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孩儿心里忐忑难安,如今见爹爹能够与孩儿冰释前嫌,不再怪责。孩儿日后定当秉承伏波遗志,不会再让爹爹失望了。”
却看马纵横神情坚定,眼神炯炯发光,马腾与之对视一阵,心里不由欣慰,搙须笑道:“我儿神勇盖世,更精通兵略,实乃世之豪杰,若能一心报效朝廷,汉室岂恐不得复兴哉!?”
马纵横与马腾会心一笑,自马纵横态度有所转变之后,父子相处很快就变得融洽起来。两人甚至开始细谈起如何重振朝纲,迎奉天子回长安之事。
这时,躲在一旁的马云禄见马纵横迟迟未能切入主题,心里不由暗暗着急,遂灵机一动,立刻唤来也在一旁的马休、马铁,吩咐如此如此。
一阵后,马腾正告诉马纵横他准备如何与曹操周旋,忽然马云禄却用盘子端着茶壶和一干杯子走了出来。马腾见马云禄走出,下意识的一顿,并且皱眉道:“云禄,我和你大哥正在谈论国家大事,你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娃跑出来作甚?”
“嘿嘿,我怕爹和大哥谈论间会口舌干涩,便特地命人准备了好茶,爹和大哥不必理会我,尽管继续谈你们的国家大事。反正我也不懂~!”马云禄说着说着,露出一抹天真烂漫的笑容,先是走到马腾那处,斟满了茶水后,遂转身走向马纵横,这时自狠狠地瞪眼,用眼神示意马纵横莫要拖延时间,快入正题。马纵横会意,面庞微微一怔,不由有些犹豫起来。
却说其父马腾一心要匡扶汉室,报效社稷,以全忠义,这一点自非是错,但马纵横怕的是,马腾会遭奸人利用,最终反而如史中那般壮志未酬身先死!
而早已看出汉室病入膏肓,再能重举的马纵横,自无意白费心机在汉室身上,再加上他确确实实想要在这个乱世之中,创立一番属于自己的基业,凭自己的能力还有在一干俊才豪杰的协助之下,为天下黎民带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小妹说得对,我志向虽与爹不同,但想要平定乱世,安定黎民的心,却都是一样的。我虽虚以委蛇,但终究有一日,爹能发现汉室已衰,无药可救也!到时,说不定我就能得到爹的支持!因此我大可不必急于改变爹的志向,先伺机行动,随机应变便可!”马纵横脑念电转,遂与已露几分急色,茶已斟满,却迟迟没有离开的马云禄投去一个重重的眼色。
“云禄你这是作甚,你哥和爹有要事商议。这做人做事要分个缓急轻重,你要寻他叙旧,大可等你爹和他商议完毕再来找他!”此时马云禄正好背对着马腾,马腾倒没发觉马云禄一直在向马纵横暗投眼色,这时面色一板,严肃地说道。
“嘿嘿~!我知道了,爹!你真啰嗦!”马云禄忽一转身,又是露出灿烂的笑容,还不忘调皮地向马腾做个鬼脸。马腾一见,气得立刻骂道:“臭丫头,无法无天了!小心老子家法侍候~!”
“哎呀~!我好怕呀~!爹爹别拿剑砍我呀~!”马云禄详装害怕之色,立刻好像逃命似的逃了起来。马腾被她这般一闹,想起日前自己对马纵横挥剑相向,还扬言要把自己这个最有能力的孩子给杀了,自是又悔又羞,老脸刹地红了起来。马纵横见马腾有些不自在,知道他还介怀着日前之事,不由笑道:“哈哈~!没见数年,云禄这鬼灵精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将来肯定是个足可倾倒众生的大美人~!”
马腾一听,立刻神容一震,想起自己膝下的儿女,好不自豪,慨声喊道:“那是!云禄可是我马寿成的女儿,又岂会是寻常货色!?再有我膝下另外的儿子,各个都具有我马家豪杰之风!休儿、铁儿年纪虽幼,但无一不擅长骑射,枪法、刀法也已算是入流,不久之后,就能披甲上阵。超儿如今亦能独当一面,守西凉,如磐石,前不久他诛阎行、杀李催,更是名声鹊起,甚至不逊色于当年的你!而羲儿你!”
说到马纵横,马腾不由一顿,眼中更是迸发无比璀璨的光芒:“你生来便是异于常人,超儿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但你更是得天独厚!!我当年见你体格如此厉害,不禁还以为是先祖见我马家没落,社稷紊乱,汉室岌岌可危,故投世为人,重振我马氏伏波之风!可后来却见你天生木讷,性格敦厚老实,虽有强悍之体,却无意兵戈之事,又恐难成以大器,故常叹息不已。还好你后来开了窍,不但好于学艺,勤于练武,还主动请缨出战!你可不知道,那夜你与我说要随我征战陈仓时,爹我是有多么激动,当夜更是告谢列祖列祖,再谢神明,不绝我马家也!!
