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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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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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观众们牵肠挂肚,聚精会神看过了前头精彩的“陈睿宗”和“赵节”,都有些倦怠,自然不会再为此刻稚嫩的生旦而十分注目了。便纷纷吃喝着,嘻笑着,望起了野眼。

    凤翎与慕容这一桌以下克的“男风组合”本来已经足够惹眼,如今又突然杀来了一个更加英武成熟的“市侩”,对玄衣公子下qi手,惹得那碧眼少年几乎动刀。这样争风吃醋的狗血场面,实在要台的老故事有趣多了。也难怪女客们会偷眼打量了。

    天子意识到自己成了娇娘们瞩目的笑柄,顿时面红耳赤。

    恨不得把眼前的土匪一脚踹飞。

    谁说他是“玉山”的?哪座“玉山”会是这种下作德性?

    望着鸿昭的流氓本色,凤翎又像例行公事一般,在心默默把他所有的绰号细骂了一遍:该死的无赖、痞子、天魔星、臭东西……

    咒骂奸贼,是天子的绝杀招数,每次大骂过后,她总能从惶恐重新寻回君威。

    “你做什么突然冒出来?藏头露尾,倒像个鬼似的……”

    凤翎看见他寒星般深邃的眼睛,手一颤,忙忙朝嘴里塞了桂花糕,掩饰不安。

    鸿昭默了片刻,方悠悠道“臣本是鬼市里的孤魂。是陛下不能割舍,才让我还了魂啊。”

    他说罢,夺过她手里喝剩的半盏残茶,着盏边的唇印,缓缓喝了下去。

    果然,他也看出了《金骨杯》的可怕预言吗?

    凤翎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虽然她已经用糕饼把自己塞得透不过气,却依旧忍不住瞪着盈盈的眼睛,惶恐地望着他。

    这是要唱哪出?

    他该不会……该不会现在要……

    她被自己疯狂的臆想吓得一激灵,越发无地自容。

    鸿昭放下空盏,一双眼凝住凤翎,忽然绽开了坏笑,轻轻哼了起来。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这是赵节还魂时唱的曲。只是那鬼皇后缠绵凄怆的唱词到了这个活土匪的嘴里,竟全然是死皮赖脸的腔调。

    这句“鬼哭”太过惊悚,听得凤翎一口糕喷到案,咳得昏天黑地。

    献演的“男优”显然没有料到观众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忙凑近了天子,连摸带拍,十分体贴一般地帮她顺气。

    “怎么了?难道是小生唱得不佳么?”

    凤翎咳得更厉害了,“男优”的念白还是唱功要专业一些的。

    慕容彻再也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身每一个毛孔都被面前的这个奸贼给恶心到了,终于狠狠地握紧了七星宝刀的刀柄,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男优”用余光轻轻扫了扫少年金吾,丝毫不以为意,只是一味搂紧要咳晕的天子。

    凤翎确实是支持不住,只能狼狈地趴在他臂求饶:“咳……咳咳……这位……公子。我……我……赏你几个钱,求你行行好,别唱了。会要了我的老命。”

    “男优”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道:“你才是……要了我的老命。”

    凤翎听不懂他的话,蹙眉扭过头,疑惑地望着他。

    “长安城颇不太平,我让你这几个月都要乖乖呆在家里,寸步也不能离开,为什么带着儿子,跑到鬼市里头来胡闹?这里汇集了天下的魑魅魍魉,难道你以为凭那小子的一把七星刀可以护卫周全吗?”

    坐在一边的“那小子”,听出了东皇殿下话里的轻蔑。

    七星刀出了鞘。

    奸贼仍然死死盯住女帝,根本不正眼看少年。他收起笑,脸陡然生出了凛然威严。

    “孤与天子有要事相商。烦请金吾暂退。”

    他的话轻得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见,却语调庄严,不容置疑。

    “戏码”换得太快了。“市侩”一瞬变权奸,让看戏的天子和金吾都发了楞。

    凤翎不知所措,慕容彻也没有举动。

    鸿昭缓缓扭过头,用淡然的眼睛望着他。

    慕容彻见过这种眼神,去岁云水关前,今年摩云岭下,面对黑云一般的敌军,这个杀星的眼睛,也是这样淡然而骄傲。

    这,是深沉如海,不动如山的大将气魄。

    可他慕容彻也不是插标卖首的鼠辈,并不会被这种气魄吓退。

    碧蓝的眼激射出怒火。

    鸿昭看出了他的不服输,轻轻勾起了嘴角。

    “金吾,你又违反军令,擅自行动。孤治军严苛,不是子清那样的温润君子,在我这里,二十脊杖是算不得军法的。”

    “你?”

    慕容彻听他提了猎狐那夜,自己被荀朗责打的旧事,气炸肺腑,咬牙切齿,脸一阵红一阵白。

    天子看出了事态紧急,赶忙咽了口的糕饼残渣,柔声劝解。

    “四儿……你去吧,看好车马。我……要回去的。听话。”

    听话?

