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医院我就不过去了。”片刻,杨深才说了一句,然后把电话挂了。
这下坏了,大师兄一定是误会了!接连几次发生这样的状况,换做谁都不会认为是巧合。
“你很在乎杨深的看法?”曲寞明显带着情绪的问着。
“他是我的大师兄,而且一直对我很照顾。”以柔正在心里算计该怎么跟杨深解释,“我没有兄弟姐妹,他就像我的哥哥,让我觉得很亲切。”
“只是哥哥?”
“对啊。毕业之后都参加工作,联系比以前少了很多。因为我一个电话,大师兄就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来帮忙,我心里挺感激。”
曲寞听了点点头,“你这个做妹妹的是没有尽到责任。哪天有空你把他邀请到家里,请他吃顿饭。”
“嗯,我们一直没好好聊聊,是该找个时间静下心坐下来谈谈。”
说话间吊瓶里的药挂完了,以柔把护士喊过来。
“你觉得怎么样?我送你回家睡一觉。”
“楼下有早餐店,随便应付一口。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再去警局。今天有会要开,我不能不去。据我分析,这应该是个连环杀人案,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第二具尸体,找出线索捉住凶手。不然,他还会杀人!”曲寞不容拒绝地说,“我帮你跟黄局请假。”
“不用,我自己请假!”以柔赶忙摇头。
眼下刑警队上下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要是他一个电话打到黄局长那里,那以柔真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两个人在楼下简单吃了早餐,曲寞开车送以柔回家,然后独自去了警局。
在停车场,他刚好遇见来上班的杨深,主动地打了招呼。
“杨教授不计报酬来我们这边帮忙,真是辛苦了。”
怎么突然转了性?杨深听着他“亲切”的话语感觉很不自在。怎么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赶脚?
“曾医生累了,我送她回去休息一天。”
果然曲寞就是曲寞,这样说话才符合他的性格!
杨深苦笑了一下,“曲队长,你别看以柔在专业上很要强,工作起来坚强、勇敢、独立,可在生活中却是个单纯不得了的女孩子。她很封闭,能走进她的内心很不容易。所以,请你不要伤害她,好好照顾她!”
“如果这是把曾医生交给我的意思,那么,我接受,而且随时欢迎你监督!”曲寞脸上露出胜利者得意的微笑,“毕竟你是大舅哥。”
大舅哥?杨深一怔,他又说:“曾医生跟我说过,一直把你当成哥哥,对你心存感激。”
“哥哥?”杨深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扭身走了。
就这样落败?曲寞突然有种孤独求败的感觉。
他春风满面的进了办公室,跟遇见的每一个同事打招呼。
“曲队,你没事吧?”王仁甫忍不住问着。
“没事,感冒发烧而已。”他精神抖擞的回着,“开会!”
很快,刑警队所有人都聚集在小会议里。曲寞身边的座位空着,大家都有些奇怪。每次开会曾医生必定到场,今天怎么缺席了?
“曾医生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了。”曲寞看出大伙的疑问,解释着。
“哦。”陆离他们相互瞧了一下,眼中的内容大致都差不多。
他们发现曲队和曾医生几次在一起过夜,昨天晚上下了班还一起去逛街,加班的时候还特意送曾医生回去。这一大早曲队就满面红光,还对曾医生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不会又是刚刚分开吧?
“现在正式开会。”曲寞咳嗽了一声,“把法证科送过来的检验结果给我一份。”
今天早上一大早,法证科那边就把结果送过来了。他们从香烟和手帕上面提取到明显的指纹和dna,又在旅行包上找到了属于疤癞眼李勤一个人的指纹。
可惜,旅行包里面的内脏确实属于人类,不过它们全部被熏制过,完全检验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而且没有任何指纹之类的发现。
东客运站和南燕路十字路口,都属于流动人口较多的地方,现场更是没有任何脚印之类的物证。
看完手中的报告,曲寞合上说:“我们在南燕路发现的内脏是人的,这么说就是有人遇害,我们还没发现尸体!根据案件的相似程度,我觉得唐宁案和这个案子应该是同一个凶手,可以定性为连环杀人案!”
陆离他们都赞同,把内脏挖出来这种事,并不是每个杀人犯都敢做!这次凶手还把内脏都做成熏制品,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凶手把人杀了,然后把内脏取出来做成熏制品,最后装在旅行包里丢弃。第一次是丢在给火锅店送货的车上,第二次是丢在客运站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地方呢?”
