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第1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一句话,把淡定从容的荀相也惊到了,他凝眉望向天子,眼中满是疑虑。

    底下的众人更是被吓得不轻。

    什么?宠物被掉了包?

    是谁掉包的?

    为谁掉的包?

    怎么以前从未听过这样的故事?

    跪在底下的绣衣使们立刻意识到事情的麻烦。看来明路上的调查是到头了,这一回,借着云中君所遭的变故,天子要查案,更要整人。需要他们出手了,这后头的蹊跷足够他们忙上好一阵。

    于是,案件被重新发还。

    天子明示:“无需再管驭兽人,反正他已经以死谢罪,只是要抓住掉包一事,从刑案的方向继续仔细地、隐秘地追查。”

    整个长安城,没有人敢质疑天子的判断,除了眼前这个正一脸严肃听着妻主训话的帝君。

    他听完了凤翎的讲述,很是不以为然:“那只毛熊就是宝宝。臣亲眼见到的,它临死之时回复了本性,哀哀向着骅儿喊叫。我能认得,就连骅儿也……”

    凤翎没有想到鸿煦这么个爱干净的人,也会和她一样,把一只宠物认得这样清楚,她捧着茶,凑到唇边,尴尬地笑笑。

    “傻瓜……”

    鸿煦没有听清她的话,只见她仰脖灌进了一大口热茶,一抹嘴,放下杯盏,凝视着鸿煦。

    “哥哥,你忘了,这禁宫之中是不会有意外的。”

    见他犹是不明白,她轻轻叹了一声。

    “比如……你可还记得当年,宝宝逃到幽篁馆里乱翻,我跟了来,莫名其妙拾得了那一张星图?”

    鸿煦一惊,想要接话辩解,天子却不许,仍是自顾道:“哥哥,你想想,那一次……也是意外吗?夫人为那一张图,夙夜忧怀。哥哥为那一张图……痛哭哀求。”

    听见往事被说破,红云爬上了帝君的脸颊,还好这暖阁里的灯火也是红的,遮住了他面上羞色。

    凤翎并没有在意帝君的小小难堪,仍在低声述说她的计划。

    “送图的那个人,也送过食铁兽,不只给我送,我听说……还送给了旁人。他想要八面玲珑。我就给他来个引火烧身。等清晏堂把诏写好了。咱们就可以把他的崽子连同其他豺狼的崽子们一起弄来,押在手里,多加照顾,让他们的婆娘也像夫人当年那样,尝一尝骨肉被人剜去,牵肠挂肚,胆战心惊的滋味。”

    这几年秦逸在少昊各州混得风生水起,原来天子是想要借故整治敲打他,收住西南。

    鸿煦渐渐听懂了天子的话,沉吟不语。

    发现鸿煦神情暗淡,凤翎终于从自己的讲述里回神。

    “哥哥,你怎么了?”

    “陛下何故如此?秦骏达不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最亲近的舅父吗?”

    凤翎微微一笑,并不接茬。

    “那一年,夫人仙游。她把哥哥托付与我,我却一直没能照顾好你。此番寻了机会,能够帮哥哥出口恶气,也算云中君没有白受这一场惊吓。”

    “臣不敢承恩。陛下此举乃是……乃是……”

    他犹豫着该如何措辞。

    “乃是构陷。”

    她一语道破,一脸坦然,到叫鸿煦惊讶。

    “陛下?”

    “哥哥不是要公道吗?你不喜欢我罗织构陷,那哥哥以为要怎样做,才算得了公道?”

    见他蹙眉不语,凤翎微微一笑。

    “可是要彻查往事,昭雪冤案,才算还了公道?”

    鸿煦沉默片刻,终于抬起头,用那双秋水一样澄澈的眼睛望着她。

    “难道……不是么?”

    凤翎咬着唇,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像活在仙山,全然不懂尘世里蝇营狗苟的规矩。

    “哥哥,我以为,所谓公道不过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灯火跳动中,天子脸上的桃色妖艳诡异,天子眼里的星光暧昧不明。

    鸿煦的心里莫名一震。

    :

273。第273章 第 273 章 姑获鸟(六)() 
上一回,她酒醉,穿了皇袍,惹得他动了邪念,偷尝芳泽。 此刻,她酒醉,穿了布衣,周身却散着威严,让他不寒而栗。

    鸿煦又一次懊丧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是他的妻主,是他的妻,更是他的主。

    她,也是这天下的主……

    凤翎不明白鸿煦的悲伤,还以为他是被这些肮脏勾当吓怕了,便柔柔笑道:“哥哥不必卷入其中。那毛熊就是被人偷换了,你只要不点破我的谎就好。你如此纯良,若是纠缠在里面,他们早晚要把你吃了的。你不要管我怎么去做,横竖我会替你出气的,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吗?我既然答应了夫人的请求,就一定会把你照顾好……”

    她轻轻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仿佛一只护崽的母鸡。

    她真是像极了他的母亲。

    “可我并不是你的儿子,我是……”他哑然失笑,吞进了半句埋怨,“我……”

    我是你的夫君。

    可惜,他从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说这样的话。

    “哥哥?”

