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好似是大弟子,终于出口相询:“您,您是……”
田小勇也懒得回答,他看了看这些牢房,果然其中都摆放着几盆散功百合,只不过远没有囚禁郭师叔的那间牢房来得多罢了。
于是他数清了人数,将解毒丹丢过去,再出剑斩断了牢房门和毒花。
这样一来,那些东堂弟子再傻也知道田小勇是友非敌了,于是纷纷吞下解毒丹,运功解毒。
田小勇一间一间牢房走过去,忽然,在一间牢房门前站住了脚步。
这间牢房比前面所有牢房条件都要好些,不止地上铺上了被褥蒲团,甚至还有一只油灯在墙角出微弱的光。
而牢房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蓝褂姑娘,她左手被一条铁链锁住,此时正盘膝而坐。
让田小勇停住脚步的,是这姑娘的容貌。
好美的姑娘。
与吕馨薇成熟少妇的xing感不同、与沐暖莲俏皮的可爱不同、与青过笙和竹巧巧那种标志的古典美女也不同。<;夏自处,低调得好像一不留神便不会注意到,可一旦看到了便目光再也离不开了。
乌黑的头从她头顶如一抹流霞铺开,在耳畔分贴两腮,双目上似乎有一层水雾,让人心生怜爱,四周的空气里甚至在田小勇这样的假想之下,都弥漫起了一阵淡淡的花香。
“您……您是来救我们的么?”
那姑娘轻启薄唇,问了一句,此时田小勇才注意到,这姑娘嘴唇与面se一样有些苍白,似乎是极其柔弱,偏偏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更添了人对她的爱怜之心。
“您是来救我们的么?”
那姑娘看田小勇不回答,于是又多问了一句。
田小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答道:“是!是!”
说完,田小勇不敢再看,急忙挥剑把栏杆斩断,把毒花毁掉,又丢了一枚解毒丹过去。
“多谢你,药楼东堂冯晚晴,永感恩人大德。”那姑娘拿到了解药,却与急着吞服的旁人不同,而是先鞠躬道谢。
这个举动不禁让田小勇好感大增,此前他去救那郭师叔和其余的弟子,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拿了解药狼吞虎咽的吃下去的,连客套话也没一句。
虽然,田小勇帮东堂的人脱困也不过是为了不泯药火罢了,但这种好似完全没有半分感恩的举动不禁让田小勇内心里有点瞧不起这东堂中人。
“不碍事,冯姑娘快服解药。”田小勇低头道。
“恩人先生,不知道我师父有没有解药服食?他老人家就被关在另外那侧的通道之中,烦请恩人去救我师父先。”
真是个有孝心的妹子啊,田小勇此时已经知道了这个妹子就是此前受到那几个看守弟子调戏的冯师妹了,这么一个大美女,也难怪那几个家伙动se心。
田小勇正要回答冯师妹的话,忽然听到一阵哈哈大笑从另外那侧通道里出,那笑声一笑一顿,一顿便近了数丈,片刻就来到了田小勇身后。
笑声震得洞穴中回声不绝,颇为刺耳,却见面前的冯师妹周身一颤,继而欣喜地叫道:“师父!”
这身后之人自然就是冯师叔了,他功力不弱,再加上又是与药材为伴一生的药修,所以恢复得极快。
“恭喜前辈,这么快就恢复了功力。”田小勇转过身去,笑着道喜。
谁知那郭师叔居然看着田小勇,笑容瞬间转化为yin翳,恨恨道:“你怎的还留了个活口?是打算救西堂的杂碎们吗?”
郭师叔指着地上断了双腿昏死过去的高个子,问着田小勇,在那一瞬间,田小勇忽然察觉这郭师叔神识往自己身上笼罩而来,而在其中隐隐藏着杀意。
“师父!”那冯师妹连忙叫道:“恩人刚刚是在帮师兄师弟们解毒,并非是有意耽误的……”
“不,我是有意的。”
田小勇笑眯眯地看着郭师叔,反而踏前一步,悠悠然对郭师叔道:“前辈,咱们之间是交易,我救人,为了拿宝贝,至于杀不杀人,可全凭我心情了,难道前辈还有什么宝贝准备支付给我当报酬么?”
这番话说得嚣张至极,那郭师叔双目里寒光闪了又闪,终于,他把满面寒霜换上了一副笑脸道:“朋友说得好,这不过是交易,刚刚是我失态,还请朋友不要放在心上。”
田小勇呵呵一笑道:“放不放在心上不重要,重要的是交易的报酬能不能拿到,好了,我去洞口等诸位,东堂的朋友们都恢复了功力之后,就一起去药楼去我要的宝贝。”
说完,田小勇就要走。
“朋友,”那郭师叔笑着说道,“还请把解毒丹给我,我需要看看我的徒儿们谁的毒没解干净才是。”
田小勇嗯了一声,随手把竹筒丢给了郭师叔,自己则径直走到洞口处,看着洞外的云雾,盘算着时间。
一个时辰之后,就听身后呼啦啦的脚步声响起,那十余个蓝褂弟子功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大家簇拥着郭师叔走了出来。
那郭师叔神情倨傲之极,四周弟子似乎对他十分惧怕,只有那冯师妹紧紧随着他,目光里关切异常。
“把这人棍好好背着,我要给西堂的黄老匹夫看看,他西堂的弟子,各个都要这个样子来解我心头之恨!”
