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遇见了白长生,也推起了这太平盛世下的汹涌波涛。
白长生听到这里,心中五味陈杂,原来自己经历的一切又这么这么多从总复杂的过往。
首先是杨茹的父亲,应该是他开创的逆反之路,随后溃败了,然后就有了自己的父亲入迷山斩荆棘,重现旧路。
后来自己的老父亲也失败了,然后中间又有许多乌七八糟的乱臣贼子想要借此谋逆,但都以失败告终。
而综上所述,这近年来所谓的惊艳之人图谋大业,必定说的就是娄冥了,看来他早都知道这些情况。
照这么看的话,肯定娄冥也是想要光复旧日大业,可为什么他就如此丧尽天良呢?
又为什么这群人忠奸不分,良莠不齐却都想着什么倾覆江山呢?
到底这中间有什么在蛊惑着人心?
是不是杨茹父亲口中的那个什么惊世的东西,都说那东西落在谁手中便会得到天下。
这世上哪有如此离奇的宝物,要是这样那还何必开辟江山?
得宝物者得天下,就这桥段,前门大街一文钱七段还管饭!
“那你从九门提督那老狐狸口中知道了些什么?”
白长生想到了九门提督,看来什么事情还是他知道的最多。
杨茹闻听此言,摇头苦叹:
“什么都没和我说,其实我也猜得出来,这九门提督虽然贵为皇门中人,但对于旧日的种种过往他也不过是猜测罢了,真要知道那么多,估计他也活不到如今,我不过是来找寻个安慰罢了。”
白长生看眼前的美人神情悲悯,也是心中苦涩,看她说自己父亲的时候没有半点流离唏嘘,这就猜得出她早已哭干了眼泪。
一个女子得了逆天的传承又能怎样?看世态炎凉物是人非,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天地间追寻一段不可能的过往,这份执拗便已教人不忍于心。
他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坐在这步军统领的衙门里喝茶惬意?
她又经历了多少苦难折磨才能在这天地间博得一处片瓦遮身?
好歹自己还有个吴老三,还有个不着调的季礼,吕不辰也能独挡家业,又有那么多亲朋好友,哭完擦干泪也就熬过去了。
可这女子独身一人是怎么走到如今的?
宦海沉浮里,哪怕九门提督对她有心照顾,是非无奈又有多少?
白长生想到这里心都快被揉碎了,愈发对眼前的女子怜悯疼爱起来,这手也不自觉的伸了过去。
两只手这么一搭,简直就是干柴烈火,杨茹那心里都是咣当一声,好像这么多年来的委屈都被触发了。
咬紧的嘴唇也松开了,这边厢双目羞,那边厢心神荡,两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腻。
可这干柴烈火最经不住的就是水,一滴都不行,眼下就有这么一滴水落下来了,惊地鸳鸯,煞地风景。
“吧嗒!”
两个人霎时一身冷汗,杨茹也赶紧把手扯了回来,白长生气不打一出来,寻着声音去找。
只看到门口的角落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那半蹲半跪,看得出很刻意在隐藏行迹。
“呔!”
白长生低声啐了一口,真是大煞风景!
端起一个茶碗,照着那两团黑影就扔了过去,只听见“咔嚓”几声脆响,茶碗破碎,紧跟着一声惨叫!
吴老三骨碌一下从门框那摔了进来,旁边九门提督措不及防也跌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狼狈不堪,大眼瞪小眼但脸上可全都是尴尬神色。
“咳···老夫···”
九门提督还想解释,只看到杨茹操着一个茶碗就扔了过来,正中九门提督的脑门!
“哎哟,疼死老夫了,瘪三快走。”
“哪里逃!”
白长生迈开步子就追了过来,吴老三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努力站起来想要跟九门提督火速撤退。
刚才实在看得着急,也没留神这口水就滴在了刀头上,也暴露了俩人的行迹。
这也怪不得吴老三,每逢碰到点什么让他荡漾的事情都会如此,就这点来看还是季礼道行高上一些。
白长生追出来,这俩人做贼心虚,被白长生左右手提溜着脖领子就给逮住了。
九门提督忙不迭躲闪着,要说这么大岁数了被一个年轻人给拎起来着实丢人,但眼下亏心实在是发作不得。
院子里的官兵看到这一幕各个目瞪口呆。
“进来!”
白长生骂骂咧咧把俩人推搡进来:“你俩加一块奔一百多岁了,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偷窥门外,还要点脸吗?”
