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玄云怒火冲天,瞬间失去理智,眼中杀气毕现,反手为掌朝着那人天灵盖劈去,“她还活着,我不许你胡说。”
望着动了杀气的人,穆惜颜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纹丝不动望着越来越近的人,道,“还不够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四道白影闪过,玄云整个人被弹开,重重撞到树上,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剧痛难忍,嘴里散开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并不在乎身上的痛楚,挣扎的站了起来,目不斜视盯着有恃无恐的女子,出手唤出了绝世,双手持剑柄,面容狠戾,冲了上去。
“老大,伯尧就是死在此人手里,我们还是小心点。”
被称为老大的白衣客谨慎的点了点头,“殿下说过,要活的,等下,不要正面冲突,找准时机封住那人穴道。”
不消片刻,玄云还是被几人制住,封了穴道,动弹不得的扔在了那人面前。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穆惜颜早就死了几百次,几千次。
“啧啧,本宫有些好奇,当真是你杀了伯尧。”穆惜颜半蹲着,居高临下,怀疑的说着。
“其实你不应该这么讨厌我,毕竟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儿。。。。。”许是自己一个人说很是没有意思,女子揭开那人哑穴,“你就不好奇是什么。”
“穆惜颜,我不会放过你。”眼睛充斥着血丝,歇斯底里的吼着。
“太吵了还是我说,你听着吧。”穆惜颜皱了皱眉头,再次让那人闭了嘴,“其实很早以前,你就中了蛊毒,蚀心蛊听过么。”
那人眼神顿了下,闪过疑惑,并不知道蚀心蛊。
“那我给你介绍下。”玄云的反应完全在她意料之中,因为这人就是那人唯一的软肋,夜灵啊夜灵,你也不过如此,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蚀心蛊通过血液进入身体,不出一个时辰母蛊便会培育出子蛊,子蛊通过寄主的血液转之另一人身上,只要在母蛊宿主清醒状态下,不出一个时辰子蛊的寄主就会离奇死亡。”
玄云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却不敢深想,可偏偏有人并不如她的意。
“是不是很有趣,更有趣的还在后面……”
将蚀心蛊之事始末,以及如何利用蛊笛引诱夜灵杀了李箭,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一般,言语中满是愉悦自豪。
而整个过程她都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那人,从不可置信到痛不欲生。
双目赤红,没有焦距,浓郁的悲伤铺天盖地遮住了眸子里所有的光,眼角的泪如断了线珍珠,滴落,每一滴都凝聚着悲伤和绝望。
愤怒悔恨交织,缠绕成巨大的网,将她拖入无尽黑暗和绝望的地狱。
还不够,穆惜颜还没有停止,拿出一柄刀,在那人面前比划“多亏你将这把涂了剧毒的刀捅入那人的身子,才让我如愿除去了夜灵”
其实并没有涂毒,只是故意在用言语刺激那人,她说过的,要让那人痛不欲生,且。。。。让永远记住她!
所以,她要那人恨她,刻入骨髓的恨!!
一直她一个人说,也是时候让某人发表一下意见,点开那人穴道,没想到听到的第一句竟是求死。
“杀了…我!”是她杀了小凝凝,是她!虽然一切是穆惜颜设计阴谋,可她上了勾,甚至毫不犹豫将刀刺入那人身子,是她,她就是王八蛋,她不得好死,永远在无法原谅…伤害了小凝凝的她!!
“这我怎么舍得呢。”
“滚!”如同一直被惹怒野兽,嘶吼着。
穆惜颜被那人突然的吼声惊了下,顺手又点住其穴道,勾了勾唇,又道,“其实夜灵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我也不相信来着,所以今日城门,我拦住了护送她遗体回夜国的队伍,分解了那人尸体,这才散去了我心中的怀疑呢。”
望着那人空洞悲伤的眸子,渐渐凝聚出漫天恨意时,她眼睛都亮了,压着兴奋,从食指上摘下了摧毁玄云最后一丝希望的物品,血勾玉,夜灵从来不离身的贴身之物。
“我…要…杀…了…你…”她已经死不足惜,可是在这之前,她一定要先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原本全身穴道被封的人儿,竟慢慢开了口,一字一句,嗜血的说道。只见她双目瞪大,眼角都快撕裂了一般,诡异而骇人,而她手中再次出现了那血红色的利刃,慢慢举起,朝着身前的女子砍去,后者轻而易举的躲开,而她却因为这一剑,身上每一寸皮肤都似乎被刀割一样,每一根骨头都被碾压了一样,可这些又如何抵得过她心中悲痛的万分之一。
几位白衣客立刻将穆惜颜围住,望着那人,心中惊骇万分。
这是多强的执念,才能承受着粉身碎骨的反噬,突破满身穴道,挥动着毫无作用一剑。
“这才对,恨吧,痛不欲生吧。”穆惜颜神色癫狂的说着,“这就是负了我的代价!!”
