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彼此曾经的那段美好恋情就是一场绚丽多彩的美梦,美梦一破灭最终取代的是现实的无情。
“原谅我——”
两人开口说的居然是同样三个字,但是意思却复杂多了。
秦朗朗再不食人间烟火,但他也是凡人,他读懂了苏小曼这三个字的涵义,那就是她不可能选择他了,请求他谅解。
他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身上背负着的千斤重担瞬间就释放了出来——他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也读懂了他那三个字的涵义——他的歉意,他的内疚,他的无奈……全都包涵在这三个字里面了。可惜,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这就是现实的无奈和残酷……她的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站了好几分钟,彼此为对方拭去眼泪,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也许遗憾才会完美,梁山伯与祝英台正是因为无法在一起,才有了化蝶时的美丽传说;王子和灰姑娘最终终成眷属,但是灰姑娘最后能适应王宫里的生活吗?
已经不用说再多的语言了,秦朗朗选择了默默告别——
“祝福你,祝你幸福。”
她冲他点头,微笑,“你也一样,找个好女孩来照顾你吧。”她知道秦朗朗是个除了弹琴之外,一样都不会的男人,他需要一个生活强势的女人来照顾他,而自己,还真的不够强势。
她目送着秦朗朗走出古堡,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而最令仆人阿金迷惑的是,这次乐太太与这位秦先生几乎连话都没怎么说,就这样告辞而别,这让她着实纳闷,因为向乐先生打小报告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习惯,女主人与其他男人这样子的见面,让她如何去向乐先生打报告?
……
“浪人,不好意思,我的房租这个月就交到此了,我再也顾不上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要么你去找你的堂哥,和他住在一起,要么你回家去吧。”
这天中午吃午饭时,戚小篱终于与秦朗朗开口说话了。
“啊——”一听这话秦朗朗大吃一惊,她要走了么?难道是因为那一夜?她要抛弃自己了,重新去租房子做?她不要我了!
一种深深的失落顿时填满了他的胸怀。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她抛弃掉。
“不为什么,我要换个地方了。”她淡淡地说,脸上没有一丝悲伤,也没有一丝笑容。
“为什么?”他还是呆呆地吐出这几个字。
她终于忍不住朝着他翻了好几个白眼,“为什么!为什么!你烦不烦人啊?本姐姐该干嘛还得向你请示么?切,一边去问为什么,姐姐没心情与你这种弱智对话!”
她终于还是发脾气了,她终于还是朝着他翻白眼了!秦朗朗从这些久违了的习惯动作里,找到了自己熟悉的戚小篱。
“你……那我跟你一起走。”终于他吐出了一句。
“天啦,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跟我走?我换个地方是为了工作,为了讨生活!你跟着去干啥?你又用不着讨生活!你还是跟着你那个哥哥回去吧,你不是还有那么多的演出吗?不用跟着我!”她粗鲁地拒绝了他。
对了,她猛地想起来了,难道他以为我这是在故意跟他斗气么?目的就是为了逼他为自己负责,为了那一夜!
卧槽!她忍不住在心里骂粗话了——真是笑谈,本姐姐有手有脚,凭着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穿衣,我要逼你个毛线啊!可笑!幼稚!无礼!自以为是!
“秦浪人,你会错意了吧?本姐姐是什么人?本姐姐玩得起那啥的!你啊你,不但生活无用,还有眼无珠!你要负责也请你去泡那些十八岁的小女生啊,不用来对我讲什么仁义道德,本姐姐不吃这一套!本姐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了,早就操练得皮糙肉厚、刀枪不入了,你的这么幼稚可笑的招数,趁早拿远些,免得招惹我对你拳脚相向……”
她气愤又猛烈的一通抨击,将秦朗朗骂得狗血淋头、莫名其妙。
老实说,她在骂些什么,他无知啦。
“我想和你一起有什么错吗?”他张着一双无知卖萌的眼睛,傻傻地望着她。
天啦,这哪里是地球人啊?分明就是来自外星的生物!
戚小篱一看到他这副表情就深恶痛疾,原来自己费了那么多口舌,这人基本没听懂啊!算了,对牛弹琴,纯粹浪费姐姐的宝贵时间!
“我懒得与你说了,回头我找你哥去!”戚小篱漠然地丢下这句话,将餐盘一推,不吃了,回房去生气算了,回头向他哥哥交代去,将这人移交!对着这只奇葩物种,她简直没有说下去的冲动了。于是她闷声不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狠狠将房门关死。
“可是……戚姐姐,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走啊!”秦朗朗不甘心地在门外大声对她说。
讨厌!这人怎么甩不掉啊?
