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树栢朗声道:“童树栢。”东阳子闻言笑道:“原来是马帮三帮主铁爪童三爷。”
童树栢道:“甚么铁爪童三爷,不过是别人抬举罢了。我反出马帮,早已不是马帮的帮主了。”
那中年文士东阳子显得颇为惊讶,将童树栢请到内堂奉茶,问道:“怎么?童三爷怎么会不是马帮的帮主呢?”
童树栢道:“我早先反出马帮,早已脱离马帮,自然也就不是马帮的弟子了。”这时有两个童子进来送上茶水点心,顿时满室之中尽是茶香,各色的点心摆在桌上,色泽诱人。童树栢心道:“也不知道东阳子是什么身份,不过看着样子绝不是普通人物。”
东阳子细呷一口热茶,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原来是这样,那童三爷这是要往那里去?”童树栢叹口气道:“说来话长,我要去找“王医”谷玉同。”东阳子道:“谷玉同行踪飘渺,常人难知,童三爷要找他恐怕要废些力气。”
童树栢听见东阳子似乎对江湖之事甚是熟悉,心道:“不如我向他打听一下。”遂问道:“不知东阳兄可知谷玉同先生的行踪?”
东阳子哈哈大笑,童树栢不解的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东阳子道:“谷玉同的下落恰巧我是知道的。”童树栢大喜,急忙问道:“他在哪里?”
东阳子显得不急不徐,端起清茶,饮了一口,又放下茶盅道:“这事且先不着急。”童树栢心道:“原来是故意卖关子来了。”又听东阳子道:“我想和童三爷做笔生意,不知童三爷意下如何?”
童树栢不动声色,按捺住心中的焦急,问道:“说来听听。”东阳子道:“我久闻童树栢铁爪之名,人称川中第一。在爪法之上,自然是一代宗师。”
童树栢道:“世人传言,不可全信。岂不闻三人成虎,害人多矣。”东阳子笑道:“童三爷果然是人中龙凤,见解高明,在下佩服,佩服。今日是个机会,我愿借机向童三爷讨教几招。”
童树栢心道:“绕了一大圈,倒是考教我来了。”东阳子见童树栢神色迟疑,恐他不答应。又道:“事后自当奉告谷玉同的下落。”
童树栢喜上眉梢,追问道:“此话当真?”东阳子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童树霍然起身,道:“那就得罪了。”东阳子笑而不语,做个手势,领着童树栢来到庭院之中。这处庭院之中甚是安静,周围古树垂荫,繁花蔽目。
东阳子解下儒服,递给一旁的童儿,露出一副短打。顿时气势一变,深沉难测。童树栢道:“原来先生是大行家,失敬失敬。”
东阳子笑道:“还请童三爷指教。”童树栢突然双手成爪,目似寒刀,盯着东阳子道:“小心了。”未见脚下步子移动,身子直冲过来,双爪前抓。东阳子心道:“川中铁爪第一果然有些门道。”他双指一并,迎了上去,双指点向童树栢的腕间。童树栢在一对铁爪之上下过几十年的苦功,早已到了坚硬如铁,变化如蛇的地步。突然他铁爪一转,又抓向东阳子的双手。
东阳子中途一变,用起十成力气,又点向童树栢掌心劳宫穴。指未到,指风惊人。童树栢心道:“果然好功夫。”劳宫穴乃是掌心要穴,若被点中,则恐怕有爪力涣散之厄。童树栢不敢大意冒险,急忙变招。东阳子心中也暗叫一声:“侥幸,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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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24章()
两人交手几招,各自心惊。童树栢身子向后急退,躲开东阳子的指力之后,身子飞在半空。借势向东阳子压来。东阳子微微一笑,叫道:“果然不愧是川中第一铁爪。”东阳子为人谨慎,既无把握,也不冒险硬接,侧身闪在一边。
童树栢凌空一翻,身子凭空移开,落在一旁。东阳子抓准时机,在童树栢落地之际突然出手。瞬间两人又斗在了一起。童树栢道:“阁下到底是什么身份?”
