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玉麟小声说道。
“你没出息!”柳岩撇过头去,嚷嚷着:“我还就不信了,你还是法海转世不成?你要是法海转世,老娘就是青蛇”
“你一个大姑娘家的,还不害臊?”傣明清实在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使了个颜色,柳岩这才转身看到有人来了。
随身脸一红,从桌子山跳下来,背过面去,谁都不看。
“你要是这副顽劣性子,倒是也看上去洒脱!”玉麟抿唇一笑。
“龙敏比柳岩的性子还烈,你那颗驯服烈马的心,留着回去劝劝龙敏得了!”
招娣说道。
“又耍性子!”玉麟脸色故作严肃的看了一眼招娣。
“玉先生,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性子是顽劣,不过,至少敢爱,你悄悄你身边这软柿子,明明心里对你有牵挂,总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弱爆了!”
柳岩实质上是跟玉麟说话,却矛头指向他身边矮了大半个脑袋的招娣。
“柳岩你口无遮拦你你给我过来!”
招娣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其实,她有时候很羡慕柳岩,怎么就就都那样跑回来,就不脸红呢?
“傣长老,玉某有一事想求,那蛊母虫,还请容许玉某一并带走!”
玉麟与傣明清寒颤了几句,玉麟直奔主题,可是,听闻此话,原本一脸笑意的傣明清,突然僵硬了嘴角。
。。。
第308章 血潭下鬼门关()
“柳岩,他本来就知道我爱慕他很久了,你不要拿到台面上来说好不好?很难为情的你知道吗?”
招娣看了一眼和傣明清正在说话的玉麟。
将柳岩直接拽到了河边。
“其实,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小妮子的身材那么好,发育的还不错呢,怎么?没戳破那层窗户纸?”
柳岩神秘兮兮的把脑袋伸长了说道。
“戳你的头啊,你以为他是什么人?看到女人的身子就禽兽了?再说,我还没成年呢,提早上的事情,我真还觉得没找你算账呢!”
招娣故作生气状。
没想到柳岩死皮赖脸的一眼看到招娣的衣服,捏着那缝过的针脚处,扯的老长,一脸坏笑道:
“呦呦呦这针脚儿,真不赖,你自己缝的?我不信!”
“别扯,又不是针线缝的,是用针灸的那种银针穿的,别给扯炸线了!”
招娣打开柳岩的猫爪子!
“不错,其实,我也觉得玉先生眼中清澈,不是个伪君子,看来,是我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想错了。”
本来是在打闹,却一下子,柳岩沉默了,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徐徐的说道:
“可能,是我母亲命不好,偏偏遇到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柳岩,还是不要总是沉沦在过去的事情中,你又不是你母亲,你怎么就知道你母亲后悔认识你父亲呢?”
柳岩一愣,是的,她的母亲含恨而终,却从来都没有说过后悔。
招娣,也只是将自己的切实经历说出来罢了,就像昨日与玉麟掏心挖肺说的那番话一样。
就算一年后的命劫过不去,她也不会后悔。
“也许吧,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总不能挖出我母亲的尸体去问问她到底后不后悔,就算知道了结果,又能怎么样?”
说到这里,柳岩倏尔回眸,眯着眼睛看着傣明清那半男不女的样子。
“只是,这个人,我要是搞不定他,我就没脸活了”
又来了,招娣无奈的笑着,看着一脸倔强的柳岩,那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对了,你和玉师傅来找他有事吗?”柳岩似乎想起了什么,义愤填膺之后,冷静了下来。
“我们打算离开了,但是,我觉得玉麟可能对鱼鳞尸的事情也是持有怀疑的心态的,既然你那么确定,蛊虫在肖杰身上,可是,后来却发现肖杰身上并没有蛊虫。”
招娣说道。
“对啊,我差点把孙启给忘了,至于蛊虫,起初我确实有点担心,因为毕竟鱼鳞尸和我的蛊虫之间悬殊太大,
种在他身上,早晚得死,可是现在,我依旧可以肯定的是,我的蛊虫还活着,只是针对方位的感应,因为距离的原因,我感觉不到。”
“也就是说,蛊虫现在离你很远?”
