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推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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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推墓-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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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良久,那人才又出现,满面带笑,“二位久等了,太爷请二位内堂相见。”高远声和陈浊星站起身来,随那人走向后院,院中几株花树,两孔月门,一座大屋前一位老人已在阶下相候。

    那老人见到二人,拱手肃客,将两人让进屋内坐下,僮儿奉上茶来,老人打量着二人,心中揣摩着这两个长相装束都异于常人的家伙的来历。

    “听闵师爷说二位身怀奇宝,可否赐予一观?”老人蔼然笑道。

    此时天已渐暗,堂上已燃起红烛,高远声缓缓站起身来,吹灭了蜡烛,陈浊星看着高远声故弄玄虚,心中暗笑。

    “叮!”一声脆响,高远声手中一团火苗腾起,照映得那太爷和闵师爷一脸惊异的表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五、太上老君的引火物() 
“好宝贝,好宝贝!”县太爷站起身来,高远声夸张地将打火机高高举起,在堂中巡游一周,然后将桌上两只红烛接着点燃,“叮”的一声轻响,火苗消失了,高远声微微一笑,将打火机收进怀里。

    县太爷与闵师爷对望了一眼,那闵师爷一脸艳羡惊奇之色,县太爷却是不动声色:“此宝既是天界之物,可否更赐近观?”高远声掏出打火机,用双手递过,那县太爷也是双手接过:“只恐老夫俗眼,不识至宝,哈哈,哈哈。”他仔细观看手中的打火机,只见它金光闪闪,正面一尊佛像,端坐在莲花台上,宝相庄严,背面刻着一行字,“承远电子商城开业志庆”,这是当初高远声扩张业务时专门请一家知名的打火机生产企业制造的,凡是来庆贺的亲朋好友都送了一只。

    这行龙飞凤舞的简体字自是把饱读诗书的县太爷看得云山雾罩,不知所云,他揣摩良久,终于摇了摇头,这是仙家圣物,上面文字自是凡人难解。

    陈浊星感觉到肚里已经没有半点可供消化的东西,他不停地喝茶,却是越喝越饿,县太爷翻来复去地又看了半晌,这才将打火机递还给高远声。

    高远声随手接过,这次他并没有放回兜里,而是放在了侧面的小几上,堂上烛光闪动,映得打火机灼光四射,县太爷笑道:“此物果是不凡,适才见仙师把弄,火焰随之,却不知火从何来?”高远声拿起打火机,用拇指轻轻一推,“叮”的一声响,火苗随之而起,高远声合上打火机盖,火苗随即不见,高远声一笑,他将打火机递了过去,那县太爷学着他的样子,战战兢兢的一推,“叮”的一响,火苗随起,那县太爷赞道:“神物,神物!”他合上打火机,只见它严丝合缝,不仔细看,谁知道它竟能开启。

    那县太爷将打火机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二位还未用饭罢?”陈浊星的精神一振,终于说到主题了,他的肚子配合着“咕咕”叫了两声,象是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县太爷再次打量高远声和陈浊星,这两个家伙一脸的晦气,脸上都没长胡子,一个头顶半秃,一个短发真竖,看脑袋,这象是两个刚还俗不久的和尚,看面容,象两个太监,看身上衣着,却象两个沿街要饭的乞丐,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让县太爷踌躇了好一阵,才说出了下文,“不知二位可食酒肉?”

    陈浊星参与抢答:“吃,吃。”县太爷回顾闵师爷,“快备一席酒菜,送至内堂。”那闵师爷应了去了。

    接着又是一场漫长的等待,那县太爷盯着桌上的打火机,探问道:“此物不知道二位仙师从何得来?”高远声道:“此物来历确是神奇,那一日,我二人游历至王屋山,在一道观中借宿,梦见一道人从空而降,手拿一团火光,‘我乃文始道人也,此物乃太上道君大天尊八卦炉中引火宝,今赐于你,可保你子孙绵泽万年,百邪不敢近身。’”高远声一本正经,陈浊星心中暗笑,这个家伙,真是个卖狗皮膏药的转世投胎,说谎编故事眼都不眨一下。高远声接着道:“等我醒来,身边就放着这么一个东西,我学着梦中道人的样,果然一推就有火光腾起,于是再三膜拜,取之下山。”高远声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他这副装神弄鬼的模样和这个只有天知、地知和他知的梦中得宝故事到是对了县太爷的味口,眼前这玩意儿肯定是神物无疑,否则如何能瞬间取火,它的来历肯定更是不凡,原来竟是太上老君炼丹引火之物,怪不得如此神奇。

