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莲昭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重意欢,“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样对你了?”
“与其说这些,我更想要知道是谁刺杀的皇帝。”
重意欢这一次没有伤到脑袋,自然对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那人说的分明就是狗皇帝,看来应是对云御风心存不满之人。
“为何要这般地岔开话题,难不成是对刚才的问题想不出合适的回答?”祁莲昭低低地笑道,不难看出重意欢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窘迫。
“世子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些,更何况有些事其实不需要答案。”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告诉你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次的刺杀,对吧?”
祁莲昭果然知道,可他是事前就知道还是事后才调查出来的,却不得而知。
重意欢上下扫了他一眼,“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去问皇上好了。”
重意欢当然没有把握云御风会
告诉她这种事情,但或许他能够从他的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一次的刺杀没有成功,保不齐会不会出现第二次,云御风如今住在重府,也就意味着重府的所有人都可能会有危险,就算不管其他人,重意欢也不能让爹娘和姐姐不明不白地受到威胁。
“你啊”祁莲昭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一次的刺杀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派来的刺客个个都身手不凡,只可惜云御风身边的暗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何况云御风自己就是个武将。”
这样说来,就算她当初没有多此一举,云御风也能够顺利地摆脱刺杀,可自己就不一定能够活下来了。因为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之下,她很有可能一不留神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所以你知道你这样做到底有多危险了吧?”
“那抓到那些刺客了吗?”
重意欢摆明了就是想要再次岔开话题,祁莲昭这下可没再让她得逞。
“你就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养伤,至于其他的事情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祁莲昭瞪了她一眼,真是不明白这女人为何有的时候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普通女人遇到刺杀,哪个不是吓得花容失色,结果她不仅去帮人挡刀,看起来还想要查个水落石出,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重意欢见此,微微抬起手拽过祁莲昭的袖子,“若是这些事情不弄清楚,等那些刺客卷土重来,我的处境可就要比现在危险多了。”
“他们要是有机会卷土重来,就不会被挂在城门口示众了。”
“你说什么?”重意欢瞪大着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以至于听错了祁莲昭的话。
“那些刺客悉数被云御风派人给抓住了,他们隶属于一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杀手团伙,云御风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警告他们!”
这也就是说云御风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仁慈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果然还是那铁血作风。
“那皇上应该没有受伤吧?”
“就算没有你,云御风也不会受伤的。”祁莲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越想重意欢所做的事,他就越气恼。
重意欢不否认起脸肿说的话是事实,但问题在于若是她不挺身而出,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所以在世子的眼中,意欢也是可有可无的人了?”重意欢挑了挑眉,眼中似乎透露出一丝遗憾。
“不知五小姐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我只不过更倾向于世子实话实说罢了。”重意欢还没有笨到看不出祁莲昭对她的兴趣,不过这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另一种危险。
重意欢最后还是没能得到祁莲昭的答案,因为云御风纡尊降贵地大半夜来看望她。
重意欢装睡没有睁开眼睛,云御风也不拆穿她,就静静地坐在她的**边。重意欢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御风始终没有开口,不过隐隐似乎能够听到他的笑声。等到他走了之后,重意欢才睁开了眼睛,**无眠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重意欢醒过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重家,大夫人和新的二夫人,好巧不巧地都选择了同一时间来看望重意欢。
“意欢见过大伯母,二伯母。”重意欢靠在**上,脸色微微有些憔悴。
“你这孩子醒了,我和你大伯父也就放心了。”大夫人笑着看向重意欢,可余光却一直在瞥向蒋茹雪的肚子。
“是啊,意欢,当时情况恐怕真是太危险了。”蒋茹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看得出来是要做娘亲的女人。
“听说云老爷在你昏迷的时候来看过你好多遍,以他的身份还真是有心了。”大夫人别有深意地说道。
重意欢自然听得出大夫人话中的试探,看来她更担心的不是她的伤势,而是她和云御风之间的关系。
也难怪大夫人会如此在意,她拼了命地想要在攀附权贵,而显然,云御风是这天底下最大的权贵。
“真的吗?”重意欢故作惊讶地说道,“换做是任何人,大概都会这样做,若是大伯母救了云老爷,云老爷也一定会去看望大伯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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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看云老爷真得很重视你,意欢,你们是不是之前就曾经见到过啊?”大夫人本以为重意欢当时突然开口会引起皇上的不满,结果竟然得到了皇帝这般的重视,着实让人意外得很,大夫人甚至怀疑过皇上是不是看上了重意欢?
