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本公主这句话还说错了吗?”王姒宝挑眉问道。
香姨娘脱口而出道:“没有。”
“那你还用如此的费心思在想本公主有没有歪曲你的意思做什么?”王姒宝说完,饶有兴趣的盯着香姨娘。
果然有趣。这才是个中高手啊。
“不,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香姨娘连忙否认道。
“哦?这么说,你是不想入家庙为我、我爹还有我娘祈福了?”王姒宝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道。
“没有,公主,奴婢……”香姨娘突然间有种百口莫辩、怎么说怎么错的感觉。
王姒宝也不和她废话了,直接点明道:“你不要装着一副是为了感谢本公主为王四娘解决问题,才去家庙的。这事明明就是我爹早前的吩咐,还用的着你跑我这来卖好了?”
说最后一句时,王姒宝不自觉抬高了音量。
声音中隐隐带着一定的威压,让香姨娘不自觉的就冒了一层冷汗出来。
王姒宝是最见不得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她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奴婢知错了,还请公主看在大人的面上,饶了奴婢这一回。”香姨娘赶忙磕头认错道。
“看在我爹的份上?”王姒宝都被这句话给逗乐了,“你凭什么让我看在我爹的面上饶了你?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说话?”
“奴婢,奴婢是大人的姨娘。所以还请公主看在大人的面上饶过奴婢这一回。”香姨娘立刻替自己辩解道。
这是告诉王姒宝,她是王子义的小妾,按理来说,是没有哪家女儿会管自家父亲房里事的。
但是她实在是高估了王姒宝的节操。
这种事也许别人羞于去管,但是王姒宝却一点也不在意。
“哼!本公主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爹的小妾看待过。从小到大,本公主听到你都是以奴婢自居,所以,在本公主眼里你从始至终就只是个奴婢而已。”
王姒宝低头看了一眼香姨娘继续道:“是你自己从来没有将自己高看过。所以,也不要指望别人会高看你。”
“奴婢,”香姨娘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后,又赶忙住嘴。
“得了吧,收起你那套对付男人的嘴脸。你所要说的事,我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但却不是为了王四娘。我只是为了和顺侯府的脸面而已。”
见香姨娘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王姒宝勾了勾嘴角道:“你也不用去这里的家庙了。老家王县那面的家庙可能更适合你。等我向我爹、娘禀明后,就会叫人把你送过去。另外,你也不用为我们祈福了,就在那里老老实实待着比什么都强。”
经此一事,估计这人能替她爹和王四娘祈福倒是有可能。至于说她和她娘只要香姨娘不在佛祖面前咒骂她们就不错了。
“不,大人说让奴婢去这里的家庙。”香姨娘立刻拒绝道。
如果她走了,将来一定没有机会再见到王子义了。如果在这里的家庙,将来说不定她做出什么感动人的事,还有机会回侯府。其实主意她都想好了。
另外,她如果去王县,将来还怎么去见四娘子?
那可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后半辈子的倚靠啊!
“如果不想去也可以,那本公主这就叫人让王四娘的夫君将那女人扶为正妻。”王姒宝状似随意的说道。但说出的话威胁人的意味十足。
别说这种威胁人的感觉还挺爽的。
香姨娘根本就没想过王姒宝会如此做。但看王姒宝现在的表情,好像是只要自己不答应回王县,她是肯定不会帮王四娘了,甚至还可能将那个贱人扶正。
于是只好答应道:“好,只要公主能够帮四娘子,奴婢答应去王县的家庙为侯府众人祈福。”
王县地处偏远的西南。原先也不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后来当年和开国皇帝夏祖辉一起打江山的第一代和顺侯也就是王姒宝的先祖发迹,他的家乡才改成了这个名字。
那里便是老王家的老家。
王姒宝冷笑了一声:“本公主现在可不是跟你谈什么条件,你也没这个资格。”她又顿了顿道:“本公主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王四娘,本公主只是想替咱们侯府出口气而已。俗话说,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没有咱们侯府出去的人被人欺负成那样,咱们还坐视不理的道理。这样被外人知道了,还当咱们侯府有多好欺负呢。”
王姒宝现在看这个香姨娘也实在是碍眼。于是立马吩咐道:“良辰、美景,找两个人好好看着香姨娘。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让她到处乱跑了。”
“是。”良辰和美景领命上前,朝香姨娘摆了个请的姿势。
香姨娘本还想找机会和王子义说让她去雍都郊外的家庙,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机会了。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王子义能看在她们过去的情分上,能够留她在雍都。
女人如果真心喜欢一个男人,总是会活在幻想当中,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香姨娘显然还没有被王子义点击够。
等这件事处理完,王姒宝迈开步子朝蒋氏房中走去。
“娘,您感觉好些了吗?”王姒宝笑嘻嘻的问正躺在床上歇着的蒋氏道。
“你呀!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你一个出嫁女还管父亲房里的事,这名声得多不好听。”蒋氏有些很铁不成钢道。
本来是让她替自己解决王四娘的事,这小丫头临到最后,偏要将莹香那贱人给处置了才算了事。
“我最开始倒是想放她一马来着,可是看这人实在是气人,就想替您给远远的打发了。再说了,那不是爹爹的意思吗,反正都是家庙,只不过一个在雍都,一个在王县而已。爹爹只说了让她去家庙,又没说去哪个。”王姒宝说完狡黠的冲蒋氏一笑道:“您说对不对?”