杨茹也是气得牙痒,这九门提督好碍事!
碍事?
也不怪,她可不是什么矜持的女子,真碰上喜欢的人半点可都不饶情。
九门提督捋着胡子强装镇定:“这个···祝福性的,祝福性的。”
吴老三旁边猛点头,白长生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你这瘪三,兀那下作,每次和女人在一块你都来偷窥,就你眼睛贼是吧?”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母豹怒吼:
“每次??!!”
第289章:悦而请辞()
白长生脑袋嗡地一声,脸也唰一下就白了起来。
身后的杨茹化身母豹怒起,把白长生扳过来,一眼就看得出那嘴角都抽搐了!
“说清楚?什么叫每次?”
“不是,我这个···老三,问你呢!”
白长生话都说不利索了,心说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个脾气,日后过得门来自己还能有好?
吴老三人都傻了,被杨茹那滔天的气势给震住了,半天才像个缺心眼一样地问道:
“是那次和邀月在一起吗?”
就这话一说出来,白长生想死的心都有了,杨茹指甲上的机锋都亮了起来,再给她运运气,白长生必定横死当场!
“别,你误会了,不是啊!”
白长生拼命解释着,把断命师所有关于救命的手段都回想了起来,手也朝着腰间那令牌的方向挪了过去。
这完全是出于保命的本能。
三个人正是一触即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费解的问询:
“你们干嘛呢?”
这道声音送进来,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白长生感动地都快哭了,头一扭就看到悦而正从门外迈步进来,身后跟着七八名陪同的侍女丫鬟!
“快···快见过格格!”
九门提督嗷唠一声,当即站起来化解了危局。
其实这老头看似严肃正气,但那也要看是对谁,要是对大管家那类祸害,必定是没有半点好颜色。
可对白长生和杨茹,他还是很平易近人的,也有着普通老人家特有的慈爱和猥琐老头特有的下流。
能巧妙地将这几种特质融合在一起,殊为难得。
随着悦而进来,局势也缓和了几分,杨茹瞪了一眼三个臭男人,奔着悦而就走了过去:
“你就是悦而吧,听说你很久了,还没来得及去拜会,我叫杨茹,听说你当格格了,这可要恭喜你哟。”
态度转变地如此突兀,就连白长生都闹不清楚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站起来赶紧围了过去,悦而一瞧这叫杨茹的女子没有半点生疏,还很热络的样子,也是心中欢喜。
两个人聊了几嘴都快成朋友了,九门提督这才能插上话问道:
“怎么样?当格格的感觉好不好?”
悦而听了这话,把头侧过来,一滴眼泪掉落了下来,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心境,柳门惨案沉冤得雪了,可她不能将大管家绳之以法,心里还是很苦涩。
“唉,皇门事哪有那么容易说得清,我回来了也是和你们告别,我要走了,回江南。”
白长生有些惊讶,怎么刚当上格格就要走呢?
再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悦而的身份本来就十分特殊,乃是皇上心系的女子,如果她真的留在京城必定会有隐患。
到时候找个不注意的功夫那杜寒等人肯定要出手的,所以她还不如回那江南,也可以借此表述心意,得个太平之身。
何况这里也没什么留给她的,隔三差五看那大管家为非作歹,悦而怎能甘心?
叹了口气,白长生没说话,九门提督倒也清楚这其中的缘由,点点头道:
“是了,回去也好,等着老夫带着他们去江南看你,你现在头顶格格的名号回去,想必也不会再让人为难了,好生过活吧。”
悦而点点头,低头拜了三拜,又转过身子给吴老三和白长生深施一礼。
要说着悦而果然聪颖,去宫中学了半日就如此懂得礼数,说话行事半点不露怯,也难怪老太后都对她心喜。
听说悦而要离开了,老太后虽然有些不舍但想一想原因,倒也同意了,只是“那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叹口气。
过了好半天这才开口,安排了一众官兵护送,又叫了几个贴心的侍女陪同悦而返乡,这倒也算是一种心意。
悦而领了赏,拿了格格冠,谢过了皇门之人便也出宫了,一出来直奔九门提督这里,一为谢恩二为告辞。
和几个人客气聊了一会,悦而看天色不早,也要起身离开了,这一次相别,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见。
现在她是格格了,不能轻易下榻别院,不然可不合规矩,再谢众人,悦而登轿藏身,这就要离开了。
这几日来跟几个无赖一般的人厮混,悦而倒是有些不舍,最后看了一眼白长生,忍不住是泪挂两腮。
这份情谊,怕是历经数十载也不会消散。
白长生看悦而要走,那轿帘刚刚放下,这才想起了一件没弄清楚的事情,赶紧问道:
“他那天到底和你说什么了,让你动了恻隐之心又肝肠寸断?”
