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离世了。”
金鲤知道这是老太太寿数已尽,如今多年的夙愿完成,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泄去,安详的去了。
李天明听到刚刚的还好好的老太太离世了有些惊慌,但幸好吴大师提前给他打过招呼,心里也有些准备。
李天明上前去看看老太太。
还没等他走过去。地上的老太太身体上剥离出来一道身影,和老太太一样的刺绣嫁衣,却是一副年轻的容貌,只是依稀有些老太太的影子。
这身影缓缓走向已经停止吹口琴的老先生,走到前去牵起了老先生的手,老先生也是第一次有了表情,二人相视一笑。
在这透露出满足的相视一笑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二人站在一起十分的般配,宛若一对新婚夫妇。一身刺绣嫁衣的娇俏新娘,满腹斯文气的新郎。
“谢谢你们。帮我最后一个忙,帮我们成婚,葬到一起。”
李梓君转过身来,向着三人微微的低头一拜,谢谢三人。
金鲤看事情也不用自己出手了,就快解决了。眼色示意了下师叔,意思该您老人家上场了。
“那就我来吧,我以前帮人结过冥婚。你们二人多年相识相知不是夫妻,胜似夫妻,只差一个仪式而已。双方首肯,无有禁忌。咱们就一切从简,今天就把这事办了。”
吴大师收到了金鲤的示意知道该自己上场了,接过帮二人结冥婚的事。
随后,安排李天明和金鲤去找一张桌子、三杯酒、两支蜡烛、还有两张红纸。
搬来了桌子,蜡烛放两边点上。三杯酒放到两支蜡烛的中间,又摆上些水果。
在以前男女双方说定亲事后,择定吉日换帖。用印有龙凤图案的红纸,写上姓名、门弟和生辰八字等,换贴后,婚姻关系即成立。俗称龙凤帖。
条件有限一切从简,两张红纸分别写上二人的名字、门第和生辰八字,李天明作为男方的亲人,金鲤充当女方的亲人。吴大师主持二人合婚换帖,李梓君和王需知的婚姻关系成立。
李梓君和王需知站在一旁看着三人为自己二人的事这一番忙碌,感激不尽。
吴大师又喊来李天明找来两块木板做成二人的牌位,放到桌上用红线拴起来。
喊过二人上前举行拜堂仪式,李梓君和王需知来到桌前。
随着吴大师的一声“一拜天地”,二人向着身后鞠躬遥遥一拜。
“二拜高堂”,二人向着桌子的方向鞠躬遥遥一拜。
“夫妻对拜”,二人转身相向鞠躬一拜。
迟了七十八年的拜堂仪式,今天终于完成了。
“谢谢你们。”
李梓君再次向三人道谢。
“表舅,舅妈。你们放心吧,我以后逢年过节就祭拜你们,你们好好的。”
李天明被今天的事情感动到了。
王需知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李梓君的身上,只是冲着李天明摆了一下手。
李梓君挽着王需知的手,二人彼此幸福的对视着,慢慢的越来越虚幻,直到消失。
三人看着这一幕,久久的没说话。
“事情解决的挺圆满,先收拾一下吧。”
吴大师先醒悟过来,招呼二人。
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牌位在客厅后边正对门口的地方摆放好。
折腾了一晚上,这都半夜了三人都累了,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天快亮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门处有一些响动。
门缝处伸进来一截刀尖,拨动了几下,挑开了门栓。
大门慢慢的推开一截,钻进来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看样子到像个小偷。
“他娘的,这跑腿的苦差事怎么老是轮到我头上。”
收起用来开门的匕首,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要找的东西,他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画满奇怪符号的小葫芦。
打开塞子,小声的念叨了几句。