    这一刀补得真是恰到好处。

    慕容彻惊讶地瞪大了演。

    他委屈地望着对面那个自以为体贴的“小姨”,怔愣无语。

    原来,这个奸贼,才是她今夜要来“盯住”的对象吗?

    魑魅魍魉横行的鬼市里,她却要躲开忠臣的护卫,宁愿相信一个奸贼的鬼话?

    那老师……算什么?

    他……又算什么?

    他愣了好一阵,终于咽下了心那口胀痛得几乎让人命绝的闷气。蹙眉拱了拱手。

    “属下告退。”

    ……

    金吾被撵走了。

    “权奸东皇”便没有了出场的价值。

    鸿昭又满意地找回了无赖本色,倒了茶水,塞到自家婆娘手里。

    “喝口水,顺顺气,别把儿子吓到。”

    天子却没有那么高兴,她愤然瞪了奸贼一眼。

    “今夜出来全是我的主意。你何苦张牙舞爪,去为难他一个小孩子?”

    鸿昭自倒了半盏茶,喝下了,方笑笑道。

    “哦。你的主意。让我听听你的主意吧。你今夜混到这里,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

第158章 第 158 章 美人难为(上)() 
凤翎四下望望,顿时有些后悔,刚才在前堂,不该胡说夜访的理由,还随鸿昭进了那么个诡异的“雅间”。 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珠帘摇曳,帷幔翩翩。斑斓的西狄织毯,映着琉璃灯盏,把一屋画成了旖旎梦幻。

    屋里的陈设并不复杂。除了一张摆了干果的茶案,几席高软坐席,一个花样繁复的薰笼。只剩下里厢那一张大得出的卧榻了。

    卧榻?

    凤翎的手不由一颤。

    她虽已不是青涩少女,更曾在长安欢场佯装留连过数月。可眼前这张榻的式样还是不正经得叫她心慌。

    沉香榻铺了鹅黄丝被,被绣的百合花纹,与榻边悬挂的纱帐一样,都是淡淡的粉紫色。

    榻后的墙是一副西狄风格的壁画。

    凤翎勾着头,眯起眼,才看清了朦胧淡紫后的惊人画面。

    那画竟不似一般龙凤花鸟的装饰背景,而是画了一片蔚蓝的海面,四角点缀了几座花团锦簇的仙岛。画面正,体态丰腴,碧眼金发的西狄女海妖,半裸着卧在珍珠似的波涛,拖着个麦色皮肤,筋骨健硕的虬髯水手亲热缠绵。

    这算什么装饰?简直是……春gong。题材新,技法写实,神态逼真,连看惯杂画闲的天子也被吓了一跳。

    凤翎心悸不已,赶忙收回眼光。

    她这才知道,卧榻也会“讲话”。

    如她只躺过一次的,于飞殿交泰阁里的朱红龙凤榻,讲的是“煌煌帝国,龙凤呈祥”。

    超然台寝宫里,她天天睡的湘色牡丹榻讲的则是“但求安乐,大梦不觉”。

    而眼前的这一张,与领她来此处的男人一样,粗鄙下流,没脸没皮,满嘴叫嚣着

    “小娘子,你莫慌。咱也是个爱花客。**一刻值千金。”

    她愤然扭回头,却又撞了鸿昭那双贼溜溜的亮眼睛。

    “这个下处可还看吗?”

    摄政殿下此刻嬉皮笑脸的德性,实在足够天子踹一万脚。

    “混……混帐东西。”她立起眉,做出了一副义正辞严,“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凤翎骂完这一句,立刻觉得自己的表情和话语都有些可笑。她早在做安王的时候因放荡痴傻闻名,不可能,也不应该说出这种三贞九烈的台词。

    一个尽人皆知的昏君,却还装什么纯洁呢?

    凤翎有些懊丧,红着脸,咬紧唇,不愿去看鸿昭。

    却不知她那鬓发散落,低着头生闷气的模样,映着琉璃灯光,反倒显出了些娇憨可爱。

    “傻妞……”鸿昭心一热,微笑着抚她的唇瓣,“虽然这样微服夜行太过冒失。可想到你能为我从那闷死人的地方出来。我还是欢喜非常的。”

    他的神情语调活像是个勾搭有夫之妇的登徒子。惹得天子慌忙解释。

    “谁说我是为你而来,我是来看看与乾国的买卖做得如何,顺道……”

    “看戏。我知道。”鸿昭朝她嘴里塞了个杏脯,微笑道:“我已着人去传这里的当家出来作陪,也不好让你白跑一趟啊。”

    凤翎强自镇定,嚼着杏,嘟囔道:“那俏佳人刚才一折《金骨杯》演得甚好,花容月貌,令人倾倒啊。”

    “俏佳人……”鸿昭的眼珠转了转,故意挤出了一副色眯眯,“恩。陛下也见到了,确实是花容月貌,令人倾倒呢。”

    听了他这句赞叹,看了他眼波里的馋涎,凤翎的胸竟然郁结起一团闲气。

    她扔下茶盏,嘴里不受控制地“哼”了一声。

    这一“哼”到惹来了鸿昭的一阵坏笑。

    天子一见,越发生气,磨着牙,瞪着眼,恨不能从摄政那张戏谑的脸咬下一块肉来。

    摄政没有预感到这种危险,反而把脸凑到了天子近前。

    “我忙的这阵子,儿子他乖不乖?有没有又折腾得你难受?”