郭师叔狰狞地叫道,弟子们哄然称是,只见一个壮硕的男弟子正背着那高个子在后背上。
田小勇望了望那高个子,心内也不由得一凉。
此时的高个子双腿被田小勇斩断自然不必多说,可双目现在也被挖了出去,双耳更被活生生撕掉,一头一脸都是鲜血,两只手臂被捏得软塌塌地垂在一边,如同两根垂摆,随着身子移动晃晃荡荡,鲜血滴滴答答地流淌在地上,真是残忍至极。
看着那郭师叔双手上的血迹和四周弟子畏惧的神情,这毒手定是这位郭师叔盛怒之下的结果了。
看到田小勇盯着那已经变成了人棍的高个子现在已经高不起来了,郭师叔咧嘴道:“朋友把他的双腿斩断,想来是没完成的作品,我于是帮你完成了,不会怪我多此一举?”
“不会,”田小勇慢慢道,“不过,前辈这么下力气,如果只是为了拿这么个没本事的弟子泄愤,可有点小家子气啊。”
<;ren棍!尤其是那黄老匹夫!我要把他皮扒下来做成擦脚毯!朋友有没有兴趣帮我?”
“没兴趣,”田小勇回答的异常直接,“我救了前辈,您已经答应了拿不泯药火和我需要的东西来换,我暂时没别的需求了。”
“好,很好。”郭师叔笑道,“那就请朋友跟我们一起走,我们报仇,您拿东西也就是了。泽宇!让这位朋友先进竹筐!”
“不劳烦前辈了,”田小勇说罢,身子一纵,跃出洞外,轻飘飘迎风而落,“我先行一步,在山下凉亭等诸位。”
说完,田小勇身子接连模糊几次,每一次都诡异的在半空里另外一个位置出现,几次之后就看不见了。
那郭师叔看着田小勇施展的这手入鬼步,神se不禁一敛,问道:“你们谁知道这人的来历?”
那几个东堂弟子怎么会知道?于是全都摇头。
“晚晴,”郭师叔问道,“你可知道些什么?他与你聊过些什么吗?”
“不曾,”冯晚晴轻轻道,“恩人只是来解救我们,并没说过什么来历。”
“嗯,”那郭师叔想了想,双目一扬,道:“走,咱们下山,杀回药楼!”
第181章 山顶()
田小勇来到了那个与京戏子和秧歌戏约定碰面的凉亭,却见这里居然依旧没有人影,时间已经不早了,真不知那两位怎么还不到。
这两个女人!呃,不,是一点五个女人……也太不守时了!
按照田小勇的打算是,只要有了京戏子和秧歌戏,就算与整个药楼为敌他也没什么惧怕的,不说秧歌戏,单论京戏子那一身诡异的生旦净丑四相功法,估计连高老师斗他都胜负难说。
可如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他多少有点担心,别的弟子田小勇倒不放在眼里,可那位郭师叔他却不一定有把握一定打得赢,何况还有个西堂的黄姓长者。
于是田小勇也不着急,反正也是约了东堂的人在这里碰面,索xing就多等一会儿。
谁知道,左等不来,又等不到,京戏子他们不出现,连东堂的人也销声匿迹了。
这倒奇了,难道东堂的人还跑了不成?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翠烟山也没多大,大不了过一会儿自己寻到他们的药楼上去。
正在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从身后的翠烟山里传来一阵声响。
这些声响由远及近,初时还只是星星点点,很快就连成了一大片,仔细听去,就如同chao生海上,四周山谷里不多时就都回荡着这种声音,真音与回声交织在一起,煞是惊心动魄。
待到近了,田小勇当下就分辨了出来——那是翅膀扇动的声响。
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只飞鸟从头顶惊慌飞出,双翅拼命拍动,落下根根羽毛,更有些飞鸟飞得太急,剐蹭在枝叶上,带得头顶落叶好似秋ri寒雨扫落红一样,簌簌落下。
又过了一会儿,居然飞鸟之中有一些摔落下来,砸在青石地面上啪啪作响。
这阵鸟chao直飞了半柱香的功夫才休止,再看地上,足有几十只鸟的尸体混在在落叶断枝之中。
田小勇踱步上前查看,就见那些死去的鸟,鸟喙上都有白沫吐出,双目呆滞,翅爪僵直,很明显是中了毒。
这些鸟都是从翠烟山上飞出来的,看来山中的药楼已经生变了。
这东堂的家伙们还真是说干就干,连跟我的约定也不遵守了,别是想赖账?