等了一会儿什么事也没发生,他感觉到葫芦自己摇晃了一下,随即把塞子塞了回去。
“他娘的,啥也没有,恶狗这孙子又害老子白跑了一趟。”
屋里的金鲤,在院子里边的这个疑似小偷的人打开小葫芦盖子的时候就被惊醒了。
金鲤怕惊醒师叔,起身悄悄的来到窗前撩开一点窗帘察看。
打开葫芦的人看不到,金鲤却看到了。
从葫芦里边窜出一股阴气,化成了一个面目狰狞,还少了一只眼睛的独眼男人,一看就是个凶狠的恶鬼。
这恶鬼看了下院子没什么发现,又化作一股阴气钻进了葫芦。
一看这恶鬼的凶煞之气,金鲤就知道这鬼怕是吃过同类。
院子里的男人没什么发现,知道自己今天白跑一趟,收起葫芦转身就走。
金鲤看到那男人要走,犹豫了下没有出去阻拦。
心想虽然看着像是养恶鬼,但是也没害人,老太太和老先生的魂已经散去了,他也发现不了什么。更何况来的时候师傅叮嘱自己,见了同道中人最好躲着点,不要多管闲事。
金鲤看着那个偷着进来的人出了院子,这才放心。
反正时间也不早了,干脆从屋里出来。
先是在空地上打了一套拳。想了想,随后又走到大门那里把被挑开的门栓挂上。
第11章 黄泉丧葬()
挎着小葫芦的瘦小男人从院子里出来以后,上了停在街角的一辆黑色汽车。
“恶狗这孙子,就仗着能打欺负老子。这种跑腿的苦差事都是老子来干,他娘的,等老子以后立功学点厉害手段,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孙子。”
这男人边开车边咒骂着。
时间还早,路上也还不堵。
汽车不一会儿出了西城,开到了海淀这边一条小街上的一栋三层的小楼处停下。
小楼上边有块黄泉丧葬的牌子,看样子是一家经营丧葬事宜的店,就是这个店名有点让人膈应。
这男人从后门进了店里,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房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右脸颊还有一道刀疤的男人正在抽烟。
“回来了瘦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刀疤男人看到瘦猴上楼,开口问道。
“恶狗你在啊,嗨,别提了,白跑一趟,啥也没有。”
看来这个凶狠的男人就是他一路上一直咒骂的恶狗了。
“不应该啊,老子昨天开车去喝酒,回来的时候路过那所宅子,组织上给的那个探测阴气的小玩意显示有阴气,老子开车转了半天指针指的就是那所宅子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瘦猴有点怕恶狗,在恶狗面前也不敢自称老子了。恶狗以前是黑社会的打手,从小练过些散打,性格蛮横。做打手以后更是凶狠,听说他之所以叫恶狗,是因为有一次和人火拼,几个人围着他打,他硬是咬下其中一个人的耳朵。从那以后别人就叫他恶狗,身上还有人命。而自己是善于溜门撬锁,精于偷盗的技术人员。后来组织把俩人收做组织的外围人员,这个恶狗就凭着凶狠压自己一头。被恶狗打过一次,从那以后就有点怕恶狗。
“他娘的,你这货是不是进错院子了?”
“没有,那附近就那一家是住人的院子,别的地方都是店铺,我怎么会认错。”
“他娘的,还以为能捞点意外的功劳呢,老子着急的让你带鬼葫芦去进食,白高兴一场。”
“没事恶狗,反正也不是组织上的任务,没有就没有吧。那个探测阴气的测阴盘是不是坏掉了?”
“尼玛的,老子用你说,老子不知道。等下次牛哥来看鬼葫芦的时候让他看看。行了,你去把鬼葫芦送回墓地供起来吧,老子去补个觉,妈的白忙乎这一夜。”
恶狗把白高兴一场的怨气都撒向了瘦猴。
“那行,我先回墓地了。”
挨了骂的瘦猴也不敢反驳恶狗,怕恶狗拿自己出气。只得又下楼去送鬼葫芦到墓地。
“恶狗这孙子,有火就冲老子发。草他娘的,你他妈的就坐着抽烟,指挥老子一晚上的跑腿。真他娘的操蛋。怎么不来场狗瘟弄死你这狗孙子。”
一路上又是对恶狗的各种咒骂。
天亮了,吴大师和李天明也都起来了。
三人一块出去吃早餐。吃早餐的时候,李天明带着二人去了附近的一家老店。
“您二位没什么忌口的吧?”
李天明问道。
“我没什么忌口的,咱们就老燕京地道的豆汁儿焦圈儿咸菜丝儿吧。金鲤你没问题吧?”
