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的如此蛮横,奴家脸还没擦干净,你便弄的四周乌烟瘴气,这岂不是衣裙也要洗么?”
此时的黄掌门眼看着自己的重拳根本无法伤害到京戏子,终于停下了攻势,他退后半步,口中深吸一口气,叫道:“今ri不把你砸成肉泥,我就不做药楼掌门!”
随着他吸的这口气,那周身流动的血液徒然再次加,接着,他右拳拳头足足大了两圈儿,手背上的尖刺也长了起来,看上去极不协调就好似手臂前挂了一颗硕大的流星锤。
从那拳头上一股浓烈的药气喷薄而出。
“死!”
黄掌门大喝一声,巨拳再次砸去。
这一次声势要强过此前数倍,连空气都随着这一拳之力被激荡起一阵强风,远处的田小勇等人衣角更被拳风带得飞扬摆动。
京戏子的水袖再次迎上,可却听到嘎嘣一声裂帛之音,水袖的虚影被这巨大的拳劲撕开,终于第一次无法阻挡成功。
眼看着这拳就穿透了水袖的影子要砸在京戏子身上了。
章第191章 合一()
京戏子身子一跃,就见青影平地拔升,度极快,险险避开了这一拳。//更新最快suimeng//
就听轰的一声,那蓄满清水的水缸就被这拳砸成了粉末,水花四散。
那黄掌门的巨拳更不能中途停止,就继续砸下去,直接砸在地面上,把地表砸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
“你,你,气死奴家了!咿呀呀……”京戏子在半空之中娇叫道,身子却急旋转,水袖化为层层白影把自己包裹住,而片刻后,那咿呀呀就变成了粗犷的哇呀呀。
接着,一个比黄掌门的巨汉声音更加野xing的嗓音就响了起来。
“莫要打扰奴家擦脸呀!”
这声音若炸雷经天,从半空上传下。
只见一个面se黝黑的兽样巨汉从水袖虚影里一跃而下——京戏子再次化为了生相。
巨拳挥舞,那带着黑毛的大拳头比黄掌门的红se巨汉还要大上几圈,偏偏度极快,对黄掌门砸了下来。
就见黄掌门躲都没来得及躲,一声巨响,黄掌门就被巨拳死死砸进地面。
也不知道那黄掌门的毒荆药体把身子强化成了什么效果,巨拳砸在上面的时候出的不是**被击打的响动,而是好似瓦罐互撞的脆响。
波!波!波!
京戏子所化的黑se巨汉完全癫狂,两个大拳头一下一下砸上去,声势极为惊人,地面的大坑被砸得越来越深,却偏偏声音却是那瓦罐的脆响,真是怪异。
一连砸了十余下,就听咔的一声响。
好似瓦罐碎裂的声音终于传来,在那大坑里,一声声惨哼才接连出。
可京戏子却不依不饶,口中骂道:“奴家最讨厌变作这个样子!你却步步紧逼!很好玩么!”
拳头依旧不断落下,又砸了十余下之多,只让那瓦罐碎裂的声音再次变作了拳拳到肉的声响,最后连惨哼也不出了,拳头才停了下来。
此时那大坑已经被砸得深陷地面数米,一时静谧。
而后一个红影从里面被丢了出来,在半空里划了个弧线,远远地落在田小勇等人附近,啪嚓一下摔在地上。
这红影正是黄掌门了。
不过此时的他真可以用得上凄惨二字形容:一身本来闪着光泽的红瓷釉彩已经龟裂斑驳,更不少地方伴随着一个个大拳印儿脱落了下来,内里的鲜血不住地顺着缝隙流淌而出。
那肌肤上的尖刺则被砸得弯曲的弯曲、变形的变形,更有几根连根翘起,带动皮肉。
口鼻里黑血汩汩,他动弹不得的躺在地上,呼吸微弱之极,极难想象不久前还是那副怒目金刚的可怕样子。
“哎呀,奴家,奴家出手重了?”
青影一晃,京戏子来到近前,此时的他又恢复了娇滴滴的样子,不再是长着黑毛的巨汉了,手中香帕不住的擦着脸,却看着地上的黄掌门,语气似乎有些自责。
“京戏子……你哪里是出手重……你都快把他当核桃砸碎了。”田小勇无奈地说道。
“俏郎君,你是怪奴家么?奴家真儿真儿的错了,因为他一直打扰奴家整理妆容好不讨厌,才一时压不住火气……”
这几句话说得真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田小勇听在耳朵里骨头都酥了,可片刻之前他还是一个黑毛巨汉的模样,无论怎么想,都想在心里给他打上个变态的标签。
“哎呀,得了!打都打了!墨迹个啥!”秧歌戏走过来道,“对了,他这鼎不错,我拿走玩玩!”