大伙听了陆离的疑问都陷入沉思,郝明想了想回答:“我认为凶手非常熟悉各个路段的情况,他非常清楚中央路的摄像头坏了,东客运站准备拆除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可以推断,凶手不是本地人,就是长期居住在本地。”
“这并不是凶手把内脏丢弃在那里的最主要的原因。”曲寞听了赞同地点点头,可又摇摇头,“凶手不想被摄像头拍到,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他的行踪。那么他为什么不在荒山野岭,挖个深坑把内脏埋了呢?这样做的危险性会大大降低。”
确实是这样!曲寞的话让众人再次沉默。
良久,王仁甫提出个大胆的假设,“我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曲队分析凶手是个变态。既然是变态,做事情自然就不合常规。
我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猜测,他这样做就是要引起我们的注意和轰动!而他特意躲开摄像头,是在跟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或许他现在正在得意,看我们能不能找到尸体,能不能找到他!”
“好!”曲寞很少当众夸奖人,他拍拍王仁甫的肩膀,“你分析的非常准确,有做变态的潜质!”
王仁甫高兴半截,听见后面这话哭笑不得。
“他把唐宁的尸体做成人形模特,摆在橱窗里任人参观,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需要。那么这次,他会把尸体怎样处理,藏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谁都不敢回答,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他们连凶手的毛都没摸着。
虽然在东客运站厕所内提取到的很有可能是凶手的指纹和dna,可是没有嫌疑人进行比对,现在基本等于无用。
根据他作案的手法和凶残程度,没有案例可循。也就是说,现存的指纹和dna库中,应该找不到相同。再说通俗一点,现存的数据都是犯罪分子提供,凶手之前没做过案,没有案底,自然也就排查不了。
“曲队,那个香烟头和手帕肯定是凶手留下的吗?”陆离心中一直有这个疑问。
“肯定!”曲寞信心十足,“凶手把包留在洗手台上,躲在里面等候。他想要亲眼看见众人发现内脏时的惊慌失措,这会让他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等等……”
他突然停住,“我忽略了一个重点,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发现唐宁内脏的那晚,凶手应该就在附近,或者就在火锅店里!”
说完他突然站起来,“陆离跟我去火锅店附近转转,你们再把当日火锅店客人的名单排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
众人听了马上分头去办,希望能查到蛛丝马迹。
064 机会来了()
曲寞和陆离开车去了火锅店,他们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朝着四周观察。女凤全文字 无广告
最后,曲寞把目标锁定在斜对面的一家茶楼。
火锅店的玻璃窗是落地式,而对面的茶楼是仿古建筑,两层,木质的窗户打开,客人可以凭栏欣赏街上的风景。
曲寞和陆离径直上了二楼,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这个时间茶楼还没什么客人,空荡荡的二楼只有他们两个人。
推开窗户,清晰的看见对面火锅店里的情况,一楼的大厅里没有人吃饭,前台站着女服务员,偶尔有后厨的人出出进进。
一会儿的功夫,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火锅店门口,上面下来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是这家店的老板。
这视线还真是好,连车牌号连带车里面操作台上放着的小摆件都看得一清二楚。
服务员把他们点得绿茶送上来,曲寞问着:“听说对面火锅店摊上事了?”
“还不是一般的事!”服务员是个穿着长衫的小伙子,他笑着回,“原来他们家是生意兴隆,现在是一落千丈。偶尔有几个客人上门,专门点内脏什么的,都是些小青年胆大找刺激去的。”
“看你的样子好像挺高兴啊。”曲寞最擅长察言观色。
“我不是幸灾乐祸,我们两家经营的项目不一样,没有竞争。”小伙子赶忙解释着,“只是自打出了事,我们店里的生意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哦?”
“那天不少客人正在喝茶,就看见警车来了,警察拉警戒线挨个录口供。客人们都围在窗口往对面瞧,后来听说怀疑有人内脏被切成片端上去,还有人涮进火锅里吃了。大伙看得更起劲!
大厅里有个秃头男人吐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大伙都说就是他吃了人内脏。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事情,又害怕又震惊。那天警察忙活到半夜,咦?我瞧着二位怎么有些眼熟?”
陆离笑了,掏出警官证,“请你好好回忆一下,那天本来就坐在窗口的客人是谁?特别是男性客人!”