招娣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蛊母虫是配制苗疆蛊虫后代的蛊母,虽然我冒名顶替了长老的名号,可是,立场上,我是没有多大的权利的,因为这是整个苗疆绝无仅有的蛊母虫。
需要所有的长老汇聚一堂才能做的了住的。”
傣明清,拎了一壶刚泡制好的茶坐在石桌子边,给玉麟倒了一杯。
“一个偶然的机会,就在柳岩家的老宅子里,无意中看到了一张陈年旧画,如果玉某没有猜错,那张画卷上的人,可是苗疆信封的战将卞城王毕?”
玉麟的话题跳跃性很大,傣明清虽然面对玉麟,没有什么很大的恩情,倒是一开始被他的气场所镇住,再加上在蛊陀山见过一面,他就知道,整个人绝非池中之物。
“哦?玉先生对苗疆的风俗也有研究?”
“研究甚少,如果请他出面,不知能否说服苗疆的子民?”
玉麟淡淡的挽起袖管,捏起茶碗,抿了一口,气定神闲,宛若闲谈。
而傣明清却双眼睁大,整个人都险些跌倒。
那位战将别说是他了,就连父亲那一辈儿的人也都是听说,如果真的要追溯的话,至少在三百年前的那一带苗疆长辈的嘴里才能知道虚实。
可苗疆虽然曾被誉为长寿之乡,可是,也是凭借着精湛的蛊术修身养性得来的长寿,至少目前,整个苗疆是没有活过三百岁的“老妖”长辈的。
一开始,只是个传说,所以,大家都供奉着,传了那么几代下来,倒是传的众说纷纭,谁都不知道真的存在,还是真的只是个故事。
久而久之,苗疆只是因为有组训,所以,才将那不知道真假的传说,一直保持道现在,这也是苗疆对传统孝道的继承。
如今,却有一个人,明目张胆的说这样的话,而这个人,绝对没有神经病。
因为,他直接叫出了那位仙人的名号称位——卞城王毕。
地府,传说有十殿阎罗,而这王,便是第六殿卞城王毕,执掌枉死城,坐拥阴间骑兵六十万,手握十分之八的兵权,被誉为阴帝的左右手。
一匹红棕烈马,手持碎魂刀,腰系火焰玉,纵勇杀敌,一人可抵天兵十万,碎魂刀一出,怨鬼妖魔俯首称臣,一枚火焰玉,可谓是无量海,镇压所有恶人,怨鬼
这些都是书上说的,没人相信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是存在的。
“玉先生,这话,可说不得”
许久,傣明清才说道。
“怎么了?”柳岩回头一看,傣明清方才的样子,那就像是被人施展了什么定身术之类的,脸色苍白,不由得问道。
“不知道!”招娣说道,看玉麟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他不是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吗?
“苗疆是个好地方,早就听说苗疆现在还兴水葬,这一点,玉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血潭下,便是鬼门关,而苗疆所有风俗传统,一并认为,水葬就是离地府最近,离转世之因果最近的地方
天高皇帝远,如今,可不流行什么水葬天葬了。”
玉麟说道。
“玉师傅,此话的意思是,这水葬,也和传说有关?”
“那不是个传说!”玉麟纠正。
傣明清有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苗疆血潭下是鬼门关?”
。。。
第309章 梦中的血海()
“以前,玉某有幸来过苗疆,虽然这里的地势有所改变,就如那血潭,血瀑布,也是后来才有的,所以,知道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玉麟徐徐将手中的茶碗搁在桌上。
傣明清蹙眉,陷入深思,他从小在苗疆长大,他怎么没见过这个人?
以前?到底多久以前,叫以前?
“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么,我就听你的。”傣明清心里是悬着的,这个人,远远不是昨天见面给自己的感觉那样简单。
身为苗疆的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为什么知道?
还有,那个传说,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轻而易举,好像他就是那位神灵战将一样。
“请问!”玉麟很有礼貌,声音不高不低。
“血潭之外,三百里之地,如今已经是一片丛林,可知道那丛林之外,以前是什么?”
