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马纵横不禁咬紧了牙。原来就在数日前,身受重伤的史阿来到了安邑,就在史阿筋疲力尽,昏迷之前,马纵横得知了刘雪玉果然就是貂蝉,而且还被吕布擒下的消息。
可不久之前,马纵横却又听说,吕布为救一个女子,被刘备所杀,死于虎牢关下!
就在那一瞬间,马纵横几乎认定了,吕布就是为了救刘雪玉而死,而至此之后,也再无得知刘雪玉的消息。
如遭晴天霹雳的马纵横,几乎丧失理智,明知这是去送死,却几番急欲起兵前往三辅,幸都被张辽、庞德等将死命拦下。
后来马纵横大闹了一夜,诸将也陪了他一夜,不断地轮番劝说,直到马纵横恢复理智。
至此,这一连数日,马纵横再没合过眼,无时无刻地都在思索计策。但又因河东初平,而卫、蔡两家又为之牵头,请来了河东各地的世家前来庆祝,正好刘岱令书来到,马纵横为了安抚人心,才不得不大设宴席,其实此时此刻心里复杂得很,根本无心饮宴。
如果马纵横眼下不过孑然一身,他定会毫不犹豫,想尽各种办法潜入三辅,前往打探,营救刘雪玉。但眼下他已有了家室,好不容易才打下根基,为此不知牺牲了多少弟兄的性命。
为此,马纵横不断地挣扎,最终还是在张、庞等心腹的劝说下,决定把打探之事,交给更善于此事的飞羽负责。而作为众人之主的他,必须留在安邑,统领大局,以备局势的变化。
其中无奈、挣扎,又有谁能明白?
马纵横甚至不止一次,暗恨自己的懦弱,可肩上的重担,却又逼得他不得不接受!
忽然,‘啪’的一声骤响,在大殿内猝然回荡。却是马纵横竟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顿起五个红通通的手指印,还吐了一口血出来,眼神忽然开始变得坚定起来,道:“我不能就此沉沦下去,事已至此,自己独自消沉也是于事无补,只要一旦有了玉儿的消息,这回无论如何,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势必要把她营救出来,绝不能辜负她对我的情义!!”
而就在不远的转口,张辽望着正在自言自语的马纵横,眼中的忧虑遂是渐渐褪去,不由笑了起来,呐道:“看来是我多虑了。要让这个男人折腰消沉,还真没这么简单。”
不久后,马纵横就回到了安邑大厅。
却说早前张辽解释说,其主家中出了一些意外,卫仲道早前也略有所闻,还以为是天水里的家人,忙向一众宾客解释。众人听闻,虽然表面表示了解,但心里却又几分不悦,认为马纵横没有一代雄主的韧性、狠心。
可知,常言有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至亲亦可弃之。当年,汉高祖刘邦家眷被西楚霸王项羽所擒,刘邦为保大局,却不受要挟,否则恐怕早就被项羽歼灭。
马纵横有勇有谋,且麾下不乏人才,这些河东世家之所以受邀前来,就是看中马纵横有机会成为这乱世中的雄主,这下一看,自是未免有些失望。
这下,马纵横回来后,却是满脸灿然笑容,先是道了歉,便是自罚三杯,哪里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这些河东世家之人看了,方才觉得渐渐有些满意。
随即,马纵横也不忘政事,表示得谦虚有礼,道:“小儿初来乍到,诸位都是纵横的长辈,还望日后多加提携,使河东早日平定。”
马纵横此言一出,那些河东世家的族长,立是纷纷起身表态。
“太守大人虽幼,但却智勇双全,而且又是出自将门之后,日后必成就不凡,我等这些老人家可不敢高攀做这长辈,如果太守大人不嫌我等卑贱,平辈相交就是了。”
“说得不错。太守大人不但了得,麾下更是猛将如云,日后河东有太守大人坐镇,必定万无一失。”
“是啊,我等家业虽小,但毕竟早在这扎根了,也不愿离乡别井,太守大人身为河东之主,我等才是要太守大人多多照顾呢。”
马纵横听了,倒还是一副谦虚样子,口里只说着不敢当不敢当,与这些世家族长客气一阵后,忽然话锋一转,显得有些踌躇,道:“不过说来河东地多人广,要保住河东,恐需不少兵马。但如此一来,所需军资恐怕是个天文之数。我此下正是为此烦心不已啊。”
马纵横此言一出,卫仲道却是一笑,随即起身拜道:“太守大人不必多虑,此番若非太守大人将贼人驱赶出去河东,眼下河东恐怕还是在水生火热之中。我卫家愿出一千壮丁,兼白银五万两以做资助!”
马纵横听话,顿是大喜,喜道:“仲道不愧我之弟兄,此番恩情我定当谨记,日后若能富贵,岂能忘今日仲道之援?”
