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背后果然隐藏着暴风雨,只是重意欢没想到这暴风雨居然是由静秋公主引起。
是夜,月色如水,秋意淡淡。
重家却在此刻有了客人,一身黑衣的男子进入了重家。身手不凡,越过了护卫和暗哨,直接来到了重意欢的房间。
重意欢睡意浅,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她这一世睡眠一直不好,所以黑衣人动作再轻,重意欢也感觉到了,她半眯着眼,尽量呼吸匀速地看着黑衣人的动作。
黑衣人的后背鼓鼓囊囊地,他悄悄地打开重意欢的衣柜,将一个包袱藏在了衣柜的最里面,然后用衣服掩盖住,如果不是翻箱倒柜,根本不会发现那个包袱。
黑衣人做完这件事后,竟然直直地冲着重意欢的床边走来,他将两根手指放在了重意欢的鼻尖,测试着重意欢的鼻息。
重意欢的鼻息匀速,实则她的枕头下就是防身的匕首,只是她不能暴露自己,她不知道黑衣人的目的,如果惊动了黑衣人,整个重家都会遭受苦难。
还好黑衣人也担心自己留着太久,会惊醒重意欢,他测完重意欢的鼻息后就飞窗而出。同时,重意欢睁开眼睛,漆黑的夜里,她的眼睛增添了不少亮色。与此同时,早有等在一边的人,已经迅速地跟上了黑衣人。
清风袭来,重意欢的房间已经燃起了一根火烛,祁莲昭一身白衣出现在了重意欢的床边,他欲言又止,他像平时一样来到欢儿的房间,却到窗边时感觉到了不寻常,不过他和重意欢的想法一致,都是决计不打草惊蛇。
“看来,重家已经被人惦记上了。”重意欢唤来锦宜,吩咐她不要发出大动静,暗自去重家每个人的房间里寻找,是否有着和她柜子里同样的包袱。
很快,重显和重意鸢都被动静吸引来,看到祁莲昭出现在重意欢的房间时,两人的眼神怪异,实在是没有想到祁莲昭居然夜入欢儿的闺房,不过瞧着欢儿的冷静,怕是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
若不是此事有些事态,重意鸢的脾气就打算领着祁莲昭说说理,比如进入女儿家闺房是不是要浸猪笼。
“欢儿,发生什么事了?”重显尽力忽略祁莲昭,刚刚他和重意鸢的房间里也搜出了同样的包袱,很明显有人想要栽赃嫁祸。
见重显和重意鸢的房间里也查出了包裹,重意欢的眉头紧锁,看来此事不单单是冲着她而来,而是有人故意要连累重家!她一向本着人冲她,她瑕疵必报,若是冲着她的家人,她只有可能为了护住重家,对那人赶尽杀绝。
包裹里面共有百两金子,分散在了三个包裹里面,只是重意欢和祁莲昭一看到,两人同时惊道:“库银!”
库银出现在重家,此事就大了,很明显此人是想要整个重家落难!
一般库银只做两用,修缮宫殿和犒赏将士。所以库银上面都会刻上国库二字,区分于一般银子。
而普天之下,能轻而易举拿取库银且与重意欢有仇的怕就只有静秋公主一人,可是重意欢不明白公主与她有仇就罢了,怎么想到牵连重家,莫非她的嚣张跋扈已经如此,想要让重意欢家破人亡?
顾琴榕!
重意欢怎会忘了这个人!她记得厌胜过后,顾琴榕就激动着询问宝藏的下落,莫非是她透露给静秋公主?想来也只有她了!
只是静秋公主会选择相信顾琴榕,重意欢万万没想到。不过纵使她是公主,与她重家为敌,她重意欢也会排除万难与此人为敌!
“这,欢儿!可是有人想要陷害童家?”重显立刻反应过来,他脑子突然闪过“宝藏”二字,莫非有人已经知晓,所以故意栽赃库银,意在找出重家的宝藏?
重意鸢和重显对视一眼,对方的眼中的惊愕不假,终于到了有人拿重家宝藏说事的时候了,只是祁莲昭在此,他二人也不方便透露,毕竟此事少一人知道最好!
