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睡着,卧室里忽然传来“咔嚓”一声震响,打开灯一看,桌子上的一面镜子,竟然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那是我从铺子里带回来的,民国时期的一面圆镜。镜子以檀木做框,精致的很,想必是某大家闺秀用过的。
古镜自行开裂,一般是里面封存的阴气冲出所致。
我深吸了一口气,镜子在这个时间开裂,到底是什么预兆呢?
第067章 午夜新娘()
接下来,我有些困倦,也就没多想,关灯继续睡起来。
睡了一大会儿,我好像听到外面有锣鼓唢呐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低沉幽眇,由远而近,越来越大,感觉就跟有过个迎亲的乐队,在朝这边走一般。
我心道,这大半夜的,谁还娶媳妇啊?心里奇怪,又烦躁,于是干脆起床,打开门,跑到大街上去看。
声音是从大街的尽头传来的,那边黑咕隆咚的,开始,啥也看不清。
突然。一阵阴冽的旋风平地而起,一时间,大街上飞沙走石,树叶纷纷扬扬落下,那样子,就跟死人出殡。洒出的一把把纸钱似的!
这风中,我根本就睁不开眼,而那种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朦胧中,我看到有一队人,正抬着一顶轿子,提着几盏大红灯笼,敲锣打鼓,朝我这边走来,眨眼间就到了我跟前!
我揉了揉眼,发现那顶轿子有些眼熟仔细一瞧,浑身不禁一颤,那不就是白天的时候,抬回铺子的那顶吗!
那轿子,不是被我抬到铺子里去了吗?怎么又被这些人抬来了?
想着,我打了个寒噤,瞅了瞅抬轿子的些人。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周围,似乎都包裹着一团朦胧的雾气,我跟本就看不清他们的面目!
这时候,轿帘子撩开了,一个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探腰走了出来。轿子旁边的一个来老妈子,搀扶着新娘子,缓缓地朝前走。
刚走几步,我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这新娘子竟然是朝着我们家门口走去的!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七叔要结婚了?还是猫哥要娶亲了?
不不不这都不可能啊!看着眼前的一切,我顿时又摸不着北了。
那老妈子扶着新娘子,迈着小碎步,很快进了我们家院子。
我反应过来,赶紧回了家,可是,进去一瞧,院子里静悄悄的,啥也没有。
我冲进屋子,打开客厅里的灯,推开七叔的门,没发现任何人。转身回来,推了推猫哥的房门,门是反锁着的,而且里面还传出了猫哥的呼噜声!
最后,我缓缓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从半开门缝里朝里瞅了瞅。
虽然光线不好,但我确信,里边也没人。
我松口气,推门进去。心里奇怪着,躺在床上继续睡。
不想,刚眯瞪了一会儿,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给摸了一下!
我立马睁开眼,赫然发现那个从花轿里出来的新娘子,正蒙着盖头。坐在我的床沿上,抚摸我的手呢!
当时我浑身如坠冰窖,心道,肯定是白天处理那顶轿子的时候出了什么差池,那轿子里的什么邪祟跟到这里来了!
那新娘子摸完我的手,忽然把我的胳膊抬了起来。放到了盖头边上。虽然我浑身僵硬,但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我掀开她的盖头!
我哪敢掀这盖头啊?谁知道盖头里藏着的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另外,掀开盖头,是不是就意味着,这邪祟就跟我一辈子了?!
见我执意不掀。那新娘子的另一只手突然抬了起来,而且,手上还握着一把古色古香的匕首!
顿时,我就蒙了,不知道被邪祟之物捅一刀,会有啥后果。
不想,那匕首并没有捅向我,而是放在了她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上!她这是以死相逼吗?
当时,我不知道是心软了,还是犯混了,一抖手,把盖头给扯了下来。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彻底凌乱了,新娘子一看就是二十岁左右的女人,可是,那张脸却是秦小双的!
“你谁啊?咋和秦小双长得一模一样。”我颤着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我,而是诡异地笑了笑,接着,她就开始脱衣服!
我还没彻底反应过来,那女已然脱了个精光,然后就这么赤条条地站在我跟前。
长这么大,我从来都没见过女人的身体,如今看了一眼,眼皮就跟被撑住了一般。咋也闭上了。
那女人身子一倾,如同一条蛇一般,爬到了我的床上,把我压在了身下。
一开始,我感觉她的身子有些阴冷,但很快,我觉得自己的身上着了火一般,而且感觉下边涨得难受至极。
接下来,这个女人就这样抱着我,在我身上蠕动着最后,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震,脑子一片空白,啥也知道了。
清晨,我是被猫哥的敲门声惊醒的,猛地坐起来,发现门锁的好好的,床上,也没什么长得像秦小双的新娘子。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原来是做梦了!