东阳子笑道:“一介布衣寒士,寓居此处,童三爷何以见疑?”童树栢心道:“此人绝非一介布衣而已。”但东阳子不说,童树栢也就无从琢磨。
两人又过了十多爪,童树栢的爪法愈加凌厉,爪风惊人。东阳子心道:“虽然童树栢的爪力还不能童尊主相提并论,但是放眼天下,当也在一流高手之列。”东阳子不禁愈发的佩服童树栢。
童树栢的爪法脱胎于大力鹰爪,又推陈出新,自成一家。此刻他的爪法已至圆通,略窥大成之境。简简单单的爪法之中,也包含着极大的威力。若非东阳子功夫卓绝,恐怕早就败在他的手下。
突然之间童树栢想起一事,心中念道:“东阳子,东阳子,难道是暗流“翰林儒生”邵东阳?”童树栢心中大喜,爪法连环三击,有虚有实,或化虚为实,或变实作虚。玄妙之处,令人咋舌。
东阳子抵挡不住,连退几步,又欲再攻上来。童树栢退道一旁喊道:“暂且慢着,我有一事相问。”东阳子笑道:“童三爷只管问便是了,敝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童树栢道:“你就是“翰林儒生”邵东阳吧?”童树栢的语气极为模糊,既像是肯定,又想是疑问。令人琢磨不定。
东阳子笑道:“我既说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就应当作数。不过要等打完了这场架再说。”突然之间,东阳子长笑几声,又飞身而近。不得已,童树栢只好出爪应对。在东阳子的大笑声中,两人又斗在一处。
童树栢铁爪无定形,无定势,无定招。出手之际随心而欲,顺势而为。东阳子这时变指为拳,使一套伏魔拳法。这路拳法充满阳刚之气,力能毙牛。以拳对爪,东阳子的拳法胜在势大力沉,童树栢轻易不敢动手接住。而童树栢的爪法胜在凌厉毒辣,东阳子不敢近身。
两人一来二去,瞬间又斗了三十招。童树栢厉吼一声,十指通红。东阳子惊道:“这就是传言中的火磷爪吗?”
童树栢道:“这是天阳爪。”东阳子大惊道:“传说中比火磷爪更烈的天阳爪吗?”
一经行功,童树栢全身都变的通红,他双眼充血,脸上血管暴露,形貌可怖,一对铁爪便似烧红的铁片一样。童树栢嘶哑着声音道:“不错,正是天阳爪。”此刻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和换了一个人一样。
东阳子晓得厉害,不敢大意,急忙打起精神小心应对。童树栢天阳爪抓来,带着一股热浪扑面袭来,炙热无比,登时令人呼吸不畅。童树栢若猛虎一般,直扑而来。倚仗着爪法之盛,竟全然不将东阳子打在眼里。东阳子忽左忽右,时前时后。闪躲之间伺机出手。往往也令童树栢手忙脚乱。
童树栢的天阳爪乃系近日来参悟透来。使将出来毕竟还不是轻松如意。否则,恐怕东阳子不是他的对手。两人在全神贯注,彼此相斗。并未觉察到不知几时,院中又来了一人。那人一身宝蓝衣衫,随随便便拿一条布带扎住了满头长发,潇洒倜傥,手中拿着一柄精钢折扇,在不住的把玩,俨然就是一个书生公子。他站在庭院一侧,看着童树栢和东阳子相斗。脸上略微浮现着三分笑意,整个人带着股神秘的吸引人的气息。
童树栢将天阳爪爪力催到了极致,犹自不能奈何东阳子,不禁的略微沮丧。而东阳子在童树栢的天阳爪下,也是在勉励支撑。这时绝定两人胜负的便是谁能多坚持片刻。
手执精钢折扇的那书生公子,这时拍手笑道:“好功夫,好功夫。”童树栢和东阳子闻言一齐住手。那书生公子走了过来,童树栢惊喜的道:“风二公子,怎么是你?”原来来人正是暗流的“浮萍浪子”风二公子。
风二公子笑道:“童三爷几时来的白帝城?怎么和东阳兄打起来了?”童树栢道:“这位便是“翰林儒生”邵东阳邵兄吧!”
东阳子哈哈笑道:“不错,正是敝人。方才无礼之处,还请童三爷见谅。”三人各自通了姓名之后,又到内堂坐下。风二公子和邵东阳略微问了几句马帮之事,童树栢均以“自己反出马帮,不便谈论”为由给推脱了去。察言观色,两人知道他有难言之隐,遂也不勉强。
童树栢道:“请问两位可知道“王医”谷玉同的下落?”风二公子笑道:“童三爷你可是找对地方了。”童树栢大喜道:“他在白帝城吗?”
邵东阳笑道:“不错,谷玉同正在我暗流总舵之中。”童树栢点点头,心中疑惑道:“谷玉同怎么会在暗流总舵之中,难道是给他们扣了起来。”邵东阳为人精明,童树栢这种直肠汉子的心思岂能逃过他的眼睛。邵东阳微微一笑道:“谷玉同正在总舵之中配制火磷蛊虫的解药,近日颇有进境。听说马帮的几位兄弟身遭此厄,我想童三爷可以讨几个药丸带回去。”
童树栢闻言大喜道:“太好了,真是不虚此行。”邵东阳笑道:“方才童三爷天阳爪真是令邵某人大开眼界。异日若有机会,我们再行切磋,不知童三爷意下如何?”