    内堂桌上已经开始摆放酒菜,两个侍女一盘盘将菜肴端进屋来,桌上碗盘错叠,珍肴横陈,那只打火机已让县太爷将这两个叫化子待为上宾了,堂上立时弥漫起一股香气,陈浊星吞了几口馋涎,他觉得一辈子没有任何时候离幸福如此之近,那闵师爷站在县太爷身后,低语了几句,县太爷起身拱手道:“请二位仙师入席,先小酌几杯,下官还有事请教。”他的语气越来越是谦恭,高远声逊谢几句,陈浊星依然不发一言,他只想扑上桌去大吃一顿,三人入席,县太爷向闵师爷递了个眼色,闵师爷会意,对两个侍女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去歇息着罢。”他等两个侍女出门,在门边看得侍女走远,门外再无一人,随后掩上了门。

    那县太爷亲自为高远声和陈浊星斟上酒,待闵师爷入了座,他举起了杯子,“二位仙师,请,请,不要客气。”高远声和陈浊星仰头饮尽,只觉这酒虽然酒香扑鼻,却是淡而无味,就象涮洗装过酒的酒瓶的水,陈浊星放下酒杯,他挟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嚼得两下,满意地喘了口气,两天过去了,嘴里终于再一次尝到了油水。

    县太爷和闵师爷交替敬了两人几杯酒,县太爷放下筷子道:“听闵师爷说,二位仙师此行是为了将宝物献于当今圣上,圣上最是崇仙敬道,一见此物必定心喜,从此二位飞黄腾达,富贵已极,真是可喜可贺。哈哈,哈哈。”干笑几声,他又端起酒杯,“我再敬二位仙师一杯。”

    四人喝干了酒,高远声道:“这宝物确是要献给圣上,不过献给圣上的人却不是我二人。”“哦,”县太爷道,“不知道仙师此言是何用意?”高远声用眼瞟了一下长窗,县太爷会意,他道:“此是内堂,除我四人之外再无旁人,仙师有话但说无妨。”高远声故作神秘,他向二人附过头去,低声道:“此物献上,圣上必定大喜,这一场大富贵,我们想送于县爷,我们确是献宝,不过是想让县爷将此宝呈予圣上。”

    那县太爷又惊又喜,看着二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这等好事,隔了一会,他才结结巴巴地道:“不知二位仙师如何对下官如此青目,下官何德何能”高远声挟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他慢条斯理地道:“一来嘛,我二人并不贪图富贵,二来县爷清名在外,此物虽是天授,正该赠于县爷,三来我二人也不是将此物平白相送。”

    “二位仙师有何要求,下官无不奉命。”县太爷被一番恭维弄得心痒难掻,急忙问道。

    陈浊星并不理会他二人在谈些甚么,他挥筷舞勺,以一当十,如入无人之境,他的面前汁水淋漓,盘子已经空了大半,如此非凡的进食速度让高远声不由地联想到非洲大草原上臭名昭著的鬣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六、有钱就是大爷() 
陈浊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奋力将嘴里的一块腊肉咽了下去,他舒了一口气,此时他已经从狼吞虎咽的状态下慢慢缓冲了下来,他开始细细咀嚼菜味,明代的菜肴相较现代菜别有一番风味,对于他闲置了两天的胃来说,实在是美味无比,唯一的不足是酒味太淡,这酒是纯粹的酿酒,也许经过窖藏,但是肯定没有经过蒸馏处理,他又挟了一块猪肝放进嘴里,惊奇地发现桌上的菜盘已经空了大半,他抬头看了看其余的三个人,这才认识到这个狼藉的残局完全是由他自己造成的,他的脸不由得微微发红。

    县太爷和闵师爷完全没有注意到陈浊星的窘态,他们全神贯注地听着高远声说话,高远声道:“我二人本为堂兄弟,自幼不喜读书,性喜游历,此番来到贵县,见乡中人物风光,与鄙乡类似,不由得突起返乡之念。”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用袖擦了擦眼,那县太爷点头道:“少小离家老大回,思乡之情,人皆有之,只不知二位是哪里人氏?”高远声道:“蜀中。”县太爷道:“那是天府之国了,素闻蜀中人杰地灵,今见二位,此言果是不虚。”

    两人文绉绉地谈话,陈浊星不由得佩服高远声的随机应变,这个在国际上大出风头的电子产品销售商人,竟然能如此快速融入六百年前的社会,看县太爷和闵师爷的表情,他们一点也没有怀疑这两个穿着怪异的人并不属于这个时代,此时他对高远声这一路上的偷窃诈骗行为完全改变了看法,他暗自庆幸高远声和自己同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可能已经冻毙在路旁,或是跪在某个村口大唱:“老爷太太施舍一口冷饭”,哪有现在和县太爷坐在一桌,大鱼大肉的享受?

