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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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宠-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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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舅二人并肩站在为人臣者权势的巅峰,几十年盛宠不衰。

    孟宗扬在这些年间稳扎稳打,先后做过大同总兵、贵州总兵,后来常驻两广,任两广总督。仕途走上坡路的同时,与柳之南走过了分分合合打打闹闹的阶段,柳之南二十三岁那年生下一子,家宅终究是安稳下来,趋于平静温馨。

第131章() 
庭旭四岁这一年夏日,天下太平,趋于盛世。

    皇上循旧例携皇后、妻儿去山中消夏。

    裴奕往年只是偷闲躲懒,这一年则是以伤病为由请了一个月的假。

    是叶浔建议的。皇上不在朝堂,横竖也没什么事,裴奕便遂了她心思。

    请假的理由也不是撒谎,每一个曾在沙场驰骋立过战功的人,负伤都是不可避免,只是有轻有重罢了。

    裴奕的伤在背部,是在一次混战中,也不知哪个该死的西夏将士在他身后突袭,刀伤深长狰狞。别的小伤就不需提了,身上多的是。

    只是他从来不当回事,伤病发作只是默默忍着。

    他能忍,叶浔却看不下去,平日帮他调理着,遇到他能清闲的时日就让他请假歇息。

    请假的这段日子,太夫人要去护国寺小住,斋戒一段日子。

    裴奕和叶浔要陪同,太夫人却不准,戏谑地道:“你们这两个,哪一个是一心向佛的人?去了也是饶了佛门清静,给我安安稳稳留在家中吧。”又道,“旭哥儿和昀姐儿倒是不妨随我同去,在皇家寺院熏陶一番,看看景致,总是好事。”

    叶浔忙道:“您又要斋戒,又要带孩子,那怎么行?我得跟您同去,让您安心礼佛。”

    太夫人慈爱地拍拍她的脸,“你就别添乱了。两个孩子交给你的话,哪一次不是鸡飞狗跳的?”

    叶浔汗颜。

    太夫人和裴奕就哈哈地笑。

    阿浔对什么事都有个果决的做派,唯独对孩子没辙——庭旭是她疼到骨子里的,庭昀是裴奕疼到骨子里的,不忍心看哪一个难过,可该立的规矩总是要立,该让孩子养成的习惯也是必须早早培养,便让两个孩子抱怨连连,偶尔甚至会哇哇大哭。

    阿浔呢?对着孩子板着脸,说一不二,背着孩子又特别难过。

    太夫人和裴奕就有好几次看到她红了眼眶的惨兮兮的小模样,一面笑,一面和她保持一致的态度,从而让她如愿。

    终归是为了孩子好,便是阿浔不这样,太夫人和裴奕也会这样。

    也是因为她这样,太夫人才真正放开手脚,帮儿子儿媳教导两个孩子,该严的时候严,该宽的时候宽。

    说来说去,太夫人到底是没让夫妻俩跟着去添乱。是真这么想的,她的儿子儿媳什么都好,独独对佛祖少了几分发自内心的信仰尊崇,既然不是诚心诚意,又何必去呢?还不如由她带着两个孩子去感受一下佛门境地的妙处。

    太夫人态度坚决,裴奕和叶浔自是不好反对,派了足够的可靠的人手,这才放下心来。

    府里少了一老两小,夫妻两个还真有些不大习惯,日子忽然变得过于清闲,只好找些事情来做。

    裴奕没事就窝在书房或寝室看书打发时间,看的最多的,是由她亲手写的那策《药膳典藏》。已经刊印成册,推行到了民间,如今或许还有些百姓不知她是谁,却没有哪个行医之人不知裴夫人是何许人也。

    叶浔则专心致志地给他调制调理伤病的药膳。她想着,如果能将他所有的伤病调理好,那么不妨去求皇上一次,将她所知的这些药膳推行至军中,这样一来,与裴奕有着类似伤病的热血儿郎都能有个调理的章程。

    她以前的天地狭小,是因他,才开始真正仰慕、尊重那些在边关、沙场尽忠保国的人。

    没有他们,何来安稳?

    自四月就开始让裴奕服用的一道羹汤有些疗效,叶浔每隔三两日就让他喝一碗。便是他不情愿,便是他蹙眉,她也只当没看见。

    也明白那种感受——又不是多可口的菜肴,三不五时就要被人勒令服用,换了她也会有点儿抵触。但那是有疗效的药膳,他就是跟她闹着上吊,她也要让他按时服用的。

    这天,叶浔亲手做好了羹汤,端到了他面前。

    裴奕正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倚着美人靠看书。看到那碗羹汤就是满脸的不情愿,“阿浔啊,这玩意儿我都喝好几个月了。”

    他的阿浔蹙眉,“有本事你倒是痊愈了啊,有本事你别动不动疼的脸发白啊。”

    “……”裴奕叹了口气,接过碗,一口气喝下。

    叶浔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裴奕把碗丢到一旁,展臂把她拉到怀里。

    丫鬟们见状,忙垂头退下。

    “你这混账!大白天的……”