这件事过去的第三天,我听说猫哥说,有个回龙村的人,急火火地到了我们铺子里,说是要找七叔。
七叔是当天下午回来的,听说有人找。一口水没喝,就去了回龙村。
天快黑的时候,七叔回到了铺子里。
我发现,七叔的脸色并不好,他坐下来,我赶忙给他泡了杯茶。
七叔端起茶杯。吹了吹水上的茶叶,转而问我:“子冥啊,我交给你的事,办的咋样了啊?”
我说:“七叔,一切按照你是要求,都办好了。那轿子,在铺子后院呢。”
七叔喝了口茶:“中间没出啥岔子吧?”
我刚要说没有,发现七叔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看到七叔这眼神,我就不敢说话了。
七叔笑了笑:“有话就直说。”
我说:“七叔啊,这半路上,的确出了个岔子”
“可是秦家的姑娘,秦小双坐了那顶轿子?”
“啊?七叔。这您都知道了?都是我不好,可是,那秦小双也太蛮不讲理了,我没跟她一般见识七叔,这您咋知道的?”
七叔说:“上午来铺子里找我的人,便是秦小双的父亲。你老秦叔。他来找我,正是为了小双的事。”
要七叔帮着去解决的事,那肯定没啥好事啊!随后,我试探着问道:“七叔,小双她咋了?”
七叔深吸了一口气:“最近,那孩子一直昏昏沉沉。嘴里胡话连篇,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家里人虽然到医院看了,吃了药,但一直没好转。在我看来,情况不是很好啊。”
一听这个,我心道坏了,那顶轿子下贴着旧符纸,指不定是出过什么凶险的大事啊。秦小双做了那轿子,肯定是惹祸上身无疑了!
七叔把我捡回来,养活我这么大,让我出去做这么点事,都不让人省心,我顿时觉得无比的愧疚。
“七叔,你去了一趟,可看出些啥来了?是不是那顶轿子惹了是非?”我追问道。
“呃我估计是,但一切都得看了顶轿子再说。”
“七叔,是我不好,但那秦小双她胡搅蛮缠,我也是没办法。再说,我也没想到,只是坐一坐,就惹出了那么大事啊,那咱们快去吧!”
七叔虽然有些焦急,但脸上并未显出半分愠色。他看了我,反而安慰道,“子冥啊,你不必过于自责,这件事不全怪你。是我临走的时候,没把话说透彻。走,咱们去看看那顶轿子去。”
去后院的功夫,我问七叔:“七叔,小双她有没有危险?”
七叔道:“我看了那秦小双的手宫,手中兑宫发动,这是金动之象。而今正值长夏,土气正盛,土又生金,时令又助金动,是金盛之象。
小双是阴历二月所生,正值春季,二月属木。这是盛金克木,伤死墓绝之象啊!现在她神智混沌,体弱气虚,正是木被金损,木气衰亡之状啊!”
第068章 木泪之殇()
七叔说完,见我紧张的直冒汗,却又安慰我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为小双点了三根阴火烛,阴火会暂时克制这盛金之气,小双暂无大碍。”
听了在这个,我才松了口气:“七叔,那轿子咋这么邪性?”
“呃那轿子是木质的,论质五行属木。颜色朱红,是火之象。木火相遇取的是红红火火的旺盛之象。这对于结婚这样的大喜事,是非常吉利的。
不过,第一眼看那轿子的时候,我看出那朱红之色中有隐暗,这是木气被克伤的的征兆。凭这木料的气色。我断定,那轿子定然不会太干净。
后来,我在轿子底下发现了几张旧的道符,证明了我的想法。由于遇上了急事,我没也没仔细打听那轿子的来历。就离开了。”
说着我和七叔到了那顶轿子前。
七叔没急着掀开轿子上的黑帆布,而是看了看轿子前的小香炉。我发现,那香炉中的三炷香烧到一半,都齐刷刷的灭了!
“七叔,这”
七叔一摆手,示意我先不要说话,而后,他瞅着香炉,皱眉一想:“香火断灭,是拒纳香火,这是阴气倒逼造成的。”
“七叔,您的意思是这轿子里的什么东西,不愿意享受这香火?”
“可以这么说。”
“那它为啥不肯享用啊?它不享用,咱还不给它呢!”