“欢儿,我在外面,有事你叫我。”祁莲昭怎会看不出重显和重意鸢的为难,他此刻若是再不出来,就实在不识相了。
重意鸢倒了一杯清茶给重显,随后又给重意欢倒了一杯,她想让两人都平复下心情,毕竟接下去这个秘密也只有欢儿不知道了。
“很多人曾传重家有宝藏,大房的二房的曾经也不只试探过一次。”重显起了话头,他停复下心情,喝了一口茶才续道,“就连你奶奶也一直认为宝藏在三房这里。没错,童家的确有宝藏。”
重意欢没想到父亲和姐姐告诉她重家的宝藏是因为这件事,她耐心听完后也更加坚定了守护重家和爹爹姐姐的心思。
上一世,顾琴榕为了宝藏,害她姐姐,害她父母,这一世她本以为宝藏是个子虚乌有的传说,今日听重显说出,才知道原来宝藏的存在,引起了无数的祸端,包括今日的栽赃。
这一世,她能够重生,说明老天爷也是想她能够让所有的事回归原位,让她有能力救整个重家,不让上一世的惨祸延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栽赃嫁祸()
第一百三十六章:栽赃嫁祸
翌日,天刚亮,重显和重意鸢因为夜里的事情,直到早晨才睡去。他们本来连睡都不想的,被重意欢劝说着不要打草惊蛇,才抱着心事睡下了。
重意欢也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下,自从她重生后,这一世一直横祸不断,虽她每次都逢凶化吉,但这次她突然有些江郎才尽。
想到顾琴榕为了重家的宝藏,不惜借助静秋公主的权力对重家栽赃嫁祸,可惜她终归没有想到,重意欢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重家做赌注,她最恨有人伤及家人。
第一次,重意欢不想再陪顾琴榕玩下去,她动了杀念,这次过后,她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这位柔弱惹人爱的“表妹”。
重意欢意识迷糊间,门外砸门声就传了进来。
清晨一片宁静,所有声响都能传入所有人的耳中。官兵进入重意欢的房间时,才发现重意欢正在洗漱更衣,她眉宇间一片宁静,话语带着威严:“是谁给了你们胆子,敢搜查本郡主的房间!还不给我退出去!”
官兵犹豫不决间,却从外面被人簇拥着进来一人,此人正是静秋公主,她冷哼一声:“本宫倒是看看,谁敢抗命,违者杀!”
因为公主的话,官兵再次骚动起来,重显和重意鸢也因为担心,在人群外看着重意欢和静秋公主。
“静秋公主,再者言,意欢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意欢若是名誉受损,只怕皇上到时候怪罪的就不是意欢一人了。”重意欢冲着静秋公主施了一礼,她清冷地好似一朵莲花,看得静秋公主咬牙切齿。
静秋公主是谁,她从来没有怕过谁,重意欢小小的威胁她也只是笑笑:“不过是个郡主,本宫立刻撤了你的职!”
“意欢一直安分守己,从未犯错给皇上蒙羞,敢问公主为何要撤了意欢之职?”重意欢身上的气势也散发出来,她身份虽比静秋公主低,但是气势却从未低过。
静秋公主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清茶,浇在了重意欢的头顶,她的嚣张跋扈第一次在重意欢面前展现,一点也不像百花宴上那个温柔的公主,这倒也是,在情敌面前无须伪装。
“啊!”重意鸢在外面看得气愤,只怕不是重显拉着,她就不顾忌身份,直接与静秋公主拼命了。
“昨夜国库百万金银失窃!侍卫却在场发现了你重家的信物!”公主取出一把匕首,上面刻着一个“重”字。
重家的女孩子一十二岁后,便会被赐一把特质的匕首防身,眼前静秋公主手中的匕首的确出自重家,只不过这个匕首重意欢没记错的话,主人应该是顾琴榕。
顾琴榕在重家长大,她一十二岁时,重显也赐了一把匕首给她,只不过做法远没有正经的重家小姐精致,想不到顾琴榕居然把这匕首用在了这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重意欢因为顾琴榕心情变差,她也懒得与公主纠缠,“若是有人设计栽赃重家呢?我重家人连国库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如何窃取国库?”
“哼!重意欢,不要不见棺材不掉泪,待他们找出证据,你就是想悔词都不能了!”静秋公主手一扬,就要命人搜查重府。
重意欢从腰间拿出玉牌,,正是云御风在重家借宿时给她的:“公主殿下,重家虽小,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那玉牌一向是云御风随身之物,静秋公主没想到自己的父皇居然这么轻易就给了重意欢,饶是如此,她身后的官兵却一个个地跪下去,见此玉牌如见君,一个个地脸上都是讶异。
“有父皇的玉牌又如何?你犯了错,本宫定会拿你!事后,本宫自会向父皇秉明真相!来人!给本宫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失窃的库银。”静秋公主等不及要将重意欢拿下,她实在看不得重意欢一副清高的样子,连她这个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眼见着静秋公主让官兵进入重意欢的闺房搜查,这时的重意欢却一句话都不再反驳,仿佛已经认命一般。静秋公主仿佛已经看见重意欢进了大牢一般,她嘴上的笑容克制不住,瞧着重意欢也越发的得意。
“公主,东厢房没有!”
“公主,北边也没有!”
“公主,南边有了!”前两个地方本来就没有,静秋公主脸上并无波动,只是南边是重显和重意鸢住的地方,听到侍卫回报,静秋公主一直盯着重意欢,见重意欢只是皱着眉头,立即回道:“呈上来!”