    他一脸无辜,“这是你这药膳的功劳。”

    “胡说。”叶浔又气又笑,“你这个无赖。”

    “那我不妨再无赖一点儿。”他上下其手,片刻光景将彼此衣衫褪尽,仍是让她跨在自己身上,“我腰疼。”

    “……”叶浔扯扯嘴角,都懒得数落拆穿他了。

    他勾低她,唇角勾出风情的笑,“偶尔腰疼一回,你得偶尔容忍一下。”

    “裴大人,这理由不好,下次记得换一个。”她笑微微地低下头去,吮吻他唇角。

    “换什么呢?”他漫不经心地问她,托了她向上,手掌覆上那勾魂之处。

    “就说你懒……”因着他蓄意的撩拨,她咬了他唇角一下,低低地喘息着,“或者,说你想我了。”

    “想你还用说么?”他唇角翘了起来,勾出发自心底的笑。

    “不说我怎么知道?”她身形下沉,腰肢轻摆。

    他满足地吁出一口气。最是迷恋她在他怀里、他在她体内的感受,最是享受那般紧致缠绕**蚀骨的感触。

    过了一阵子,她就气喘吁吁,身形变得分外绵软。总是这样的,她与他从来没有势均力敌的时候,体力和克制力都是小巫见大巫。

    他将两人身形翻转,让她双腿搭在美人榻的扶手上,低下头去,亲吻自她心口徘徊。

    她搂住他脖子,一下一下地抽着气。

    他一指尽根而入,每动一下,她就不自知地收阖一下,温柔地吮咬着。

    妙不可言。

    他撑身敛目,视线下落,手退出来,欺身进占,指尖则纠缠着花溪中那颗珍珠。

    这过程反复重复,暧昧的声响不绝于耳。

    她快被他弄得疯狂了。

    气息凝重时,他放缓了动作。

    她搂紧他,脚趾都蜷缩了起来,“裴师虞……你……”你又忍着,又耍坏!腹诽着,却没说出。

    “怎样?”他笑得坏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求我。”

    她才不。低下头去,双唇落在他胸膛,恣意吮着咬着撩拨着他。

    他呼吸急促起来,动作加大幅度,又将她的脸托起来,“阿浔。”唤着她的名字,焦灼索吻。

    她回应着他的吻,语声模糊:“一起。”

    一起攀上顶峰,步上云端。

    **

    翌日,夫妻两个去了什刹海的别院。晚间乘坐船只,去水面上散心。

    船上散放着几个香炉,散发出的香气含着淡淡草药味道。夏日蚊虫多,这香便是用来驱赶蚊虫的。

    这条船专属裴奕,船舱俱是玻璃窗,里面角角落落都放着冰,凉爽惬意。

    两个人一起做了清蒸蟹、香辣虾、油炸小黄鱼。

    裴奕由着叶浔吃虾和鱼,只是不让她多吃螃蟹。螃蟹性寒,他还想着让她再添个孩子呢。

    叶浔则是想等庭昀大一些再怀胎,不想让女儿重复庭旭的经历——到时他一定又要让两个孩子离她越远越好。眼下两个孩子就整日黏着他,到了那时候,肯定要把她晾到一边儿去。她才不肯。只是这些明面上的事,她自来由着他,阳奉阴违还是不难的。

    两人边吃边谈,她不时给他斟一杯酒,过了五杯,唤人进来把酒壶酒杯拿走。便是酒量再好,在他伤病痊愈如初之前,她都不允许他多喝。

    裴奕无所谓。有酒量不代表他嗜酒,又深知她的约束都是为了他好。

    叶浔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夜景。

    上一次到这里的水面,距今已几年之久。

    岁月无声消逝间,身边这男子容颜依旧,风华不减,待她一如当初。

    在她是柳阁老最疼爱的外孙女的时候,他不曾对她有畏惧逢迎;在他建功立业打下最稳固的根基的时候,他不曾对她生出半分轻慢。

    在他眼里心头,她只是她,从来与其他无关。

    所以,不论是前世的错过,还是今世的相守,他都是她最值得珍惜、信任的男子。

    夜色深了。

    裴奕起身遣了在船上服侍的人,携了她的手,转入船舱里间,“明日一早,一起看日出。”

    “好啊。”她欣然点头。

    歇下之后,他欺身过来。

    她抬手阻止,“不行。夏日炎热,你不能放纵。”

    “……”裴奕蹙眉看着她,“你给我一刀算了。”帮他调理是好事,可调理到这一板一眼的程度,就是他没法子忍受的了。

    “但是医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自己就深谙医理……”

    “所以,我的情形我自己说了算。”

