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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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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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对坐的王诜和郭知章两人,不过两人对于这番变故似乎并没有太大反应,很冷静的观察着金明池上局势的变化,忽然那驸马都尉就回过头对他来了句,“此番变故皆因吾等人臣劝阻不当,真是难辞其咎啊~~”

    “小王都太尉此言……”这御史忽然哑言,他已经嗅到了内中暗藏的一丝危机。

    ……

    ……

    金明池上的龙舟在烈火中已经全然淹下湖面,来往的救援差役在不断搜寻掉入水中的舵手,湖面上漂浮着的甲板和船帆成了舵手们的救命稻草,至于皇帝陛下……

    “噗嗤——噗嗤——”的已经在大咽湖水了,他已经完全的落进了水里,不过在旁边舵手的协助下,并没有沉下去,并且朝临近的船只游去。

    很幸运的是,几乎就在徽宗落水后的那一刹那,就有一条平船快的穿过火海过来。它的目的很明确,根本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这儿,领头那人正是建造院的船工班头,他撸起麻袖,在舵手们的协助下,一把就将徽宗救上了船,旁便立即有人给徽宗包上暖和的绒毯,趁着火海混乱的空当将徽宗快的救上了岸。

    ……

    ……

    而此时彩棚里的百姓也都坐不住了,纷纷把手头的物事儿撂下,挤到护栏前张望前头是非。陈守向也坐不住,本着凑热闹的意思要上前去,可不想手却被苏进紧紧抓住。

    他不解的看向苏进,“仲耕你这是……”

    苏进神色严肃,已经没有刚来时的自然了,金明池里汪洋的火光映照到他脸上来,时隐时现的,看着很是奇怪。

    “果然是下手了。”他嘴角都看不到在动,有些喃喃自语的模样。

    从第一天去建造院他就从高俅嘴里知道请他的真正原由。郭知章装病或许糊弄的过别人,但对于知道内情的他来说怎么可能不明白,儿子死在自己手里却不支声,他可不信那老头能隐忍到这种程度。不过用龙舟做饵来钓他入瓮显然不是保险的做法,搞不好连他这工部侍郎都要被牵连进去,所以……他就在等今天。

    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开始躁动了。

    “陈叔,我们去观龙阁。”,“啊?去那儿作什么?”

    他扬起了视线,望着还在燃烧的这片火海。

    “负荆请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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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时在观龙阁行宫厢房内。拥挤着一大片宫闱中人。

    “陛下!陛下!”

    在徽宗醒转过来时,眼前已经挤满了宫中妃嫔的脸,不过在向太后严厉的呵斥声下都退到了边上。宫中的老太医从徽宗下腕将脉诊取下。冲向氏以及诸位嫔妃行礼道,“圣上只是染了些凉寒,并无大碍,还请诸位娘娘切自宽心。”

    在榻前一众人的交谈间,徽宗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他动了动身子,只是稍感些乏力。在几个呼吸后,就将自己慢慢的撑了起来,旁边的觉的妃嫔赶紧上去搀扶。不过被向氏瞪了眼后都缩回了手。

    “娘娘……”

    徽宗话才刚出口,向氏就已经一顿厉责下来。

    “瞧瞧你今日做的荒唐事儿,还有个做皇帝的样子没?”

    这一句压下来,便让徽宗哑口无言。他还恼火着呢。不过这时却不敢去顶撞向氏,只能诺诺的接受责备,并且严声自讨。旁边伺候着的侍官张迪看徽宗脸色抑郁,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来了,随即就是响亮的一声跪在向氏面前。

    “太后请听奴婢一言。”他看似大义凛然,似乎为了进言已经豁出去脑袋了。

    向氏瞥了他一眼,知是徽宗身边近臣,就冷冷的丢了声。

    “说。”

    张迪咽了口口水。觉得心都哆嗦了起来,“今…今日龙舟覆没。皆因一品斋商户苏进所献图纸失误,官家亦是受此奸商戕害,是故奴婢以为此下应该追究那一品斋造舟不力之罪。”

    他这话说出来,着实让徽宗心里大缓:这奴才养着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向氏面上没什么表示,不过身后的甄氏却是脸色一变,她下意识的就想起了那苏进来,虽说那书生的性子不怎么讨她喜欢,但也不希望对方因此毁了仕途,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好在向太后并没有对此做什么评价,不过对徽宗的厉斥却是到此为止。她一拂大袖起来,从龙舟出事到目前为止,她的脸上就一直没有露出半点笑意。

    “记着。”向氏眼角的皱纹更是浓密了,对徽宗说道。

    “你是我大宋的皇帝,是天下人的主心骨,所以……凡事都要有个皇帝的样子。”

