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志同道合,完全没有隔阂感的忘年交?
看秦淮和一群老先生聊得玄乎,商雅突然想起一句话:我恨君生早,君恨我生晚。
:???
不对,这句话不能乱用!
……
客厅另一角,赵纶等年轻人坐在一起,他们都很收敛,装出一副乖乖仔的样子。
赵纶实在是无聊,懒散的四处打量,惊鸿一瞥看到了秦淮,正在喝水的他险些一口水喷了出来。
真是秦淮!
妈耶,他家老爷子也在场……
赵纶抹干净嘴角,惊讶得坐直了身体。
虽说三日不见,需刮目相看,但秦哥现在已经优秀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看看那悠闲的坐姿,妥妥的大佬啊。
我何时才能像你这么优秀?
同一桌上还坐着陆家玩直播的小姑娘,小玉。
她双手放进上衣口袋,身旁坐着闺蜜,清雅灵秀的晶眸时不时瞥一眼秦淮。
秦淮带给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五十五岁的冻龄大叔呢!能坐到那个位置一点儿也不奇怪。
在客厅的另一角,胡立远竟然也在,当他看到了秦淮,第一时间完全不敢置信,然后就反应了过来。
秦淮可是核雕圈的奆奆啊。
阎老先生能有什么地位,他就该有什么地位。
厅内,认识秦淮的还有魏谦以及他的女儿赵淑。
赵淑,便是上次冒冒失失差点撞到秦淮的小女孩。
“老爸,你看是上次那位小哥哥……”
闻言,魏谦从与对方的交谈中扭头,当看到秦淮时,笑容逐渐凝。
原来这位小兄弟身份这么尊贵的吗?!
那个位置,不是有钱有权就能坐上去的。
你看齐书记也只是坐在阎老先生旁边的一桌!
当时以为秦淮只是才思敏捷而已,没想到……
另一处角落,也有一位中年男人神色复杂的望向秦淮,但更多的目光是落在商雅身上。
……
“各位佳宾、亲朋好友:今天是家父吟笙八十高寿,感谢各位的出席,共同庆贺家父的寿诞……”
一通套路话,众人都安静下来。
秦淮这一桌的老先生都面露和蔼笑意。
“多活一岁不容易啊,到了这个年纪,就是与天斗其乐无穷啊!”
须老先生特别豁达,开了一个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玩笑,老先生们皆忍俊不禁,秦淮微微噙笑,只有这个年纪且乐观豁达的老先生,才能开这种玩笑,他还不够境界。
这一桌大佬们笑了,另外的宾客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整个客厅内都是尬笑。
……
“咳咳,大家静一静。接下来,是家父好友一起准备的小节目,首先是玉雕界新秀的现场玉雕。欢迎欣赏!”
须裴的老哥出场说话了。
说罢,三位玉雕界的新秀托举三角木桌,来到客厅中间的空地。
木桌放稳。
三人一人捻住一角,小心翼翼的掀开绸缎帷幕,露出桌上的一块枕形的高白山料。
三人先是四向鞠躬,再自我介绍,最后说明展示的作品。
“我们三个将齐心协力雕刻一件‘福寿禄玉枕’为须吟笙老先生祝寿。
祝须老先生九如之颂,松柏长青,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罢,三人纷纷取出刻玉刀,站成一排,在自己的那部分玉枕上着手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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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 玉枕穴()
“玉,肺金之气也,枕,头与枕接触之部位。玉枕就是说有一个穴位位于脑后勺部位。”
三人在雕刻,秦淮含着笑意,微微偏头,一本正经的向商雅小声解释道。
两旁老先生诧异的看着秦淮,秦淮这是指鹿为马?
还是另有其它深意?
“别想骗我,我知道玉枕的,古代皇帝、达官贵人都爱用玉石雕刻枕头,因为玉枕冷而不冰,凉而不寒,可以养人精神。”
商雅轻哼一声,剜了秦淮一眼。
她最近越看书就越怀疑,以前秦淮的科普,可能存在海量子虚乌有、纯靠编造的知识点。
想到以前被骗了还蒙在鼓里,商雅伸手在秦淮腰上拧了拧,拧得秦淮倒嘶凉气。
“玉枕真的是一个穴位,而且跟此玉枕有关联。”
秦淮露出无辜的表情,想要消除商雅对他的偏见,但商雅已经不信他了。
秦淮只好改变策略,指了指玉枕:“喜欢吗?喜欢我回家给你雕一件。”
“使不得,使不得。太贵了,还是留着给你买材料。”
商雅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随即就熄灭了。
这样一件玉枕,光是材料就不便宜,秦淮练习技艺总是花钱如流水,还是能省则省罢。
“什么东西能有你矜贵呢?”