    他打断她的话,以吻封唇,勾动一船风月。

第132章() 
太夫人带着庭旭、庭昀去护国寺住了十多日。

    两个孩子竟也不吵不闹,一点儿想念父母想回家的意思都没有。

    两个小家伙如此,叶浔和裴奕却绷不住了。尤其裴奕,难得留在家中,自然是希望一家人聚在一起。由此,亲自去了护国寺一趟,接祖孙三个回府。

    叶浔自然是喜闻乐见,孩子一回到家中,就亲自下厨,犒劳两个小馋猫陪着祖母斋戒的功劳。

    庭旭对衣食起居没什么讲究,最爱吃母亲做的饭菜,每到这时候便多吃点儿,平日里厨房做的饭菜没那么鲜美,也能将就。

    两岁的庭昀却正相反,挑剔得很,恨不得每顿饭都要吃到母亲亲手做的。这次在护国寺,全赖那里的素斋是远近闻名的好吃,才勉强让她忍下了抱怨。这一回到家,自然是围着母亲打转儿,数着自己爱吃的饭菜:“鱼,娘亲,我要吃鱼、炸虾。嗯……还有、还有狮子头。”

    庭旭笑得星眸眯了起来,“妹妹爱吃鱼虾,和娘亲一样。”

    “是啊。”叶浔先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儿,“都记下了,你不说也会给你做。”又问儿子,“旭哥儿想吃什么?蟹黄包还是文思豆腐?”

    庭旭挣扎了一小会儿,“文思豆腐。”他喜欢吃蟹黄包的过程,却更享受看娘亲将豆腐切成细丝的经过——爹爹和祖母都说过,那样的刀功,不是轻易能练就。

    庭昀却道:“都要。”

    叶浔开怀地笑起来,“好,两样都做,祖母也爱吃。”

    午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饭。太夫人和裴奕、叶浔看着两个孩子大快朵颐,笑意藏也藏不住。

    今日两只猫反应迟钝了,饭后才颠颠儿地跑了过来,看着丫鬟收拾碗筷直起急,很有默契地跑到庭旭跟前,可怜巴巴地叫着。

    庭旭伸手端了剩下的小半盘油焖大虾,跳下座椅,对两只猫招手,“来,跟我去外间。娘亲特地给多做了一份,别急,少不了你们的。”和叶浔一个样子,总把两只猫当成小孩儿。

    两只猫翘着尾巴,跟着庭旭去了外间。

    庭昀怎么会错过这种热闹,溜下椅子,小跑着向外,“哥哥等我!”

    余下三人一面喝茶一面说话。

    裴奕和太夫人商量:“等到秋日,就让庭旭跟着李海学拳脚吧?功课还是让阿浔教。”

    叶浔很有些意外。这么早?才四周岁多一点儿的孩子。

    太夫人想也没想就摇头,“旭哥儿年纪还太小,过一两年再说这件事吧。”

    裴奕略显困惑地望着太夫人,“我刚满四岁就开始学拳脚功夫的。”

    太夫人抿了抿嘴,瞥了儿子一眼——别的事稀里糊涂,这件事他倒是记得清楚。啜了口茶,她索性不讲道理了:“旭哥儿跟你那会儿是一回事么?晚一两年再学也不迟。还那么小,磕着碰着怎么办?”

    “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裴奕语带笑意,“您又不是不知道,学功夫就要趁早,早一年学起,早一年学成。娘,您可不能偏心啊。”

    太夫人哪里不知道他说的在理,可是……她是真舍不得啊。儿子是一定要习文练武帮她挑起家业的,孙儿就不用再和他一样了吧?毕竟已经打下了根基。她为难地看向儿媳。

    叶浔看看裴奕,又看看太夫人,也是踌躇不已。裴奕说的在理,太夫人说的却是她的心声——她又何尝舍得儿子这么早就开始摔摔打打。

    她想也不需急在这一时,起身去给太夫人续了一杯茶,“娘也别急,慢慢商量。”语声未落,便听到了在外间的庭昀稚嫩声音:

    “哥哥,爹爹说什么呢?”

    庭旭语气透着点儿兴奋:“在说过一阵让我习武呢。”

    “我知道这个。”庭昀问出自己不解之处,“爹爹刚才说祖母偏心。”

    “好像……是吧?”庭旭分析着方才听到的一番话,“爹爹满四周岁就学武,我已经过了四周岁——比爹爹晚,祖母还不想同意。”

    “哦……嗯……”庭昀拉着长音儿沉吟了一会儿,吃力地做出结论,“爹爹好可怜啊。”她知道爹爹是最疼爱她的那一个,她不见得何时都依赖,但是凡事都会不自主地偏向爹爹。眼下隐约觉得爹爹受委屈了。

    “也不是可怜吧?”庭旭不大赞同这个说法,“爹爹好像是吃醋了?”语气不是很确定。

    庭昀的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转移了,“什么叫吃醋呀?”

    “吃醋就是——”庭旭用眼前两只猫举例,“如果我们只对大猫很好,小猫会不高兴,会吃醋,反过来也是一样。新来的小丫鬟说过的,你不记得了?”

    “嗯!想起来了。”庭昀结论如初,“祖母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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