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推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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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推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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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整齐?看来这个宋照墓,确实不简单。”

    他沉吟了一会,道:“墓道勘测下来,估计还有多深?”那考古队员道:“回声定位不清晰,所以墓道究竟有多深目前尚无法确定,在墓道封土中发现了盗洞的痕迹。”陈浊星道:“盗洞?”他的心里一惊,因为很少有盗墓者选择从墓道进入,他们一般都是避开墓道,直接打洞进入甬道或是墓室。

    “是,”瘦皮猴考古队员道:“盗洞痕迹在隧道中一直前行,目前还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是否已进入了墓室。”

    这个让陈浊星担心的盗洞直径大约有八十公分,它在隧道中蜿蜒前进了十多米后停止了,这是因为盗洞本身发生了坍塌,在盗洞的底部发现了一具骸骨和一盏锈蚀的油灯,还有刨铲等工具,骸骨四周散落着几枚铜钱,根据铜钱的年代说明此人大约是清初的人,“这个盗墓者很聪明,他一直沿着隧道顶部挖,这样洞坍塌的机会就小得多,他一边挖一边把土拍实,余土应该是用小筐让同伙从洞中拖出,可是墓道中后来不止是土了,还出现了大量巨大的石块,他不得不绕开这些石块,并且采用木板来加强洞壁的强度,可是他对于这些土中石块的重量估计不足,就是这样把他断送了,正当他加紧工作的时候,他听到身后坍塌了,应该是某块他绕开的巨石压断了木板掉了下来,这样他的退路就被封死了,你们看,他死的时候头朝向着墓道外方,他拚命地想挣脱出来,他离盗洞口只有十多米,可是这十多米的距离此时可说是真实的阴阳相隔,封闭的盗洞很快就让他窒息而死,而洞外的同伙只能眼睁睁看着黑乎乎的洞口束手无策,他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爬进洞去救人。”陈浊星叹了一口气,“有句俗语叫做上阵父子兵,这句话在中国古代盗墓这个行当里是完全适用的,盗墓的一般都是两人搭伙,一个人进墓室把财宝递出来,另一个人在上面接,如果遇到心黑手辣的同伙,等你把东西递得差不多了,他在上面把盗洞一填,你就完啦,没有人会知道这座死人墓里会突然多了一个死人,所以古代盗墓这一行都是父授子承,爷儿俩搭伙做案,就算再值钱的宝贝也泯灭不了父子亲情,不至于想独吞而下黑手。”

    专家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那个趴在盗洞口哭喊的人,也许就是这个盗贼的父亲或是儿子,相信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段心碎的遭遇,在他的睡梦中,总会听到那种来自地底的沉闷的呼救声,让他一次次乍然惊醒,一次次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九、困难重重() 
随着墓道清理工作的深入,现在所有人都对这条墓道感到由衷的惊叹,到底是甚么鬼斧神工在如此坚硬的岩石中开凿出这样的一条隧道,而这条隧道究竟有多深,却是谁也不知道,墓道早已深入岩石,此时填土中出现的石块也越来越大,有的达到一米见方,这些石头给墓道的清理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不过更大的困难还在后面。

    半个多月以后,沿着墓道走向清理到二十四米深的时候,新的困难出现了,一条条两米多宽、半米多厚的石条整齐地码在墓道里,石条的缝隙中看得出当年还嵌了铁条,灌了膏泥,这让整个墓道填充物凝结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整体,这下子连陈浊星也傻了眼,这种防盗措施只在很少的几个帝王墓中见到过,宋家说到底也就是当年的一个普通殷实人家,当地的土财主,为什么一个墓竟能达到如此的规模?

    陈浊星仔细打量了一下墓道中石条,马上重新作了新的工作安排:“暂时放弃墓道,全力清理墓顶那五个盗洞。”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干脆沿着前人走过的足迹前进,过程并不重要,结局才是关键。

    盗洞的清理工作非常顺利和简单,不到一天全部完毕,因为五个盗洞无一例外地在四米多深的泥土下碰到了坚硬的岩石,这倒是很好理解,毕竟这个墓的建造地点在一座岩山上,其中一个盗洞的底部还发现了斧凿过的痕迹,似乎在很多年以前,某个执着的盗墓者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进入墓室,可是由于岩石实在过于坚硬,他最终还是绝望地放弃了。

    陈浊星没有放弃,他所处的时代和那个盗墓贼所处的时代相比,人类进化的历程又前行了几百年,那么他的脑袋比当年那个盗墓者的脑袋也多进化了几百年,虽然不一定更加聪明,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懂得更多,思索了一会,他拿出了两个方案:第一,爆破,炸开墓道;第二,凿穿,打碎塞石。第一个方案进度较快,不过爆炸产生的震动和冲击很大,肯定会对墓室造成影响,甚至导致墓道和墓室坍塌,现场安全也不敢保证,第二个方案虽然较慢,不过对于墓外挖石头的活人和墓里躺着的死人都更加安全,大家一致选择了第二方案。

