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懒得理他,转身往里间走,正好孙涛出来,差点撞我身上,害得我泼了半壶茶水!
“啥事这么惊慌的?”我问道。
“老……老板,哑巴醒了,但他要见你!”孙涛偷偷的看了一眼外面朱胖子,低声对我说道。
“走,去看看!”我说道。
身后的朱标却喊道:“我说燕子哥,你别走啊,咱还没商量好哪!”随后追了上来!
我转身对他道:“你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了,对吧?”
朱胖子顿时一挺胸脯子道:“那是,怎么地?”
“跟我进来,帮我掌掌眼,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来头!”我对他说道。
“什么?”朱标的眼睛一瞪,他的嗓门挺大:“什么人的来头?”。
“你叫唤什么?”
我怒道:“小点声,是这么回事,前天晚上,我这来了个哑巴,就靠在店门上一直敲门,放他进来之后,这家伙不知道呜哇呜哇的说了些什么!好像认识我,但我却不认识他!结果没一会功夫就昏过去了!我一看,原来是饿的!给他灌了点蜂蜜水之后,就一直睡觉!刚才才醒过来!”
“是不是要饭的花子?”朱标问我。
我摇了摇头,朱标现在说话总是带着黑话,也就是江湖上的切口语,这一点他与我不同,我是我爷爷教我的,所以我懂,但这货却是去北方学的,结果学的也是乱七八糟!好在跟他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能听懂。
叫花子其实也是解放前的黑话,用来形容乞丐要饭的!后来反而被叫开了!其实这里面的黑话切口有很多都是与生活息息相关的,所以有些语言也就被保留下来,大家约定俗称,没人去追究话的原始含义了。
“你跟去看看,有什么回头再说!我怀疑他也是个土渣子”我对朱标道。
朱胖子点点头,跟在我身后朝里屋走去!西偏房内堆放着杂物,现在整理的还算干净,床铺很简单,是因为这里有时候让孙涛临时值班睡觉的地方!现在却给哑巴占据了。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床上坐着个人,那人满头的头发老长,但却炸着,像个刺猬!那时因为这家伙的头发很硬,倒不是因为肮脏!不过他身上那身衣服却干净不到哪去,满是油腻和污渍!
此人坐在床边,神情很是呆滞,似乎在琢磨事,但又好像很痴呆!我们三个人进来,他也没反应,我扭身去看孙涛,刚才孙涛不说这家伙找我吗?
孙涛上前摇了摇那人的肩膀,做了个手势道:“嘿……嘿!你不是要找老板吗?嘿……!”
那人慢慢转身看了看孙涛,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嘴里呜哇呜哇的说着伸手,指了指桌子上那个碗,做着手势。
他的手势很简单,但却表示清晰,我都能看出来,他那个意思就是说:“谢谢给他那碗面!”看来这碗面下去,哑巴的精神状态不错!但他的眼神是散的,根本无法聚光,这说明他现在处于失神状态。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哑巴身上散发着一股馊臭味,我不愿靠的太近,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免有点疑惑,忍不住看了看孙涛!
孙涛示意刚才哑巴还好好的!我上前一步,抓住哑巴的肩膀,要换着问道:“你叫什么?为什么会来这里找我?”
哑巴没有抬起头,但我却看到一丝冷电一般的眼光从他乱蓬蓬的头发下射上来,那就像是一只野兽的目光一样!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倒退了一步。
此时哑巴似乎看清了我,顿时,他猛地站了起来,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呜哇呜……呜哇呜……笔……笔记!玉……珠子……”他的手猛地指我,不断地做手势!似乎要告诉我什么事情,但那张嘴却无法表述清楚。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晏……晏子……帮……帮我!”哑巴再次含混的说道。
“呀!这家伙竟然认识你叫燕子!”朱标惊讶道。
第4章 子母鸳鸯钉()
哑巴说的话呜哩哇啦的,声音中夹杂着,似乎有“燕子……!”这样的字眼!而且让我注意到的是,他提到了“笔记”这两个字。
我的脸有点白,掩饰了一下之后,回头瞪着朱标道:“别胡说,上眼看看,此人你可见过?”
朱胖子仔细的看了看哑巴,嘴里面吸了口凉气,眼神也变得惊讶起来,哑巴此时似乎很苦恼,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与我交流,再次呜哇呜哇的说了一句之后,不由得有点发呆,然后再次坐到床上不吭声了,看样子似乎在苦思冥想什么。
我被朱标拉了拉袖子,随他走到外面,他的眼神震惊的神色仍在,我知道他有发现,于是期待着看着他,希望他能发现一些我不曾观察到的事情。
朱标从我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熟练地点上,看我瞪着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习惯了!嘿嘿!那啥这小子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没?”