说着,秧歌戏伸脚出来打算把黄掌门翻个身去找那回天药鼎。
“秧歌戏前辈,”田小勇轻轻一拉秧歌戏,柔声劝道,“今ri咱们在药楼已经得了不少东西了,这药楼今天又死伤殆尽,需要百废俱兴,就不要太绝了……晚辈求前辈把这回天药鼎留给药楼,也免得他们ri后一无所仗,千年大派就此散去。”<;楼宇和毒草堂,后者已经没落,现在连传人都没有正式的一个,如果今天再让回楼宇药楼与自己渊源不浅的毒草堂是死敌,可两派这么多年已经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除了那平地飞升的苦口老人,余下的人真说不上有谁算得上是赢了。
“你咋总爱整这虚头巴脑的呢!跟你出来一回憋气憋得老娘肾疼!”秧歌戏气哼哼地说道。
“秧歌戏姐姐,就依了俏郎君嘛,奴家ri后好好请姐姐喝酒开心还不行吗?”京戏子嘻嘻笑着道。
“秧歌戏前辈,这顿酒小子来做东,就请前辈给我个面子嘛……”田小勇也笑着说道。
“哼,有事儿时候叫前辈,没事儿就只呼老娘名号,油嘴滑舌的小白脸儿!”秧歌戏虽然嘟囔了几句,也就算是答应了。
于是田小勇转身对那冯晚晴道:“冯姑娘,今ri多有得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几瓶灵药,“贵派掌门现在受伤不轻,不过,他并不是宅心仁厚之人,你们为他治伤后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把东堂心得传承下去。”
那冯晚晴轻轻点了点头道:“多谢恩人提点,我们自会小心。”
田小勇嗯了一声,走上前去,把灵药递在冯晚晴手里道:“这药本就是贵派的,你们更懂得药理,想必黄掌门和几位受伤的弟子定会尽早康复,ri后如果冯姑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但说无妨。”
冯姑娘摇头道:“今ri药楼成了这般样子,虽生犹死,东西堂积怨之深,自相残杀到这步田地是迟早的事情,我不敢麻烦恩人ri后再出手相助,只求药楼传承不断,不辜负祖师爷的盛名也就是了。”
田小勇心内暗道,药楼到今天的地步,那隐患可不就是你们祖师爷背信弃义独吞化神冲霄丹埋下的么。
可他当然不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初时还以为是药楼门派内的药香,可又不是,那香气好似**,沁人心脾。
他转头四顾,见不远处的广场边上摆放着排排花盆,也许这香是从那传来的。
田小勇又内视一下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也就不放在心上。
倒是那只黑蝶,一开始还在田小勇左近飞舞,但随着这香味飘来,就被吸引了,一会儿飞上,一会儿飞下,不多时的功夫就飞到了地上趴着的黄掌门身前。
就见那本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掌门忽然跃起,大手一抓就把黑蝶抓在手心里。
此时田小勇在冯晚晴身边,秧歌戏则陪着京戏子在远处擦脸,没人在他附近。
就见那黄掌门哈哈大笑道:“回天药鼎在我手!现如今这吃了不泯药火的小畜生我也拿到了!二宝合一!我药楼重振之ri为期不远!诸位!今ri的帐我暂且记下,待到我修为大成之ri,必当十倍奉还!”
那黄掌门虽然被京戏子揍得一身是伤,刚刚大喊的时候都不住有血沫从嘴巴里飞舞出来,可却居然行动自如,此前他是一直在装死罢了。
就见他把手里的一株怪花丢在地上,长笑着一跃,迈开大步就要逃走。
那怪花花朵细小,却花香浓郁,是一味招蜂引蝶的诱子药草,正是这东西把黑蝶引过去的。
这一下变故措不及防,几个人想追终于是远了一些,就见那黄掌门迈开大步就要跃出院墙。
这黄掌门对四周地形极熟悉,院墙为就是密布的竹林,不远处更有一道湍急的山涧激流,如果他跃进山涧,再凭借他熟悉地势的优势可真是不好找。
就见他高高跃起往院墙外跳去,可就在这时,忽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黄掌门硕大的身子突然缺了一块。
接着是第二块。
而后是第三块。
那景象就好似一个纸人被无形的剪刀轻轻剪去了身体一样,没有半滴鲜血溅出来,也没有半点痕迹,更奇的是那黄掌门连挣扎也没有一点,就那样活生生的一块接着一块的消失。
而后,噗通一声从半空里摔落在院墙脚下,不动了。
这时候的黄掌门硕大的身子已经只剩下了胯骨以下的部分,而上半身则如同一个被蛀出了一个个大洞的nai酪,残破不全了。
一只黑se的蝴蝶,在尸体上飞舞,一只青se药鼎则骨碌碌地从尸体上滚落下来,那黑蝶绕着药鼎飞来飞去。
药鼎滚过的地方,株株青草生出嫩芽,而每当黑蝶飞得低了些的时候,一旦接触到了那嫩芽,嫩芽们就凭空消失,就好似那黄掌门身体上的洞一般。
这一生一死的场景,让人不禁心中战栗。
可蝶与鼎自然不知,他们彼此吸引,终于,青se药鼎停了下来,而黑蝶也轻轻落在药鼎上。
这一次,药鼎安然无事。
那吞了不泯药火的黑蝶与药鼎终于出在了一处,算不算是二宝合一呢?