傣明清问道。
这些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听长辈们说起过,跟那个传说一样,虚无缥缈,不知真假。
三百里地之外的蟠龙山,是苗疆的界限,山高入云,每一年发洪灾,那座山,就是唯一的通天城墙,就算无法一下子阻隔水流涌进苗疆,可是,宛若前朝的长城一样,一直庇佑着苗疆。
每每洪灾,那蟠龙山围绕苗疆,阻拦洪水,就算有波涛汹涌的水流冲进山林,可是那座山,连绵起伏,减慢了水流的冲击力,不知道护着苗疆多少个春秋万代了。
而那蟠龙山外,就是卿龙海。
“卿龙海!”玉麟淡淡的说道。
傣明清愣了。
“卿龙海是后来因为蟠龙山而重新命名的,以前的卿龙海,叫赤练海,海上,有一处岛屿,那小岛,就叫赤练岛,因为岛上,住了一条赤练蛇,传言能号令风雨,卷起海啸”
玉麟淡淡的说完,平静的看向傣明清,此刻的他,已目瞪口呆。
招娣和柳岩早就站在一旁,却没有打断,听闻此话,对视了一眼。
招娣却没有回执柳岩的目光,因为,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赤练岛上,被囚禁的蛇精,那是一条即将成龙归去的蛇精,没有了善念,以屠杀为乐的蛇精。
后来因为情,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而那个让他动情的女子,正是鬼王的妃子,这一切,好像是老天爷安排好了一样。
“他自然是恨我入骨的!只是他没有想到,我还活着罢了!”
离开那儿的时候,傣明清沉思了许久,玉麟似乎是特意给他留时间想好,回去的路上,已经是步入暮色。
招娣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偶尔看一眼他。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很君子,可是,在肖杰冲进蛊陀山院子里说出那个故事的时候,我会觉得,你是个夺人妻子的伪君子,现在,也是这样想的。”
招娣知道他说的是谁,当然是那位鬼王。
想必,自己这么一滴精血,也是他从他手里抢走的吧,招娣似乎能捋顺里面的来龙去脉,那位鬼王,定然是重情重义,所以才留下了背叛他的那女子的一滴精血。
而玉麟,却抢走了他的妻子,妻子死后,却又去抢夺那一滴精血。
如果那个人真的如玉麟所言,是个战将,为什么战不胜玉麟呢?
“那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如果我真的是一届君子,就不会背负那么多因果。”
玉麟干涸的一笑,晚霞似血,将他白皙的脸照耀的略带惆怅。
“你为了能让我带走人虫,请他来,岂不是又要”
招娣心软了,他确实不是实实在在的君子,可是,君子在这个社会还在吗?师傅是个好人,秉公执法,可是,他那薛疯子的名号,根本不会正常出牌的做法,又能称之为君子吗?
可能,真的是招娣将他想的太完美了。
“不是我跟他,是你跟他,如果他来,看到你,定然会答应”
玉麟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招娣有点不明白,可是,她又似乎明白。
自己,是一滴精血转世,而鬼王,却是将自己这一地精血,看作了他对爱人的依恋。
“你该清楚的才是。”玉麟淡淡的说道。
“我可以直接把人虫偷走,苗疆长老会的人要是追捕也是会跟我过不去。”
招娣突然说道。
“怎么?你怕见他?”玉麟倏尔回眸,一肩头都是晚霞的颜色。
“我”
招娣没有说下去,她也不知道,她觉得,不该见那位传说中的人物,如果,这也都是传说呢?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传说,根本就不切实际,我也不想知道除了我命劫以外的事情。”
招娣说道,看似十分的理直气壮,可是心,却似乎有些松软和空洞,兴许,这就是昧着良心说话的反应。
“你现在不愿意见他,命劫之际,他也会找你,到时候,希望你一切释然一些。”
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自己的命劫会牵扯进来那么多人?包括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招娣甚至都还没弄清楚,地府真的存在吗?那个人真的就如苗疆百姓所信服的那样,是个神仙吗?
想到这里,却看到玉麟洁白如月的背影,微微摇晃着远去。
而招娣,似乎一下子被一个思绪给扯碎了灵魂,她记得有个梦,有个关于血海的梦,那血海上,有一个身穿乌色锦袍的男子。
难道,那个梦,也是因为自己的灵魂是那女尸的回忆所导致的?
如果这么想,那么,那个面容如刀削一般冷酷的男人,长着一对蓝色冰冷眸子的,就是他?
——第六殿,卞城王毕?
“招娣,他是个看不穿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难道,你没发现吗?”
身后传来了柳岩的声音,但是招娣没有回头。
“他给我讲述了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可是”招娣默然的回头看到柳岩,垂暮之后,说道:
“我还是不了解他在想什么!”
是的,招娣觉得,只要自己问了,他便会回答,如果不好回答,他总会说“以后你就知道了。”至少没有骗自己。
昨日的掏心掏肺,却还是让人理解不透他想什么。
一只人虫,完全可以直接带走,他是害怕背负整个苗疆的因果报应,还是怕别的?
人心,总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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