一转,脸上隐显凄然惋惜之色,随即微笑掩饰,将眼光移开。

陈敬龙见他模样,知他有意回避此事,怕惹自己伤心,便也绝口不提手足残疾;含笑谢道:“吴大哥,多亏你这四个月来尽力维持,方有今日之义营;敬龙感激不尽”

吴旬忙道:“这样说,我怎能担当得起?吴旬本领低微,无力服众,不能将义营发展壮大,着实惭愧的紧”说到这里,转头向周围众人略一扫视,沉吟不语。

众江湖汉子见他神情,知他有话要对陈敬龙讲,却又不便当众明言;于是纷纷告辞,各自回营。

又乱了好一气,众人方才散尽。吴旬低声笑道:“陈少侠,今天上午你力战仇家,刚勇强悍、凛然无畏,大家议论起来,都对你佩服的紧;这回义营中人,才算真正稳下心了”

陈敬龙叹道:“都怪敬龙糊涂,耽误了许多时候;如果我早些回来,想必义营人数定比现在要多”

吴旬点头叹道:“是啊,如果您早些回来,稳定人心,原本来投的那些江湖人都不离去,现在义营少说也有三四千人;而如今剩下的,却只不过七百多人了”言毕,想了想,精神一振,又笑道:“不过不要紧;原来那个窝囊陈少侠是假的,现在正主回来了,那些离去的江湖人得此消息,定会再来投奔。嘿,只今天下午,便有六七十名先前离去的江湖人重又归来,照此情形来看,义营发展必定迅速,不成问题”

陈敬龙惊喜非常,问道:“这么快便有人得知消息,重又归来?难道这些人离开义营后,未曾远去?”

吴旬沉吟片刻,低声说道:“其实先前离去那些豪杰,都不曾远离;他们是抱着为国出力的打算而来,岂能轻易放弃?只不过先前那假货太过窝囊,众江湖豪杰不甘受其统领,所以才脱离义营,但他们为国之心不冷,于是在离营后都加入了欧阳义军。白虎地区张贴告示,以您的名义招募江湖人,确实作用不小,引来了许多江湖上有心为国的好汉子;但实际真正由此得到展的,不是咱们义营,却是欧阳义军呢。这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欧阳义军人数已近七千,而其中过半人数,却都是慕你声名来投奔义营,后又转投欧阳义军,或是到达白虎城之后,听人传言,对义营失望,而转变主意,放弃投奔义营,去直投了欧阳义军今天重又归来这些人,便是从欧阳义军中又脱离出来的”

陈敬龙诧异道:“欧阳义军竟有七千人了?发展可当真够快”寻思片刻,又道:“没关系,当真是慕我名声而来的,得知我今日之事,定会重新确立对我的信心,再来投奔。咱们义营,也会快速发展起来”

吴旬苦笑叹道:“义营与欧阳义军都在召慕江湖人,如此人员争夺,只怕将来咱们与欧阳兄弟,是免不了要伤和气了”

陈敬龙踌躇半晌,叹道:“将来怎样,眼下尚未可知;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勿以此事为念,只管维持义营,加紧训练”吴旬恭声应诺。

二人又闲谈片刻,天色已经发暗;陈敬龙惦记要送白虎城主回城,便不进义营,告辞离去。

慕容滨滨早从附近农家借来一辆马车,供白虎城主乘坐。那马车原是农家拉运东西的平板车,十分简陋破旧;慕容滨滨指挥军士用木板临时钉了个简陋车厢,勉强能挡些风寒;里面铺些兽皮、棉被,用以乘坐隔凉。

陈敬龙回到新军营,请白虎城主起行,白虎城主便即上车。陈敬龙见了那不伦不类的破车,不禁哑然失笑,问道:“王爷,这里离城不远,派个人去通知府里,派车来接,也不费多少时间;何须坐这破车应付?堂堂白虎城主,坐这种车,传了出去,岂不有**份?”

