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再告诉他?还是当自己没有发现,什么也不说?
犹疑再三,叶夫人没有将怀疑的事写在信里,因为叶尚书曾经与她说过,写信很多时候是不安全的,信在路上太久,谁知道中间有多少人看去了!
于是她只写了这途中的一些琐事,还有她已经到那了,她与叶苡都很好!
一切事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很好,这个时候,方南写信来了,信是报喜的,他夫人有喜!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请子奕与安安到他家里高兴一下,还让安安为他准备一些孕妇食用的补身食品与药品,在信的末尾,还写着,让子奕尽早将东西送来!
子奕带着信给安安看了,安安看完信,看着子奕,两人相看一眼,点了点头,方南有事找他们。不然,作为一地方官员,食品与补品这些小事还得让安安准备?何况子奕可是给了方南很大一笔银两的,有钱什么不可以买?
于是,在这信收到的第二天,子奕带着一车药材上路了,去看望方南!
安安却躲在房间里默起了书,一些只有模糊印象的孕妇注意事项与育婴指南!
安安知道,这些东西不但宫里的姑姑需要,方南需要,以后自己也是会需要!
第403章小仇多着呢
这边安安写了个昏天黑地,那边的子奕带着程挂赶到了洛城(现在也是安安的封地)。
然后再往南,来到城边界的一个小镇上。与方南会面。
而在城里,却起了一阵小小的郡主话题,其中有赞扬郡主美丽的,说郡主八卦的,有说那天及笄礼盛况的等等。
而坐在酒阁子喝着酒的两人,一人正东看西看,觉得这里每一样东西都很特别的,另外一个却埋头喝着闷酒。
看东西的人,将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看过了,坐到了喝闷酒的人的对面,“好了,孔尘的事你我也不想,过去了就应该放开,何况,不对的是我们!”这人正是赵怀优。喝闷酒的正是顾典汉。
“我知道,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如果那天,我没有要请江子奕喝酒,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更不会让孔尘落得这下场,更不会得失了郡主,还有林府,唉,我都不知道回去以后怎样面对镇上的人!”
“真要说吧!我觉得我们是不对,但是在我们收手之后,他还钻在那角尖上,那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何况,你与江家小哥求了情,人家也应了,之前的事不计较了,但是孔尘却一错再错,这怪得了谁?你应该将目光放远一点,不然,这趟回去之后,你父亲问起你,你要如何应对?”
顾典汉低下了头,“我不知道!”
“我觉得吧,你父亲其实可能已经知道了吧!那天及笄礼上,我们不是看到我家的管事了么?”赵怀优拍了拍顾典汉的肩膀。
“你就让我再躲多一会吧,后天,我们就得回去了,回去总要面对!”
“随你!”赵怀优说了一句,拿起筷子就开始了吃吃喝喝了。在一个吃菜的空档,“谁会想到,那天的小丫头是个县主,没两天就成了郡主。作为这高高在上的人物,竟然会与人动手。嘻,你小子那一巴掌可金贵啊!县主,不,可是郡主亲自动手的!”
说完,像是气不死顾典汉似的。还向顾典汉伸了个大拇指!
而看到这个大拇指的顾典汉,死狗一般趴在桌子上,长长的唉了一声!
这天。本来林睿找上了安安想要问问上京的结果,但是知道子奕外出了。也就将这事先放下,时间还有很多,不着急!
七天之后。子奕回来了!
他人还没有进城,就让小叶请了安安过府。
江府,内院,最空旷的院中心。
三人喝着茶,吃着点心。远看是聚着旧,但是走近却会发现三人正说得脸红耳热,正在争论着什么!
“母亲,我家与安安家,一共有多少仇人。或者与那一家有着牙齿印,或者我们父亲有没有得失什么人?”
子奕盯着江何氏。其实这个问题很早之前就与江何氏讨论过了,江何氏说,子奕父亲只是礼部的尚书,不像户部有权,吏部有钱,兵部有势,礼部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部门,怎会与人有什么仇恨呢!
“子奕,怎么这样问?母亲之前可是说过了,没有,你父亲与人和善,满朝上下,与每一个人都能来往,没有得失人的!”
“那婉夫人,皇后的妹妹呢?”
“怎么问起这人?”
“母亲,你想想,我家与这人也没有什么仇恨?”
“没有!”江何氏顿了顿,“曾经有过小小的争议,但是没有多久就解决了!”
“母亲,那争议真的解决了?”子奕再三追问。
“当然!”江何氏很认真的点头。
“怎么了?”安安看着子奕那个紧张的模样,知道这当中可是有问题了!
