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啰嗦下去,还没等他咽下去,我便爆喝一声朝着他跑了过去,钩镰也在我的手中熠熠生辉,还没等太靠近活煞便如同长了翅膀的老虎一般“噌”的一下飞到了阳台,我扑了一个空,还险些摔了一个狗吃屎。
活煞蹲坐在阳台上警惕的看着我,而双手却没闲着,在他的脚下还有一具尸体,只见这活煞仿佛是在剥香蕉一般三两下便将这具尸体的两根腿骨弄了下来,并连带着顺出几根肋骨。
他拿着肋骨舔了舔,而后毫无预兆的朝我扔了过来,一根接着一根,光这些肋骨就让我有些难以招架,谁知活煞的身影也瞬间闪到了这些肋骨的后面,对着我的脖子就是一爪子,眼看是躲不过去了,我索性抬起了胳膊挡住了这致命一击,而后我就像是一枚铅球一般直勾勾的弹射了出去,撞上了最里面的墙壁上呢,而墙壁也被我撞出了一个大坑摇摇欲坠。我抬头看了看天空,距离天明没有几个小时了,如果不能赶在天亮之前斩杀他的话,那么不知底细的村民可就要遭殃了,我狠了狠心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可是刚想用力却发现右胳膊完全动不了了,我外头一看,好家伙,右胳膊被这活煞抓得连骨头都露了出来,白花花的大臂骨在黑夜里尤为扎眼。
我算了一下,等这伤口完全恢复至少需要五分钟,而在这五分钟里活煞会随时来了解我的性命,虽说我拥有不死之身,可那也只是对阳间的器物或生物有用,至于这种东西还是头一遭,不管结果如何总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第四十九章 怒火攻心()
活煞见我右臂受伤,于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我一连抵御了他的三四波冲击,虽说我已是满头大汗,但他也没从我这讨到半点好处,经过这么一僵持我的明显有了好转,最里头连着骨头的筋骨和肉已经长好,只留下了最外层的脂肪和外表皮没有长好,我松了一口气,最危险的一段终于走过去了。
外面的天空已经趋于黎明了,我所剩下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活煞似乎比先前聪明了许多,也许他也明白了时间拖得越久就对他越有利,所以他一直都是在佯攻而已。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我自言自语道。这一波攻击之后双方都得到了喘息的时间,而我则趁着这段时间开始好好观察起手中的“十二道血钩镰”与其说这是一把镰刀倒不如说成是一根大鱼刺,钩镰的主干是一根银白色的柱子,后半段十分光滑显然是握柄,而前半部分则就有些畸形,两侧皆都是将近一米长的弧形刀刃,并且刃口呈血红色。在月光的映衬下似乎还显现出一段并非人类语言文字的奇异符号。
活煞见我看得入迷还以为我毫无防备,于是脚踏水泥地,手拿钢筋一气呵成的朝着我冲了过来,我暗道一声好,顺势将钩镰横了过来直接砍向了活煞。活煞见状一低头躲过了一截,但是头皮却没好到哪去,被我硬生生的削掉一大块,顿时冒起了黑眼活煞疼的哇哇乱叫,四处乱窜。这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怎么能丢掉?我看准了机会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钩镰被我在空中来了一个七百二十度大旋转,就这么帅气的一下子,活煞的半只胳膊被我砍了去。
没了胳膊我看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活煞显然是被激怒了,瞪着眼睛便朝着我冲了过来,没想到这东西爆发时如此强悍,我竟有些招架不住,好在钩镰不负众望再一次帮我扛下了这一波攻势,但好景不长,这活煞仿佛一台永动机竟然丝毫不知疲倦,来来回回数十次一次比一次强劲。
外面的天空已经黎明了,再过一会村民就会陆续过来买酒了,一想到这我狠了狠心准备和这活煞来一场殊死搏斗。活煞也似乎看出了我的决心,依旧是大吼一声,可这次总得轮到我先出手了吧,我将气力运至双脚,犹如利剑一般围着活煞绕起了圈,活煞显然有些慌了神,脑袋不住的晃动着,没多大一会他就开始有些头晕,最后索性不看了,闭上眼睛开始仔细的聆听我的步伐。
我看准了一个空档毫无预兆的冲了过去,活煞脑袋一低躲过了这致命一击,随即化掌成拳,一拳捣在了我的小腹上,而我就如同离弦之箭笔直飞了出去,重重的卡在了二楼护栏上,顿时我感觉到浑身用不上一丝力气,胸口有些发闷,我吃力的一抬头,发现我的整个胸口都瘪了下去,肋骨估计已经齐刷刷的全断了。
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恢复的更加快一些,可就在此时活煞已然走到了我的近前,我没有紧张也没有害怕,心里更多的还是一份释然,我闭上了眼睛,朦胧间我似乎看到了姥姥在向我招手,而我依旧是那个纯真年代的孩童。
过了好一会我尝试着睁开双眼,并且看了看周围,一切都没有变化,我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发现身体很正常,胸口上的凹陷也不知什么时候复原了,而活煞却不见了踪影。
我站起了身子,捡起那躺在地上多时的十二道血钩镰,这时的我犹如一位旷世高手一般俯瞰着整个山村,没多大一会我的耳边开始传来嘈嘈杂杂的呼喊声,男女老少的都有,我连忙跑到对面看了下去,不由得我眉头一周,不知何时酒塔下面已经围满了灰色长毛的怪物,而活煞就站在最中央不断的往里吸气。