白虎城主笑道:“老夫自有深意,明**便明白。至于这辆车么,明日倒还要劳你带回,归还农家”

陈敬龙听说有深意,便也不再多问,向慕容滨滨说道:“麻烦慕容将军借我匹马,我好送王爷回去”

慕容滨滨应道:“你的踢云乌骓,我一直替你好好照管着,明天还你便了;但今天却不能备马,你只随王爷一同坐车吧”

陈敬龙大是诧异,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个破车,王爷自己坐也不觉宽松,我再上去乱挤,成何体统?”

慕容滨滨含笑不语。白虎城主低声喝道:“敬龙,老夫如此安排,自有用意,你不必多问,只管上车便是”陈敬龙无奈,踌躇片刻,只得上车与白虎城主挤着坐了。

慕容滨滨又指派五百军士随车护送。离别时,白虎城主叮嘱道:“慕容,明日千万不要误事”慕容滨滨郑重应道:“王爷放心,滨滨必定安排妥当,绝不有误”白虎城主这才下令起程。

一辆由平板车临时改装的不伦不类的破厢车,在五百军士簇拥之下,出了军营,往白虎城行去。

走了片刻,陈敬龙忍不住好奇,问道:“王爷,您和慕容将军神神秘秘,究竟在谋划些什么事情?”

白虎城主淡淡笑道:“这件事,老夫不好亲口对你讲,明天你回来后,请慕容将军解释给你听吧。”微一停顿,又正色说道:“我有些正经事情,要说给你听。”

陈敬龙忙正襟危坐,凝神静听。

白虎城主沉吟片刻,压低声音,缓缓言道:“你一别四月有余,着实误了许多大事;仅就义营当前情形来看,便令人沮丧。今天我请欧阳兄弟前来,是为快速加强义营实力,不得以而为之;但从此后,你与欧阳干将的关系算彻底决裂了,虽表面上他不敢表现出来,但你且须心里有数,以后不要去铸剑山庄,以防遭其谋害”

陈敬龙愕然半晌,问道:“王爷这话究竟从何说起?敬龙实在不很明白”

白虎城主冷笑讲道:“你此次归来,对欧阳义军的发展必有影响,那欧阳干将巴不得你立即死掉,岂能真心诚意赶来救你?他不过是不敢违抗老夫命令,不得不来罢了”

陈敬龙稍一寻思,知他说的有理,轻轻点一点头。

白虎城主继续讲道:“老夫让他来,不仅只为了救你而已;老夫是让他亲眼看到你归来,让他亲耳听到老夫命令,逼他立即将此事对义军公布,使其无法推诿拖延,耽误时间”

陈敬龙莫名其妙,愕道:“耽误什么时间?”

白虎城主解释道:“假陈敬龙被杀、真陈敬龙归来的消息传入欧阳义军,定有许多对你失望的江湖义士重树信心,回归义营,对么?”陈敬龙点头应道:“不错,今天下午便归来数十人”

白虎城主笑道:“欧阳干将得知你归来,若佯装不知,故意对义军隐瞒,则义军中人得知消息必定不能如此迅速,况且就算听百姓传讲,也未免有所猜疑,不能立即确信。如果那样,可就耽误了众义士回归义营的时间,明白了么?”

陈敬龙寻思一下,笑道:“其实也耽误不了多久。估计三五天内,敬龙回归的消息便会传遍白虎城,欧阳义军自会听闻,况且到时人人传讲,义军中人便也可以确信;那时候,愿意归来之人,自然便会归来相差三五天的时间,其实不很打紧”

白虎城主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时间宽裕,老夫又何必急在一时?明天你带领陈家营准备,后天便须拔营西行,赶赴前线;哪还有三五天的时间容你等待?”

陈敬龙怵然惊道:“这样急?难道前线吃紧,已十分危急?”

白虎城主又长长叹了口气,缓缓点头。

三百二十四节、另倚新树

陈敬龙又惊又急,忙问道:“前线情形究竟怎样?暗族大举进攻了?”