    说完这话,她就诏令回宫了,旁边的一众内侍宦官赶忙后头跟上,唱和着太后回宫。榻上的徽宗眼中有异样的情绪,他目送着向氏出门,虽然知道今日之事确实唐突,但……

    他不免要把责任往外推,而正如张迪所说的,这最好的人选似乎也就那个苏仲耕了。

    在榻上静坐不言了许久他才让张迪下去出旨,“召群臣观龙阁审议,还有,把那苏仲耕给朕寻来。”

    从他的语气中,左右都无法揣度。

    ……

    *********************************************

    金明池畔前百姓这时全部涌向了观龙阁,密密麻麻的从上望下去就像是雨天搬家的蚂蚁群。

    “听说官家要亲审一品斋的店家,不会是真的吧?”,“这和一品斋又有何关系?”,“听说龙舟的图纸是一品斋的店家设计的,所以官家要拿他问罪。”

    “不是吧?”

    人群里熟人间有这番的攀谈,并且由于一品斋时下在京师的名声而传的越来越开。很快,这观龙阁下的大堂前,就挤满了民人百姓,府衙和禁卫在接到谕令后就并没有做阻拦,所以能让这些平头百姓也能远远的得见回天子圣颜。

    而大堂左右,身着绯罗袍的衮衮诸公王臣坐太师椅上肃穆旁听,当朝左相韩忠彦、右相曾布分列成班,往下便是三省宰执及尚书侍郎官,一眼望去,是整个大宋最有权势的一帮重臣,平日就是出来一个就能让地方震上三震,所以可以想象这是多么让人手冒虚汗的场面。

    大堂门口拥拥嚷嚷的挤着平头百姓,他们把头探进来看,对于这即将生的事情极有期待感。

    李格非、李格业一众官轶不高的官员则是在偏厅旁听,虽然不在大堂里,但从这儿的窗格子里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场景,王诜郭知章为的几个朝臣正跪伏在地请罪,神情悲凄。

    “老臣监造不力致使龙舟蒙尘,还请陛下降罪!”郭知章在堂前痛哭涕零,身边的王诜也是紧跟着跪伏下陈述自己如何办事不力,不知情的或许还真以为这些就是龙舟项目上的罪魁祸了。

    堂墀案上的徽宗此时已然戴上帝王幞头,冕脚平施一尺二寸长,身上着盘领赭黄金龙袍,袍中饰坐龙江山纹,望去俨然有一股磅礴的帝王威严。

    面对着底下王诜郭知章一众建造院从官的请罪,他并没有立即表现出什么情绪,不过当他的视线从右面靠金柱处的李师师身上收回来时,脸上的表情隐隐产生了些波动。

    金柱旁的李师师紧捂着嘴,红红的眼睛在此时连一刻都不想从大堂前的那个书生身上移开。她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而人群最前头的陈守向此时也都快吓软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苏进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事端,而陈午那几个小子也是面色忡忡,抱着标竿的孙继也没了夺标的喜悦,任由竿上的彩缎官楮在头上飘,这倒是让外面不断涌过来看的平民有了个方向。

    “二兄,今年是哪家夺得标?”一少女遥见那飘飞的标杆,很是烂漫与身边的兄长说笑着往那头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顶罪() 
一回京,李霁等人就将这几船的硅土移付到了军器监,而后顺着李清照的意,他们就转道金明池看看这龙舟赛,对于他们而言,此时的心情倒有几分金科题榜的意味,不过人生就是需要大起大落才会让人觉得有血有肉。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少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民众间的流言就像是六月里从头而下的一盆冰水,冷热的反差让人的脑子一下就懵了。

    龙舟沉了,图纸设计者是一品斋的店家苏进。

    而且最糟糕的是皇帝震怒之下要亲审案件。

    “二兄,这……”她握紧了衣襟,旁边的李霁身在局外,所以能冷静许多,他抚上妹妹蜷紧着的肩安慰,“龙舟失利涉及人员项目极多,即便是图纸设计有误,也不可能让苏进一人承担,而且那苏进又非建造院人,按理是没有资格参与龙舟建造项目的,官家圣明鸿德,岂会不审度内中详细,所以你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可……万一真是参与了龙舟项目呢?”

    李霁冷冷一笑,颇有几分不屑的意味,“即便是参与了又如何,龙舟一事说到底也只是民俗游戏,能有如今这番声势,还不是花花轿子众人抬的结果……”、“但游戏终归只是游戏,而且每年龙舟赛也不是都被朝廷夺去,今年龙舟意外变故未能夺标,顶多就是让官家恼回手下办事不力,难不成还真的重责于一民间商贾?”

