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推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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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推墓-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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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君王,他的志向是一统天下,对于这种让他感到害怕的东西,会不会直接被他毁灭,而献出这个东西的人,肯定也没啥好果子吃……”高远声靠在树上,他看着这两个同时代的人,他在他们的眼睛里同时也看到了害怕。

    朱获真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高远声摇了摇头,他叹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有献出盒子,如果不借机杀了他,宋照也不会让我们回去。”

    陈浊星道:“你既然知道会有这种结局,你为甚么还答应宋照,这不是把我们陷入死地么?”

    高远声道:“我们不答应不行!”陈浊星道:“为甚么?宋照不是说不勉强我们么?”高远声晒然一笑:“你把宋照想得有些过于简单了,他并不是他表象中展露出来的那样平凡和霭,他很有野心,而且他已经改变了我们的历史,只是我们并没有察觉。”高远声从怀里掏出那只瓷瓶,“他说这瓶子是宋徽宗所画,而且是为了报偿他救命之恩,这事我想应该是真的,因为这是他说漏了嘴我们才知道的,我后来追问了一下,他却避而不答。”

    “不过我已经由此想到了宋照并不简单,至少他参与了很多历史事件,不管史书上有没有记载,此人一定在暗中改变历史的进程。”高远声顿了一下,“如果我们不答应,那么我们要面临甚么?至少他不会把我们送回自己的时代,那么我们会在六百年前默默无闻地死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到这二千年前来拚一拚!”

    “你为甚么当时不说?”陈浊星咬了咬牙,他不怪自己没有想到这一步,却怪高远声知道了不说,高远声苦笑了一下,他道:“宋照能探悉别人的心思,我已经很努力地不去想这件事了,你难道还要让我说出口来?”

    “他能探悉别人的心思?你怎么知道?”陈浊星和朱获真齐声道。

    “我几次发现在我想事的时候,他的目光闪动,或是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这种情形让我毛骨悚然,我觉得在他面前简直就象一个毫无遮挡的人,他能知道我们在想甚么,甚至能影响我们的思想。”高远声迟疑了一下,接着道:“我们穿越到五年前去救方晴,我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方晴的死因确是因为小琴灵魂的报复,但具体情形我并不知晓,为此我曾经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我总是梦到小琴的尸体在追逐着方晴,可是这一次,这个梦是真实地在我的眼前出现了!”

    陈浊星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他道:“你为甚么这样说?”

    高远声慢慢地道:“因为我们看到的,就是我梦中的情形,宋照探知了它,他让这个梦中的情形成了我们的一段穿越经历!据我的一位朋友说,方晴最后是自杀的,她经历了一个完全崩溃的过程,并不是象我们在门外听到的那样在奔跑中悴然死去,这是我在内疚中给她选择的一个死法,我宁愿她在恐惧中突然死去,也不愿她面对着这种恐惧一直到最后才选择用死亡来逃避。”

二、宋照的处境() 
陈浊星张大了嘴,他机械地去摸香烟,手触到粗糙的布料,没并有摸到衣兜,他这才想起他们已经来到了秦朝,他茫然地举起手,宽大的袖口一直垂到膝盖,他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道:“你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

    “不,我可没这样说!”高远声道,“我只是说我们回到五年前的时候,方晴的死令我生疑!”陈浊星道:“宋照为甚么这样做?他为甚么让我们回到五年前去看一个女人去看你的梦境?”

    高远声沉吟道:“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很吃惊,也很困惑,宋照为甚么要这样做?他带着我们千里迢迢回到飞船里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感受自己的梦境?不,这完全不可能,到后来我突然想通了,原来那只是穿越中的一个虚拟的情节,我们确实是回到了五年前,但是我们在五年前只做了一件事,其他的情节都是虚幻!”

    陈浊星和朱获真同声问道:“我们只做了一件事?甚么事?”高远声慢慢地道:“在宋家祠堂里找到那只漆盒,放出他的灵魂!”两个人面面相觑,一进都不作声。

    高远声道:“只有这样,几天后陈震才会拿到那只漆盒,过了四年,陈震才会去找到我们,我们也才会因为他的头骨来发掘他的墓,最终进入飞船来到明朝,帮他完成他需要我们去做的事!”

    陈浊星抱着头:“我的天哪!”他叹息了一声,“这事儿真是太乱了。”他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宋照在影响我们的思想?”高远声也叹息了一声:“好象是这样的。”陈浊星道:“那我们我们还去杀他杀秦始皇么?”

    高远声不答,他从怀里掏出那只瓷瓶,在手里把玩,陈浊星和朱获真看着他,这两个人平日里都极有主见,可此时却同时觉得只有高远声才能决定一切,高远声沉吟良久,他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古装现代人,他将瓶子塞回怀里:“我们必须去!”