只见一个小兵抱着一个黑黑的包袱,像是得了至宝一般,他紧张地拿到静秋公主面前,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有只小猫挠着:公主,是我找到的!快赏我!
那包袱的布料和静秋公主派人偷偷放在重显房间里的一模一样,止水不知道为何上面沾满了泥土,静秋公主还是屈尊动手打开了包袱,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死去的黑猫!
“啊!混账!”静秋公主吓得后退一步,而那个找到的小兵也懵了,他看到这个包袱时怎么看怎么可疑,所以没加思索就以为这个是失窃的库银,直接就拿到静秋公主的面前,却不想惊了公主。
“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静秋公主一来为自己压惊,二来意为警告重意欢,眼下看来重意欢已经发现了库银之事,她恨恨地咬着嘴唇,怨毒地看着重意欢。
果不其然,除了刚刚发现的一个装着死猫的包袱,官兵们再没有发现第二个可疑物,更别提是库银了!
静秋公主心知那包袱就是自己府中出来的,只是众人在此,她也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引火上身。只是明明有三个包袱,还有两个连影子都不见了,莫非被重意欢给毁尸灭迹了不成了?
的确,剩余的包袱和库银早就被祁莲昭给扔进了城外的湖水中,至于后来被一江洋大盗给捡到了,还因为被官府捉住,这场库银失窃案才得以结束!只不过,后事不提,因为前事未解决!
“重意欢,库银你到底藏于何处?”静秋公主没有证据仍不肯放过重意欢,她不想放过这个扳倒重意欢的机会!
“公主说国库昨夜失窃,而城中有宵禁,意欢不会上天入地,也只会藏在家中!可是公主,重家你也搜查过了,却没有发现失窃的库银,难道还不能证明重家是无辜的吗?意欢还未诉苦,公主却因为一把匕首坚持认为是重家所为,难道失窃之时公主在场,看到是我重家人所为?若是,意欢别无二话,若不是,意欢今日受此笑话,他日必成城中笑谈,意欢心中甚委屈,还请公主陪同意欢前去面圣,在皇上面前意欢愿意以死证明重家清白。”重意欢缓缓跪下,她此举却是证明静秋公主不分青红皂白,擅闯重家,而整个重家无辜受了牵连。
不知情的官兵们看着都觉得今天是不是实在是过分,擅闯了郡主的闺房不说,还真的按照公主的命令掘地三尺,整个重家乱七八糟,最重要的什么也没有找出来!若是圣上知道他们跟着公主胡闹,怕是一定会责罚他们的,想得一个个冷汗直流。
静秋公主眼眸斜视重意欢,嘴角泛起冷笑:“你在威胁本宫?”
重意欢摇摇头,她跪在地上不起来,衣衫单薄更衬得她的柔弱:“如若意欢知道郡主这么没有人权,连阻止别人进入家中的权力都没有!意欢定然不会这么做,意欢宁可抗旨也不会进京!”
她情到深处,泪水顺着腮边留下,蓦然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意欢害怕今日之事,他日必会重现!刚来京城,意欢就被人妒忌着栽赃,他日那人会不会伤害意欢的家人!意欢想到无能为力为重家谋福,不如一死了之!”
匕首寒光尽现,重意欢心中也在倒数,也不知道云御风有没有过来,她可不想真的自尽。重显和重意鸢这时候也从人群中挤进来,拉扯了重意欢,三人的处境十分可怜,明眼人就看到是静秋公主无事生非。
“皇上驾到!”只四个字静秋公主的脸色就已大变,她查重家以国库失窃一事,本想查到证据后再上报给云御风,眼下她没有证据,而云御风就已经提前知道了。云御风虽宠爱静秋公主,大小事任她胡闹皆不在意,只是静秋这次实在玩得过火,借机国库失窃,据他所知,国库昨晚可是只有一人进入,而且暗卫回报,那人来自公主府。
“儿臣参见父皇!”静秋公主不敢抬头看云御风的表情,她只恨自己没有速战速决,这时候她还没有看出云御风是由重意欢派人通风报信就真的是傻子了,心里恨着可是她也不敢表现出来。
云御风有意晾着静秋,他越过静秋直接扶起了地上的重意欢:“朕听说亲封的郡主有了难事,特意赶来!意欢,可是受了委屈?”云御风的话说得亲密,只听得众人误会了重意欢与云御风之间的关系。
重意鸢更加觉得云御风对重意欢的在意太亲密,她心中想着这位不会真的看上了欢儿了吧,一时间心中警铃大作,得赶紧将欢儿给嫁出去了!恩,祁王世子也不像从前那般流连花丛,对着欢儿的态度也是看得出来的,欢儿好像也不拒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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