    高远声接着道:“此时我二人思乡心切,唯囊中羞涩,素闻县爷清名,冒然造访以求回乡川资,怕县爷以我二人为骗,故以此物为赠。”那县太爷坐直了身子,他沉吟道:“原来如此。”他拈着长须,原来只是两个四处浪荡的闲汉,因为特殊机缘获得了一件宝物,看高远声一脸漫不在乎的样子,这番话应该是真的,而那件宝物也是真的,从古至今,取火过程都极为复杂,现在当然不用钻木锯绳来取火了,可也得火刀火石弄一会子,哪象那宝物轻轻一推,立时火起,圣上初登位不久,此物如以天降祥瑞献给圣上,圣上必定大喜,自己的前途从此是一帆风顺了。想到这里,县太爷心头火热,他故作沉思道:“此物乃仙人梦中所赠,恐老夫不敢掠美。”

    高远声笑道:“虽是仙人所赠,但此物出世,应有德者居之,我二人德能浅薄,如冒然进京面圣,也无门路可投,不如赠与县爷,县爷飞达之后,我二人或更有所求。”那县太爷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他举起酒杯,敬了二人一杯,他慢慢放下酒杯:“不知二位返乡,二百两银子可够途中盘费?”他心中忐忑,紧盯着高远声,二百两银子买这样一个宝物,近乎不可能,他只盼高远声别狮子大开口。

    高远声笑道:“我二人此来,并不是卖此宝物,返乡之资,一百两银子足矣,多了不敢奉受。”县太爷大喜:“果然是世外高人,”他转头对闵师爷道:“快去准备一百两银子,相赠二位高士。”那闵师爷起身兴匆匆地去了,县太爷频频举杯,又殷勤给高远声和陈浊星布菜,不一会那闵师爷就拎了一个大包袱进屋,他掩上了门,将包袱放在桌边小几上打开,只见包袱里一锭锭的银子,县太爷道:“这是一百两银子,不敢说是市购二位手中至宝,只是相赠返乡盘川,请二位点收。”高远声笑道:“不用了。”他将桌上的打火机向县太爷一推:“此宝今日终于找到其主,可喜可贺。”

    那县太爷紧紧攥住,心中喜不自胜,高远声将包袱包好,背在背上,拱手道:“县爷,告辞。”那县太爷挽留道:“今日天晚,不如就在县衙中暂歇一夜,明日再行不迟。”高远声笑道:“不用了。”县太爷和闵师爷一直将二人送出大门,县太爷拱手道:“谈了许久,却未询问二位高姓大名。”高远声道:“我二人姓方,他名静,我名理。”县太爷笑道:“下官姓肖名呈月,日后有缘,当再相见。”

    高远声和陈浊星告别县太爷,走进冬夜的寒冷空气中,四下里一片漆黑,人们大都已进入了梦乡,陈浊星胀得不停打屁打嗝,他道:“我们这会儿上哪去?”高远声拍了拍背上的包袱:“先找家客栈,好好睡上一晚,明天出发去京师。”

    走过街角,远远看见一家檐下悬着四只灯笼,灯笼上写着四个红字:如归客栈,两人大摇大摆走进门去,柜台后跳出一个人,伸手拦住,“做甚么的?哪里去?”高远声道:“住店。”那人上下打量二人,一脸藐视:“住店?柜上先交钱。”高远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在手里抛了一下,重重拍在柜台上:“这银子先存在柜上,明儿一总算帐。”

    这就象古装戏里暴发户住店常遇到的喜剧般的一幕,此时高远声和那店小二演得惟妙惟肖,高远声挺胸叠肚,那店小二见了银两,腰立时弯了下来,陪笑道:“二位大爷,小的只是开个玩笑,请见谅,走到哪天下也没有住店先交钱的道理。”他拿起银子,塞进高远声的手里:“二位爷需要甚么?”高远声将银子塞进怀里,道:“一间上房,打好热水,弄点酒菜来。”

    二人跟着店小二来到楼上的一间房间,店小二点燃桌上蜡烛,道:“二位爷请少坐,我立时将热茶和炭火送来。”他转身出门,陈浊星待他走开,瞪着高远声道:“你简直就象是这个时代的人,在哪儿学的这些?”高远声将包袱放在床上,笑道:“电视剧里学的,看起来电视剧导演还是非常深入生活的。”店小二搬了一个炭盆进屋,屋里立时有了暖意,又给二人斟上热茶,拎了一大壶热水放在屋角铜脸盆边上,“二位爷先歇着,酒茶立马就到。”

    陈浊星倾了一盆热水,用手浇脸,“怎么没有洗脸毛巾。”盆中只有一块粗布,他拧了一把,擦了擦脸,又怨道:“象砂纸一样。”高远声笑了几声:“你还想他给你准备好电吹风和面膜呀?”陈浊星用热水泡上脚,他靠在椅背上:“简直太舒服了,真是有钱就是大爷。”他想起这两天行路的艰苦,又想起进店后那店小二态度的转变,此时脱去了皮鞋他感觉有些身轻如燕,那皮鞋虽然没有浸水,但是带着大砣的泥,重量达到了二斤以上,这一天他脚步唯艰,就象拖着脚镣在前进。

    高远声等他洗完,同样来了一套,店小二已经搬了六个小菜,放了一壶酒在桌上,陈浊星等他出门,闩上了门,戴上眼镜,打量着这个清晰的世界,在模糊中度过了整整一天,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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