我摇了摇头,哑巴一身脏兮兮的,放他进来的时候孑然一身,除了手里面抓着那本笔记,还真的没有什么东西!
“怎么样?你看出什么?”我问朱标。
“不好说……!”朱标吐出一口烟道:“不过这小子是个练家子!那眼神,那手劲!你就没问问市里的精神病院,有没有跑出来的病号?”
朱胖子现在又开始不着调了,这货其实每次都这样,该正经的时候,总是这样没谱。
我不理他,刚才让他掌眼是因为这小子在北边混迹了几年都是跟着一伙盗墓贼,而哑巴给我的笔记当中描写的明显是盗墓的事情,所以我怀疑哑巴也是个土渣子!
我再次进屋,孙涛立刻上来对我道:“老板,哑巴想到什么了,你来看看”
坐在床上的哑巴看我进来,顿时一脸的急切,向我不断的比划着,嘴里面还“呜呜……!”不断,我摇了摇头,走上前想要安慰一下他!
哑巴拉住我,指着桌子上给我看,那上面是用水写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立刻明白了,哑巴识得字,他原来想到了怎么与我交流的办法了!
我对孙涛道:“去,赶紧找纸笔来,他要写给我看!”
孙涛立刻转身去找纸笔,我在看桌子上的字迹,顿不由得心脏一抖,因为那上面是用繁体字写的几个字,其中就有:”笔记“二字!
“你问问他到底是不是发丘中郎将的传人?”朱标在我身后说道。
我转过身来瞪了朱标一眼,而此时哑巴听到朱标说话,转向他:“呜哩哇啦……!”的再次叫起来,但是他没说几句话,我的脸色就变了!
哑巴乌拉乌拉的语言当中,带着几个字的声音,那个发音很清晰,是“销器”还有“帮我”的声音,我看向朱标,朱标的脸色也变了!
“他竟然连这也……他怎么会知道……知道的……?”
哑巴的嘴里竟然带出来“销器”的发音,让我和朱胖子都变了脸,但我仍然倾向于这是哑巴含糊发生的变音,不应该是真正说这样的话!但孙涛取来了纸笔之后,哑巴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的那些字却不得不让我确信他的确是知道我的底细了。
哑巴抓起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字,初时我只是觉得他的文化不高,但后面我却发现这家伙竟然写的全都是繁体字,并且语句通顺逻辑清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脑部在对于手指的控制上出现了问题,以至于写出来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
哑巴写的字不多,基本上就是几句话,写完之后将纸倒过来推给我,眼睛很期待的盯着我,我低下头看他写的内容,而朱标也将肥厚的胸脯贴过来在我背后看那张纸。
那是三行字,应该算是三句话。
“笔记我带给你了,这东西跟你爷爷有关,你是销器行第十八代传人,一定能够帮我!请帮助我!”这是第一句话!
第二行写了字数不多!“务必保守秘密,从你接手这本笔记的时候,你就已经非常危险了!小心!“
第三行:“我失去了很多记忆,似乎是脑部受到撞击!很多记不住了!”如果你有问题请不要问我,笔记中估计你能看出答案!但这一次我请求你帮助我!”
看完这些字之后,我似乎有点明白了点什么,但如果按照他写的来看,有什么问题不要问他,而去看笔记的话,我不禁想起保险柜中那个牛皮封面的笔记!那上面的东西太古怪也太奇怪了,还不如直接问哑巴算了。
突然我感到耳边有一阵轻轻地”嗡嗡……!“声,那似乎是一种远远飘来的呓语,声音模模糊糊的但却有声音振动空气的真实感!
这他娘的还出现幻觉了,难道我也跟哑巴一样脑子出问题了不成?我扭头寻找声源!
却发现我身后的朱胖子正在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原来这家伙正在低着头看着纸片上的字迹,一边看还一边念叨着!刚才的”嗡嗡……!“就是他发出来的。
我一抖肩膀,撞在他的下巴上,朱标”啊!“的一声惊叫,捂住嘴巴退后几步!看到我瞪着他眼光,讪笑了两下,不敢吭声了。
我转向哑巴问他道:”你想找我帮忙,可是我就算是要帮你,我应该怎么帮你哪?“
哑巴能够听懂我的话,闻听之后,将那张纸继续抓过来,然后在上面又开始写字,这一回他写了几个字之后很快又推给我看!