“原来你们就是那天来办案的警察!”小伙子认出了他们,“我说怎么这样眼熟?我的记性一向很好,见过一次就能有印象,稍一提醒就能想起来。”
他认真地回忆当天的事情,“我们这二楼靠窗的座位一共有十个,客人们都喜欢坐在这边。那天来得大多是熟客,只有一两个女客人是第一次来。”
陆离听见让他把那几个客人的名字写下来,打算挨个去查查。
“女客人有没有奇怪地地方?”曲寞突然问着。
“来这样的地方大都是跟朋友一起,有位客人却是自己一个人来,而且我是第一次见到,就挨着窗坐着。她戴着棒球帽,戴着大墨镜,虽然遮住大部分的脸却能看出挺漂亮。”
“漂亮?”曲寞眉头一皱。
“是啊,又白又高,长长的大波浪披肩,有种混血儿的味道。”小伙子笑呵呵的说着。
曲寞想了一下,“你把她的样子画一下,以后要是再见到她来就打电话给我。”
小伙子找了张纸,在上面画了起来。他还挺有画画的天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画完了,看着像模像样。
陆离凑过去瞧,只看见高鼻梁和性感的嘟嘴,估计是个大美女。
画这个女人有什么用?作案的凶手分明是个变态的男人,根据陆离多年的经验来看,他是不会有同伙的。
不过办案子就要细心,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忽略。既然凶手极有可能在这些客人当中,那么那天晚上出现在窗口的客人,每一个都有嫌疑。
曲寞把小画像收好,跟陆离出了茶楼。两个人刚刚上车想要发动,一辆路虎“噌”的一下就从他们前面窜过去,吓了陆离一跳。
他盯着车尾巴瞧,“好像是柯敏的老公,咦?”
曲寞听见他语气不对劲,抬眼看过去,就见那辆车停在不远处的大厦外面。柯敏的老公正在开车门,一个妙龄女子摇曳着腰肢从上面下来,显然不是柯敏。
两个人并排进了大厦,并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不过两个人还是敏锐的嗅到一丝暧昧的味道。
曲寞和陆离都是大男人,而且对八卦什么的都不感兴趣,更不会大嘴巴到处去说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他们开车回了刑警队,柯敏正想要出去接孩子,看见曲寞赶紧请假。
“赵川一天到晚忙工作,我又不放心外人照顾孩子。今天是星期六,孩子要上少年宫兴趣班,马上就要下课了。现在队里这样忙,我也不好意思请假。少年宫就在这附近,我请半个小时的假就好。”
他们刑警哪里有周末?有案子的时候恨不得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连着转,没案子的时候也没什么正经考勤,早上打个转签到就成。
不过柯敏一直负责内勤,倒也没那么忙。
“嗯。”曲寞点头算是同意,柯敏见状拎着包匆匆忙忙就走了。
她骑上停在院子里的小电动车,一会儿工夫就没了影子。柯敏刚结婚的时候跟着丈夫受苦,现在生活好了,却舍不得钱学驾照,更舍不得钱买小汽车。要是赶上赵川忙没空接送,她就骑电动车上下班。
半个小时之后,曲寞的电话响了,里面竟然是个小男孩的声音。
“曲队长?我是柯敏的儿子。”孩子的声音在颤抖,明显有些害怕。
“是我。”曲寞放轻语气,“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慢慢说。”
“我妈妈现在在医院,爸爸的电话打不通。”孩子的话让曲寞一皱眉。
他问清了是哪家医院,赶忙赶了过去。
在二楼病房的走廊,他看见一个小男孩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
“曲叔叔?”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曲寞看见他的右边小腿贴着一块纱布。
曲寞快步过去,扶住他的肩膀,“你妈妈在里面?她骑电动车驮你摔了?”
“嗯,拐弯的时候妈妈突然加速,一下子就摔倒了。妈妈的头出了好多血,我叫了救护车。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可妈妈一直没有清醒,我有些害怕。爸爸的电话打不通,妈妈的手机里存着你的号码。我听妈妈提起过曲叔叔,所以就打电话了。”他说话非常有条理,临危不乱,这让曲寞刮目相看。
“很好!你表现的很棒!”曲寞夸奖了他一句,然后进去看柯敏。
只见柯敏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紧闭双眼,头上缠着一圈绷带。
医生进来查房,看见曲寞一皱眉,不悦地批评着:“你这位男同志对家庭关心太少了,媳妇儿、儿子出事才露面。得亏他们母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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