秦淮随口笑道,这句话他老爹经常说——嗯?似乎觉醒了祖传的撩妹法?
商雅也楞了楞,哎哟……哎哟,这还是那个秦淮小哥哥吗?
秦淮和商雅聊了两句,便安心看雕刻。
……
……
三位新秀耗费很长一段时间,忙得额头上都是汗水,终于将玉枕加工好了。
众人坐直身体观看。
玉枕两头是福星与禄星,皆慈眉善目,美髯垂胸,袍服结带宽松得体,精神矍铄,散发着一种雍容仙气。
能现场雕到这个地步,私底下应该没少苦练。
故而两位年轻人傲然的站立,任人品鉴他们雕刻的玉枕。
而中间部分,就是南极寿翁,白发高额,因为处在枕凹处,所以很多地方的处理不太自如,在外人看来,南极寿翁的拐杖都扭曲了。
这位年轻人站在一旁,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沉默木讷,还有点怯懦。
“我们请两位顶尖的玉雕大师点评一下。陆斟大师,林迢大师你们点评一下,为了助兴,也可以给三位小辈评个高低。”
这两位大佬悄悄的看了秦淮一眼。
慌得一批!
他们不是没点评过后辈,而是秦淮神色自若的坐在现场,带来的压力颇大。
关公面前耍大刀?
班门弄斧?
如果秦淮不在他们可以放肆自如的点评,但秦淮在一旁,就不得不掂量语句了,一不小心,可能会在秦淮面前出丑。
“不要太过于严苛,只是现场表演助助兴。”
须老先生笑吟吟的看了一眼林迢。
林迢一向是以严格教徒而出名的,时常痛骂徒弟,甚至爆燥了就动手打。
先得压着点他的脾气。
“嗯!福禄皆好,技艺可圈可点。但寿翁部分,你怎么能中途改变雕刻计划?回去看我不……”
林迢大师冷声盯着站在中间有点怯懦的年轻青年,这么重要的场合,却私自篡改之前为他弄好的计划,这是不敬。
然而话说到一半,就被陆斟拦下了。
“唉,年轻人嘛,责罚就不用了,阿栎的技艺是大家有目共睹。寿星部位,是有些低级错误不应该犯,下次注意就行了。”
陆斟大师拍了拍林迢的肩膀。
以林迢的性格,回去多半要责罚自家小辈,他来圆个场。
“雕得都挺好的,这么大场面小家伙们紧张也是应该的。我们三个难道就不紧张?”
李仁大师避开了直接点评,而是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把秦淮搬出来,林迢多半不会继续发作。
果然,林迢往秦淮那边瞥了一眼,不吭声了。
“没必要苛刻,确实雕得不错嘛,是年轻人的一片心意!”
阎老先生插了一句,然后顿了顿,开始放大招:
“我记得刚才秦核舟老弟说了一句话。玉,肺金之气也,枕,头与枕接触之部位。
一开始,我没把这句话没放在心上。但仔细想想,老林家这个小辈值得夸赞。”
阎老先生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继续输出:
“玉枕,第一关键的便是实用。而林栎是在玉枕穴会接触到的位置才开始改变雕刻方法。
你们可以仔细看看,在可能刺激到穴道的地方,阿栎的雕刻都变得平和舒缓。
正因此,这枚玉枕的枕面雕刻符合针灸学的原理,对玉枕穴起到有益的刺激,虽然寿星老翁的雕刻不是尽善尽美,但确保了实用性……”
阎老先生娓娓道来,目光中露出赞许与鼓励。
听到阎老先生的分析,陆斟、林迢……几位玉雕师仔细斟酌,发现确实有道理!
现代很少有人使用玉枕了,所以他们直观的把这个当做观赏性雕刻,哪会思考玉枕穴这种偏僻的知识?
林栎的举动,实属难得!
“后生可畏啊,今天才算是看到了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林家娃娃有自己的主见与坚持,以后成就肯定不低。”
须老先生忍不住称赞道。
雕刻玉枕这类生活用品,实用性必须放在第一位,而考虑实用性,自然不能忽略针砭穴位。
只是到了现代,玉枕已经沦为观赏艺术品,就鲜有玉雕师注意这些细节了。
若非秦淮大师暗示了一句,阎老先生也不会出来说话,这次恐怕就要冤枉林栎了。
林迢大师立刻表示自己的歉意:“是爷爷我眼拙了,只注意美观,忽略了实用功能。”
闻言,林栎沉默的站在中间,默不作声。
实际上他最关心的是,刚才阎老先生说是被秦核舟点醒才想到玉枕穴位的?
