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傻话了,沫漪,你不会有事的。”
“沫漪,你不是说要回睦国,楚将军还在等着你,你不要…不要放弃!”
“严大哥,帮我与父亲说声,对不起,女儿不孝…”她再一次自私的丢下了父亲一个人,她真的很不孝,可是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那人死在自己面前。
“高大哥。”
“沫漪,你说,我在,高大哥…在…”
“好想在听你说故事…”
“沫漪,你坚持住,以后我每天都给你说故事,我们还要找更多的声音呢…”急切的声音,充斥着哀求,“所以,求求你,坚持住,沫漪…”
“这一辈子…我…咳咳…我已经不奢求了什么了,只是还想在…看看你。”
玄云望着双目紧闭的女子,黑色瞳中的心疼愧疚都能溢出来,慢慢牵起那人的手,放在脸颊上,哽咽道,“嗯…沫漪…你…慢慢看…等你好了,我带你回睦国…你想听什么故事我都慢慢说给你听……”
“谢谢…高大哥。”指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去感受,胸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猛然抽搐着,胸口的空气迅速散去,呼吸越发困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高大哥的声音也变得微弱,直至消失。
她多想在去细细的“看看”高大哥,或许是她太贪心了…
胸口的长矛被粗暴的拔出,鲜血如同喷泉,四处喷射着,染红了金碧辉煌的大殿,玄云抱着楚沫漪,一动不动,宛若被血浸透了的雕塑…
“沫漪…沫漪!!!”一切太突然,甚至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望着那人胸口喷涌的鲜血,玄云疯狂的去摁住,双手在颤抖,她只有一个念头,止血,止血…
伤口太大,她一双手根本止不住,想都没想脱下外衫,揉成团,去堵住那伤口。
为什么止不住,为什么止不住!
“沫漪,你坚持啊…”流下的泪,混着血滴落。
“沫漪!”严木紧紧握住了那人垂落下去的手,痛不欲生的呼喊着,可女子再也无法回应她了。
“吵死了。”伯尧将从手中血淋淋的长矛丢到一边,舔了舔手上沾到的血液,一副享受的模样,“真香,”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如果不是这个人,沫漪怎么会就这么多血,怎么会…会…
“自不量力。”挥手,严木已经被震飞,好在魑飞身而起,救下了坠落的人儿。
“玄云,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径直来到玄云身前。
“血很快就止住了,沫漪,别怕,没事,你一定会没事的。”血染的人儿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直在为那人止血,口里一直说着。“很快,我马上带你去找雪姨,雪姨医术高超…”
“看来只有让这个女人彻底消失,你才能听见我说的话。”再一次被无视,伯尧恼羞成怒,十指弯曲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了过去,势必要将那人撕裂成碎片。
严木见情况不妙要冲过去,却被魑拉住。“你放开我!”
“你自己看清楚。”魑虽面无表情,不过黑色的瞳,却是难掩惊讶之色。
严木随着那人的目光看去,竟发现满身鲜血的女子,徒手挡住了伯尧的攻击,后者立刻退了回去。
玄云抱起血淋淋的女子,来到严木身前,然后小心翼翼把怀中人儿交给魑,动作极尽轻柔,生怕弄痛了那人。
“把沫漪交给无常,让他去叫雪姨。”
魑接过女子,抬眸,那人满身的鲜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郑重其事的点头保证“是。”
看着瞬间离开的人,严木想追,却无能为力,或许想到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强迫自己留下来。
玄云幽幽转过身来,周身的气息却变得阴森恐怖起来,面无表情的望着伯尧,黑色的瞳,慢慢蜕变成赤红色,忽然,她咯咯的笑了起来,诡异骇人。
整个大殿只听道她尖锐刺耳的笑声。
突然而来的一阵冷风,吹起了她血染的衣衫和头发。此刻的玄云,像极了来自地狱的罗刹,割喉索命。
而见过这一幕的所有人,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被吓醒,甚至此后民间多了一则传闻。
其实当初那个银王早就死了,后面出现的鬼面将军其实是附着她肉体而活的魔鬼。
否则,她一个女儿身,又如何成为驰骋沙场,战无不胜的鬼面将军。
无论何时,人心都是如此,对于自己无法相信解释之事,便会冠以神魔色彩。
…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264章 阴谋的味道()
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皇宫; 此刻气氛压抑紧张; 整个皇宫的空气中似乎都飘着血腥味,尤其是主殿; 还没有靠近; 扑面而来的腥味; 强烈的不适; 让人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 都是眼前正是大殿中央的人儿。
浓稠额鲜血,粘着在她身上,整个脸上除了那咧露出来的大白牙,已经看不出其他颜色; 全然一个阴森恐怖的血人。
而刚才所有人; 都亲眼看到,她徒手…将那个碾压所有人的伯尧撕碎了; 是的,撕碎; 此刻她手上还拿着那人胳膊和腿; 画面带来的冲击性,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和恐惧。
特别是那人此刻还在咯咯的笑,每一声都普通针一般; 刺痛着所有人的耳膜,可谁也不敢说话,屏住呼吸…
直到那血人突然倒地昏厥了过去,所有人才松了口气。紧绷压抑的心弦瞬间崩断; 众人或表情痛苦的弯腰呕吐,或面色惨白的瘫坐在地上,或扶着墙柱瑟瑟发抖。
玄明和严木等人倒还好些,并没有太过失态,只是那毫无血色的脸,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也被吓到了。
“皇上!!”