一众河东世家家主,一听马纵横对卫仲道以弟兄相称,不由纷纷变色。蔡相随即也道:“我蔡家也愿出壮丁五百,白银三万两!”
“蔡兄仁义,纵横谢过了!”马纵横又是一喜,忙是谢道。
眼见卫、蔡两家都做出表态,其余河东世家之人不由面面相觑。
“卫仲道此子虽是年轻,但作风素来稳重,这马羲若非有过人之处,岂可如此不留余力地资助!”其中一个河东世家家主如此想到,立刻震色,叫道:“阳武洪家,愿出壮丁百,白银一万两!”
“新丰徐家也愿出壮丁六百,白银六千辆!”
“蓝田余家也愿出壮丁三百,白银四千两!”
于是,在卫、蔡两家牵头之下,河东各个世家也不落人后,也是出人出钱。马纵横大喜不已,纷纷谢过。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最需要的就是人和钱。
至夜二更,宴席散去。众人纷纷告退而去,马纵横教诸将各往相送,唯独留下了卫仲道和蔡相。
“两位弟兄如此不留余力慷慨相助,不知纵横有何可以效劳?”马纵横一沉色,也不兜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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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兖州之乱(上)()
卫仲道却是一笑,道:“太守大人却是想多了。'就爱读书'当日太守大人与牛辅在城下一役,可谓是惊天动地,仲道长这么大,也没见识过类似太守大人这般能够在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的人物,心想日后河东有太守大人坐镇,必能稳若泰山。
时值乱世,无论对于我们这些世家之人还是寻常老百姓来说,和平弥足珍贵,我卫、蔡两家所求不多,只盼太守大人能为河东带来安定,便是万分感激也。”
马纵横听罢,不由深吸了了一口气,旁边的蔡相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无论哪个时代,人也总有好坏。马纵横入主河东,最为幸运地应该就是碰到像卫仲道这般爱护百姓,心存仁义,却又拥有极高声望的世家之主。
“仲道高义,纵横愧也!”马纵横轻叹一声,向卫仲道重重拱手一拜,眼里尽是钦佩之色。
卫仲道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面色一变,便连是咳嗽,吓得旁边的蔡相一阵变色。
马纵横吓了一跳,连忙问之。蔡相,道:“实不相瞒,卫家少主他自小体弱多病,近年又感染风寒,但又要兼顾与贼人周旋,故而病情有增无减,不久前还常有咳嗽,厉害时还会咳出血来!”
这时,卫仲道却摆了摆手,苍白的脸上强逼出一丝笑容道:“太守大人不必多虑,蔡兄说得有些言重了。所幸如今一切都上了轨度,不过那些世家家主都是老奸巨猾的人,回去后,倒不会急于遣来壮丁和钱财,但是只要太守大人能够保住河东一段日子,那些人见河东渐稳,自会纷纷兑现承诺。”
“有劳仲道费心了。对了,我帐下有一医者,年纪虽幼,但医术极为高超,若仲道不嫌弃,不如让他为你把脉?”马纵横想起在历史上卫仲道很早就病死,不由多了几分忧虑之色。'就爱读书'卫仲道见马纵横神情关切,感动之余,倒也不好拒绝,笑道:“那仲道便先谢过太守大人了。”
“你我相识虽是不久,但我却处处受你照顾,早就结下深厚情谊。你也不必大人前大人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如何?”马纵横一边灿然笑道,一边还伸出了手。卫仲道先是一愣,然后便也会意,笑着把手伸出,两人的手掌遂是紧握在一起。感受到从马纵横手掌里传来的阵阵炙热,卫仲道感觉到自己的心头也热了起来。(;&#;&#;&#;7;7;n;t;.;C;o;m;&#;&#;);
数日后,却说卫、蔡两家皆兑现承诺,马纵横也在城中开始募集新兵,只不过城中百姓似乎见马纵横兵少,都不敢响应征召。后来还是在卫、蔡两家的带头之下,才陆陆续续地征得六、七百新丁,除去那些不合格的人,再加上卫、蔡两家派来的壮丁,莫约一千百余人。马纵横却知这般兵力,绝无可能稳守河东,所以早前也已派人前往长垣,调拨五千精兵,同时其妻王莺,数番来信,告以思念之情,马纵横也十分想念王莺与他的幼子马易,便先特派王小虎领数十赤魁骑前往迎接。至于募集而得的新兵,马纵横则尽数交予早有练兵经验的张辽。
这日,马纵横一个人在安邑大殿内独坐,手里把玩着一个锦囊,犹豫一阵,想到如今自己势力看似有崛起之势,但却实为不稳。而且他正迫切需要壮大自己的势力,以准备接下来与董卓的战事。马纵横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在那夜他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在筹划着进攻三辅,营救刘雪玉的事情。
而他首先想到的,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在得知刘雪玉的消息之前,尽量壮大自己的势力,否则与董卓这头巨虎对敌,只会是以卵击石!