田小勇想到这里,也不能再等,轻飘飘跃起,几个起落往翠烟山中奔去。
翠烟山虽然有些游客,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去几座主峰里游玩的。
此前田小勇遇到高矮两人的那座山陡峭异常,极不好走,而且上面林木杂密,偏偏连个像样的路都没有,如果不是有高矮两人所来方向的指引,田小勇也不好确定药楼在翠烟山的何处。
如今就简单多了,田小勇顺着初次见到高矮二人的方向往上行去。
半个时辰之后便接近了这座山的山顶,就见越是往上,这山中林木的叶片上就越蓄着一层淡淡的蓝se粉尘,更有不少蛇虫鸟兽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显然那蓝se粉末便是罪魁祸了。
田小勇也不停步,又奔了片刻便见到前方一大片翠se竹林掩映之中,有数栋楼台在竹林里拔地而起,在这山峦翠se中颇为好看。
看来自己找到地方了。
田小勇轻轻掩在竹林里接近那楼台群落,不过这竹林里也沾染着淡淡的蓝se粉末,看来不知道是东堂还是西堂的人放得好大面积的毒,居然把整个山顶都毒上了一遍。
就在田小勇接近了楼台之时,隐隐人声已经传了过来,田小勇纵身跃到一座楼台之后,藏身下望。
只见这里是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其中大大小小的建筑有十余座之多,因为这山顶并不算大,其实应该是空间比较紧张的,可那些建筑大都与山se竹林相映成趣,倒也不显得拥挤。
不过建筑zhongyang围成的这个广场可不能说宽敞了。
广场上也与其他地方的建筑类似,铺着一块块青砖,平整异常,但因为广场本身面积局促的缘故,越是平整就越显得狭窄了几分。
这广场正面对着一座极高的楼台,足有五层之高,其余的建筑全是拱围着这座楼台而建,可见这楼台才是这里的主要建筑。
在这楼台前,却摆放着一座大大的铜鼎,内里香火不绝,烟气缭绕,广场有点小,铜鼎却有点大,显得布局不是太合理。
此时,广场的铜鼎前却横七竖八地坐倒了六七个身穿绿褂的人——这就是西堂的人了,而围在这些人一圈的,则是蓝褂的东堂弟子。
田小勇看到为的正是那郭师叔,而在一边相伴的,则是那冯晚晴。
郭师叔一脸狰狞,冯晚晴却神se不忍。
而地上那些西堂弟子则一个个呲牙咧嘴,浑身无力,显然是中了毒。
只听郭师叔高声叫道:“姓黄的!中了我们东堂的靛蓝毒雾就不要垂死挣扎了!给我滚出来!”
这郭师叔边叫边把目光往四周扫去,似乎在找什么人,看来那位西堂黄堂主目前还没落在郭师叔的手里啊。
“泽宇!把样本给我抬过来!”郭师叔冷冷叫道,旁边一个东堂弟子立刻把那已经被削成了人棍的高个子摔在地上,血肉模糊之中,那高个子只余下躯干和头颈还能勉强蠕动,好似一只红se的虫子,非常恐怖。
“姓黄的!你再不出来,现在广场上这几个弟子,就都要跟了这个榜样去!”
说完,郭师叔一脚踹在高个子的脑袋上,那高个子被踢得横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一座殿前的石阶上,脑浆迸裂而死——不过,也许这对此时的他来说也未尝不是解脱。
地上的西堂弟子有的惊怒,有的害怕,更有一个瘦小弟子咒骂起来:“郭,郭师叔,那ri,那ri我们西堂虽然拿下了东堂,囚禁了你们,可,可却也没伤了多少人命……更送水送饭,不曾倦怠……今ri,师叔居然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对付同门,实在……无耻!”
这瘦小弟子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又中了毒,说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可却颇有些胆se。
只见郭师叔哈哈一笑道:“说得好,你是西堂新进的弟子?嗯,有出息,”他低头看了看地上其余的西堂弟子问道,“还有谁觉得我残忍无耻的?大大方方说出来。”
那地上有一个女弟子呸了一声也骂道:“药楼怎可落在你这样人面兽心的长者手里,我们西堂当ri把你们拿下真是没有做错!早知道今ri,当初就,就……不留活口!”
郭师叔被骂了一通居然面上颇为高兴,点头赞道:“嗯,对呀,不该留活口啊。”
说罢,两手分别把女弟子和瘦小弟子抓起,而后猛地将二人头颅对撞在一起,鲜血溅得郭师叔的蓝褂成了黑se,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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