“说说你心里真实的打算?”蒋氏被王姒宝说的有些哭笑不得。
“我最开始也只是想替您把她打发走即可。反正爹爹也已经下了令要将她送到家庙去,我也就不想多事了。可凭我刚刚跟她交谈,我觉得这人绝对不是像咱们平时看到的那样做事缩手缩脚的。实际上这人才是一个从始至终都未安分过的人。我总觉得这些年您被她骗的好苦。如果就这样将她送到雍都家庙去,那才便宜了她。何况这人一看也不是个什么安分的主,所以还是远远打发了为好。”王姒宝实话实说道。
“那你就没想过将这人给打杀了?”自家小女儿有时就是太过心软。
“她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难道还真要将这人给打杀了才成?”王姒宝有些难为情道。
她总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一个人所犯的错到底该不该判死刑。这件事看来她又做的过于绵软了?
于是赶忙认错道:“女儿知错了。”
“你就是被我们保护的太好了,才会如此。这也是你太过良善的原因。”蒋氏伸出手,将王姒宝拉到自己的床前坐好,继续教导道:“咱们家这几年后院太过安稳了,所以让你几乎就没有看到过女人之间争斗的凶险。她们如果真要发起狠来,那比毒蝎还要厉害。你公爹那后院的毒蝎可不少,但是那都是你公爹的女人,你一个儿媳妇到了那里后,是没有什么理由去管的。所以,想要出手时,最好想办法让你公爹自己去出手。”
蒋氏说完这句,又慈爱的说道:“今天这事,也不能说你错了。就是所处的立场不同。你觉得这人对咱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就想着能远远打发不碍咱们眼就行。”
王姒宝点了点头。这正是她的想法。
蒋氏继续道:“这人如果是你爹处置的,她是不会怨怪你爹的。但你将她打发出雍都,还让她去那么偏远的老家,她说不定就会在心里恨上你了。”蒋氏顿了顿,冷冷道:“所以今后对付这样的人最好还是想办法让男人们自己动手。也免得脏了咱们的手。”
“哦,哦。”王姒宝连忙点头应道。
蒋氏又叹了口气道:“女人家最注重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名声吗?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给别人留下话柄。”
王姒宝深深的知道这里对于女人来说行事有多艰难,吐沫星子淹死人的例子可着实不少。
见自家小女儿的情绪不高,蒋氏又笑着说道:“这样其实也挺好,溪哥儿知道你性子绵软,后院的事必然会帮着你善后,这焉知不是错有错招?”