    专业的考古队伍自然不缺乏专业的设备,第二天,碎石机的轰鸣声就在深深的墓道中回响,石条在三尺长的铁凿下轻易碎裂,几百年前的防盗手段防住了那个拿着斧凿,汗流浃背的盗墓者,却防不了这个悠闲地叨着香烟操纵着机器的人。

    科技文化确实是第一生产力。

    整个塞石层大约五米深左右,由于需要一边打碎塞石一边清理,进度慢了许多,整个破碎过程加上碎石清理一共弄了一个多月,打破最后一层塞石的时候,从石块缝隙中流出了一些淡黄色的细砂,这让陈浊星大吃了一惊,难道这个外观平凡无奇的宋照墓竟然有如此完备的防盗措施?

    果然,移除的塞石后的墓道里填的不是土,而是细细的砂粒,陈浊星蹲在墓道里,用手抓了一把,又沙沙地任它们流下指缝,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回去开个会。”

    “整个发掘过程由于不断出现不可预知的因素,进度缓慢,”陈浊星站在一块黑板前,用一只筷子指着黑板上画的一幅歪歪斜斜的宋照墓的剖视图,“看来我们当初预计的发掘时间需要进行一次大的修正,这个宋照墓很不简单,我坦率的告诉大家,我们还需要花很多时间在攻克这条墓道上,这意味着春节前我们已经无法进入墓室,而且目前我们暂时不能考虑发掘的进度,最重要的是作好保护墓中文物的准备工作,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宋照墓还未被盗掘,按照这个墓的规模,很可能会出土大量有价值的文物,这方面的工作我们现在还准备得并不充分。”

    “初步勘察的时候,发现这个墓虽然很大,但也只是一个寻常的明代大墓,可是在发掘过程中却让人惊奇不断,一条长长的墓道,目前已经深入山体近三十米,而且这条墓道到底还有多深,无从推测,不过我想应该不过超过山腹的中心点,根据这座山的海拔和半径,那么这条墓道最长不会超过两百米,另外,最让人惊奇的是这座墓的防盗手段,首先是封土,然后是塞石,现在又出现了积砂,是否后面我们还要面临新的更大的困难,不清楚。

    “根据墓道积砂的情况,砂粒是完全干燥的,这说明整个墓道的密封性很好,以至于雨水、山水完全不能到达这积砂层,据我目测看来,这层积砂应该是河砂,是不是从就近的河中淘上来的,还需要进一步考证,目前无法判断这砂层究竟有多厚,或是说究竟有多深,这给发掘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陈震对坐在旁边的考古队员轻声耳语,和他坐在一条凳子上的就是那个醉倒在泔水桶里的家伙,由于那天唯一较为清醒的人就是陈震,所以送这位传奇人物回去休息的任务就交给了他,一路上他连拖带抱,费了不少劲,这段经历无疑增进了他们之间的友谊。“这细砂难道比那石条更麻烦?”陈震的话声虽低,但是还是被陈浊星听到了,在那个考古队员还没有对这句问话作出正确反应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抢答,这是一种健谈的天性:“你说得不错,这种细细的砂石也许比那厚重的石条更麻烦,在墓道里堵塞这种细砂是古代墓葬中的一种防盗的手段,砂的流动性远比土大,它就象水一样,想象一下,你如何才能在细砂中挖出一条通道?”专家在温和地解释的同时对陈震提出了一个问题,陈震寻思了一下,他道:“没法挖,因为砂会不断填满空隙。”

    陈浊星得意地笑了一下,“对,因为砂会流动,这样一来,盗墓者就无法在砂中挖出一个通道来直达墓室,我推想下一步在积砂中我们或许还会发现大量的石头,这种石头会产生重压来阻止企图以隔断的方式在积砂中建造通道的盗墓者,在之前的墓道填土中就发现了这样的先例,盗洞的塌方埋住了一个盗墓者,我想这个人如果知道他想盗掘的这个墓竟然如此坚固,而他在挖穿墓道填土后还需要面对的重重困难,那么对于他来说,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们也和那个盗墓者一样,只能一步步的探索前行,不过我们和他不一样,我们多了一份应对困难的决心和提前作好了充分的准备。”陈浊星叹了一口气,“我想象不出宋家为甚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来建造这个墓,这已经完全不是钱的问题,这个墓已经远远超出了规制,一个普通的商人就算再有钱,也不敢建造这种规模的墓,这是僭越,是找死的节奏!”陈震突然道:“可是他已经死了呀?”

