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是别人的事少年一脸的愁容,他在这蹲了一天,一把伞都没卖出去。
乔莞没吭气,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面前的一把黑纸伞
“这伞怎么卖?”她蹲下询问价钱。
“五五块。”少年小心翼翼的抬起脸,见乔莞不应声,又立即改了口,“你如果真的想要,三块就拿走吧。”
乔莞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把黑伞上。
“我要了。”她掏了掏口袋取出三个钢。
眼瞅着终于成‘交’了一笔生意,少年面‘露’喜‘色’,接过钱后便拾起一把‘花’伞递给她。
“不对,我要的是这把。”她用手指了指他脚边的黑伞。
少年愣了下,抬头看一眼乔莞,有些苦恼的抓了抓脑袋。
这把黑伞看起来似乎有一些年头了,伞柄那有块地方甚至崩了一个角,他原本想留着自己用的,却没想到乔莞会放着一地的新伞不要,而指名道姓的要一把破伞。
“这不瞒你说,这把雨伞其实不是我的,而是我在来的路上捡的。”少年那面相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这会儿细细一想,谁会特意去要一把崩了一角的雨伞?除非她就是原主人!
随即,少年就跟做错了事似的结结巴巴的问,“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这黑伞如果是你的,你尽管拿走,还有这三块钱我,我也还给你”
“不用。”乔莞笑盈盈的看着他,见那一身布丁的少年稳稳当当的拾起黑伞,眸光晃了晃,说道:“这伞不是我的,我只是瞧着‘挺’好,你给我吧。”
第425章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1)()
少年愣了下,既然生意****,他没有推了的道理。…。。…
这时一阵风刮来,好不容易停歇的雪‘花’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往往下飘。
少年见状,忙拿起小黑伞正要给她撑开:“下雪了,我帮你打开,一会你和这位先生一起撑着回去吧。”
闻言,刚才还笑眯眯的乔莞突然变了脸‘色’,忙阻止到:“别,别,我自己打开就好。”
少年异常纳闷:“你别跟我客气,今儿个我就你一个客人,举手之劳而已。”
“不用,不用。”乔莞嘟囔了句,也不等他回应便抢下那把黑伞,而后夹在腋下拉着傅天琅就走。
“哎!”
少年望着两人渐渐走远,不解的抓了抓头发,而在下一秒,当他看到向乔莞走近的‘妇’人时,面容一僵,灰头土脸的低下头收拾东西,灰溜溜的走了。
车轱辘的声音在大街上不时的响起,人来人往之间,一位与乔妈相熟的街坊拉住两人。
‘妇’人一边附在她耳边低语,一边嫌弃的望着那少年离去的背影。
“阿莞呐,你跟那疯小子买了啥?”
乔莞腾的一下回过头,眨眨眼说道:“伞。”
刘嫂子皱起眉‘毛’:“你怎么能买他的东西呐?听嫂子的,赶紧扔了,不干净。”
乔莞停下步子,有些古怪的瞧她:“为啥?”
刘嫂子摇摇头,望着那名少年离去的背影,一脸嫌弃的道:“你还记得以前那姓许的老神婆么?”
“记得。”乔莞想了想,她确实知道镇上有个老神婆,但至于她姓什么,她倒是不知。
“几年前,那个老神婆也不知是从哪捡回来一个棺材子,棺材子你知道是啥不?”
乔莞点点头,她有听过,就是在棺材里出生的孩子,通常孕‘妇’死亡后,胎儿因孕‘妇’腹腔内大量**气体的压迫而被挤出体外,多为死胎,但也不乏例外。
不过这种列外又是极少的,几乎是万中无一的几率,毕竟所谓的棺材子,可是阎王钦点的鬼神之子,不仅天赋异禀,更是带着某种任务还阳,将来可是能轻易左右时代的人物。
“对,对,就是那个从死人身体里出来的小子,那可是死人呐,多邪‘门’啊,你要是靠近他,要倒大霉的。”刘嫂子继续说。
“喔老神婆怎样了?”乔莞问道。
“几年前就病死了,死的时候除了那个疯小子,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唉说来也怪可怜的,不过阿莞,他可怜归可怜,棺材子可不吉利,你要是从他那买了啥赶紧扔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养什么孤魂野鬼?”刘嫂子撇撇嘴,特意往乔莞身上一扫,随后一脸晦气的问,“阿莞,你从他那买的雨伞在哪?”