寂静的大殿忽然传来肖修惊慌的声音,所有人如同惊弓之鸟,投去慌乱的目光。
肖修扶着已经昏死过去的“玄武”,一边边呼喊着。
玄明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二人跟前,“肖将军,此人…并不是父皇。”
“大皇子说什么?”
只见玄明掏出一颗丹药,喂昏死的人儿服下,随后“玄武”一点点改了模样,直至成一个陌生人。
“此人乃是受命于玄月的冒牌货,而父皇已经遭遇不测…奄奄一息。”玄明沉痛着眸子。
肖修被这不敢相信的真相惊得目瞪口呆,旋即怒火冲天,“玄月当真胆大包天,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原本本宫也不愿相信,他会对父皇下手。”玄明深深叹了口气,言语中充斥着失望。
“如今的大玄犹如在风雨中失去方向的船只,岌岌可危,急需圣明睿智的掌舵之人,方能令大玄永久昌盛。”越钰明站了出来,大义凛然,义正言辞,“此事若非大皇子圣明,我等妻儿怕是难逃一劫。”
这明里暗里的意思,在场没有一人不懂,纷纷侧目,交换了眼神,没过片刻那差点被玄云关押起来的官员率先站了出来,“下官,既然大皇子已经恢复,继承太子之位本就是其身为嫡长子之责任。”
人都是这样,不愿意做出头鸟,可只要有了第一人,便一个个都会被带进去。
果不其然,其后陆陆续续所有官员都表达了相同之观念。
而玄明半推半就,顺理成章的坐收渔翁之力。
牧王深深看了眼那为春风得意的男子,心中生出许些疑惑。
这一切,也顺利了,完全就是为玄明设计的?
不过此刻他也不想在想什么,只是陌陌上前,两人从碎片中捞起来。
“牧王做什么呢。”那个惹人嫌弃的杜大人找了出啦。
“没见到人已经昏迷了吗。”他要带她回去看大夫。
“不行,此人女扮男装已经是欺君之罪,而且杀戮成性,简直就是恶魔,他日必定带来灾难,断然不能多久。”
“对,有请太子将欺君犯上的玄云押入大牢。”另外一群人立刻附和着。
“若不是此人,你们今日还被玄月玩弄在手心。”严木恼羞成怒,这些人怎么如此蛮不讲理,简直是可笑。
“牧王此言差矣,便玄云不出手,太子也定能揭破玄月的诡计,还大玄一个安稳太平。”
“银王虽然为女子,确实巾帼英雄不输男儿,此番护佑大玄,功不可没,再者如今民心动荡,不易在生乱子,还望太子明鉴。”肖修也站了出来,为玄云说情。
“肖将军忘了贵千金如何去世的了?”
面对那位杜大人的讥讽和挑拨,肖修只是冷眸以对,“入朝为官,是为天子分忧,为大玄百姓谋求幸福安稳,又怎能意气用事。”
“好了,本宫明白,各位大人不必多说。”玄明站了出来,打断二人的争辩。
…………
“主人,以后一定不要妄动杀念,我萌萌灵力十分虚弱,无法镇住剑内的恶灵。”
“什么是恶灵?”