秦核舟是玉雕界的哪位大佬?
……
看到众人的反应,商雅突然看向秦淮,灵动俏媚的眼眸中迸出一丝惊诧。
“原来你刚才一眼就看到了玉枕上的问题,所以把雕刻玉枕最需要注意的关键给我讲了一下?不是随口乱编的知识点?”
“我什么时候随口乱编过知识点?”
秦淮一脸无辜的撇了撇嘴,商雅小姐姐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误会?
我这个人一直诚实守信,恪守党的光辉。就像仿造古董,也让专家在鉴定资料上特别注明。
还有比我更诚实的么?
我秦某人,从不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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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节 水墨画‘万类霜天竞自由’()
把作品给送到须老先生面前,林栎跟着另外两位玉雕师新秀回到桌前。
下一个节目又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本次由书法届和国画届的后生们同台创作。
一张宽榆木桌,桌上井然有序的摆放着湖州笔、徽州墨、宣城纸、端州砚、宜宾的紫砂镇石……
文房四宝一出,格局刹那间便有了翰林学士的风雅。
上场的有俊男也有靓女,身穿胸口衣袂都点缀了水墨寿桃的白衣,看得一群老先生笑逐颜开。
“衣服设计得不错。寓意吉祥福寿,也很美观。”
老先生们点评道。
须臾,青年们分了拨,第一拨站在桌前,取清泉倒入砚台中,动作缓慢,不骄不躁。
待得砚台内清水平静如镜。
才取印了金字的徽墨在砚台中细细碾磨,清水越来越漆,最终纯黑得如一片墨玉。
墨香袅袅,芳馨馥郁。
为首挥毫的竟然是一位少女,鹅蛋脸,梳着蝉鬓,白皙脸蛋,朱唇如釉,但她的眼睛尤其引人注目,流露着一股古灵精怪的韵味。
——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噙着俏眉的笑意冲秦淮这一桌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宣纸上。
左手将右腕的长袍拎起,悬空行笔,泼墨挥毫。
这位少女有点韵味。
下笔奔放大气,一点也不像女孩,丰腴俊爽的笔墨,清新奔放的气势,天真烂漫的氛围,即工笔又写意,淡墨且染且点,一片浅色的圆团落在宣纸左下。
再蜻蜓点水般渲染了两笔,众人皆目瞪口呆,因为那一片浅色的墨斑,被勾勒成了一只龟壳。
再添数笔……
一只老鳖游弋在水中,那龟儿,翻着八大山人的白眼,撒着欢儿跑。
这只老鳖,占据了宣纸的一角,但无论是神态还是意境,都统领章法,这是一只兲首领。
少女画罢,山葡萄一般的眼珠转了转,偷笑着将笔递给后面的青年。
后面的青年懵了。
原来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他们是要画‘万类霜天竞自由’,就算画了一只兲,也不应该是独霸全场的兲。
这只兲一出场,整幅画都被它影响了。
青年慌得一批,在旁边添了一株虽清波摆动的水草。
画完水草,他松了一口气,这真是现场原创了啊。
青年脸上带着‘我们被小姐姐给坑了,你们自求多福’的苦涩表情,把画笔往后传……
第二个青年站到画前,沉吟了片刻,最终画了一只藏在泥沙中只露出眼睛的小沙鱼。
——回去挨揍的时候,这个应该好解释一点!
画笔继续往后传。
不多时,一幅三千年老神龟曳尾于云梦泽的水墨画跃然纸上。
有清澈见底的湖水,有撒欢的神龟,还有湖底的小生物,埋在沙里的贝壳,画卷中心,一只神龟神气十足,曳尾而行。
原本的一幅‘万类霜天竞自由’变成了神龟戏水图。
老先生们面面相觑,今天是给须吟笙庆寿的日子,竟然敢当着一群七八十高寿老人的面前画兲戏水图?
胆子很大,头真铁,失了智。
“唉,须寅清那妮子净爱折腾,应该是说我,不是说你们。”
须老先生看着第一个执笔的少女,眼睛里满是宠溺。这是她最喜欢的孙女,一直宠着惯着,所以导致她无法无天,已经没人能管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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