乔莞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腋窝下瞧,知道刘嫂看不到,她无所谓的笑笑,说道:“没,我已经扔掉了。”
刘嫂子松了口气:“扔掉就好,他家就住在隔壁村的十里坡上,你没事别往那块地方去,哎哟瞧我这记‘性’,这是我们家自己腌的腊肠,你带点回去吃,别地可没这个味儿。”
乔莞一听,眼睛立马就亮了,忙不迭的收下后,又分给对方一包猫耳朵,这才上了木轮车子回家。
小木轮子碾过小石子,一路颠簸,两人出了市集。
“琅哥,你累么?”乔莞拖着腮帮子,坐在小板凳上侧着脸瞧他。
傅天琅眼也不抬:“不累。”
雪‘花’还在飘,乔莞不知道他怎么又“闷”了下来,径自把玩着那把破破烂烂的黑伞。
棺材子
怪不得他能瞧到‘阴’间物,原来也是天生的‘阴’阳眼。
“这是什么。”傅天琅推着木轮车,严肃的看了她半晌问道。
“勾魂伞。”她顺手捏起一块猫耳朵,丢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咬。
傅天琅眯起眼。
乔莞没瞧他,径自解释道:“也是‘阴’差的法器之一,凡人如果把这把伞打开,魂魄很快就会被勾走。”
只是这地府的法器都是打了报告跟上头申请的,每个‘阴’差按照职位高低分配,配额有限,若有遗失,可就不是照价赔偿这么简单。
到底是哪个冒失鬼,连吃饭的家伙也能丢?
乔莞收好黑伞,突然想见见这名同僚,她不是好心,更不是偶尔闲着没事要做做好事,只是‘阴’差丢了法器那可是重罪,如今让她捡到,说不定卖一个不错的人情?
她‘摸’‘摸’下巴,越想越对味。
可当木轮车滚上小石板路,气氛似乎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默默瞥了眼傅天琅那‘阴’沉沉的脸‘色’,她凑过去喂了他一块脆生生的猫耳朵。
他没有拒绝的嚼碎吞下,却仍旧一语不发。
“怎么?”乔莞懵了下,食物不管用,她便用手蹭他。
“没怎么。”他目光淡淡的从她脸上扫过,虽然那张黝黑的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乔莞与他朝夕相对,又是天天睡在一张‘床’上的夫妻,怎可能察觉不到他的情绪?
这个闷蛋,还说没有,明明就有。
她叹了一声,索‘性’丢下吃了一半的零食,决定先安抚丈夫的情绪。
软软小小的身子突然覆了过来,傅天琅愣了下,垂眸定定的看着正搂着他撒娇的丫头。
“坐好。”他眉头虽然还是皱着,但当那副娇滴滴的小身板贴上来的刹那,面‘色’早已柔了数分。
“这么抱着‘挺’暖和。”乔莞就是一块自带胶水的狗皮膏‘药’,一旦缠上就再也撕不开。
傅天琅轻叹:“莞莞,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乔莞眨眨眼,仰着小脑袋,很狗‘腿’的附和:“嗯,老公”
他心头一软:“可你如今做了正编鬼差,平日有出任务吗?”
乔莞心里有些吃惊,毕竟他极少问她关于地府的事,可这会儿突然提起
她想了想,老实的答道:“兴许是有的吧,但我不过是地府里的一只小鱼小虾,我想上头约莫是把我忘了,所以一直没有接到任务。”
他沉‘吟’许久,沉声问:“平日也不需要回地府报道?”
第426章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2)()
乔莞点头:“暂时没有受到传召。 。。 平板电子书”
傅天琅认真的看着她,沉默良久后,郑重的问道:“莞莞,既然嫁我为妻,那么你能否答应我不再回地府,不再管‘阴’间事,当一个普通的‘女’人,与我相守一生?”
乔莞微微一愣,抬头有些吃惊的瞧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不喜欢。”他表明立场,只因她一句“凡人”,他心头便不痛快起来。
可他尽管这么想,内心却不愿再‘逼’她,久不见她回应的时候,他幽幽一叹,正待改口,围在腰上的手却倏的收紧了。
乔莞撒娇似的在他怀里‘乱’蹭:“原来哥哥是为这件事而不开心呀。”
“嗯。”他大方的承认,他确实不喜欢她阳间、地府两地走,更不喜她为了任务在他触及不到的地方铤而走险。
“这样多好,不满意?***隼矗鹣窀雒频耙谎萌瞬隆!鼻禽腹具嬉簧约褐约菏拢植皇呛艽厦鞯娜耍凑旖兴吕‘床’氯ィ嗬健?b》
“好。”
“妈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已经是哥哥的人,那么哥哥不喜欢的事,我当然不会做了。”
他‘唇’畔微勾,拍去落在她脑袋上的积雪:“真的?”