王姒宝听了蒋氏的话后,眼睛一亮。
对啊,凡事有她家林溪呢?反正就是在处理一些事情上,她给自己留个好名声,把恶名都留给她家夫君就对了。
蒋氏见王姒宝又学会了一招也很开心。
朱临溪还不知道,将来王姒宝在处理一些问题上过于绵软还故意让他知道,实际上是让他去善后的同时,把恶名都留给了他。
第二百一十八章 王四娘的婚姻()
等晚间王子义知道自家小女儿的行事后,果然为了王姒宝亲自出手了。他让随波派人送香姨娘去王县的路上动了些手脚。
等香姨娘到了王县没过多久,就因为病重不治身亡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王姒宝可没心思再管香姨娘的事,她既然打算亲自处理王四娘的事,就要做些准备才行。
等过了几天,京平县那面传来消息,说京平县县丞刘晖准备在后日午间举办个宴会,将自己的庶长子记到嫡妻王氏的名下。
王姒宝听到后,嘴角扯了扯,这男人的心要是偏了,还真是要不得了。
“良辰、美景,准备东西,明日一早咱们就去京平县。”王姒宝吩咐道。
“是。”
“干嘛要去京平?你随便找个人过去不就得了?”朱临溪一进门就听到王姒宝要出门的消息,心里便有些舍不得。
虽然这些天他无法时时陪在王姒宝身边,但是知道她在侯府,心里便会觉得很安心,很踏实。这零不丁一听王姒宝要离开,这还没分离呢,心里就觉得有些空空的感觉。
“哎呀,林溪你回来了。”王姒宝一见到朱临溪回来,便像只小蝴蝶一般飞舞过去。
到了朱临溪近前,她习惯性的挽着朱临溪的胳膊,带着他往盥洗室走去。
然后十分贤惠的帮他换上在家穿的常服。
朱临溪洗了把脸,王姒宝随后很自觉的将擦脸的帕子递给他。
这样的王姒宝要多贤惠,有多贤惠。
心中感到无比贴心的朱临溪在洗漱过后,打横抱起王姒宝。
一直将她抱到床榻之上后,他自己也随后上榻将其搂在怀里。并耐心的询问王姒宝这一天在家里都做了什么事情。
王姒宝也乐意将自己做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他分享。最后二人又商量了一下她要去京平县的事。
朱临溪觉得这小丫头一定是闲的发慌了才愿意去管这些闲事。但也没拦着,没办法,谁让王姒宝自己喜欢去做呢?
最后只好叮嘱王姒宝路上一定要小心,后天办完事情后就要立刻返回。
王姒宝点头应允。
为了不让自己过分想念王姒宝,朱临溪决定明天他要从早到晚一直不停歇的处理事情才行。
等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二人在自己的房里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吃。
但大部分都是朱临溪在喂食王姒宝。
朱临溪总觉得王姒宝还是太单薄了。韶国的人大部分都要比大雍的人高和壮,女人也不例外。
王姒宝身高在大雍属于高个子,但到了韶国就属于中等个头了。纤细的身材在雍都属于人人羡慕的类型,等到了韶国就显得太过瘦弱了,这样会给人一种不好生养的感觉。因此,朱临溪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将王姒宝给喂胖。
实际上王姒宝每顿吃的不多,再加上常年练武,想胖也并不容易。但要说特别瘦弱也不是,她身体其实很结实,也很有力量。
饭后二人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后,又去了练武场。
王栩、王棕还有肖玉林、吴俊等人已经开始在王老侯爷和侯府家将中武功最高的张朝东的带领下进行操练。王老侯爷因为年龄大了,体力上跟不上。最后王姒宝便决定找个帮手来帮他。
这些年,即使王姒宝不在雍都,肖玉林等人也没有断了来和顺侯府学习。这也是王姒宝这个当师父给他们下的命令。
现在他们几个人的功夫都可以算是小高手了,王姒宝也乐意跟他们切磋一二,顺便拿他们练练手。
但朱临溪总觉得即使是切磋也难免会有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往往王姒宝还没开练,朱临溪就让那几个小家伙同时出手,他一个人单挑他们几人。
但那几个小家伙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下来就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不肯起来再去应战了。
废话,第一次傻乎乎的起来还可以理解,那是全凭一股热血和冲动。但之后再傻乎乎的站起来去迎战,那就不是无知,而是傻了。
后来还是王棕和几人道明了他们挨揍的原因。
那就是不能和小姑姑有任何的身体接触。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能陪小姑姑练武。
果然在这之后,他小姑父便懒得和他们几人再动手了。
他们的日子自然也就好过多了。
翌日一早,小夫妻二人好一顿道别后,才先后出了门。
王姒宝坐在公主规制的马车上,摆出了全套的公主仪仗带着王栩和王棕一起高调的出行了。
其实侯府随便派个人过去,未必就不能解决此事。但王子义私下里找过王姒宝,还是希望王姒宝能亲自走这一趟。
说来这事,王四娘的夫君刘晖做的还真不地道。
当年他一个穷举子独自一人来雍都赶考,在见到很多人为了能够高中,都托门挖窗找关系。即使没能耐的,也在一些世家名门向他们抛出橄榄枝的时候,都立马攀了上去的时候,他也活心了。
这抛出来的橄榄枝,当然就是所谓的榜下捉婿。
其实刘晖在老家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二人自小就定了亲事,并且早早的就有了夫妻之实。因为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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