而你也并无令爹我失望,这些年来,自你入伍,披甲上阵之后,大大小小数百余阵,常胜鲜败,败在你手下的英雄更数不胜数!!正如你说的,如今我马家的基业,大半都是你来打下的!!若无你马羲,就无我马寿成今日的荣光!!”
“爹~!”马纵横听马腾重提此事,不由心头一急,急欲要起。马腾一手作势拦住,震色道:“这是事实,你不必顾忌我颜面。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是明白,天下人也是明白!!不过羲儿啊…”
马腾忽是面色一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无忠义而不立天地。昔我马氏受朝廷恩惠,放得以名震西凉,成为西凉大族,后虽落寞,却因是我等后人无能,未可效仿先祖报效朝廷。今你能如此出色,作为马家后人,更不能忘本!你要谨记,汉君可负我马氏,我马氏却绝不负汉君!!此乃为父对你仅存的一点要求!!”
却见马腾目光赫赫,凌厉骇人,似乎能看透人心。原来马云禄那些小伎俩,又岂能瞒得过他,再有知子莫若父,马纵横毕竟是他马腾从小看大,虽然后来开了窍,脾性变了不少,但马腾没用多少时间,又重新对他了如指掌。马纵横适才一些话,虽然说得是义正言辞,但在某些时刻,总会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自在。马腾看在眼里,却无识穿,毕竟他也非愚夫,如今汉朝的状况,他多多小小也有所了解。但他自己亦另有思量,而且经过前番一回争吵后,他也深刻地领会到其儿之志恐怕要比他想象中还要高远许多。父子两人志向不同,而且都是极其顽固。马腾很明白,自己这孩儿的性子像极了他,一旦认定的事情,就要做到底,但求心中无悔,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前后翻页,上下(↑↓)上下滚用。
第九百六十六章 马腾的决意 中()
因此他若是要强行让马纵横改变他的志向,唯一的结果只会像那日那样,父子两人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刀剑相向!当然,马腾很相信素来孝义的马纵横绝不会向他动手,他怕的是自己一时气不过去,真的伤了马纵横,到最后两人连父子都做不了!!
于是,在这几日顽固到极dian的马腾,为了挽救这份弥足可贵的亲情,他自己也改变了想法,做了让步。︾︾dian︾小︾说,。。o他大可让马纵横去创立他的基业,但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不能背负汉君,心存汉君!!
随着马腾话音一落,马纵横面色不由一沉,与其父那无比锐利的眼神对视起来。
最终,马纵横亦也选择了让步,重重颔首,拱手道:“我明白了,愿谨遵爹的吩咐!”
这一句答应,马纵横绝无虚情假意,反而是十分慎重地向马腾承诺下来!
“好,我已经命人把公明、曼成从狱中放了出来,你回去驿所就能看到他俩了。今夜我会特在府中设于酒宴,特地向他俩请罪。毕竟当初我因一时之气,把这两个忠义之士打入大牢,后来又顾着面皮,不愿把他俩放出。如今一想,实在后悔不已啊。”马腾带着几分愧色而道。马纵横闻之,不由大喜,他当初一来长安,便与马腾吵得反目,又因身份不得张扬,故没能前往狱中探望。此时,马纵横听闻马腾愿意把徐晃和李典从牢中放出,心里自是高兴极了,忙起身谢道:“爹宽宏大量,在此我先替公明、曼成谢过爹了。”
“哎,不必如此,当初取下雍州时,公明、曼成都是立了大功的有功之士。再者,他俩是你的部下,我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俩打入大牢,确是有过。你回去后,还得替为父好好安抚他俩,千万莫因此事让他俩对你生了间隙,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马腾一副肃色而道,这一下能够放平心态来说话,倒也是个贤明之人。
马纵横沉了沉色,也不忘此番目的,正要从旁敲击情报。就在此时,马腾似乎看出了马纵横的心意一般,忽然道:“这个时候,公明和曼成大概已去到驿所,你先回去安抚两人,有何要事,待今夜宴席中,你我再是商议。”
“可!”
“我也有些倦了,去罢!”马纵横话未说完,马腾便一起身,不容置疑地喊道。马纵横不由面色一变,唯有拱手答应。
一阵后,马腾离开了大厅不久,马云禄、马休、马铁就急急赶了出来。却见马云禄一脸急色,急得连是蹬脚喊道:“大哥你这是作甚,为什么不捉紧机会问爹啊!!”
马纵横闻言,眉头一皱,却是摇了摇头,并不答话。在旁的马休沉色道:“爹似乎故意回避大哥,莫非是发现我等在旁,而且兹事体大,不愿让我等知道?”