    凤翎本心不想回答,可他的手干燥而温暖,他的语调谦卑而温柔。

    在这种怪的氛围里,她像是个困极了的人,骤然跌进了温软的枕席,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垂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回西狄进贡的金丝燕……”

    “吃了。”

    “那些御医请脉你为什么拒绝?若没有他们保驾如何……”

    “有他们保驾周全了吗?那宗先帝怎么去了呢?”

    鸿昭神色一僵。

    “郑党余孽已经铲除,他们不敢……”

    “没有郑党,还有张党、李党,乱七八糟其他的。我有自己的医官。不要他们。”凤翎咽了口茶,瞥他一眼,诧异道,“你笑什么?”

    鸿昭熟稔地摸了她的小腹,低下头一本正经道:“宝贝啊。你娘总算学乖了,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真是不易啊。”

    凤翎拍开他的手,斥了声。

    “滚蛋。”

    “我听说你把郑桓家里的那只食铁兽弄进了宫?”

    “恩。”

    “还认做了什么……大皇子?”

    “恩。”凤翎想起荀朗曾经提起过他在内阁的不快,挑眉道,“莫名其妙多了个毛熊儿子,皇父大人气死了吧?”

    鸿昭略忖了忖,方明白“皇父大人”说的是自己,不由笑道:“皇父大人为什么要气死?子类其母,很该认做义子嘛。”

    凤翎剜他一眼。

    “认养归认养。好歹顾念一下肚子里的,不要再日日往兽苑乱钻。”

    “知道了,知道了。”

    天子蹙着眉,自顾吃茶,不再搭腔。

    鸿昭却犹在絮絮叨叨些饮食衣着的寻常事。

    凤翎不解他为何突然转性,竟不似从前爽利,变得荀朗还要琐碎。

    “你怎么这么嗦?亏你还被他们捧做‘战神’,操心这么些鸡零狗碎,烦是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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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第 159 章 美人难为(中)() 
鸿昭笑得依旧柔和。复制址访问 :首发

    “今时不同往日。你可带了咱们的宝贝,我本该日日守在你们身边,如今却……”

    他声音微哑,嘴里的热气呵到她颈,痒痒的。

    “你到贤良忠义。”

    “陛下终于发现了?”

    鸿昭笑眯眯,故意把她嘲讽的话当做补药,照单全收。

    凤翎翻翻眼,侧过脸,又见到那张妖艳的卧榻。胸的那股闲气,重新翻涌起来。

    她咬了咬牙,终于把憋了半天的话,吐了出来。

    “你……是在这里,陪着乾国人,与倡优们寻欢作乐吧?”

    鸿昭停止了罗里吧嗦,蹙眉望着她。

    凤翎抬起头,竭力在眼里挤出平静与戏谑。

    “东皇殿下,这么个占尽便宜的好差事,你办得可受用?”

    鸿昭默了一阵,眼的光彩晃动不停。

    突然,他的脸绽开了诡异的笑容。

    “十分受用。”

    这个不要脸的答案太让她意外了。

    天子克制不住愤怒,气得脸色刷白,接着,竟一拳捶到了他胸口,起身要离开。

    不防摄政竟硬撑住了这一拳,一个熊抱,扯住她到了怀里,露出了流氓本色。

    “差事快完了,闲话也扯够了。陛下该让臣领赏了吧?”

    “混帐东西你还敢要赏?你……”

    她的话被一团湿热的薄荷草味堵住了。

    他恶意的舌,在她口缠缠绕绕,引得她心口炙热,无法呼吸,只好本能地去抓他的背。

    天子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葛丝衣袍。他一阵吃痛,眉头蹙了蹙,却并没有停止进攻,反而腾出了一只手越发放肆地开始在她身游走。

    不对。

    凤翎,意识到自己正往丢人现眼的深渊滑下去。榻后那一副可恶的海妖春gong,终于让她鼓起气恼,战胜了痴迷。

    她奋力从他怀里挣扎着钻出来,狼狈地趴在案喘息。

    鸿昭显然有些失望,脸的笑容越发诡异。

    “果然天威难测。孩儿他娘,才过了这些日子,你便翻脸不认账了么?”

    天子扭回头气哼哼瞪着他。

    鸿昭也望着她,咂咂嘴,换了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轻轻道。

    “经略西狄诸使,离间乾国内廷,是陛下与臣定下的策略。臣在这里吃心吃力地替陛下办差。却是哪个‘奸妃’围在君侧嚼我的舌根呢?”

    “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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