吴大师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我什么都能吃,师叔。”
金鲤傻乎乎的啥也不知道。
等三人的早餐都上齐了,吴大师和李天明二人吃的津津有味,顺便也招呼金鲤吃。
金鲤端起豆汁儿就是一大口。
豆汁儿进口,金鲤当下就想骂脏话,卧槽,这什么玩意。和泔水一个味,还他妈是是放了好久馊掉的泔水。
金鲤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师叔,却发现师叔一脸的坏笑,李天明也是笑呵呵的看着自己。顿时知道这是师叔故意的捉弄自己呢。
狠狠心,把嘴里的豆汁儿咽了下去。硬着头皮,把碗里的豆汁儿也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呵呵,金鲤啊,这豆汁儿就这个味。你啊,喝着喝着就习惯了。”
吴大师见捉弄金鲤的目的达成,笑呵呵的说道。
“好吧师叔我知道了,但是这豆汁儿也太难喝了点。”
“哈哈。以前有个老外演员,参与了一个电视片的拍摄,其中他要表演喝豆汁。这位以前从没喝过豆汁,喝完第一碗,那叫一个难喝,差点儿吐了。导演说不好,重拍。得,又得再喝一碗。重复了n次,就跟陈佩斯的小品吃面一样。直到到最后,导演说好了。谁知这老外跟导演说,您能再给我来一碗吗?感情这就喝上瘾了。”
吴大师看金鲤对豆汁儿还是很抵触,给金鲤讲了一个关于豆汁的小笑话。
三人吃完早饭回到李天明家。
开始忙乎老太太的事,老太太的尸体还在偏房放着呢。
打电话联系老太太的那个看护张大姐,得知老太太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到是看护的张大姐对老太太的感情很深,在电话里就哭了一通。
李天明联系墓地,询问合葬等等的事。
金鲤进了院子就直奔卫生间,在里边漱口漱了四五遍,嘴里的豆汁儿味也就稍微的减轻了一点。
金鲤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被吴大师叫住。
吴大师边算边说,金鲤来写,记下一些注意事项禁忌,下葬日期什么的。
三人忙了一上午才算是做好这些事,中午李天明又请二人到饭店吃了一顿。
最后李天明又塞给了吴大师一张卡,说是这次的事情能解决多亏了吴大师的帮助。这十八万块钱就小小的谢礼,还请大师不要推脱,以后还要多仰仗大师。
吴大师假意推脱一下,说自己做这一行就是为了积德行善,帮助他人,钱财乃身外之物等等,随后就顺手收下了卡。又说既然你这么坚持那这些钱财我就暂且收下,将来拿来帮助别人,并且替他们谢谢你,你这也算是行善积德,是个福缘宽广之人。
李天明连连称赞,大师有真本事,品德高尚,是真正的世外高人。连师侄都十分了得。
金鲤听得二人这一通互相的恭维,牙酸不已。
看着师叔转眼就十八万到手,又佩服不已,越来越觉得跟着师叔混有前途。
要知道,自己父母辛苦工作一年,俩个人和一起也就挣个十万块钱。
和李天明分别以后,金鲤随着师叔回善水堂。
路上金鲤问师叔;“师叔,这钱真的拿来帮助别人?”
“那是,你师叔我说到做到。咱们做这一行,当然要多多的积德行善了,回头拿出一千块钱捐给希望工程。剩下的就是咱俩的,毕竟你师叔我也是穷人啊。”
第12章 煎饼卷 大葱和金鲤化金龙()
金鲤和吴大师回到善水堂。
“金鲤啊,现在没外人了。你给我说说你师父的事吧。你师傅是怎么回事?他当初一天天的跟我混吃混喝的,有一次碰到个小鬼都差点丢了命,还是我请人救得他。我一直以为这请神术就是他瞎编的,但是看你昨天的表现又有模有样,这可把我搞糊涂了。”
吴大师坐到太师椅上,问起他憋在心里一天的疑问。
“师叔,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师傅从来不提自己以前的事,也不让我问。就连来找您帮忙,也是我来之前刚和我说的,说是燕京有熟人让我来找您帮忙。”
“哼哼,周半截那老小子那是没脸和你说我,当初整天的在我这混吃混喝的。我和他接触了好几年,我怎么感觉他是真的啥也不会啊?”
“呃,师叔,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但是背后说师傅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毕竟是师傅的私人问题,金鲤有些为难,毕竟他自己也是偷听到的。
“没事,我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呃,好吧。我也是有一次听到师傅喝多了以后自己念叨的,大概就是以前被人背叛受了刺激,破了道心,在也不能请神了。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了。”
“原来还有这隐情。这老小子他从来也没和我提过。行了,那不说这个老小子啦,金鲤你有地方住吗?”
“师叔,我刚来燕京就和你出去了,还没来的急找呢?”
“那你拿着行李和我上来吧。”
吴大师说完,带着金鲤上了二楼。
二楼的最里边有一个小房间,地上堆放着一些风水的器具,最里边还有个旧床,上边也是放着些器具。
“你以后就住这里吧,这里以前你师傅也住过。你自己收拾下,屋里的东西都放到隔壁的库房就行,我有点事出去下。”
说完吴大师就出去了。
金鲤看着这个不大小房间,还有点小激动,在这燕京准算是有个自己落脚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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