第六十九章 论功行赏()
原来是因为他!
重意欢听到季宇琪的名字,下意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正好被锦宜看到。
于是锦宜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需要请季公子进来吗?”
“请他进来吧。”重意欢深呼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可看到季宇琪,却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君儿。
“不知季公子前来所为何事?”重意欢挡在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面上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知道重姑娘受伤,在下便一直想来看望重姑娘,不知重姑娘如今感觉好些了吗?”
“多谢季公子关系,我身上的伤不碍事。”重意欢微微颔首。
季宇琪亦是笑得温柔,“这样便好。”
可说完这一句,重意欢看到季宇琪的脸上显出几分欲言又止的表情,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一般这种情况下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因为按常理来判断,任何人见到与之谈话的人变成这副样子,都会开口询问。
既然季宇琪在等着她开口,那她就配合他一下,十分善解人意地问道,“季公子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想必重姑娘也听说了那些刺客的尸首被挂在了城门示众,不知重姑娘是否记得什么细节能够找出他们的身份?”
祁莲昭明明告诉她说那些刺客隶属于江湖上一个小有名气的杀手团伙,为何季宇琪还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说这件事只有祁莲昭晓得吗?还是季宇琪故意在试探她有没有记得什么不该记得的东西?
重意欢佯装着想了好久,然后摇了摇头,“当时情况太过紧急,意欢实在没能来得及观察那些人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标志,可既然他们已经被挂在城门示众,难道还没问出他们的身份吗?”
以云御风的手段,说不定会用上什么刑罚让那些人招供,可看季宇琪疑惑的神情又不像是在作假,如此看来,云御风也并不怎么信任他。
季宇琪没能从重意欢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消息,倒是重意欢意识到季宇琪不过是得到了三皇子的欢心,若是从云御风那里下手,说不定能够更早一点地除掉季宇琪。
三皇子如今还没有表露出自己的野心,但这不代表他会安安分分地当个皇子或是成个王爷,但重意欢没想到的是,她与云渊续见面的时间竟会提前那么多,而且这一切都是拜季宇琪所赐。
重意欢看着季宇琪,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突然觉得她当初甘心为季宇琪掏心掏肺,出谋划策,并不是因为真正爱上了他,她所在乎的不过是那时向她伸出来的那只手。她被自以为是的假象骗了那么多年,结果最终还是自食其果,成了被季宇琪辜负的众多人中的其中一个。
重意欢的唇角漾起一丝释然的笑容,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幽莲,让季宇琪的心莫名跳快了几分。
“季公子?”重意欢轻声唤道,难得见到季宇琪在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季宇琪一直以为重意欢和一般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就该像是那个重意嫣。他不过在重府住了短短几日,她就来献过不止一次的殷勤,甚至还不知廉耻地问他婚配与否,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可重意欢却似乎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陌生的客人来看待,难道说自己竟无法让她有半分的动心吗?想到这里,季宇琪不禁有些暗恼,连重意欢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没想到云御风会不请自来。
季宇琪看到云御风的第一反应就是下跪行礼,可云御风却绕过他,径直走到了重意欢的**边。
“意欢见过云老爷。”
“你还有伤在身,尽量就不要再多说话了。”云御风十分体贴地开口说道,还很细心地帮重意欢盖了盖被子。
“意欢谢过云老爷关心。”重意欢微微颔首道,可却不由地把目光移向了云御风身后还在跪着的季宇琪。
重意欢不知道云御风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在提醒她还是在警告季宇琪。可按理来说,云御风即便不对季宇琪委以重任,也至少应该对他有所重视,若是让他长跪不起,无疑是驳了整个季家的面子。
这显而易见的事情,云御风不可能考虑不到,也就是说他的确是故意的。
“朕从宫里带来了不少疗伤的圣药,这一瓶能够让你的伤好得更快一些。”云御风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玉瓶,放在了重意欢的枕边。
“云老爷,这太贵重了,意欢不能收。”先是玉牌,又是圣药,这下所有人恐怕会更加怀疑她和云御风的关系了。
季宇琪跪在那里始终没有起身,重意欢和云御风的对话自然而然地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听说武帝之前有纳妃的打算,难不成这事是真的?