“我也是要走的的,我不想呆在这了……”他还在说。
戚小篱懒得听,她烦躁地揪下两捋卫生纸,揉成了两个小团,分别塞进了耳朵眼里。
这样闷头不想地过了好一会,估计秦朗朗已经回他自己的阁楼去了,戚小篱这才蹑手蹑脚地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缝,准备出门去找秦家哥哥谈事情。
刚一打开门,她便看到秦朗朗坐在地上,头靠在她的房间门框上,睡着了,而且还像是沉睡了的样子。
哎——贪吃贪睡不干活,不可教也!戚小篱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从他身边悄悄越过,出门而去。
她哪里知道,这两天的秦朗朗因为苏小曼这事,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戚小篱在镇上教小孩子学z语的工作已经在开始移交了,她现在也只是每天上午去教习一下孩子就可以了,所以下午她就没事了,可以将该做的事情做了。
秦哥哥的住所离得不远,都是一个院子,只是他住的房子是正房,是农庄主人专门劈让出来的二楼。
这边的环境就是不一样,光是房子都看着气派多了,真是钱说了算啊!
戚小篱穿过一排葡萄架走廊,便来到了农庄的这栋正房。貌似大家都在午休,推开门的文一菲并没有见到一个人,她穿过农庄这普遍样式的客厅,径自朝结实的木头楼梯走去。
由于担心影响到别人的午休,她将脚步放得很轻,几乎听不到她在上楼的脚步声。
这个秦哥哥也真是奇怪,午休也不派个助手站岗,这样万一来个歹徒,那他岂不是很惨了!戚小篱一边上楼一边想到。
不对,她很快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因为在她踏上二楼的时候,她分明听到了人在说话的窃窃声。
她朝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房间走了过去,说话的声音便越见清晰一些。她刚好想敲门,突然很熟悉的三个字跃然入耳,她听得清清楚楚是“苏小曼”三个字。
苏小曼?不就是秦朗朗心里念着的那个女孩子么?他们为什么会提到她?莫非秦哥哥也有了苏小曼的消息?
她正要敲门的手停了下来,好奇令她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听房里传出来的不大但也能听得清的谈话。
大概房间里的人没想到这样寂寂的农庄会突然闯进来一个外来者吧,所以连房门都没有关严,戚小篱听到的声音便是从那道门缝里传出来的。
接下来的谈话更是惊世骇俗——
第159章 我跟你走()
“这么说苏小曼都一清二楚地知道了自己不是罗曼了?”是秦哥哥助手的声音。
“是啊,所以前天朗朗找上门时,貌似里面什么都没发生啊……而且朗朗回来后,神情好像也平静多了……”
“看来苏小曼已经被乐大业收复了,舍不得再当回她本人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人家是乐太太了,呵呵,朗朗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可是,这样大少爷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呵呵,难道你没发现好咱家那朗朗少爷对那个戚小姐挺上心的么……”
后面的笑谈完全令戚小篱震惊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那天和秦朗朗上榻的事居然是何大公子设的套,原来她和秦朗朗之间根本就是清白的!
这一偷听,真是将她完全激怒了。
她没有因为愤怒而冲进屋去,她只是悄悄回转身,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秦朗朗还坐在她的房间门口睡着觉,她用脚尖将他叫醒了,然后用平静的口吻对他说到:“跟我进屋。”
秦朗朗揉了揉双眼,懵懵懂懂地跟着她进了屋。
戚小篱将自己听来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朗朗,然后盯着他说:“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我和你之间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我们俩是被你堂兄给设计了。清楚了吗?从现在起,我与你便没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了,我也不需要你付什么责了,你可以跟着你的堂兄回国去了,我也不必再费心挪窝了。”
“不!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不想回国……”秦朗朗喏喏地说。
“我求求你了,秦公子,秦少爷!给我一条活路吧!你想想你那个家族,你的父母对苏小曼所做的一切,还有你那个堂兄的算计……天啦,你们一家人真是太可怕啊,咱草根小民惹不起啊!”戚小篱叫道。
“那,那把你一个人丢在f国,我不放心。”秦朗朗说。
“我的大少爷,我在f国活不下了吗?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的天,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会捡回你这个大麻烦来……”戚小篱真是快无语了。
“我不是你的大麻烦!”终于秦朗朗第一次冲着戚小篱亮出了他的男子汉本色:“其实,你完全可以跟着我们回国去,凭着你的歌唱才华,我相信,我会帮助你出头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再异国他乡埋没自己!”