我低头一看发现上面写着五个字:”子母鸳鸯钉!“
我的脸顿时就黑了!旁边的朱标走上来一看,时也惊讶的失口道:”他也竟然要这东西?他想盗墓啊!原来你也是干这行的?
朱标最后那句话几乎就是对着哑巴喊的,以至于旁边的我和孙涛都变了脸!我扭头示意孙涛先出去!然后瞪着朱标道:“你喊什么?难道想把警察招来?”
“不!这家伙什么都知道你确定你真的不认识他吗?还是你忘记了?”朱标说道。
“认识你妹!”我骂道:“每都是这样!你快滚吧!”
朱标脸上有点尴尬在一旁建议道:“那啥,他不是会写字吗?你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第5章 销器门()
我转头看向哑巴问道:“他说的话,你能明白吗?”
可是哑巴却有点迷茫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朱标,显然不明白朱胖子说的是啥。
我看真他思索了一下之后,问道:“你说所有的答案都在那本笔记当中,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本笔记是从哪里来的?”
哑巴看着我,听明白我的话之后,皱着眉头开始思索,显然他是有点想不起来了,朱标在一旁奇怪的问道:”什么笔记?“
我指着哑巴对朱标道:”就是他给我的一个很老的笔记,其中牵扯到了我家老爷子制造的一些特殊工具的图谱,我只看了前面的一些记录,似乎并不全!“
朱标点点头对我道:”可是奇怪了,他为什么会认得你?竟然还知道你是销器行的传人,难道他认识你家老爷子?或者……那本笔记就是你家老爷子的东西?“
“不可能”我摇了摇头道:“我一直在爷爷的身边长大的,他从来也没有这样的一本笔记,其实他图谱也不是那样的,况且就算是有这样的笔记也会传给我,怎么会别人手里?”
“那你再问问他吧”朱标也有点没办法。
我再次思索了一下,哑巴其实提供了非常多的线索,但这些线索却不是相连的,这就让我对很多事情失去正确判断的依据,如果我没有办法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话,摆在我面前的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你怎么会认识我爷爷?或者你又怎么会认识我的?“我思索之后再次问出问题!
但哑巴这一次却看着我傻笑,并不回答问题!这让我很恼火,于是我继续问他:”你说有什么危险!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危险?“
这一次哑巴的眼神突然涌现了非常惧怕的神色,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甚至嘴唇都在哆嗦,似乎想到了巨大的恐怖事情,我伸手抓他却被他死死抓住手,喃喃的说道:……帮我……!”
手上传来的巨疼,让我大叫一声!费力的挣脱哑巴的手掌,一面感叹这家伙的巨力,一面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哑巴此时却露出咬牙切齿的神色,他盯着我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面对着他我彷佛面对着一直噬人的野兽一般!吓得我倒吸一口冷气!”好了好了,我想办法帮你,不过你要告诉我,那要那东西到底干什么?“我急忙说道。
这一下哑巴却露出苦恼的神色,双手不断地挠头,陷入到苦思当中,他钢针一般的乱发之下”扑簌簌……!“的往下掉了一层头皮屑!
我摆摆手道:”啧啧啧,你这人,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简直脏死了!“
孙涛把哑巴带去洗澡换衣了,房间里只剩我和朱标,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了一会,我迈步朝外走,朱标紧跟在我的身后!
站在院子里我养的那条狗:麦克斯走过来冲我你摇了摇尾巴,我摸了摸它的头陷入到了沉思当中。”我说燕子哥!老大,你既然答应哑巴为他造那东西,要不顺带着把五把旋风铲也做出来得了!“朱标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我怒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你刚才不是说……!”朱标结结巴巴地看着我。
“你滚蛋!今天烦死了!等我考虑好了再说!”我摆手道,腿边的麦克斯看到我发怒,顿时朝着旁边的朱胖子开始发飙,”呜呜……!“呲着牙!
这一下朱标可慌了,连忙朝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说:“好好,考虑两天考虑两天吧,我先走了!”
哑巴被孙涛带去洗澡换衣服去了,朱标被我骂跑了,但这件事却让我的心里面很不痛快!我叼了一根烟在嘴里却忘记点火,站在院子里面发呆!
麦克斯趴在我的脚边也不吭声,是不是抬起头看看我。
看来一切都是从那本笔记当中而来,但是那本老旧的笔记我大概翻了了一下,其中的记载太让人惊讶,那里面有很多的手绘插图,线条很清晰但却不似毛笔所画,按照我的分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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