    凤翎疑惑地望着他,他只好勉强扯起笑容。

    “陛下为臣费心谋划,不惜大义灭亲,扼住青阳侯的血脉,实在令臣愧不敢当。”

    天子痴痴笑着,忙不迭地摇手。

    “哎呀。不是的。哥哥不必介怀。我这样做,不只是为你啊。即使哥哥不想用这个由头同他算账。我也有账要与他了的。”

    “他与陛下的帐?”

    “不错。”

    “臣不明白。”

    天子正色,竖起两根手指。

    “他吓到我了。一共两次。害死夫人一次,勾结北疆一次。这,就是他的罪。”

    鸿煦彻底明白了,不管你姓甚名谁,无论你是否谋逆,吓到了天子就是最大的罪孽。天子要办你,哪里需要证据确凿?

    “不知是谁替陛下出了这求贤诏的主意?”

    “谁放他进来的,谁就该出面把他关住。”

    鸿煦听懂了,冷冷一笑,眉眼间写满嘲讽。

    “难怪位极人臣,还真是会明哲保身。”

    “是啊。”

    出乎鸿煦的意料,凤翎听见他讽刺荀朗,既不怒也不急,反而跟着笑。

    “他呀……”她笑笑的,眼中却是无限苍凉,“从不曾相信任何人,一面说秦骏达是当世奇才,让我把这条活龙放到雍州,一面又提醒我要在他还没有全须全尾之前,磨好屠龙之剑。真是狡猾多疑……”

    鸿煦也笑道:“陛下既然要替臣讨公道,怎么却放过了害死我母亲的首恶?陛下既然知道谁是祸魁。怎么却要打草惊蛇,治标……而不治本。”

    “我……”

    天子的笑容渐渐僵硬。

    帝君却笑得越发温柔。

    “说得如此好听。引火去烧秦骏达,为了替我出气,难道不也是为了替他留脸?那御马监的史宁是他的属下。你既然不肯放过他,非要朝刑案的路子去查,却怎么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助着他使的好一招壁虎断尾。”

    凤翎语塞。

    原来,这个“仙人”什么都看懂了。

    夫妻二人凝望彼此,两张笑面,四目相对,悲欣交集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良久,她轻轻叹了声。

    “哥哥,我知道……你恨他。”

    “什么崖州主公,什么荀家公主,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一朝天子何必如此苟且?究竟是鬼迷心窍,还是被他捏住了把柄?”

    鸿煦轻轻说完这一句,陡然发现对面的人却像被重重击到了。她低下头,抖抖索索捧起那只已经被喝干的杯盏,失神地往嘴边送。

    鸿煦心上一痛,便不再言语相逼,他伸手取下她唇前的玉杯,重新斟上茶水递给他。

    凤翎接过了,乖顺地喝了一口,终于又挤出了一点笑容。

    “各人有各人的苦处。哥哥,你大概不大能体会,一个庶子的悲哀。子清……他这人命薄,自小饱经磨难,几回死里逃生,能活到今日靠的正是他的狡猾多疑。哥……”

    看见他悲伤的眉眼,她住了口。

    “陛下怎么不说了?”

    帝君微微一笑,天子有些讪讪。

    “我说不好……哥哥不爱听……”

    “臣虽不爱听,可陛下要说,臣也只能恭听。谁让臣是替陛下镇守内廷的石兽呢?陛下要收青阳侯,臣鼎力相助便是。陛下做得很对。少昊四州不是我外祖的,也不是秦骏达的,它不是任何人的私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大着胆子握住了妻主的手。

    凤翎第一次发现,这个文弱男人的手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冷,竟然也是温暖而又有力的。

    不知为何,她心发起了慌,竟连脸也红了。

    她不好抽回手,便抚上掌,轻轻拍着,故作无赖地笑道:“我出去乱跑,哥哥与那个混球帮我带着孩子,替了这些年的骂,也是该感叹一句——‘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

    鸿煦的手僵住了。

    对了,他忘了。

    还有那个混球……

    他尽量自然地松了手,柔柔笑道:“臣说的难道是此意吗?”