“哦——”戚小篱意外地看着他,看不出这孩子还有阳刚的一面啊!可是,他哪里明白我的苦衷呢?
“我不能回国。”她冲口而出。
“为什么?”他问。
“因为有人不让我回国。”
“谁?”
“一个姓何的女人。”她又冲口而出。旋即她的脑袋一动——姓何的女人?会是……
“你姓什么?”她突然急切地问。
“我姓秦啊,难道你不知道吗?”秦朗朗奇怪地望着她,他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那为什么你的堂兄又姓何?”她追问道。
“因为我是跟着我的祖母姓的啊,自小祖母就最疼爱我了。”他回答道。
我的天!难道……
“你认识何紫薇吗?”她的眼睛里发出了异样的光。
“认识啊,她是我的姐姐。”秦朗朗答道,感觉非常的莫名其妙——她为何突然问起我姐姐来呢?难道她们相互认识?
“哈哈哈——”戚小篱差不多快是仰天长笑的节奏了。
搞了半天,这是一家人啊!
笑过之后,戚小篱冷冷地对他说:“我们不用分开了,我跟你走。”
……
……
位于意大利罗马城西北,台伯河右岸,占地一0八英亩的天主教圣地——梵蒂冈,是全世界地位最特殊的城国。
教宗所居宫室广达一千个房间,有铁路线长仅几百码,与意大利铁路相连,内部设有教廷办公室、博物馆、图书馆和西斯汀大教堂画廊。虽有监狱,但从未有罪犯。
在这狭小的天主教世界,每年来瞻仰的观光客达到百万人。
与梵蒂冈宫南侧相连的圣彼得大教堂是全世界天主教徒最崇敬的殿堂,也是地球上最大的教堂。
在二十一世纪的这个圣诞日,著名交响乐团伴奏的弥撒仪式即将结束,下一个节目的主角却还未到。侧堂休息室里好几个焦头烂额的人正来回踱步不已,口里同时喃喃诅咒着——
“该死!人到现在还不来,他到底在搞什么鬼!”高大健硕的企业家何家辉骂道。
修长健美的小提琴音乐家奥莉——何家辉的妻子也是双眉紧皱,“他说会来就应该会来的。”
“会不会是……”他们的女儿何紫薇迟疑地开口:“宇轩在错误的地方等候,所以没碰到人?”
年轻貌美、高贵典雅的女公爵孙女安妮轻轻皱双目摇头:“现在出入口仅剩一个,应该不会错过。”
他们口里说的都是同一个人——秦朗朗。
大家互望了一眼,而后踱步的继续踱步,叹气的依旧不停地“叹大气”,半晌,何家辉再度停下脚步抬腕看表——
“天杀的,他可是答应了的啊!他到底来不来啊!”再次诅咒之后,他转向女儿——秦朗朗的姐姐,“紫薇,去看看弥撒还会持续多久?”
何紫薇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敢多嘴,父亲的威严令她不得住照做。她起身朝门口走去,才到半途,门突然打开,何宇轩大步进入,何家辉立即脱口大吼——
“人呢?”
“开始演奏了。”
“什么?!”何家辉再吼,随即朝门口冲去。
“叔叔,等一下!”何宇轩不但出声阻止,连人也挡在了门口,这让已是满腹怒火的他的叔父何家辉更为震怒。
“你竟敢挡我的路!还不快走开!”
何宇轩镇定地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交给叔父。
“您最好先看一下这个。”
何家辉怒瞪了侄子一眼,旋即一把抢过信纸展开阅读——
“敬告父亲大人:
演奏过后请到圣塔安那旅馆二0六室见面,有什么话届时再谈,在这之前请勿打扰,否则我会中断演奏!我发誓一定会!
秦朗朗。”
“他竟敢威胁我!”何家辉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低沉寒咧的声调令室内其他人都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秦朗朗,自从他离家出走归来后,就再也没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
秦朗朗的妈妈奥莉小心翼翼地取过信纸来和何紫薇一同观看,两人看完同时抬头对视一眼,奥莉犹豫了一下,随即小心地说:“家辉,,或许我们暂时不要吵到他,只要在旁边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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