乔莞很狗‘腿’的要去亲他,但她人小,哪怕站在小木轮车上,踮起了脚也还是差一点。
于是她伸着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喉结:“真的,真的,我可是一个很本分的人,既然嫁了,自然是哥哥的人了,往后除了你身边,我哪也不去,拿扫帚赶我也不走。”
她听见他略带愉悦的笑声,随即傅天琅俯下身,就着她粉润的小嘴回‘吻’。
“莞莞,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乔莞闭着眼睛与他纠缠,而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叹。
她家的男人耳根子软,就喜欢听情话。
傅天琅目光微动,眸中盈满笑意。
但他却没料到,尽管她的情话说得再动听,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的那一刻,这向来温吞,不喜与人争的‘女’孩,留给他的永远只有一个背影。
下雪天,真好看
房子变成胖老汉
小树好像大白伞
木轮车推在石子路上,乔莞蜷缩起身子坐在木轮车上哼歌,明明是大寒的天气,她披着他的外套却觉得格外暖和。
侧过脸,她瞥了眼身旁的勾魂伞,眉头轻轻打了一个结。
“要扔了吗?”她拾起那把破破烂烂的黑伞,仰着脸问他。
他瞧着她不舍的小眼神,啼笑皆非的摇头:“不用。”
“唔最后一次。”她举手保证,顺道将小黑伞塞进布包里。
做完这次,她以后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平平静静的留在他身边,哪怕两人注定一生无子,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有她。
“好。”
骨碌碌――
是木轮滚上小碎石子的响动,一片白茫茫的小镇上,一个男人推着车上的‘女’孩走远了。
乔家人明日就要离开小镇了。
乔爸有些舍不得,吃完晚饭便出‘门’与几位工友打牌。
那几个伯伯乔莞都见过,如今也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但乡下人么,都是平日做惯农活,到了老的时候,手脚还算利索,只是乔爸原本十来个工友,现在死的死,走的走,还留在镇上养老的也不过四五号人。
这么一叙旧,竟到了深夜也不见回来。
乔妈在院子外探头探脑的等,最终没忍住,跟着傅天琅出‘门’把那个喝的醉醺醺的老头子给背了回来。
而这么一忙活,等到傅天琅上‘床’歇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的事。
乔莞半梦半醒的听到开‘门’声,随着‘床’畔微微下陷,她一翻身滚进他怀里。
“回来了?”她打了个呵欠,懒懒的抱着他说了一会儿话,一只手则顺势伸进他半开的睡衣里。
“睡觉。”他在黑暗中扬起‘唇’角,一把揪出那只来回搓油的咸猪手,“明天要早起。”
小气,还不让‘摸’。
乔莞不满的咕哝,安静了良久后又开始不安分的往他身上爬。
小脸蛋埋入他的肩窝,她瞧着他的眼睛正闪闪发光:“琅哥。”
“嗯。”
“琅哥。”
“嗯。”
“琅哥。”
“你很‘精’神?”他用力掐住她的腰,作势要将她压在身下。
“么有,么有!”深知他这动作的意思,乔莞用力摇头,凑过去跟领导讨亲亲,“咱们商量个事么”
“嗯,说。”他‘揉’‘揉’她的发,很大方的发给她奖金。
耳鬓厮磨一阵,乔莞好不容易从狮子口中救回自己的小嘴,这会儿可不敢再撩胡须,于是一扭头,咬上狮子的耳朵,边咬边嘀咕
嘀咕嘀咕
狮子的脸‘色’突的就沉了。
他坐起身,用力扳正她的小身板:“你的意思,是要和我隐婚?”
乔莞的双肩被他握得有点疼,但她知道他心里有火,所以不敢反抗。
“胡说,怎么会是隐婚呢?咱们不是刚摆了喜酒吗?”
乔莞哭丧着脸,她只不过是不想在求学期间公开自己已婚的身份罢了,假如他只是乔琅,她倒是无所谓,但他现在是傅天琅
只稍一想到他显赫的家室,乔莞便跟那霜打的茄子似的,瞬间蔫了。
她还指望平平静静的度过剩下的三年,可顶着傅太太的头衔,她还哪来的安宁?
“莞莞,难道和我结婚之后,你也没打算搬出来和我同住?”傅天琅眯起眼,语气平静的问。
这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乔莞噎了下,张了张嘴,可喉咙里又干又涩,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莞莞?”他低头看她,极佳的视力令他轻而易举的捕捉到她面上的犹豫。
知道她稍有动摇,他便与她僵着。
“唔。”乔莞咬咬牙,小脑袋垂得很低。
他瞪她。
“我希望能维持现状。”乔莞绞着手指承认。
他盯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随即不再言语的松开她。
乔莞眉心一跳。
这这可是冷战的前兆啊
于是为了在往后的日子里不至于被冻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