问起了往事实在让人揪心,但白长生没有顾虑许多就开口问了。
那帘子里面听到了一声隐忍的啜泣,然后送出了一句话:
“为大义,死又何妨?我想错了,我父的胸襟,不是那般狭隘的。那人的眼,也从未浑浊过。”
说完这话,再无回应,轿夫嘹亮的嗓音高昂道:
“格格起驾!”
一伙人执起避让之仗,随着棒鼓齐鸣的行在出发了,迎着暮色苍茫,街两旁的百姓拥簇着轿子朝着城门方向缓缓而行。
暮色渐沉,云开雾散,悦而带着不甘和遗憾离开了,纵容了狡诈,谁是谁非在这朝朝暮暮的起伏中汹涌,只能留待后人凭吊。
白长生沉默无言,看着渐行渐远的行在,心中百味陈杂。
他想明白了,想明白当初为何悦而放弃了。
因为“那个人”再一开始就跟她坦白了,说出了苦衷。
其实他一直都懂,一直都明白这里面夹杂的家愁国恨,夹杂着宦海沉浮的腥风血雨。
柳达开当初知道上书朝廷给唐门一脉求情的后果,也知道这朝廷里多少人惦记着自己的人头。
可他还是上奏了朝廷求情于唐门,肯定是唐秋生和他说过有人想要谋逆反,保住唐门一脉,也是为了让唐秋生去追查此事,他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可柳达开不知道这里面牵扯了多少是非,那顺天府乃是甄妃的舅舅,这方势力当初刚刚坐大,就连大管家都陷了进去,一个柳达开又能如何?
被这群人惦记上了,就算是十个柳达开也要死,不然这日后的处处杀机,他也躲不过去。
甄妃又是当初杜寒跟太后吹得耳边风才能上位得宠,自打她得宠之后,就连杜寒都不放在眼里了,可想而知有多么嚣张。
一个大管家,一个杜寒,还牵扯了“企图谋逆”的唐门,这柳达开掺进去还能有什么下场?
臣心君知道。
皇上即便再怎么想保他也是无用,奏折一送,这柳达开必死无疑。
毕竟这天下可以少一个柳达开,但少不了大管家,少不了“铁血”的君心,这便是社稷,便是江山。
牵一发而动全身,知道如此凶险还斗胆上奏,不为奸臣蛊惑,柳达开可叹为千古忠臣。
怕也是猜到了这点,柳达开才慷慨赴死,愿以满门性命,换得息事宁人。
也可能是因为没能保住挚友满门身家性命,自愧于天地,这才灰心丧志不愿苟且偷生。
不与奸臣共事,以死相谏,柳达开蒙冤了这么多年,终于是以清名昭告了天下。
这些,“那个人”都知道,可就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所以才不能做出做正确的抉择,所以他即便无奈,也只能如此。
正是跟悦而说了这些,才令悦而动心了,也绝望了。
好在这青天白日终将昭雪,柳达开的清名必将随着悦而重返故里而昭告天下。
可还有一个人,她的冤苦又有谁人能知呢?
第290章:两封奏折()
白长生几个人回到了屋子里面,此时已经到了半夜时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闹清楚。
“老头,你把杨茹挖出来地地方是在哪里?还有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白长生吊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九门提督,九门提督打着哈哈把这话遮过去了,没有正面回答。
这其实也是杨茹一直想要知道的,但是九门提督对这事情很是介意,关于他的过往白长生问了好几次,都没有什么猛料。
杨茹看来是稍微知道一些,但也没告诉白长生,她只是偷偷告诉白长生这“九门提督”不比寻常,有着惊人的来历,但是不到时候是不能说出来的。
“你们所说的那三个白衣人,我好像遇见过其中一个。”
白长生喝了一口茶,自己说出了一个猛料。
这话一说出来,九门提督和杨茹都是震惊失色,白长生遇到过?
“老的还是少的?”
杨茹赶紧问道,白长生点点头说出了自己在混沌中习法问道的经历。
早前他曾经遇见过的那个白衣人,听杨茹说的事情,还有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让白长生不得不确信那白衣人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掌管“天机之人”。
可关于这人的来历,几个人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细琢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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