“你这蛾子……也太吓人了。”秧歌戏吓得砸砸嘴说,倒不是说置人于死地这件事本身,而是直接把东西“烧”得好似从没存在过一样的效果,简直是匪夷所思。
田小勇自己也没料到这黑蝶有这么可怕的能力,只能尴尬的走上前去挥了挥手,把蝴蝶从回天药鼎上赶开,却把药鼎拿了起来。
“抱歉,冯姑娘,这……事出突然,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田小勇有些抱歉的把回天药鼎递给冯晚晴。
“这是黄师叔命里该绝,如果不是他贪心要抢那蝴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为身外之物太执着才要了他的命,”冯晚晴轻叹一口气道,“只是可惜了西堂传承ri后只怕断绝了。”
“好在贵派宝物还在,希望可以补救一二。”田小勇道。
可那冯晚晴却摇了摇头:“恩人,晚晴有一事相求,望恩人答允。”
田小勇一愣,忙道:“你说就是。”
“晚晴求恩人救我们药楼余下弟子们一命。”那冯晚晴忽然拜倒下去。
第上192章 云上省()
冯晚晴这一拜十分突然,说的话更让田小勇始料未及。
虽说是那黄掌门与郭师叔两个人都是恶人,但无论如何也是都死了。
药楼从此之后就只余下了这几位东堂弟子,再也没有什么xing命之忧了,何来“救命”的说法?
于是田小勇不禁奇道:“冯姑娘的话我没太懂,难道贵派还有死对头?”
那冯晚晴轻轻点头道:“是。”
田小勇心内可犯了难,难不成这是要好事做到底?帮人家把对头全都干掉?
于是他思索了片刻道:“冯姑娘,恕我直言,今ri贵派已经算是遭了大难,虽说没有被灭门,可这损失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弥补的,如果再与人为敌贵派只怕要吃亏,何况……你的对头与我们并不相识,这个忙我是帮不上的。当然,今ri你我也算得上是朋友,只要ri后他们真的再找上门来,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可主动寻仇的事情还是算了……”
“恩人您误会了,”冯晚晴道,“晚晴所说的对头不是一个人,而是天下人,晚晴所求恩人您帮的忙也不是去寻仇,而是让药楼可以与一个寻常小派一样,休养生息,传承所学。”
说着,冯晚晴把回天药鼎轻轻递回到田小勇手中,继续道:“这回天药鼎是当年我们祖师爷爷炼制一枚叫化神冲霄丹的灵药时所用的药鼎,传到今ri已经千万年了,此鼎灵xing极强,虽然失去了不泯药火威能要打折扣,可也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极好的炼丹宝物,今ri,晚晴求恩人收下这药鼎,好救我们药楼一命。”
田小勇听了一惊,他正要说些什么,就听那冯晚晴继续道:“恩人请听晚晴一言,今ri药楼凋敝,余下的弟子包括晚晴在内都没有一人可以独当一面,如果在手中留着这样一件宝物,那只能落得个被夺宝灭门的下场,所以晚晴才说天下人都是我们的对头。只有把宝物交给恩人,我们药楼余下弟子再一起隐姓埋名,才能在这蛮如兽圈的修仙界寻到一丝活下去的天机。还请恩人怜悯药楼弟子,收下这祸事之源。”
说罢,冯晚晴跪地磕头,咚咚有声。
田小勇急忙把冯晚晴搀扶了起来道:“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先起来再从长计议!”
可冯晚晴哪里肯听,清泪不断滴落,那额头上的伤口刚刚止血,又因为磕头被撞得下次流出血来。
“哎呀妈呀,你就收下!墨墨迹迹的!人家主动给你就收呗!就这几个虾兵蟹将的你留下还不第二天就被抢走了啊!”秧歌戏白了田小勇一眼骂道。
“我答应姑娘就是,”田小勇最后终于这样说道,可却立刻追加了一句,“只不过这鼎暂且在我这里保管,ri后药楼再次回势,或冯姑娘有所需求的时候只管来找我田小勇,那时候定会把宝物完璧归赵。”
冯晚晴听到这里才终于不再磕头,擦去腮边泪水,一个劲儿的道谢。
忽然,田小勇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他问道:“敢问冯姑娘,可有什么好去处?据我所知,药修门派选址讲究,需要四周灵气充沛更要适宜药物生长才是。”
冯晚晴神se黯然道:“药楼已经到了今ri的田地,还谈什么选址,只能暂求一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