“问题大着呢!”子奕吸了一口气,闭目歇了一歇,“当年,这婉夫人,皇后的妹妹,她看中了我,想让我当她的女婿,她上门与母亲说了,是定下还是提了一下?”子奕看着江何氏。
静静想了想,“她只是问你有没有定亲,当时是没有的!”
“但是在婉夫人离去不久,我们两家就将你与我的婚事定了下来,还向上通报了内务府!”
“这婉夫人记挂着?”
安安小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的事,她是生气了,说要让我们撤回这婚事,但是后来皇后出面了,指了另外一家给这婉夫人,得旨的时候,我还看到婉夫人笑得很满意的!”江何氏连忙澄清。
“后来?”安安问子奕。
“这本来事情就是到这里的,但是方南告诉我,婉夫人的未来女婿,在我们两家出事之前三天,死了,是意外,溺死于池塘里!”子奕缓缓的将结果说出。
江何氏瞪大了眼,不信的看着子奕。
“怎会这样?”安安问。
“这还不是最差的,最差的是,听说这婉夫人在到我家试探之前,就到了国师府,得到国师的指点,说她的女儿得找有福的人,而朝里有身份的,有地位的并不多,有这样福气的,并不多,我是其中之一!”
“然而,皇后赐婚,没多久,那男孩死了,她的女儿就得了克夫之名?”江何氏白着脸问。
“听说,婉夫人在得知那公子死了的消息,大骂了很久,其中就要让我们两家不得好死的话语!”
江何氏与安安相看了一眼,这就是仇人?
“听说,之后,这婉夫人的女儿再定了二户人家,这两户人家的公子,唉,也都不幸的出事了!”
“这……!”江何氏张了张口,只吐出一个字,她看了看安安,两家的大祸,不会就是出自这一个原因吧?
“然后?”安安不相信就只是一个亲事,就让两家人陪葬了!
“不知道,不过方南说,那时,只是出了一个事,还没有后面这些,应该不会这样狠毒!”
“不会?那又谁?”
“这次不但是只有一个消息,还有另外一个,原来,国师曾经要收我为徒弟,但是父亲拒绝了,这个会不会也得失了国师?”子奕看着江何氏,想由她那里知道一些东西。
江何氏沉默了很久,“这事,我听过,你父亲说,国师说你资质很不错,但是你父亲说,怕你学国师不娶妻,何况,做国师又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事,就不让你拜师了!”
“后来,国师没有怒吗?”安安问。
“应该没有,子奕生辰国师也来了,还送礼了,是一个玉佩,玉质很好的,不过后来那玉在我们走难的途中掉了!”江何氏回忆着。
“还有什么吗?”安安问子奕。
“没有了,方南说,这两件事,嗯,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婉夫人的心胸狭窄,会不会就是她,然而国师,让他丢了脸子,会不会也记挂在心里?”
“有让方南再查么?”
“让了,这两件事,是方南在一次同僚聚会的时候,大家喝多了,说起八卦事的时候说的,如果想升官,送儿子进京,结婉夫人的亲,那……!”子奕没有说下去!
安安点了点头,也是皇后的妹妹,对于**品的小官,一个儿子,还是可以换升上去一两级的!
说到这里,子奕重新看着江何氏,“母亲,你认识的,细致的想一想,还有没有像这两件事一样,你觉得只是小事的,但是却让人心里,唔,不太舒服的事?”
江何氏面对子奕一脸的认真,低下了头,想了起来。
安安的手不自觉的握起了拳头,有,还是没有?
“如果像这样小的事,都算上,那,在朝上与你父亲相佐的算不算?但是下了朝,你父亲却可以与那些人一起喝酒,一起说笑的!”
江何氏良久之后说。
“说来我们听听!”
“据我知道,有一次,外使来访,你父亲就与当时的礼部侍郎有过意见不合,你父亲的意思是这虽然是一个小国的使者,但是这国与我国友好,应该用高一级的招待,这样会显得重视,但是侍郎却认为这只是小国,应该按那国的级别,最后两人还让皇上裁决,结果,皇上同意你父亲的决定,那侍郎后来还来我们家里吃过饭,这应该没事的吧?”江何氏一边说,看着安安与子奕。
政见不同,这是时常会有的,因为这个?但是说动机嘛,也算是有,除了自己的上司,自己不就可以坐正了吗?
“子奕,你父亲下台之后,是不是这侍郎坐上了尚书之位?”
子奕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
“肯定?”
“是的,我查过那事之后的位置的变动,顶替你,我父亲之位的人全都是由别的位置换上去的,不是升上去的!”
