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顾琴榕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归根结底,原因还是在重意欢身上,若不是因为她,母亲也不会死,若不是她,自己顾家小姐的身份如何能背上这么一个污点,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重意欢搞的鬼,顾琴榕暗暗发誓,她如今身上发生的一切,他日一定要让她重意欢加倍地偿还。
当夜,月黑风高。
人们习惯了秋的凉爽,对于猛一下就入了冬的气候多少有些适应不了,因此上,夜晚重府的门关的很早,众姨娘与老夫人也懒得再出来。
夜静静的,只能听见风的号叫声。
“哐,哐,哐”,子时的更已经打过,似乎重府上下已经都安然睡下,却见重意欢姐妹房间的灯亮着,良久才灭下去。
顾琴榕很早就已经睡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耿耿于怀,半天也平复不下去。
模模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唤她,顾琴榕没多少在意,睡眼惺忪地翻了一***,无意间却瞥见窗外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顾琴榕心里一惊,虽然她现在背对着窗外,不过眼睛却睁得极大,睡意也早已经吓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不确定窗外的到底是什么人,就这样静静躺着,不敢动弹。
“小姐”,果然,外面那个人影又开始说话了,而且声音让人一听就觉得头皮发麻。
顾琴榕一下子从**上拾起来,“是谁?”声音里满是惊恐,几乎是喊出来的。
却见那影子一动不动,呆在原地。而后嘻嘻地笑出声来,“小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紫竹啊”
顾琴榕陡然一惊,紫竹?
“你到底是人是鬼”,话虽这样说,握着被子的手已经开始发抖,额头上不知何时,竟然冷汗如豆般开始流下来。
却见外面的影子轻轻地动了动,竟然慢慢地往房门走来,“你说我是人是鬼,是小姐亲自将我推下井的,小姐难道忘了么”幽怨的声音似乎要将顾琴榕的胆魄都逼出体外。
顾琴榕花容失色,“你,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却见那影子停在门口,幽幽地说道:“小姐,那是你说给别人听的,在紫竹这儿,小姐不用再装了吧。”
说着,两只手已经伸起来,像是要开门的样子。
顾琴榕急忙大喊:“你别进来,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别找我,你别来找我”
那影子像是没听见顾琴榕的话,依旧站在门前,开门的手也停在当空,开口道:“小姐真会说笑,紫竹活着的时候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做了鬼难道还不知道真相么?”
“究竟紫竹做错了什么,要让小姐将紫竹弄成这步田地”,幽幽的声音好像自四面八方传过来。
顾琴榕却惧极反笑,“是你太过多事了,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我本想着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让你看见了,自然就不能再留着你了,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身上来。”顾琴榕一口气说完又觉得有些后怕,见外面的影子半天没有动静,正在犹豫要不要动身的时候。
“吱呀”
房门突然开了,门外面狂风乱作,顾琴榕心都提在嗓子眼了,眼睛死死盯着门外,却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影,也没有出现想象中紫竹的样子,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一种错觉;。
顾琴榕这时候才从**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大喊了两声,却不见任何人答应,壮着胆子慢慢走到门外,又不放心地转头看了看,走廊尽头也没有人,只有风吹的树枝乱颤,却在这深夜里看起来格外的阴森。
刚刚难道是她自己的错觉?顾琴榕不禁怀疑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脑袋里闪过紫竹的样子,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就在她禁闭房门的一霎间,走廊尽头却又闪过一个影子,等顾琴榕定神去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小姐是在找紫竹吗?”
依旧是那个幽怨的声音,顾琴榕此时已经有些崩溃,分不清刚刚的声音到底从哪个方向而来,她使劲转动着头找寻着,却依旧只能看见漫漫的黑夜,看不到任何的人。
“小姐?”猛然间又是一声,声音就好像在她身后,顾琴榕直直僵立在当场,既不敢动也不敢转身。
“紫竹,我也不是真心要害你的,你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的”,顾琴榕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却听见那个声音哈哈大笑,随之一改刚刚幽幽的声音,变成大声呵斥:“顾琴榕,枉费我终日里把你当成姐姐一般看待,没想到你竟是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害的紫竹好苦啊。”
顾琴榕疯了似的摇头,口口喃喃自语:“紫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再跟着我了”
那身影完全没有半点理会,接着说道:“顾琴榕,既然要我放过你可以,你将当日的事情对着大家原原本本说一遍,只要你将真相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顾琴榕一下子闪过很多念头,不能,她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现在她已然孤身一人,如果再让别人知道她做过的这件事的话,那她在重府还能呆下去吗?