想到这种种,手上这锦囊仿佛就成了救命符一样。(就爱读书最快更新)马纵横怀着郭嘉不会令他失望的信心,终于打开了锦囊。
锦囊内纸上的计策,一如既往的简约,寥寥只写着一句话:据河东而抗袁,登泰山,而览天下小!
马纵横看罢,眉头立刻紧皱起来,前面的倒是简单易懂。郭嘉是教他据守河东,以准备抗击袁绍。同时,马纵横很快就想到,如今袁绍屯集了不少兵马在河内,也就是说,郭嘉早料到袁绍会来偷袭。
这不得不说,郭嘉的智谋之高,真不愧是有‘鬼才’之名。若是袁绍真是偷袭了河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恐怕以如今他在河东的势力,瞬间就会失守。
但后面登泰山,而览天下小,又是什么意思?
马纵横正觉头疼,忽然外头传来急报,说就在两日前,兖州东郡发生巨变。兖州刺史刘岱猝然领兵复回袭击了东郡,桥瑁并无防备,濮阳成一日之间,便被刘岱攻破。把守长垣的文聘得知消息,连忙当夜起兵急援。哪知就在次日,忽然刘岱在濮阳宣告天下,说桥、马两家联合造反,意图夺得兖州为基业,拥地自立。正前往濮阳的文聘,猝又得知,正往河东的王莺母子,刚到了泰山附近,竟然遭到了数百马贼的袭击,王小虎领着数十赤魁死战得脱,却与王莺母子走散,不知行踪。此下文聘以急回长垣复,发散人马在泰山四处寻找王莺母子的下落。
“他娘的!!!该死的刘岱,我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泄我心头大恨!!”马纵横一听,顿时双眼发红,变得如同一尊散发着欲要毁灭一切凶煞之气,极其可怕的鬼煞。
原本刘雪玉被吕布擒下之事,就令他几番处于崩溃,如今刘岱又来袭击王莺母子,正如在被拔了逆鳞的恶龙身上,在狠狠地扯下了一块逆鳞!!
那来报将士,感觉到那可怕的凶煞之气,不由浑身发抖,连忙跪下。
“来人呐!!立即把我麾下都尉以上的将领全都召集而来,只限两炷香的时间,我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两柱香时间不能赶到的,全都判以藐视君主之罪,杖打三十军杖!!”马纵横此言一出,如洪钟嗡鸣,那将士哪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马纵横又教外头守卫,示以香炉在外。
却说正在操练新兵的张辽,还有把守城池的庞德,以及整顿兵马的高览,听闻马纵横要诸将在两柱香的时间里赶到,否则皆要遭到刑罚,无不色变。原来马纵横素来对麾下将士宽宏,如今一改常态,定是发生不得了的大事。于是张、庞、高三将,急各领麾下部将,赶往安邑大殿来见。
随着第二根香烛烧尽,两柱香时间正好过去,大殿内却见一众将士排成左右两竖列,一些人还在喘着大气,脸上还有几分慌乱之色。
“左右,都来齐了么!?”坐于高堂之上的马纵横,已无平日的笑容可掬,而是满脸冰寒煞气,极其可怕,一声喝下,两边持戟护卫早已点好人数,皆答人齐。
“主公罕有这般严肃,莫非是有了那绝色公主的消息?”张辽面色不由一沉,有关绝色公主的故事,他不久前也从马纵横口中得知,也明白像马纵横这般有情有义的男人,一定是痛心不已,只不过为了肩上重担,而不都不强迫自己委曲求全。
就在张辽念头转过的同时,庞德、高览亦各有异色,从马纵横的神态中,仿佛发现事态比起想象中还要严重不少。
“就在两日前,东郡遭到刘岱袭击,濮阳已被刘岱攻破。第二日,那刘岱就诬蔑我与桥家私通,欲要造反,而未防文聘反扑,竟还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派人伪装成马贼,就在泰山之下袭击了我的家!眷!”说到最后,马纵横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字音,可怕的凶煞之气,更是当堂轰然爆发,殿内诸将瞬间勃然变色,皆纷纷露出忿恨之色!
“他奶奶的,刘岱这老匹夫还是胆大包天,主母和少主若是有个万一,看我赤鬼儿不撕裂他!!!”庞德狮目圆瞪,怒声大骂。
紧接着面色冷酷的张辽,也接话喊道:“这般下贱手段都使出来,这刘岱真是畜生不如,更妄为汉室宗亲!主公只要你一声令下,辽愿立即领军杀回兖州!!”
“哼哼,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那刘岱这利用完我们后,却怕我们构成威胁,想要迅疾铲除,这算盘打得够精的!不过他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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