难道是因为这群东西的出现才吸引了活煞的注意力吗?我心里犯起了嘀咕,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活煞,随着时间的推移活煞吸进去的空气越来越多,肚子也被涨大了一圈,可是他吸那么多气干什么?难不成他肚子不舒服想吸两口气放两个屁?显然它不成立。
想了一会之后我突然醒悟了过来:黑无常曾经对我说过,活煞每半年会释放出一种毒气。我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了,我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两手扶住栏杆跳了下去,一把抓住正在吸气的活煞。活煞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仿佛是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显得有些惊讶,我一拳怼在了他的面门上,强行阻止了他的喘息。
周围的长毛猴子看到这就不干了,当着一群小弟的面打老大,那不就是找死吗?还没等活煞发话,那一群长毛猴子就如同见了香蕉一般,一窝蜂的朝我扑了过来,我躲闪不及被抓了好几下子,没多大一会身上就千疮百孔了,虽说都只是皮外伤,但也弄得我十分狼狈,好不容易我爬了出来,拿起钩镰就是一通猛削,不一会便血流成河。突然间我发现了掉在地上的一样东西,这东西似乎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我也没顾得上细想,没多大一会这一群长毛猴子终于被我杀了个干净,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活煞随着脚步一点点的往前挪,我的脚尖很快便碰到了一个金属制的东西。
我低下头看了看,发现正是我先前所看到的那个,直到此时我猜想了起来,脚下的这东西就是陪了村长几十年的烟袋锅!难不成?没错!这些长毛猴子就是当地山区里的村民!
一时间我似乎有些怒火攻心,险些跌坐到了地上,遥想前几天还在和村长谈笑风生、侃侃而谈,没想到几天后如此淳朴敦厚的村长竟然死在了我的镰刀下!
我几乎是扭曲着五官看着眼前的活煞,仿佛眼睛里已经喷出一股股岩浆,我怒了。
第五十章 一招制胜()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心只想为村长他们报仇,全然不知身体已经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活煞倒是也不怎么惧我蓬头垢面的冲了过来,我发出一声怪叫,回想起小时候在田里锄地时的一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硬生生的就把他的头当成是一撮韭菜,一镰刀砍了下去。
这一下子几乎削掉了他的半个脑袋,紫色的脑浆满天飞黏糊糊的,随即我反手又是一刀,这一下子正好来了个干净利索,脖子上的断口十分光滑紫色的血犹如柱子一般屹立不倒,过了好一会才了下来慢慢降下来直到流干。
良久,我才回过神来,捋了一会思绪感觉脑袋晕晕的,我捡起了村长的烟袋锅子仔细端详着,虽说雕工算不上是精美绝伦,但长期的把玩还是给它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包浆,拿在手里滑溜溜的,就像是一块常温的坚冰。
我上前踢了踢已经死透的活煞,没了脑袋的身子看起来要清秀不少,村长的烟袋锅里还弥留着淡淡的劣质烟草的味道,我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活煞软绵绵的身子和被我砍得支离破碎的头颅,随后手指在空中一划,转身便来到了地府。
我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点录处已经登记,此时也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遣鬼师,身前束缚着形态各异的鬼魂,虽说大家彼此都很冷淡,并且都很孤傲,但他们自从看到我怀中的这只活煞以及我背上的十二道血钩镰时,都不约而同的收敛了几分,我装模作样的说了了一句:“高处不胜寒。”然后露出一脸沧桑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师傅了。
登记完之后我一脸轻松的找到了黑无常,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问问为什么生死关头活煞要放我一马,黑无常听完我的叙述后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好一会才找皱着眉头说道:“以后你一定要尽可能的小心,可千万要注意不要被鬼抓住你的破绽。”
我一脸迷惑的问道:“为什么?反正又死不了。”黑无常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道:“如果你以为遣鬼师的生命是无止无休的吗,那你就错了,遣鬼师是职业,是一种赎罪和还清业报的一种渠道,只是一种鬼差而不是神职,寿命当然不是无穷无尽的,自然也会有凋零的那一天,否则又怎么会轮到你呢?”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问道:“那为什么先前那活煞没把我杀了?”