    “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此意。只是……你便抱怨,也是应该的。”

    “吃茶。不说了。你难得能来宫里……吃茶……”

    夜已深了,天转凉了,鸿煦什么也没准备好,他现在只想把手里的这壶茶泡得更暖更香。

    ……

    :

274。第274章 第 274 帐 我之蜜糖,君之砒霜(一)() 
清晏堂里的事情办完后,天子看过了诏,觉得满意了,才准许众臣告退。

    三公九卿赶忙做了鸟兽散。

    他们大都来自河东世家,年高名盛,占据了丞相以下的最高官职,还顶着连荀朗都不曾获封的国公爵位,却并没有实权在手。

    把他们从权/力核心挤出来的,正是东皇与荀相。虽然荀鸿二人不和,可在老臣们看来,这两个从庶出堆里横空杀出的小兔崽子都是与他们争利的祸胎。

    荀鸿二家风头正盛。老头子们避其锋芒,只愿安享富贵,并不想搅合进纷争里,变成第二个陈松。所以自从郑桓逆案后,他们便只在朝堂上装聋作哑做着摆设。

    今夜,小天子把他们都唤来,见证求贤诏的诞生,目的很明白。

    一是杀鸡给猴看,叫他们见识触怒天子,开罪云中君的下场;二是扣上大黑锅,让诸侯刺使们以为出损招的除了荀鸿二人,还有河东士族,以此撼动他们与诸侯之间内外勾连的危险友谊。

    今夜这桩差事着实叫他们冒冷汗。

    自从天子病重,丞相东巡,朝中众人已有经年未见修仙求道的君臣二人。此番,天子与丞相突然“下凡”,却都形容大变,扮成了平民。

    整整一晚,荀相始终拢手于袖中,直到他代天子草求贤诏时,众人才惊讶地发现,向来简素的荀朗,这一次回来竟然在右手上戴了个怪模怪样的指套,就连挥笔时也不曾摘去……

    这其中的诡谲实在让人好奇。

    不过,老头们虽好奇,却并不想知道真相。

    河东士人要在这皇城里混饭吃本就不易。知道得越少才能活得越久,活得久了才能看到得势的人们内讧翻船。

    老头子们都明白,这些年,鸿昭虽凶,却并没占多少便宜,弹压纷争,张牙舞爪,做着顶门立户的恶兽。荀朗虽隐,却是四两拨千斤,只在恬淡风雅间,便通过调控手下官吏牢牢抓住了权柄。

    恶斗已开始,只需壁上观。

    更何况,勾连地方的又不止是他们,荀鸿二人与地方上的牵扯难道不比他们多上百倍吗?皇帝不喜欢河东世家,荀家与鸿家不也来自于河东吗?

    御座上那个装疯卖傻的小女娃已经漏了锋芒,只怕景朝今后的朝局终要应了那句俗话——前人田土后人收。

    等着吧……

    青宵门外,两位年轻的权臣并肩站在硕大的门洞下,静静看着那一边各怀鬼胎的老头儿们渐渐消失在曙色里。

    “神龟有寿,可得永年”

    青衫的宰相悠悠嘲讽。

    “冢中枯骨,阴魂不散。”

    紫袍的摄政冷冷唾骂。

    二人相视,想起刚才在清晏堂里,那场一搭一唱的合作,心中的默契,一如当时年少,同猎猛虎,不过此刻四目相对,脸上却都寒霜凝结,再不见那年春光。

    “谁的主意?”

    东皇低声询问。

    荀相沉默不语,抬眼望见一抹明黄正从沉沉宫苑里缓缓而来。他勾勾唇角,挑出一丝苦乐不明的笑:“你说是谁?”

    顺着荀朗的目光,鸿昭也看见了,那一边,帝君正扶着天子过来。

    晨光初透,晦明莫辨,帝君的锦袍泛出优美的光晕,天子的玄青麻衣却完全融进了黑暗中,如烟似幻,若即若离。

    她垂着头,不看任何人,一张脸全藏进了阴影里。

    姑获鸟爱吃孩童,总是漏夜飞来,用破碎的指爪在猎物的衣衫上点好血点,作为标记。

    只要被她看中了,便一个也跑不了。

    太阳升起来,姑获鸟办完了事,就要飞走了。

    明天,东夷各州的世子们就会发现姑获鸟已经在他们身上留好了血痕。

    鸿昭听明白了荀朗的话,望着婆娘的身影,自嘲地“呵”了一声。

    圣人荀朗当然不会想出求贤诏这种伤体面的笨招。只有这只狠毒的姑获鸟,虽脱了羽衣,却照样有妖法,能够蛊惑着东皇,威逼着荀相,现出各自的妖魔本相。

    鸿昭到并不觉得身边的圣贤有多委屈,这世上的事总是很公平,他既然做得了相国,便应该背得了黑锅,何况自己的婆娘从来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善茬。

    东皇微眯着眼,想起天子胸前那朵若隐若现的“仙卉”,终于拧了眉,藏不住眼中的肃杀。

    “寻衅滋事……惹出这主意的人又是谁?”

    荀朗面不改色,也不答话。

    看来东皇殿下并没能够像天子一样明白状况。他仍在猜疑荀相是加害云中君的黑手。

    荀朗当然痛恨鸿家,也明白是凤骅在维系着凤翎与鸿家的牵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