“少主!!”
“殿下,阎罗殿的人来了,我们需要立刻撤离。”
“嗯。”女人点了点头,深深看着满目不甘的人,笑了笑,目的已经达到,也是时候离开了。
无常找到玄云时,那人倒在地上抽搐着,满头青丝退去了青春的黑色,一如七旬老人般苍白,且七窍流血,可即便如此,她双眼却瞪得如铜铃一般,一直望着某个方向。
便是身为杀手的无常,也被模样惊到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声响彻天地的霹雳,打破了沉寂的夜空,将苍天撕裂,狰狞恐怖,也让无常看清了,那人空洞的眼中,只剩下悲伤和愤怒。狂风开始呼啸肆虐,称霸着大地,森林的枝叶飒飒作响,独自奏着这一曲悲凉的断肠之殇。
“少主!”无常立刻把人扶了起来,察觉那人全身穴道都被点了,当下解开所有穴道,可那人依旧抽搐着,脸色惨白。
无常很是担心,立刻背起那人回去,耳边却是细细索索的声音,“小…凝…凝…小凝…凝…”
…
第274章 绝食()
无论经过怎样的变故皇城依旧那样金碧辉煌; 奢华,吸引着无数人义无反顾的堕入这欲望与权势的深渊; 无法自拔,最终成为这黄金堆砌而成的地狱的一缕幽魂; 却依旧不愿离去。
这就是人性。
东宫
后花园内; 玄明一身月牙白的长袍; 领口和袖口都是金丝线绣制的麒麟,栩栩如生,照应的男子越发神采飞扬,气宇轩昂,只是男子眉宇间愁云惨淡着实坏了这大好的气质。
穆惜颜的人劫走了玄月,无非就是为了图纸; 一举攻破翼城,虽心知肚明,却不好直接与那人撕破脸; 毕竟其后面是整个睦国; 所以他需要有一个后盾; 与之匹敌的后盾。
他想到了夜灵,可是却故意隐瞒了图纸的事儿; 正如那人自己所说; 睦国是一匹饿狼,夜国有何尝不是一只野兽。
只是未曾想那人毫不犹豫的拒绝,这让他怀恨在心,所以得知穆惜颜欲设计杀死那人时; 他并没有阻止,反而有心放走玄云,助她完成计划。
自然,这一切并不是单单解他心中的恶气,更多是利益驱使。
夜灵之死,于他利大于弊。
那个女人是他对付玄云和阎罗殿的一个巨大阻碍,她一日留在玄国,便是他坐上皇位,也惶惶不可终日,无法安稳。
所以他任由着穆惜颜杀了那人,一则让玄云在不暴露女子身份令皇室蒙羞的情况下失去这个靠山,二则,夜灵一死夜帝必然大怒,届时他将一切责任推给穆惜颜,再放下身段假意承诺玄国愿意成为夜国的附属国土,想必夜帝定然愿意与其联手,有了夜国后盾,他便可以肆无忌惮无所不用其极的将穆惜颜困在翼城。只需在夜国军队到达大玄之前,拿回图纸后,便将那人放回夜国,各个封锁防线,如此一来没了图纸的睦国便会与夜国一样,一时之间也攻不下大玄,玄,睦,夜势必再次回到之前的平衡局势。
他没有想到,穆惜颜竟疯狂到毁了那人的尸体,夜帝虽迁怒了玄国,却更痛恨那个疯女人,一切也算都在他的计划中,可是……就在他准备对穆惜颜动手时,却找不到那人了,而且在翼城废弃的云之阁发现了血肉模糊的玄月和陈诚。
他们身后的皮被剥去,据说发现是,二人皆是死不瞑目,死寂的眼中,似乎还蕴着一些未曾散去的恐惧,尤其是玄月,他舌头也被割下了。
得知这个消息,玄明第一反应便是穆惜颜已经得到图纸,离开翼城,下一步就是出大玄边境,回睦国。
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立刻下令全国防备,严格搜查出入境人员,一道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拿下。
即便如此,一日没有拿下穆惜颜他便一日不得安心,而且夜国处理了夜灵后事之后,便要出兵夜国,他没有多少时间。
玄明看着满园春色,并无赏心悦目之感,只觉得的心烦意乱。
“太子,越相爷求见。”下人恭敬的通报,生怕惹怒此时好心情颇差的某人。
“有请。”莫不是有穆惜颜的消息了,眼神一亮。
越钰明不急不慢徐徐而来,见了人,抱拳行礼,“太子殿下。”
玄明扶起那人,“此处没有外人,相爷不必多礼。”
“相爷此番前来可是有好消息?”