“还有没有?”子奕再一次看着江何氏。
“如果这样的事也算,那可多着呢!”江何氏没有说还有什么事,但是她却看着安安,“将军大人在方面应该也少,上位可是要立军功,立军功可是得杀人的!”
子奕与安安相看一眼,也是,政见不同,在朝的,那一个官员没有发生过?将军的仇人应该更多,这难道得一个一个的慢慢的查,要查到什么时候?
三人相看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今天是谈话并没有结果!这样看,小仇多着呢!
第二天,这三人一切如常,而叶夫人却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第404章内务来人
子奕回来了,林睿叫上了安安,还叫了子奕一起,问两人,回京的事。
安安还想蒙混过去,但是林睿开口了,“你姑又是贵妃,你爷是大司农,你干爹是从三品的大官,你是郡主,你就这么不愿意进京?”
看着林睿较真的模样,安安低下了头,良久,弱弱的才说了一句,“人家不是舍不得母亲么?”
“咋了?你母亲一起进京就是了,丫头,你不会这么不厚道,就只想着自己进京见识,留下你母亲一个人在这里吧?”
“这不是子奕也不进京么?”安安声音更小了,推脱着。
“什么,小子,你不进京?”
“那个,林爷爷,子奕听了安安说,你们最少得住到二月之后才回来,一个心情好三月四月才走吧,洗三,百日什么的不参与么?那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您老也想留京里多陪陪,多看看这孙子吧?其实这京子奕也是想进的,但是二月开春了,这里不就没有人看顾了么?这一个人也没有,子奕不太放心哪!您老有更好的方法或者您就放心放手让下面的人处理,今年新田泥土方面是改进了,种植配置方面也调整了,甚至试验田那也有新的安排哦!”子奕一边说一边打量林睿的脸色,林睿一边听,一边想,也是,自己最不放心就安安口中新田的泥土配置改变了。
林睿看着子奕,也是自己进京了,言儿也回京了,丫头也走了,如果小子也进京,这地,还真没有一个主事的人看着哪?
“好吧,你留下,我带丫头上京,没有意见吧!”林睿退一步地说。
“没有,没有!”子奕连忙道。这可是想无可想,最后的方法了!
安安扁着嘴,“怎么就不问问我的意思,我也想留下,这里的过年比京里好啊!”安安小声的嘟囔着。
“家安,你就这样不想进京看你姑么?”
“那有,我可是记挂着姑姑的,但是宫里规矩多着呢!不习惯啊!”
“唔?”
“好啦,好啦!我进京了!”说完安安鼓着腮帮子,瞪着林睿,而听到安安应了,林睿才不理会安安鼓不鼓气,直笑着,“好!好!”
离开了大厅,安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过关了,自己一人进宫,总比,子奕,母亲一起进京,如果所有人一起进京,问题多了,麻烦也就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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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安安并不知道,十月中,叶夫人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与叶尚书说起了她的疑惑,而叶尚书听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黑了脸,因为作为多年的知己,叶尚书很清楚,林睿一定还不知道这事!
怎样才能通知到林睿,而没有让其他人的疑惑,思考再三,叶尚书让人写了信给林睿,没有写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让林睿将江何氏,子奕与安安,三人带上京,并一再强调,一定得带上京!
林睿收到信,满心的疑惑,但是他知道一定是有事,这事,还是不方便假借下人的口与写于信上的,如果真的不能借下人的口带话,也不能写于信上,那表示这事一定很重要!
林睿将叶尚书的信一看再看,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信里信外并没有提示。
思考再三,林睿甚至与林言商议了一翻,两人最后一起下了一个决定,按照叶尚书的话,将这三人一起带进京。
决定下了之后,林言与林睿离开书房之后,向着赵赞下了一个命令,关注安安,江何氏,子奕三人的一切行动。
而林睿也向小僮下了命令,让小僮先行一步,进京见叶尚书。
而这两人所做的事,安安与子奕,江何氏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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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秋耕的地开始了秋耕,小坡上的药材开始收割,田里的蜂箱子要收笼了,冬天来临,得准备过冬了!
江何氏很是休闲的到糖果屋里查账,虽然现在是安安名下的,但是安安现在不太好往外跑,何况江何氏并不提取任何钱财,只是查账,管理账目,这是一向的习惯,让江何氏的事可做,精神有寄托,也让安安乐得清闲!
可谓一举多得的好事。
查完了账,江何氏坐到了柜台的一角,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铺子热闹,让作为主人的江何氏觉得自己很有用!
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