七叔一笑:“拒纳香火,缘由可就多了去了。但总的说来,还是阴怨之气太重造成的。”
说着,我和七叔掀开了那轿子上的帆布。
听七叔说轿子那么不干净,我再也不觉得那轿子多好看了,站着一边,看了一阵子,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也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七叔,现在看这轿子,我感觉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啊,但这具体问题,我还是看不出看来啊?”
七叔打量着轿子,说:“这相物的眼力不是一天两天能学成的,你不用慌。你记住,卜卦行里,相物和相人一样,这气色是最主要的,阴邪生,气色必动。
气色动,阴阳必然失衡,阴阳失衡,金、木、水、火、土五行则发动。五行动,就会影响人的五志:魄、魂、志、神、意。
这样一来,人的元精元神就会受到伤害,便会察觉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你看这轿子不顺眼。正是因为这个。”
七叔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做的怪梦,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轿子里的邪气影响所致。
七叔围着轿子走了一圈,又俯身。朝轿子底下看了看。
一搭眼,七叔“嗯?”了一声。
我知道,七叔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也学着七叔,趴下来往下瞧。结果。我发现轿子下的地面上,竟然有碗口大小的一片水渍样的东西。
七叔把手伸进去,蘸了一点出来看。结果,我发现,那东西居然成赤红色的。就跟血差不多!
七叔见了也是一愣,凑上去闻了闻,立刻起身,脸色随即变得凝重起来。
我也学着七叔蘸了一点出来闻了闻,那东西有点儿辛酸的味儿,并没有腥气,想必并不是血。
七叔掀开轿帘,又朝里瞅了瞅,结果,我发现轿底的木板上,也有一片那样的东西,地上的,应是渗漏下去的。
“七叔,这是啥啊?我记得,轿子刚回抬来的那会儿,没这东西的。”
七叔捻了捻手指上的液体,若有所思道:“这东西叫木泪,就这顶轿子来说,应该是阳木之气被阴金克死,形成的一种液体。”
“这轿子都流泪了?”
七叔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这说明什么啊?”
七叔若有所思道:“这说明。轿子里的阴金之气太重。五行中金生水,阴金克死的木气凝结成霜煞,霜煞所化为阴水。五行中,唯水克火,这样一来,香火为何断灭,就讲得通了。”
我想了想,又不解道:“七叔,那你看得出,为啥这轿子里的金气那么重吗?”
“从小双的手宫来看,她的反常,应该是这里属金的阴气所引发的。所以,我断定,这轿子的里邪祟之气,五行应该属金。至于这阴邪之气怎么来的,我还不能确定。”
“七叔,会不是这轿子里死过命格属金的女人啊?”
“啊?有这种可能。不过,被金器伤死的女人,或者死于金秋的人,即便是命不属金。阴怨之气中,金气也会很重。子冥啊,你记住,五行中,金主萧杀。在灵怨为凶厉的恶鬼,和金气重的物件打交道,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点头道:“知道了七叔,那咱接下来该干啥啊?”
“我还需要仔细看一下这顶轿子,你去准备些吃的,吃过晚饭,咱们先到卖这轿子的周家走一遭,再去小双家。今晚,必须解决掉这件事。”
吃了晚饭,七叔收拾了一些东西。我们立刻赶到了卖轿子的周家。
周家也知道小双的事,就怕我们把责任推到他家。见了七叔,周家老三皱眉道:“七叔啊,这件事是买卖做成后发生的,可不干俺们周家的事。”
七叔笑道:“你说的对。这件事和你们分毫不相干。”
“七叔,那您这次来”周老三这才放松下来。
“上次来的时候,我走得急,有些事,没问清楚。这次来。是想打听一下那轿子的一些事。打听清楚了,才好解决秦小双的事,你说对吧?”
“呃是这样,您坐下,我把知道的,给您说说。”周老三忙让我们坐下,让人沏上了茶。
随即周老三道:“您也知道,在过去,我们周家是做红白喜事这些行当的。所以家里有几顶轿子。您买的那顶轿子,是清光绪年间,咱们镇上著名的木匠左师庆打造的。轿子自成之后,总共抬过二百零一位姑娘,期间都是顺顺当当的。没听说出过什么岔子。”
七叔点头:“二百零一位姑娘?这轿子用了不过一两年吧?轿子是樟木所造,精致无比,这么好的轿子,在没有损坏的情况的下,用了一两年就不用了,这其中定有蹊跷吧?”
周老三一愣,假装想了想:“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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