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玩我呢?!
或许是真的运气好,他们正要起身准备自己走路的时候,“突突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屠南定眼一看,是一辆小型的货车。
屠南:“听着声音应该是用得时间很久了,等会拦下问问看能不能载我们一程。”
焦盼惜忍不住唏嘘:“自从我出来历练,就经历了被人关在牢里,吃口饭还吃到纸条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事情,认识了好几个人渣,现在又要坐从前都没坐过的车——”
屠南泼冷水:“人家等会愿不愿意载我们还不好说呢。”
焦盼惜立刻眼神坚定起来,握紧双拳:“那不行!一定得载!”
三人就堵在路中间,那货车慢慢停了下来,开车的司机黑白发交杂,眼角皱纹明显,皮肤松弛还有些被日光晒黑的痕迹,他探出头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几位有事吗?”
焦盼惜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她喊道:“师傅麻烦你可以载我们一程去农湖镇吗?我们可以付钱的!”
那人听着眼睛张大了些,喊了句:“是来驱鬼的大师吗!”
人说着话身子已经打开车门往下走了,见到三人的样子先是有些惊讶,看了一圈最后对着屠南迟疑地问道:“是……那个焦小姐吗?”
焦盼惜脸上笑容僵了下:“我才是。”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马上堆起笑脸,连忙握着焦盼惜的一只手摇了几下,“焦小姐好焦小姐好,我没想到焦小姐看着这么……稚嫩。”
没等焦盼惜说话,他又搓了搓手指向车后:“车上只能副驾驶再坐一个,车后面都是些生物用品,镇上超市里进的货,几位要是不介意就两个人坐后面吧?”
焦盼惜下意识看向屠南,见她又在望着一方出神,心底纳闷,然后说:“要多少钱?我们三个都坐在后面就行,路上也好聊天。”
“几位客气了客气了,过来帮我们驱鬼那都是贵客!不用钱的,来来来,这边上车。”那人从后面拿下一张长木板凳说,“踩着这个上去就行。”
焦盼惜走过去道:“不知道怎么称呼?”
“马建福!焦小姐喊我老马就行,镇上唯一一家最大的超市就是我开的,我们家还开着一家环境不错的旅馆,几位等会要是不嫌弃就住我们那就行。”
焦盼惜还没上去,屠南忽然在旁边问:“下单请我们来的,打电话联系的那位好像并不是你吧?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
对对对!
焦盼惜拍了拍脑袋,我说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马建福一愣,随后笑道:“哦是这样,镇上就那么点人,这事早就传开了。几位一看就是外地人特别显眼,往镇上一走谁都知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三人坐在车后面,共挤一张木板凳,屠南坐着觉得有点不舒服,又移到旁边废纸箱上坐了。
马建福在前面喊了一句:“几位吹点风凉快凉快,小半个小时就到镇上了。”
货车开启,三人在后面却是一片沉默。
焦盼惜不知道聊什么,金夏东则一向是习惯保持沉默,毕竟他怎么说也只是个“下人”。
屠南盘腿坐着,低头看手机。
过了会,她打破沉默问了句:“说起来,你们焦家是在哪个地方来着,一直都没怎么问,感觉怪神秘的。”
焦盼惜笑道:“哪有那么玄乎,都是外人觉得的。实际上一样也是该玩玩该吃吃,只不过拥有一座山头本家都住在一块地方,像是旧时代的那种势力头头,各自都有小院子相连这样的。”
屠南看向金夏东又问:“那外家呢?”
焦盼惜:“像夏东这样从小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又是管家儿子,这种世代待在本家做事的是住在主人家屋子里,其他的外家人都散在各处,一年回本家开大会聚一次。”
“哦这样。”屠南说,“之前在赵琴琴家听你说过天师的符咒,我还没问呢,你们干这行是都要涉及这些的吗?”
“哪能啊。”焦盼惜噗嗤一下笑出声,“那只是我们与天师偶尔会有些合作交流,所以知道一些,但也不多。”
屠南笑了笑,风拂过她的脸庞吹起几缕发丝:“那挺好的呀,总比我这个半路出家啥也不知道要强多了。”
焦盼惜:“哎对了,之前在那鬼地方事情太多我也没怎么问你,你到屠家巷查你爸妈查到些啥啊?也不知道你到底查什么,要不要说出来我帮帮忙?”