    这句话让考古专家噎了半天,他眨巴着眼,恶狠狠地盯着陈震,过了好一阵,他才咬牙切齿地道:“就算死了,也会被挖出来砍头!”陈震道:“那么他的头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被砍下来的?”“不,不,”陈浊星有些气急败坏,“这个墓从当初下葬封闭后,肯定就再也没有打开过,要不然我们今天就不会这样伤脑筋了。”

    他不再理会陈震,接着发言,“既然这座墓依然处于全封闭的状态,那么我们现在的努力也许会得到更大的回报,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惊喜,这不仅仅是墓中有可能出土大量的文物,更因为在这种干燥的封闭环境里,很容易形成干尸,这就是说,宋照的部份肌体有可能还存在,如果他就是那颗头骨的主人,那么这将是一个轰动全世界的考古发现,从此无数的考古学家、人类学家和自然学家将围绕着它争论不休,甚至形成几个相互对立的学派,这就是考古的魅力所在。”

    “鉴于积砂的清理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而再有几天就是春节,这是中国人最重要的传统节日,是诸位与家人相聚的日子,为此我决定暂时封闭这个墓,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再重新开始,目前先用铁板焊死墓道进口,重新回填一部份封土,我再与当地政府联系,请他们将宋家祖坟暂时作为治安巡逻点之一,以防不测。

    “春节过后,大家再会,我相信这座宋照墓虽然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是我们也会从这些麻烦当中找到无限的乐趣和积累大量的经验,对于这座神秘的宋照墓,我们一定会打开这座宝藏,我相信诸位与我有着共同的决心,就象我们有些同志可以在冰天雪地里抱着一只木桶睡觉一样,每当想到这里,我就有了战胜一切的信心,还有甚么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呢?”

    “祝诸位春节愉快,阖家幸福!”专家微微鞠躬,以新年祝福结束了他的发言,大家热烈鼓掌,而那位被树立成为坚强典型的考古队员垂着头,无奈地躲避着大家满带揶揄笑意的目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十、一堂多学科的课() 
这是一个忙碌的春节,陈浊星马不停蹄地带领考古队制定出土文物保护的具体措施和做着某些应急的准备,他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且不说他本身在业界的威望和能力,单是手下那一大帮得力的考古学家,他们本身就千丝万缕地织成了一张各方面各层次的关系网,所以虽然在春节期间,他仍然及时作好了一切准备。

    高远声全力将公司年初的工作准备完成,龙承辉兴趣十足地在网上搜集古代墓葬的防盗手段,陈震则日复一日醉倒在七大姑八大姨的往来拜访之中。

    在大家的急切心情中,春节似乎很快就过去了,在约定的日子里,陈浊星、龙承辉、高远声以及考古队全体队员准时回到了小镇,在一望无际的白色之中,突兀出现的小镇呈现出一派半睡半醒的活力,似乎这个地方就是这片雪地里不知是谁掉落的一个烟头烫出的一点生机。

    陈震和阮慧站在镇外的路口迎接他们,阮慧一身碎花短袄,用一块花布包着头,一双厚厚的棉手套用毛线吊在颈上,就象回门的小媳妇,陈震则跺脚搓手,努力让自己暖和起来,在他们身后,是一辆三轮摩托车,车厢上搭着一个彩条布的棚,棚下竟然也挂着两个具体而微的小灯笼,这辆车子是如此的显眼,以至于高远声很远就看到了他们。

    这一次陈浊星做足了准备,他把所有家当全带来了,五辆卡车装着各种仪器和文物防护的设备,另外一辆小客车上坐着欢歌笑语的考古队,陈浊星和龙承辉坐在高远声的车上,龙承辉打开车门,“上来罢,这里面暖和些。”

    “不用,”阮慧跳上三轮摩托车的车厢,“你们跟着我们,这条路只要一下雪就全盖住了,别冲到田里去了。”她笑了两声,大声叫道:“走罢。”陈震发动车子,摩托车喷出一股白烟,然后摇摇晃晃地在雪地里前进,“喂!”阮慧向高远声招手,“别发愣了,快跟上。”

    高远声突然明白陈震为甚么会留在这个小镇上了,眼前的阮慧就象当年那个朴素单纯的女孩,那个陈震一生寻找和等待的人,他终于找到了她!高远声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小镇与十几天前离别时已是另一番景象,家家屋檐下悬挂着红纸灯笼,门上贴着“福”字或是门神,门两边则贴着红纸春联,街口几个小孩一身的新衣,他们捂着耳朵,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另一个孩子,这个大众瞩目的焦点正抖抖索索地用手里的线香去点竖在地上的一个爆竹,在火星接触的一刹那,他扭头就跑,远远站住,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带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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