“我跟小四只是玩玩,况且是他先**的我,我们两个人在一起都是你,要不是你看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你也不至于要死,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我”,顾琴榕此时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害的紫竹好苦啊,今日紫竹就是来跟小姐算这笔帐的”,笑声,充斥着顾琴榕的身边,顾琴榕像疯了般胡乱捶打着周围,然后猛然转身,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此时的顾琴榕,直直地瘫软在地上,然后昏死过去。
翌日,连着几日的阴霾天气终于放晴,重意鸢与重意欢两姐妹似乎心情也格外的好,早早的向老夫人请过安,听老夫人说顾琴榕半天都没有见着人影了,于是重意鸢在老夫人面前主动提出两人去看看表妹在干什么。
对于重意鸢和重意欢的大转变,老夫人很是诧异,两人似乎平日里与琴榕并不是很友善,难得今日主动提出这个要求,她自然很是欣慰。
重意鸢协同妹妹到顾琴榕的房间,见房门紧闭,于是就问外面伺候的丫鬟,顾琴榕在不在房里。
那丫鬟道:“回大小姐的话,奴婢早上起来发现顾小姐躺在门外面,奴婢吓坏了,赶紧上前叫醒顾小姐,并要前去请先生给小姐看看,哪知道小姐非但阻止奴婢,而且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不准任何人进去。”
说到这儿,那丫鬟声音开始压低:“大小姐,我觉得顾小姐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重意鸢与重意欢相视笑了笑,于是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丫鬟说道:“奴婢一直守在顾小姐的门前,听见里面时不时地说一声鬼呀神呀的,奴婢就觉得,是不是顾小姐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重意欢对着那丫鬟说:“你先下去吧,我跟姐姐是奉了老夫人之命,前来探望顾琴榕的,没什么事情,还有,刚刚的话万不可向第三个人提起,否则,一个下人这么说,你是知道后果的。”
重意欢的这种说辞还是学了自家姐姐的手法,果然,那丫鬟听见这么说,连忙住了嘴,匆匆忙忙地就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重意鸢与重意欢相视一笑,竟没有进顾琴榕的房门,直直地去了另外一边。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奈上京()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奈上京
重老夫人上京面圣,回来的的时候带回来圣上亲笔赏赐的匾额一排,并还有其他赏赐之物,这如何能不让人感到震惊。。。
这日,重老夫人已经从京城返回府中,几日不见,似乎比去京城前更加的精神焕发,皇上赏赐乃是光耀门楣的大事,对于这匾额的尊重自然也不是小事。这日,老夫人将重府上下人全都集中起来,焚香叩拜,然后命人将这匾额摆在大堂之上,携领重府大小人一同跪倒。
“皇上隆恩,我重府受之有愧,往后定不负圣上厚爱”,等老夫人说完此话,神情肃穆,“揭匾!”
随着老夫人话落,管家将蒙在匾额上的黄绸揭下来,露出上面“忠君爱民”的字样,一时间叫重府上下的人都震在当场。
当下跪着的,重老夫人为首,下有大房夫人,二房肖姨娘,卢姨娘,三房连姨娘,其下是老大重意鸢,老二重慎游,老三重意迟,老四重慎辰,老五重意欢,老六重意嫣,老七重意雯,老八重意思,老九重慎西,老十重慎安,老十一重意宁,老十二重慎和,老十三重意芝,重府十三个子孙,并有顾琴榕在内。而下便是一帮丫鬟婆子,院丁看护。
人人个个神情肃穆,随着匾额的揭下,众人齐声拜倒,口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势之好大,就好比皇上亲临一般无二,随后,重老夫人率先起身,面南站定,缓缓说道:“如今圣上赏赐下这块牌匾,实乃是我重府之大幸,众人以后应当谨记圣上教诲,更加严份守己,体恤爱人,才不妄圣上之良苦。”
众人齐声回道:“谨遵老夫人命!”