屠南手指不自然地多次划过屏幕,半晌,她摇了摇头:“还没什么头绪,线索不是很多,等我稍微确定了点再跟你说。”
焦盼惜嘟囔了一句:“搞得比我还神秘。”
金夏东在旁边时不时看看两人,最终还是决定不参与,继续沉默。
出门前大小姐特意嘱咐过了,出来是历练,能不帮忙就不帮忙,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除非事关生死,不然不准出手。
大小姐说她要看看二小姐最后成长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金夏东默默叹息。
这趟差事,难啊。
30。第二十九章()
货车在这趟直路上开了十几分钟; 突然往左一个大拐; 车后的三人控制不住地往左倒,驾驶位上的马建福降下车窗大喊:“你们要坐稳啊!后面的路不好走啊!”
接下来坑坑洼洼的路面震得车后三人一颠一颠,切实的验证了马建福说的话。
随着刚才左拐进入还未修整好的道上,开了一段路后周边的景象变了些; 原本荒芜的土地渐渐看起来有了些水分; 两边的杂草也多起来。
又开了一阵后,道路两边彻底变为泥地; 往前方看去最多四五层楼的建筑,偶尔还有一两声的叫唤才让三人觉得有了些人气。
坐在前面开车的马建福还一直跟他们讲话,嘴里都没歇过:“之前我们镇上大家凑钱把外面那条道修了修; 这段路这么坎坷是后来钱不够了就没再修了。几位见谅啊!”
说着他加快速度,货车突突突地声音在不平坦的道路上更响了。
房屋离得越来越近; 周围两边也慢慢变成了田地。
马建福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这里每家每户都分了一块地的,自己种得菜又新鲜水分也充足,等到时候几位弄完事要走了我给你们摘一袋带回去吃啊!”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屠南他们从车上跳下来; 拍拍衣服抖了下尘土,几人站在地面上感受着脚下平稳的感觉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他们右边立着一块石碑; 上面刻着红色的楷体字:农湖镇。
与石碑相隔往里一米,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了些建筑。
左边最靠近他们的是一座平房,也就是整个镇上最外面的一个建筑。
一层楼; 铁门卷闸上的屋檐顶着“马家超市”四个大字。
——看名字应该就是马建福开的超市。
马建福就把车停在门口; 他们的动静不算小; 下车后原本还在别家挑衣服看鞋子的人全都围到屠南身边围成一团。
屠南就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吵成一团; 从中只提取到一部分信息:
“哎这几个是外地人!”
“都那么年轻也不知道跑来干什么!”
“不会又是跟之前那两个大学生一样过来考察个什么玩意儿吧?”
“不是吧!老杨不是说他要请几个大师要过来驱鬼吗?”
“来,让一让让一让——”马建福边喊边挤出一条道,跟在他身后的那人一出现众人就纷纷安静下来。
他把挡在最前面的人拨开,让出个空位给后面那人。
那人穿着老款的白衬衫,规规矩矩的黑色长裤搭配一双踩着泥的黑皮鞋,身形瘦弱,褶皱的皮肤几乎是紧包裹着骨头,头发花白眉眼带着温和之色。
这是一个一看就能让人感到亲切的老人,他身上还透露着一丝书卷气。
“老杨,你咋来了?”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
被称作老杨的老人咳嗽几声,声音略显沙哑:“我要是不来,咳咳,岂不是让你们吓坏了我们的贵客?”
“贵客?”说话那人大惊,“他们就是你请的大师?”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喧哗。
屠南听到里面有人小声谈话,说他们年纪这么轻怕不是来骗人的吧?
马建福高喊一声:“都散了散了!该买东西的买东西去啊,别围在这!”
他在人群里挥手赶了下:“散了散了,走走走!别围着!”
或许是因为有老人在这里站着,周围的人嘀咕几句就散开,只是去旁边买东西时还时不时地往他们这看。
老杨朝他们友好地笑了笑,一张脸上挤满了皱纹:“不知哪位是焦小姐啊?我是同你联系的那个……”
焦盼惜听着声音就觉得熟悉:“是我,您就是那位网名叫放羊老人的杨先生吧?”
“对,是的。咳咳。”老杨捂住嘴咳了几声,朝一个方向伸出手,“几位跟我来这边。”
然后又对着马建福说:“你就别跟来了,好好开你的店,我跟他们讲就行。”
马建福诶了一声就上车把货车开到一边去,掀起一片尘埃。
屠南他们跟着老杨穿过了一条小道,走了几步停在一幢两层楼房子的大门口,一看就是自己盖的房子。
老杨声音显得小气无力:“几位跟我进屋子里谈谈吧。”
屠南在他拿钥匙开门期间问:“杨先生,您是生病了吗?”