“被绝世所杀之人,灵魂会永生永世困在剑内,一些灵力高的灵魂会有自己的意识,他们会相互厮杀,相互吞噬,终成恶灵。恶灵没有意识,却会无止境的屠杀,他们会被强烈的杀意和怨念吸引!”
“小姑娘,你把身体给本尊,本尊便帮你除去这些恶灵,可好。”
“主人,别听这个红毛的,萌萌这次能镇住,下次也可以的。”
“这次?”
…
再次醒过来,玄云只觉得自己浑身撕裂一样的疼痛,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
这感觉似曾相识,似乎曾经在无罔森林也曾有过一次。
艰难的起了身,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房,很陌生,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脑中闪过了一张苍白的面容,神色一紧,立刻下床,跌跌撞撞的冲出去,她要去看看沫漪。
却在出门时,被两个守卫拦住,二人表情有些怪异,含着几分恐惧,小心翼翼道,“那个…您现在暂且不能出这个房间。”
“什么意思!”
“这个,太子吩咐的,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太子,哪个太子?谁成了太子!!”难道是玄月,怎么可能,我记得伯尧…对了送走沫漪后,发生了什么。
“是大皇子。”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决定如实回道。
“大皇兄啊…”揉着巨疼的脑袋,稍稍松了口气,可在旋即愣了下,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表情严肃,不可置否道,“让开,本王现在必须离开,谁也阻止不了。”
“王爷…您稍等片刻,小的立马请示太子。”
“多长时间。”
“嗯。…很快很快的。”
“好吧。”玄云皱着眉头,算是同意了。
说话的守卫给了另一个护卫一个眼神,后者立刻小跑着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王爷,小的张滑。”男子立刻恭敬的回道,心中好奇,那人为何会问他一个下人的名字。
“那个张滑,本王刚刚醒来,有些事不甚清楚…”
“王爷您但说无妨,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王昏迷多久?”
“您昏迷了三天。”
“大殿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点小的也不太清楚。”
“那我昏迷这几日,可有人来过。”
“陈将军来过几次。”
“除了陈将军,可还有其他人。”
“没有了。”
“嗯,多谢了。”玄云揉了揉还有些胀痛额脑袋,进了里屋。
张滑愣了下,望着对面神色如常人儿,心中有些动容,他这种身份的小侍卫,被皇族打骂如同家常便饭,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谢谢二字。
还想说些什么,那人已经进了屋,似乎她并不是传言之中那般凶神恶煞。
屋内,玄云心神不宁,坐立难安,虽不愿承认,可当时沫漪伤势之重,便是现代那些高科技额医疗设备,怕也是九死一生…
不行,她等不了!!!
脑海中挥之不去女子的气息奄奄的模样,她害怕,连那人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匆匆开门,与陈靖迎面相对,那人举起的手顿了下,便放下,“将军,你总算醒了。”
“抱歉哥,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拍了拍那人额胳膊,并不打算停留,却被那人拉住。
“不用了…”男子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大哥说什么呢,我是去看…”玄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她不想去猜测那人话语中的意思。
“楚姑娘昨天已经去了…”
踏出去了脚,停留在了半空中,良久毅然决然的踩了下去,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有些沙哑,极力压着什么心中漫开的悲痛,“我不信,我要亲自去看看。”
“已经迟了,牧王已经带着楚姑娘回睦国了。”
这句话抽掉了她仅剩的力气,眼前一阵晕眩,跌入了一个硬朗的怀抱。
“将军?”陈靖扶着那人,望着脸色苍白,气息沉重额人儿,紧蹙的眉宇间溢着浓郁的悲伤,微微闭上眸子,点着泪。
陈靖默默把人扶进来,关上门,“将军,你刚醒来,还是注意身子…节哀顺变,楚姑娘也不想见到您伤了身子。”
“大哥…我…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嗯。”陈靖犹豫了会儿,终究于心不忍,退了出去。
空旷的屋内,玄云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将脑袋整个埋在了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安静额房间,只听到细微的抽泣声。
陈靖守在外面,神色不明,是挣扎和迟疑,最终摇了摇头,是坚决。
途中玄明来了,不过被陈靖打发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大哥,还在外面吗。”
“嗯。”
“方便进来吗。”
“好。”
陈靖推门而入,那人已经坐在桌子前,双目无神,空洞额只剩下悲伤。眼中布满了血丝,眼间的泪痕也是一目了然。
“将军。”
“我没事…大哥,同我说一下,那天我送走…沫漪…”
提到这个名字,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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