随后一拨琐事,重意鸢已经安排妥当,随老夫人一同前到大堂,众人一起坐下。
“今日这等大幸,确实我重门的大喜事,只可惜你们的父亲不能在场,要不然,也不会是我这个老太婆在这儿带着你们接下这圣上的匾额。”
重老夫人似乎今日心情格外的好,本来已经满脸皱纹的脸上,此时却挂满着抑不住的笑容。
重府上下的人无一不是如此,作为长女的重意鸢,更是高兴不已,不住地对旁边坐着的重意欢使眼色。
老夫人见众人商议完毕,于是徐徐说道:“我们重府此时蒸蒸日上,全都要仰仗老身的这些孙儿们,尤其是欢儿。”
重老夫人说道这儿,眼睛往重意欢这边看来,满眼的赞许,重意欢不明所以,终究还是没想到皇上将那日的实情对老夫人说了。
接下来,更让众人觉得难以相信的是,重老夫人竟然主动对连氏说道:“是你生了个好女儿,才是我重门的一大喜事啊。”
连氏一下子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她才突然惊醒,慌忙从座位上拾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说的哪里话,欢儿本就是重府的人,哪跟我这个娘亲能扯上关系,是老夫人教导有方才是。”
若是放在平时,老夫人对于如此唯唯诺诺的连氏,应该是早就瞧够了的,不过今日出奇的是,她竟然只是看了眼连氏,依旧还是笑呵呵的,既没有出言训斥,也没有看不顺眼。
老夫人坐了一会儿,言说自己累了,竟叫重意欢亲自送她进去休息,重意欢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老夫人的意思,岂敢违抗。于是重意欢连忙到老夫人身边,搀起老夫人,往内堂走去。
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苍老的手握着重意欢的手,满眼是笑,一直在说:“不愧是我重家的孙女,不愧是我重家的孙女”
直到傍晚,重意欢才从老夫人的房中出来,神情说不出的样子,原来老夫人一下子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好,对母亲的态度突然转变,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知道当初替皇上挡了一剑竟还有这一个回报,重意欢此时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重意鸢此时已经在房中等不及了,见自己家妹妹从门里进来,连忙问道:“老夫人叫你过去到底所谓何事?”
重意鸢想的,虽然老夫人不会故意去为难欢儿,但是她不确定这些姨娘在外面会不会对老夫人编些瞎话,或者那个顾琴榕跟老夫人呆在一起,也会对欢儿不利的。
重意欢见姐姐如此焦急,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没事,老夫人只是叫我过去跟她说说话,再者,老夫人说皇上让我过几日上京一趟。”
原来是皇上在重老夫人面前说道重意欢如
此懂事,善解人意,是个好丫头,那卢姨娘就说皇上想见意欢的话,等她回去就让意欢来一趟京城。本就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在皇上面前,这话岂能不当回事。
“原来是这样,只是不知道皇上刚召见过老夫人,这次又接着召见你,到底是何用意”,重意鸢虽不曾知道其中的内情,但凭她处事的风格,自然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既然有了这么一层理由,重意欢呆在重府也无所事事,干脆第二日就向老夫人提出要去京城,老夫人此时当然欣然应允,只是嘱咐重意欢路上当心,不要生事,见了皇上要谨言慎行之类的话,就将重意欢送出了重府。
重意欢这次出门,完全就是为了躲开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情,所以,没有带任何的丫鬟,只是一人在路上游走,漫无目的。
走走停停,等到了京城的时候,已经半月有余,重意欢一介草民,皇宫是何等地方,岂能是想进就能进的,只不过皇上交给她一块信物,重意欢将自己已经来京的消息传给皇上的亲信之后,看着京都车马萧喧,一时间玩性大起,转身进了一家裁衣铺子,出来的时候摇身一变,显然就是一个**倜傥的俊俏公子哥。
来到当初见过祁连昭的地方,那以及繁华的地方,于是,摇着扇子,径直走了进去。
当先的两位姑娘在旁见到重意欢,当真喜出望外,抢上前来:“公子,你可回来了!”
原来重意欢当初来这儿,上了三层楼,见着了这四位姑娘,竟然相见恨晚,重意欢对这四位俏皮可爱的女子也甚是喜欢,所以进来,几人才这么热情。
重意欢对她两人呵呵一笑,**倜傥当真像个翩翩公子哥,姑娘们听说公子回来,莺莺燕燕都聚到了堂前,又是说又是笑,立刻将重意欢团团围坐中央。
有一个唤作兰玘说道:“公子一去就是好久,可算盼回来了!”
重意欢笑嘻嘻问道:“想我了?”
兰玘脸一红,小声道:“想有什么用?”
重意欢心中闪过个怪异的念头,便不再逗她们,喝了口兰璐奉上来的茶,突然问道:“上次给你们出的对子,这么久了还没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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