老杨推开外面的大铁门往里走:“喊我老杨就行,之前出了那档事受了些凉,人老了身子骨弱,到现在也没好。你们进来吧。”
铁门一开就看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左边有铁皮屋顶遮着院内一半的空间,右边有两处瓦砖房,是半敞开的,两边中间就是那二层楼的房子。
屠南跟着老杨路过瓦砖房的时候还能闻到一些臭味,稍稍抬头往里看就能看到里面两头不是很大的小猪。
“汪汪!”
两声狗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回头一看,瓦砖房外面一块地方还拴着一只土狗。
老杨喝了一声:“旺财,是客人!别叫!”
那土狗毛色乌黑,不过只有篮球差不多的大小,单手可以抱起来的那种。它像是听得懂人话,就这么乖乖地闭上了嘴,一双黑不溜秋的小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们。
三人都不是怕狗的人,见到这样子也只觉得这狗挺可爱。
他们跟着进了屋,屋内老式烧火炉灶,左边做饭右边空着一大半的屋子里放着一些食材杂物,右边屋子门口摆着一台木桌,旁边就是长条板凳。
正前方是洗水槽,水龙头不高,地上还放着只能坐一个人的木板凳,在往旁一看还有一叠未洗的碗筷放在那。
老杨招呼他们坐在木桌旁,给他们各倒了一杯热开水。
“我虽是一把年纪了但也会玩那些网络,之前听镇上派出所一个老警察说过,可以去网上找些专业人士过来帮忙看看。”
老杨也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几位看着有些年轻,但我也不是那种迂腐之辈,不过还是想请你们各拿出些本事,好让我这个老人知道自己没花错钱啊。”
焦盼惜跟屠南对视一眼。
屠南眼神示意:你上。
焦盼惜从阔腿裤中那巨大的口袋里掏出匕首,嘴里念念有词,顷刻之间火光乍现。在老杨震惊的目光中又将匕首掷向空中,保留一段时间的悬浮之后才收回。
焦盼惜吐出一口气看向老杨,后者哈哈大笑转瞬间又合上嘴把目光对准了屠南和金夏东。
老杨颇为满意地笑了笑:“另外两位呢?”
两人怔了怔,倒是没想到每个人都要露一手。
屠南想了想,起身快速后退几步又小跑上前,一脚踩上墙壁上嗖嗖两下就上了房顶,再一个翻身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顺道还带起了一阵凉风,显得更加高手风范。
老杨立马两眼发光地拍手:“好!”
金夏东则是借着圣水来了个“大变活人”。
期间焦盼惜推了推屠南,小声询问:“你身手居然这么好?”
屠南轻声说:“最近才练得。”顿了顿,又来了句:“你晚上记得多打坐‘练功’。”
三人彻底展示完毕,老杨顿时没了病气,朗声笑道:“好!五万块没白花!”
屠南低头打了一行字给焦盼惜看:
五万?
焦盼惜扯了扯嘴,无奈也打了一行字:
我这不是以为是趟简单差事,接了好刷刷成绩嘛,不然分数不高我也很难看的。
屠南问:上一单赵琴琴那个分数总不会低吧?
焦盼惜:我收了成霞钱就上传了结果,第二天成绩出来六十分。后来才跟着你弄完所有事情,也没办法重新提交结果了。
屠南:……
老杨咳了一声打断她们的小动作:“两位大师,听人讲话的时候不要开小差啊。”
话语里倒也没怪罪的意思,本事露了,态度自然也变了。
焦盼惜赶紧收起手机,挤出一个笑容:“老杨你继续说。”
“我们这在郊区位置偏,政府好几年了都没说要来开发,通常没什么外人过来,留在这里的都是些中老年人没什么大本事,出去赚不了几个钱干脆留下来继续干农活自己养自己。”
“这不前两个月大学生毕业那会,放假了嘛。那两个大学生毕业了到我们镇上来,说是要来实地考察,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们要考察啥我们也不知道,而且几十年下来除了田地就是田地的也没啥,他们就住在老马旅馆上一住就住了一个月。”
“结果倒好,一个月后其中一个人不见了。另一个人去镇上派出所报警,那派出所也是政府那边怕我们这太远出什么事没人处理,就在这里弄了个,留在这里派出所的大多也是些没什么抱负的,本事也不是很多吧——”
老杨说到这里喝了几口水:“就整天跟我们镇上人一起打打牌。报了警之后,不到一星期人就死了。这就问题大了啊!死状还怪得很嘞!后来派出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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