    “不过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为了杀谁,也不是为了帮宋照找到那个所谓的时间穿梭器,我们的目的是把他们送出地球,就象宋照所说的,送他回家!”高远声顿了一顿,“只有这样,地球才有宁日。”

    “见鬼的穿越!”陈浊星诅咒道,这句话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他突然惊跳起来,“我们在这里商量,他他会不会知道?”

    “我想不会!”高远声道,“他来不了这里,而且,”他看了看陈浊星和朱获真,“难道你们没看出来?”朱获真一如既往地沉默,陈浊星却道:“看出甚么?”

    高远声慢慢地道:“宋照早已经陷入了他所说的那种生死循环之中,他想摆脱出来,所以他才会找到我们。”“啊!”两个齐声惊呼,高远声淡淡一笑:“从我们的穿越经历来看,宋照确实已经陷入了那种生死循环,不过他已经找到了摆脱的办法。”陈浊星不自信地说:“靠我们?”

    “是的,”高远声道,“更具体的来说,是靠他!”他指的朱获真,朱获真不动声色,陈浊星却一脸的不相信,高远声续道:“宋照说得不错,地球人类进化远远不如他们,可是地球人类对于如何控制死后的思想却找到了办法,想想看,只要杀死他过去的自己,再将他死后的思想,也就是鬼魂牢牢封住,那就完全没有了那种威胁,他大可在过去未来自由穿梭,这难道不是摆脱了出来吗?”

    陈浊星舔了舔嘴角,他感到自己也陷入了一个看不穿又摆不脱的谜雾,“那我们就只好把他送出地球?你是这样说的?”高远声道:“对!”陈浊星打量着这一行三人,除了高远声还有些飒爽英气,自己手无搏鸡之力,而且离开了眼镜几乎甚么也干不了,朱获真更不用说,他本看上去象个骗子无赖,现在跑到明代莫明其妙混了十年,脸上留了羊须,皱纹横陈,看上去更是猥琐,就靠这三块料,能对付一个能力超群的外星人?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这里也有一个满含野心的外星人,我们一切都得小心,露出半点破绽,甚么都完了,下山去随机应变。”高远声站起身,“走罢!”朱获真捧起漆盒,陈浊星背起包袱,无论如何,总得下山,能亲眼见见这“千古一帝”,总也算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如果还能回去,日后见到考古队的同事,也可以吹嘘一番,“不过他们肯定会把我当做神经病。”陈浊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们走出树林,此地正处山腰,与明代又是大不相同,四处树木葱郁,根本没有山道,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在草丛中探行,陈浊星突然住了脚,他道:“咱们要找秦始皇,他现在可是在西安!这得走到哪年哪月呀?”高远声道:“有钱,哪都能去!”他头也不回,径直下山,陈浊星愣了一下,他低声道:“商人德性!”紧跟了上去。

    下得山来,别说小镇,就连在明代所见的稀疏茅屋也见不到一间,山下依然一片树林,高大参天,看去有些阴森可怖,陈浊星迟疑道:“这么大片林子,咱们会不会在里面迷了路?再说再说,这林子里有些啥玩意我们也对付不了哇。”高远声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在这等计程车?”陈浊星不禁哑然,只得随着高远声和朱获真走进了树林。

    树林确实极大,好在林中并不象山上那样丛生杂草和灌木,一片泥土地,倒是好走得多,高远声不时抬头看着叶间透出的日影,这是最简易的指路方式,陈浊星不由得暗暗佩服,没有这个商人,单他和朱获真在一起,也许还呆在山上互相埋怨呢,更也许早就散了伙。

    日影渐渐西斜,树林却象是无边无际,三人都感到疲累不堪,找了根枯木坐了下来,陈浊星道:“这得走到哪年哪月呀。”高远声道:“快了。”陈浊星扭头看着他,高远声指着枯木的一头,陈浊星和朱获真凝目看去,只见木上几道错乱深痕,这是被人砍倒的,陈浊星心里一喜,有人伐木,说明此地有人来过,那么离出林也不远了。

    正在此时,只听得隐隐有蹄声响起,三人同时一惊,只见不远处人影绰绰,似是一群人走过,人人肩上扛着长杆,三人偷偷走近,隐身树后,只见是一队士兵,肩上扛着的是长戈,令三人吃惊的是有的士兵戈矛上竟然悬着一、两颗人头,队伍中间或杂着骑兵,腰悬长剑,甲胄叮当,当是领队的士官之流。

    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此时他们才对自己的处境有一点清醒认识!此时正当秦国四处征战之时,到处兵荒马乱,如果冒然陷入一个战场,也许瞬间就成了肉泥!