顿了顿,随即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毫无消息。”
眼中的光亮瞬间暗淡几分,喃喃道,“难道真的就如此轻而易举让穆惜颜带着危害我大玄江山图纸,逃之夭夭了!”
“未必,有一人应当知道穆惜颜的行踪。”
“谁。”
“玄云。”越钰明暗自观察着那人的表情,只见他眉头紧皱着,显然有些不满,便在他出口拒绝之前,立刻道,“阎罗殿虽为杀手组织,可其眼线遍布睦,夜各国,信息网之大,超乎你我想象,老臣以为阎罗殿定知晓穆惜颜如今所在,若是能得其相助,拿回图纸亦非难事。”
玄明没有开口,眼中满是思虑,那人说的不无道理,若是能利用阎罗殿的情报网,想必很快便有结果,可是想到了母妃疯癫的模样,心中便是无法散去恨意,“本宫不需要阎罗殿,也能查出穆惜颜的下落!”
“太子!时间紧迫,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玄明冷笑了声,直勾勾逼视着那人,“相爷可曾有一刻心疼过母妃,母妃疯癫后,你不管不问,母妃被打入冷宫,你同样无动于衷,你心怀天下,那可曾将母妃,您的亲女儿放入心中?”
老者愣了下,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明儿,皇后之仇,不必急在一时,可拿回图纸却是刻不容缓啊,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又怎可感情用事。”
姜还是老的辣,他言下之意,先利用阎罗殿拿下穆惜颜,之后慢慢将阎罗殿等人连根拔起。
玄明微微一怔,敛眉,知是他过激,错怪了那人,当即放下身份,赔礼道歉,“是我错怪了外公,孩儿知道如何做了。”
……
几日后
虽说近来翼城风云变幻莫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却丝毫不影响翼城底层百姓的日常生活,反倒给他们增添了茶前饭后的聊天的题材。
这不,又一个大瓜从天而降,因失心疯被打入囚禁的赵贵妃也被放了出来,随着赵相爷一起归隐山林,甚至大逆不道劫持太子的银王,也获得了带功立罪的机会,让人不得不唏嘘皇家事儿真多。
不过,更多的还是欣赏和赞美当今太子重情重义,仁厚贤明,知人善用。
“我说,咋们太子如此宽厚,当是我们百姓之福啊。”小茶馆一众人聚集闲聊着,不知谁扬声说了句,引得周围人一阵赞同鼓掌。
而此刻外面一抹白色身影悄然而过,身后跟着同样无声无息的黑色身影,很是醒目,不过二人都是披着宽松斗篷,罩住整个身子,松松垮垮的帽子几乎遮住了两人半张脸,看不真切,依稀可见那白袍人,应当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二人一路目不斜视径直来到有重兵把守的城门口,士兵一见形迹可疑的二人,立刻上前把人拦下,呵斥道,“什么人,把斗篷帽子摘掉!”
黑衣人立刻把士兵与白衣人隔开,摘掉帽子,俊朗的脸上毫无表情,阴冷的眸子充斥着骇人的杀气,士兵被那杀气吓一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其他人见情况不对,立刻抽刀将二人围住,黑衣人只是冷冷的扫了一周,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缓缓抽出刀,却被身后人拦住。
“无常,退下。”
“是,少主。”黑衣人立刻恭敬收回刀,立到那人身后。
白衣人抬头,露出了一张与其满头白发不相符合的精致绝伦的年轻面容,让人眼前一亮,雌雄莫辨,却可以同时锁住所有人的目光。
那人面无表情,黑色的瞳,吸收分解了所有的光亮,沉甸甸的,装了太多太多人无法看透的暗。
都说眼睛是窥视心灵的窗,从那人的眸子看到的却是深不见底的黑渊,在仔细看,却只是如如死灰般的空洞。
那人没有说话,自袖口掏出一块金牌,士兵见了,脸色一青,立刻跪地,“参见银王殿下。”
“可以出城了吗。”声音有些沙哑,空洞,却又不似其他男子那样粗犷,仿佛没有感情的应答。
“自然,太子早就下了命令,您可以自由出入翼城。”士兵讪讪一笑讨好道。
“走吧。”径直出了城,那人一走,城门口瞬间炸了锅,讨论了起来。
“这银王怎么白头了…莫不是因为三公主之死?”
“那倒真是和痴情人儿啊。”
“若真痴情,怎么那日有人哄抢三公主遗体,他怎么没出现呢。”
“那时正全城通缉,他怎么敢出现啊,再爱也没有性命重要啊。”
……
声音顺着轻风一字不漏入了某人的耳中,可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全然不予理会,如今的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的意义,也只有一个,杀了穆惜颜。
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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