“你是为了救朕而受伤,这一瓶药算不了什么,朕还打算封你为县主。”
县主?这可是皇族女子的封号,历朝历代受封赏的都是诸王之女,品阶最低的也是郡王女,可她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怎的能够得到如此象征着身份的封号?
云御风看得见重意欢眼中的疑惑,不由地笑了一声道,“难道朕的命还抵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主吗?”
“皇上是九五之尊,怎么会抵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主?是民女身份卑微,无法承担得起县主之名,还望皇上三思。”
“平常人听到受封受赏都是乐得眉开眼笑,可你却让朕收回成命,这是为何?”
“回皇上的话,民女尚有自知之明,知这县主均是皇族之女的封号,可民女何德何能接受这县主之名?”
重意欢已经有些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云御风一次又一次的优待,非但没有让她觉得开心,反而好像在引领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陷阱。
“宇琪,你先出去吧,朕有话要和意欢单独谈谈。”
“是,草民告退。”季宇琪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眼中的疑惑却没有消减半分。
正如重意欢所说,县主是皇族女子的封号,虽也有非皇族女子被封为县主的先例,但也从来都没有出身于商贾之家的县主,皇上这样做是不是太抬举她了?
房间里面只剩下重意欢和云御风两个人,这才听他缓缓启齿道,“朕会封你为县主,一是因为你救了朕的命,二是因为若你成为了县主,你的父亲就会顺理成章地被封侯,就当朕回报他多年之前的救命之恩。”
云御风这样说倒是多了几分说服力,可若是他知道重显根本记不起他的话,会不会突然就收回成命?
在图尹王朝,商人的地位是最低下的。因为商是互通有无的,必依赖他人而后能行,只可少数人参与,否则大多数人都去经商的话,就会变得既依赖他人又无人可依赖,或许会导致天下一片大乱。
尤其是在文人的眼中,商人就如同是蛀虫一般的存在,在他们看来,只要是有利可图的事情,都会被商人明码标价,简直就是玷污了人的意义。
所幸武帝重文轻武,自云御风登基以来,文人的地位直线下降,就连那些大学士也未能‘幸免’,更别说那些成天把孔孟之道挂在嘴边却一事无成的酸腐秀才了。
于是因为他们的自顾不暇,抨击商人的言论也就跟着少了起来,只是这地位实在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轻易改变的。
所以实际上,重意欢对云御风说的话很心动,若是真得成为了县主,这便意味着他们三房一脉不仅仅和朝廷挂上钩,甚至还和皇家有了那么一丁点的联系。
重意欢沉思了半晌道,“皇上,可否让民女与家父商量一下?”
云御风的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他看着重意欢,“朕的话一言九鼎,只要说出口,就不会有半分的改变,即便你与你父亲商量,也只会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她被封为县主,而她的父亲被封侯。
重意欢已经意识到事情的走向确实只会是如此,她若是不停地拒绝,恐怕只会引起云御风的反感,到时候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就一切全凭皇上做主吧。”事已至此,重意欢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只好答应了下来。
只是几个时辰的功夫,重意欢就从重家的五女变成了若欢县主,而她的父亲也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变成了皇上亲封的侯爵,看来这重家三房注定是好运不断。
老夫人听说三房受封赏的时候,正巧大夫人也在她的房里。
听到这个消息,大夫人的脸都气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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