    陈浊星和朱获真互看了一眼,他们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他们又同时看向高远声,目光里只带着三个字。

    “怎么办?”

三、传国之宝() 
队伍已然远去,但三人耳边似乎仍能听到那整齐的踏步声,血淋淋的头颅挂在长戈上的情形让他们心惊胆战,陈浊星靠在树上,他感到身子发软,朱获真面如土色,他不停地眨巴着眼,一向镇定的高远声此时也脸色苍白,他们已嗅到了那种极度靠近死亡的气息,在山上所说的“随机应变”此时想来就象一句空话,这个时代带来的威胁也许根本不给你机会去应变。

    “我我们回去罢。”陈浊星道,他觉得呆在那与世隔绝的山上也比这乱世生存来得好,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山上没有岩洞,没有飞船,难道他们能一直在山上等到隋代那艘飞船降落?他又埋怨道:“宋照要我们来做这么大的事,到了这里连个接头的人也没有。”

    “你们在这里做甚么?”从他们的身侧传来了一句问话,声音并不大,但三人在这种恐惧的情绪里,听到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不禁同时身子一震,陈浊星甚至有了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高远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林边,看不清面目,只见他的手里握着一件武器,陈浊星大吃了一惊,他慢慢退了一步,三人紧紧盯着这个人,黄昏暮色之中,那人越发显得朦胧,高远声道:“我等三人是外乡来到此。”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那人向前走了几步,三个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一脸愁苦,看上去竟有几分象是朱获真。

    老人腰间悬着一只竹篓,似是个渔人,手里却拎着一柄斧子,又似个樵夫,他仔细打量三人,这三个家伙衣饰华贵,却为何偷偷摸摸躲在这林子里,老人又问道:“你三人是哪国人?”

    哪国人?这句话让三人同时一愣,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难道这人看不出他们是中国人?

    高远声最先反应了过来,此时是秦朝,想来七国纷争并未彻底平息,老人所问的意思是他们属于齐、楚、燕、韩、赵、魏、秦中哪一国人,他飞快转动脑筋,当前说自己是秦人最妥,可是秦灭了六国,此地肯定并非秦地,谁敢保证这老人与秦没有切齿之恨,但如果说是齐、楚、燕、韩、赵、魏六国中的任一国人,七国征战多年,也难免无端受人怨恨,他犹豫了一下,道:“我们不是哪一国人,是从海外游历到此。”

    “哦。”老人说道,这三人装束扭捏,语音怪腔怪调,原来是远国异人,他拎起树下一捆柴束背在背上,“三位如不弃,可到寒舍小坐。”三人心中大喜,一齐躬身作礼,高远声道:“有劳老丈。”

    老人背着柴束,在前引路,三人在后跟随,这服装围束好几层,里面却只是一条单裤,陈浊星不时踩着裙角,一路跌跌撞撞,最后索性将碍事的裙子一把拎起,大踏步前行。绕过树林,左首边一条大江,江边不远处赫然一座城池,想来刚才那队伍是入城去了,陈浊星凝目眺望,依稀可见城头守军来回,他心中一寒,急忙低下了头。

    老人家带路绕过树林,在小道上约摸走了大半个小时,林边转出两间茅屋,茅屋前一围竹篱,远远就听到犬吠之声,走近茅屋,只见竹篱柴门后一条花狗人立,前爪搭在柴门上,一边大声叫一边使劲摇尾,老人挪开柴门,那狗嗖地一下窜出,陈浊星不由得急忙后退两步,老人笑道:“别怕,它不咬人。”果然那狗出了竹篱,反而不叫唤了,围着三人打了会转,跑回院中趴下了。

    老人从屋角抱出几束干草,辅在院中地上,“三位请坐。”陈浊星愣了一下,这人竟不让客进屋,连板凳也不给一条,不过他马上醒悟了过来,现在这时代,确实还没有板凳,讲究的是“席地而坐”,三人谢了,跪坐在草束上,老人自回屋去了,从屋中拎出一只瓦罐,三只土碗,在碗中倾了一碗绿水,“三位自便。”高远声端起碗,喝了一口,一股竹叶清香,腹中却“咕咕”叫了起来,在山道上行了半日,三人都饿了。

    过了一会,茅屋顶上腾起一股白烟,似乎老人开始做饭。

    过不多久,老人盛出饭来,放在院边一个木墩上,菜肴是一尾焦鱼,饭食是稻谷与不知甚么玩意儿和在一起煮的,颜色淡黑,粗粝无比,每咽一口三人都得瞪眼伸脖,陈浊星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碗,这年代,比明朝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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