黑无常扶着额头有些无奈,道:“如果遣鬼师的命只有一条那么干脆地府关押的所有众生就都去抓鬼好了。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
“也是啊,”我恍然大悟道,“那么能有几条命啊?”
“终于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黑无常说道,“每个遣鬼师每天都有三条命,第二天重置,并不会因为你的功绩或小心而叠加,也就是说每天你都可以被杀死两次,第三次也就是你的最后一条命,如果侥幸不死那第二天就会重置,如果连着一条命也没了,那么你的遣鬼师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
“结束之后呢?会怎样?”
黑无常慢悠悠的指了指远处点点星火的十八层地狱,说道:“那么你的魂魄就会被送到那里,通过漫长岁月的刑罚来还清你还没完成的业报。”
“三条总比没有强,不过要是在大马路上让车撞了,那不就亏了吗。
“这个你就尽管放心好了,除了鬼魅之外其他的任何阳间东西都伤不了你。”
“这下我就放心了。”
黑无常看了看我的脸而后狡黠的说道:“不过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自己在阳间死不了就可以胡作非为,要知道地府可不缺你这种小喽罗,只要阎王愿意,玩你跟弄死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黑无常的这席话听得让我有些发毛,我结结巴巴的点头称是,先前的胸有成竹瞬间灰飞烟灭,黑无常看我有些窘迫,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也别太灰心,地府还是很看重人才的,只要你做得好,到了一定的地步,有些事情即便地府看到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明白了。”说完我和黑无常道了别,而后又与门外的狱卒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地府。
回到了山村我站在曾经熙熙攘攘的土路上看着被风丝丝卷起的尘土,心里扬起了一股悲鸣。我僵直的走进了村长的家里,那扇年老的木门依旧在随风摇曳着,只是少了那一抹旱烟叶的味道,以及门槛上蹲坐着的老村长。
全村里寂寥无人,空荡荡的,我又花了整整两天的功夫在山顶上挖了一个大坑,又把全村所有的尸体丢到了里面,随后我又把汽车里的汽油接了出来,全部泼在尸体上。
我点燃了村长的烟袋锅子,连同火柴一同扔了下去。
当天晚上山村下起了大雨,我跪在村民们的坟头前,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了我的脸上。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我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村子里,想都没想指教走到了村长家,一下子扑在了床上,正在我迷迷糊糊之间一阵窃窃私语闯进了我的耳朵,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顺着声音我看到了窗外的地窖,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摘下了后背上的钩镰紧握在手里,左手猛然一掀,硬生生的把地窖上的石头掀到了身后,随即目光往里一扫,只见两个孩子,一大一小正躲在里面,大的正在给小的讲故事。
两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得不轻,连忙抬头一看,发现是我,我对着他俩微微一笑,伸出了手。
随后我才知是他们的父母在即将丧失理智的时候将他们藏在了这里,至于他们为何没有变成长毛猴子,原因很简单,他们不喝酒。
看来整个村子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他俩也好像知道他们的父母已经看着他们无助的脸我决定收养他们随我一起奔赴雪山。
第五十一章 希夏邦马峰()
过了四川就到了西藏的地界了,路面上有些打滑,我小心翼翼地开着,后面的姐弟俩已经睡着了,我打算到了地方给他们两人找一所住宿学校念书,否则就这么耗下去也太耽误他们了。
又开始下雪了,从小生长在南方的我还没见到过这么大的雪呢,雪花飘落在挡风玻璃上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我的视线,好在这条路上没有什么车,倒是不用担心追尾。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考虑落脚之地,再不济也要找一个像样的小平房吧,总不能一直睡在车上,我自己也就罢了,关键不能苦了这姐弟俩,要不然到了地府我也没办法和他们二老交代。
大雪几乎完全覆盖住了我的视线,但我依稀看到了不远处的山顶有一座小庙,我掉转了车头奔着那座庙宇开了过去。我轻轻叫醒了鼾声微起的姐弟俩,两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皮下了车,可能是由于高原反应的原因吧,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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