童树栢笑道:“我久闻暗流群雄武艺了得,能和东阳兄切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风二公子笑着打趣道:“到时可莫忘了叫上我一饱眼福。”言罢三人哈哈大笑。
斜阳西垂,黄昏已至。白帝山巅的白帝庙中,景色犹美。唐诗中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正应此景。山下的江水中一道残阳铺呈其中,站在山顶临高远眺,但见一川残血滔滔东流,雄伟至极,壮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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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25章()
自古以来,诗人骚客多喜欢登临胜景,往往都遗下诗篇。白帝城历来多受文人墨客的青睐,这座大江之边的小城中多留诗篇。其中又以李太白最为出名。
童树栢、风二公子和邵东阳三人站在山巅,直看着斜阳落入群山之中,天漆黑一片,宿鸟纷纷归林。几人才回到白帝庙中。邵东阳早已吩咐手中弟子替童树栢安排好了住处,又吩咐人准备了酒食。席间邵东阳亲自替童树栢斟满酒道:“今日之事,多有冒昧,还请童三爷见谅。”
童树栢举起酒杯笑道:“东阳这是哪里话,习武之人之间平常切磋一下,正是苦中取乐之事。童某人求之不得。说不定改日还要讨教东阳兄呢!”邵东阳闻言哈哈大笑,举杯道:“来来,你我共饮一杯。”言罢两人仰头饮尽。一旁的风二公子笑道:“怎么喝酒也不等一下我。”风二公子自从和柯亦梦在一起之后,人也变的活泼了不少。近来时常同邵东阳说笑。起初邵东阳尚不习惯,后来便也习以为常了。闻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三人共饮一杯。”三人都是酒中英雄,谁也不肯落后,闻言又都举杯而尽。
自曹孟德一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之后,武人士子的酒量具都大增。邵东阳前二十年执笔学文,是高冠博带的儒生。后来又弃笔习武,是江湖人眼中的“翰林儒生”。他的酒量是天下一等一的。风二公子和邵东阳是旧相识,早知道他的底细。但童树栢与邵东阳却是初逢,不知深浅。两人连连对饮,邵东阳道:“如此小小酒盅,也未免太无趣了。”
童树栢叫道:“换大碗,换大碗。”这话正合邵东阳的心思,唤过两名童子,换了大碗。又取来几坛好酒。邵东阳叫道:“酒逢知己,千杯不醉。”
两名童子各替邵东阳和童树栢斟满大碗的烈酒。两人咕嘟嘟仰天而尽。直看的风二公子不住的咋舌,心道:“倘若换作是我,只怕早已烂醉如泥。”
好在童树栢和邵东阳是一对旗鼓相当的酒友。你一碗,我一碗,谁都不肯认输,这时斗酒甚欢,也无暇顾及风二公子。风二公子浅浅的细呷两口烈酒,只觉的入喉似刀,不由地自语道:“果然是烈酒。”
这时的童树栢和邵东阳都胀红了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童树栢哈哈笑道:“你醉了,你醉了……”
邵东阳抱着一坛酒,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口舌打结,道:“我没醉,我没醉,是你醉了,是你醉了……”童树栢不住的道:“你醉了,你醉了……”邵东阳不住的道:“我没醉,你醉了。”两人哈哈大笑,互不服气。
风二公子摇摇头道:“还是我清醒的比较好。”两人醉后洋相百出。邵东阳平日里是个文雅的儒者,开口便是之乎者也。从来不逾礼制。他为人谨慎,办事小心。从未出过什么差池。可醉酒之后,便也是无所顾忌。风二公子笑道:“想不到东阳兄也有如此一面,看来之前我是小看他了。”
童树栢时哭时笑,醉酒之后状若疯癫。风二公子叹口气道:“童树栢这种铁汉已有柔情呀!”折腾了一夜,三人各自昏沉沉睡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犹自不见三人醒来。白帝城中是邵东阳常驻之所,也无人敢来打搅。约到中午时分,三人这才起来。童树栢和邵东阳酒醒之后,便将昨夜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风二公子看着今日两人一副正经的样子,就不由地联想到两人昨夜的窘态,忍不住嘴角露笑。邵东阳眼睛明亮,问道:“风二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风二公子笑道:“没事,没事。我们到总舵中去吧!”邵东阳道:“该是如此。”两人遂引着童树栢出了白帝庙。迎面驶来一架马车,裹得严严实实。
风二公子一掀帘子,道:“请了。”三人上了马车,虽然正午,里面却是一片漆黑。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不知多久。突然咯吱一声响,马车停了下来。三人一起下了马车,便到了一处深宅大院之中。
墙高檐远,站在院中只见头顶一片青天。童树栢心道:“早就听闻暗流神秘,这下算是见识了。”三人往里而去。一路通行无阻,也不见院中有岗哨。童树栢忍不住问道:“怎么总舵之中不见岗哨?”
邵东阳笑道:“暗流岗哨,具都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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