白虎城主面带忧色,缓缓讲道:“暗族自两个月前,便开始大举进攻了;不然我又怎会把后备军派上前线?只因我抱着希望,等你回来,所以才将陈家营多保留这许多时候,让其发展这两个月来,双方大军交战数场,咱们白虎军倒丝毫未落下风;但暗族军在人数上大占优势,在主力与我军对峙的同时,又分出数支兵马,分袭其他小城。咱们白虎军人数不及敌军,只能集中应付敌军主力,却无暇它顾。近一个月来,告急文书频传,接连已有八座小城沦于敌手,更有三座小城正受敌围困,岌岌可危;情形着实不妙之极”

陈敬龙愕然半晌,叹道:“战况已如此不妙,可惜敬龙竟半点不曾听闻”

白虎城主道:“逃亡难民,多在白虎城以西各城镇安置,并未到达白虎城以东地区;为免百姓惊慌,老夫又不曾将前线战况外传,连陈家营三位副将,眼下尚不知前线情形,你久别方归,自然更不曾听说过了”

陈敬龙思索片刻,正色问道:“王爷,凭陈家营实力,可足以扭转战局?”

白虎城主眉头紧皱,沉吟道:“难说的很我相信凭你的胆气本领,定能率领陈家营发挥出超常作用;但话说回来,陈家营眼下这点实力,实在太过薄弱,要倚之扭转战局,着实艰难”

陈敬龙懊悔叹道:“都怪敬龙胡涂若是我早些归来,陈家营实力定能更有发展,强过现在”

白虎城主道:“现在后悔,已来不及;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这极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加强陈家营实力。老夫今日通知欧阳干将来助,便是为此。由于你的回归,造成欧阳义军实力流失;而你的存在,更是欧阳干将今后发展的最强阻碍;你现在已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老夫叮嘱你,切须对他多加提防,以免中其奸计,误了性命”

陈敬龙点点头,思索片刻,问道:“王爷,我记得昨夜你与慕容将军谈话,曾说起过,义营不得发展,共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便是来寻敬龙报仇的那些江湖人影响了;却不知另一个原因,又是什么?”

白虎城主笑道:“另一个原因,你去问楚楚吧;你们那些男女情怨纠葛,老夫可不好讲出来”

陈敬龙听得是“男女情怨纠葛”,不好再问,虽心中好奇,却也只得暂时忍在肚里。

白虎城主沉吟片刻,又道:“你问过楚楚之后,便会明白,你与欧阳干将之间,绝无情义可言;今日他解你危难,是受老夫挟制,不得不为,你不必领他情;将来你二人如有冲突时,你也不必有所顾忌,对他手下留情”

陈敬龙惊道:“王爷,您……您有除他之心?”

白虎城主森然一笑,眼中杀意盎然,低声说道:“此子非池中之物,早晚必成大患;老夫早有除他之意,只是他太过聪明,行事谨慎,让老夫找不借口动手老夫在时,他有所忌惮,想必不敢胡为,我只担心,有朝一日老夫不在了,他放开手脚,会扰乱白虎军,坏了老夫托付于你的大事”

陈敬龙迟疑道:“王爷,虽然那欧阳干将雄心勃勃,但他并非坏人,似乎没有非除他不可的必要;留得他在,或许将来能对保族卫民有些用处”

白虎城主叹道:“他当然不算是个坏人,但欲行大事,却不能以好坏来做评人标准,而是要以对我是否有利来衡量有利者,便是敌人,也要留之;不利者,便是朋友,亦须除之我总感觉,那欧阳干将虽能隐忍,但其实内心浮躁、急功近利,早晚会不分轻重,干出不利于我轩辕族的事来”

陈敬龙迟疑片刻,试探问道:“王爷,您……您已经计划要铲除欧阳干将了?”

白虎城主淡然笑道:“他送还楚楚,有恩于老夫,已使老夫碍于名声,无法轻易动他;他的死活,掌握在他自己手里,却不是老夫所能左右;只要他自己不轻举妄动,自寻死路,老夫便有计划,也无奈其何”

陈敬龙听得此言,知道白虎城主确实已有安排,欲除欧阳干将,不由心中忧虑,颇为欧阳干将担心。

队伍行到城主府时,门前守卫兵丁无不骇异,不知此军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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