    李清照也是被旁边紧张的氛围感染的一时头脑失静。眼下被兄长一番教训下,也是慢慢回复过理智。虽然兄长所言未免有轻贱苏进之意,但在士大夫眼里。商贾就是商贾,那是上不台面的人物,更别说在帝王眼里了。而且苏进不是建造院官吏,本就没有参与图纸设计的资格,所以即便皇帝要怪罪,也很难下达多严厉的处罚。

    毕竟是一国之君。

    少女深吸了口气,把自己紧张的情绪按捺下来。给兄长露了个感谢的微笑,而后二人一道从偏厅处进去,这让里头李家人是一阵惊喜。王氏那原本凝重的脸色忽然就乍现成了海棠花。

    “安安,康非,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李清照和李霁也是笑迎了上去,而后又与李格非、李格业等其余长辈一番见礼。众人一番寒暄。也多是在江浙的生活问题上,不过李清照却没有详谈的心情,说不过两句,就急匆匆的把话题转到了苏进的事上,李格非和王氏脸上异样,这时候倒是稍远处的种师道喊了声过来,还是有些笑意的。

    “李家丫头此番有功社稷,可是要何等奖赏。老夫可代为转述。”他正在那儿喝茶,说话前还与旁边的国子祭酒刘歧说着话儿。模样倒是清闲。

    刚才军器监就已经有典吏过来通报了,种师道心里有底,所以这时候见李清照时还能小小打趣一番,不过李清照这时可没什么心情和这位武人出身的司业闲聊家常。

    “种司业可知今日龙舟变故是何原有?”

    种师道抿了口醇厚的朱铤茶,合上盖,搁在右手边,见这李家娃娃急成这样,理解之余倒是更有两分调侃之意,他看向李格非那头,“李学士,你这闺女倒是向外,不知可有亲事婚配?”

    李格非面色尴尬,这女儿一回来不先和爹娘絮絮家常,倒是先关心起外人来了,看来女儿向外还真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他把李清照唤到了跟前让她好生坐下,王氏也是小声责备了几句不当之处。

    李清照没有办法,她不明白种师道为什么还能安然的坐那儿喝茶,要是苏进受了重罚影响了新火药的进展,那最后也是损及到他的利益,不过眼下这偏厅里官员甚多,她也不好再上去问话,所以只能暂时坐这儿看。

    外头金碧雄威的大堂肃静庄重,由于圣驾在场,百姓也不敢大声喧哗,一个个的压着嗓子交流。而这主旋律的声音还是在郭知章王诜等一众建造院臣僚上,李清照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请罪辞,就更是有些不安的躁动了,她想问李格非,不过这位父亲却让她安静的呆好。这时堂上的徽宗话了。

    “今日龙舟变故实乃我大宋开朝以来第一回,若不以儆效尤,今后怕是助长了这怠工怠制之风,不知堂下诸卿都有何意见?”徽宗作为国君,当然不能当众为难一介商贩,所以这态度放出去后,底下一些会看风头的官员已经心里有底了。

    不过奇怪的是为的左右仆射韩忠彦和曾布都没有话的意思,所以三省其余人也就按住没有表态,不过这略微冷场的场面只维持了一个呼吸,很快,右谏议大夫高杞顶着硬裹幞头官帽出班奏议。

    “臣右谏议大夫高杞有本奏。”

    徽宗不动声色的点头示意了下后,这大堂里就传出来高昂的宣奏声。

    “以微臣所知,此次龙舟建造上郭侍郎因疾未有参与,实际操持者乃是监造官高俅,而这高监造所采用的龙舟图纸正是来源于一品斋店主苏进,如今龙舟失事固然有建造院建造不力之罪,但苏进制图失误罪当冲……大川之水绝于源,老树之枯坏于根,图纸本就失当,哪怕匠工有鲁班之能亦无力回天,所以微臣以为当罪罚一品斋店主以儆效尤!”

    虽然故事的展都在众人意料之中,但真个有人这般底气十足的说了出来后,这感觉就是让人觉得有些吃惊。围观的百姓心里多少是意向苏进的,毕竟一品斋这几月在京的动静对他们也有颇多益处,再说官民不同阶,代表民间的一品斋肯定要比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来的有亲和力。而堂上坐的其余重臣面上看不出什么态度来。这些位极人臣者哪个不是老油条,徽宗打头那话出来后,他们就知道那一品斋的书生要倒霉了。这明显就是冲着他去的。

    右的曾布瞟了眼那御史高杞,而后又把视线转到王诜郭知章一众人身上,只是脑中一个转念,就大致摸透了内中关节,心中冷冷一笑,对于这些人的小伎俩是全然不屑。而对的韩忠彦也是差不多这般的态度,把视线仰高了看。今儿他们就是陪皇帝过来撒气的,之前接到谕旨时还有些奇怪,皇帝居然会因为龙舟失故的事情就把一众宰执大臣搬了过来听审。这太不符合徽宗这一年多来谨慎小心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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