“嗯!休哥说地是理,或者今夜爹会找一个与大哥独处的机会,再与大哥细说。”马铁大眼睛一亮,紧接也道。马云禄一听,似乎也有所察觉,一拍小额头,道:“这说得也对,大哥忽然改变态度,爹可能先前也没料到,这下先是回去,可能还要准备如何把全盘计划与大哥说出。爹如此谨慎,看来此事可真的是非同寻常啊!”
说到这,马云禄不由沉着起来,露出一副思考之状,灵动的眼睛不断地溜转,不知在思量什么。
少时,马纵横在马云禄以及马休、马铁簇拥下,遂到了大将军府的后门,与众人告别后,旋即上了马车。说来,在大将军府中上上下下的仆从、婢女以及将士,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并且有一定资历的心腹。马纵横这两回进出都是带着黑纱草笠遮掩,前一回马纵横是先让张颌找到了大将军府中的一个名叫王五的管事,此人追随马腾身边多年,忠心耿耿,后来因为有伤,便当了马家的管事。马纵横知道其父素来念旧,就算是住进了大将军府,多数还是会启用旧人,果不其然,当王五听闻马纵横来到将军府时,立刻便就安排,把左右都给调开,然后便去见马纵横,亲自引进。离开时,王五又是在外等候,亲自带出。而这一回,马纵横来时,却是马云禄等人与王五一起迎接,离开时,王五也在后门口一起相送。
眼看马纵横乘着马车快速地离开,一个莫约四十二、三岁,神容慈蔼憨厚,但因脸上有一道颇为狰狞的刀疤,因此又让人不敢小觑,身穿蓝袍的中年汉子,眼神里兀地转过几分闪光。
“王叔,今夜爹可是准备了宴席?”这时,马云禄忽然向那中年汉子亲切地问道。那中年汉子正是王五,这下一听,连忙拱手道:“回禀小姐,主公早就吩咐了,老奴正要回去安排宴席之事。”
“嘿嘿,爹有没有预备我等三人的位置呀?”
“呵呵,这酒宴暂时还是不适合小姐和两位公子,而且主公还特别吩咐了,教老奴要看管好小姐和两位公子,否则就唯老奴是问。到时,还请小姐莫要为难老奴。”王五盈盈一笑,笑起来无比的慈祥。说来,王五从小看着马云禄还有马休、马铁长大,平日里对他们都是悉心照顾,而且与他们相处的时间甚至比马腾还要多。因此三人对王五都是极为尊敬。
马云禄一听,立刻亲热地抓起了王五的手臂,撒娇起来:“不嘛~!王叔你到时就只眼看只眼闭嘛,要不到时我给你送上两坛好酒,再让这两个家伙陪你一起喝?”
“哎!小妹,我可没答应!”马铁见马云禄问也不问就把他们兄弟两个的任务给安排了,不由心头一急,忙是喊道。在旁的马休也正要说话,马云禄忽地回头狠狠地瞪了马铁一眼:“大铁牛别得罪你家姑奶奶,否则我一不高兴,你日后在家里可别想有好日子过!!”
马云禄此言一出,马铁立刻便就萎了,顺带着旁边的马休见势不妙,连忙也闭上嘴巴。
这时,那王五却不知何时抽回了手,神出鬼没一般离开了,待马云禄回过神时,哪还见得到人影?
不久,在大将军府内后花苑池塘的小亭上,马腾在屹立在小亭内,不知在想着什么,也无心欣赏周围的美景,脸色有些沉凝。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马腾似乎已猜到是谁,长叹一声:“羲儿离开了?”
“是也,大公子离开了。”
“诶,家门不幸啊,若是羲儿能与我志向相同,我俩父子齐心,汉室何愁不得复兴啊!?可如今,我只奢望他能谨记适才的承诺,在未来只要不负于汉君,便算是祖宗庇护了。”马腾长长地吐了一口大气,他从没想过会有朝一日,竟然还要提备自己的孩子。
“大公子能力非凡,文韬武略皆以具备,当年兖州那里就曾有风声流传,说大公子志在开创新的时代,效仿《易经》之义理,让人人如龙,人不分卑贱都能自强不息,自主自立。再以上政秉承公正,让世人能够乐于勤事,各凭实力,以争荣华富贵,以万万众民同心协力,共创太平盛世!”王五侃侃而道。马腾听了,却是摇头叹气:“民,乃愚民也!但若这些黎民百姓能够懂此道理,当年黄巾之乱,百姓又岂会遭到那些妖道地迷惑,令贼起之势犹如蝗灾,甚至不出数年,便遍布天下?我当年更是一时愚昧,听从了那些愚民的呼声,竟揭竿而起,与朝廷作对,事后落得狼狈不堪的下场,从此更背上了‘反贼’的名头,有辱祖上的声名。这亏,我马寿成算是吃够了!说来,我并不怨恨百姓,毕竟百姓愚钝,终日所愁不过生计,而像是我等这些出自世家,具备本领的豪杰,就当应世而出,替这些百姓做主,将之管辖,再赋予其生计的能力。而羲儿这套说法简直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