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乔一鸣神情闲适。我心头火起。这家伙摆明了要让我好看。哼。我岂能让他如愿。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俗话说。深厚的感情就像金子一样。就算埋进永不见光的地窖。仍是不会腐烂的。如果罗秀真的与一鸣感情深厚。一鸣又怎会变心呢。”
罗小夏面不改色。哼了哼。斜眼睨我:“做人。还是本份得好。不该是你的。就别去妄想。”
咦咦咦。怎么才几天不见。感觉这女人镇静功夫高深不少。怎么。幕后有高人在指点。
就在我纳闷时。罗秀已是毫无破绽地朝乔一鸣笑起來。“一鸣。我也知道。男人嘛。哪能避免逢场作戏。只要不玩得太过分。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过。以后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还是少带來为妙。我不喜欢。”
好吧。我承认。这女人嘴上功夫确实长进不少。不但抬高了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贵族身份。还同时贬低了我。一举两得。又显得高贵不失风度。厉害啊。
显然乔一鸣也在纳闷她的转变。皱起了眉头。说:“小夏。你变了。”
她妩媚一笑:“那是自然。你不也变了么。”她亲热地搀着他的手臂。顺便挤掉我。巧笑倩兮:“一鸣。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身为未婚夫。可不能让我坐冷板凳哦。”
乔一鸣浅浅地笑:“那是自然。”然后搂了她的手。非常自然地进了舞池。留下我一个孤零零地享受着那些大名鼎鼎的贵族们的注目礼。
周围同情鄙视的眼神像一颗颗锐利的石子。纷纷射在我身上。瞬间砸痛了我的心。
我笑。很灿烂地笑。对着宾客们笑得异常甜美。
在众人的惊异中。我走向一个帅哥。对他灿烂一笑:“嗨。可否请你跳支舞。”
帅哥长得确实帅。一身笔挺的范思哲西装。同系列粉色领带。面容俊逸。唇角含笑。
咦。这人好面熟。
“乔一城。”
“向以宁。”
我们二人同时开口。然后是惊愕。再來是兴奋。
“你怎么在这。”异口同声的话让我忍不住想笑。我捂着唇。忍着“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捶了他的手臂。笑问:“姓乔的。这些年去哪了。也不给个信儿。”
他捂着被捶中的手臂。夸张地扭曲着脸。“你这暴力女。多年不见。还是死性不改。”
我再度狠狠捶他:“你不也一样吗。以前就是骚包一个。现在仍是。看來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听说你与之扬离婚了。是真的吗。”
我垂睑。淡淡地说:“那都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为什么。你与他感情那么好。”
我抬头。冲他轻轻地笑。头顶聚光灯忽然变得好刺眼。像万千蛰人的光茫逼我睁不开眼。低头。“感情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下堂了。”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
我白他一眼:“又不是你逼他离婚。你道什么歉。”
他嘴巴张了张。看向舞池里的乔一鸣。我在不经意间望了过去。发现他也在望着我们。眼睛被镜片遮住。镜片又被光灯光笼罩着。看不清他眼里的喜怒。只是背脊被爬上冰凉的寒意。
第三十章 他乡遇故知二()
我甩甩头。甩掉心头忽如其來的惆怅与麻木。我向他扬起灿烂的笑容:“站在这里干嘛。走。跳舞去。”
他轻轻看我一眼。笑着说:“我的荣幸。”然后执起我的手往舞池里走去。
优扬的华尔兹。轻缓又激荡的音乐。我的舞不算出众。但以前曾与纪之扬跳过。也算拿得出手。乔一鸣以前就是位舞林高手。在他的带领下。舞步不算熟练的我也算可圈可点。
“你怎么跑到香港來了。”音乐变得轻缓。他放缓了速度。低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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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发现罗小夏穿着一袭红色晚礼服。那大红的波浪。层层叠叠。如同起伏绵绵的海啸。随着旋转的舞步宛如翩飞在花丛中的五彩蝴蝶。
而乔一鸣。则像黑夜中的王。带着满身的优越。在花丛中与最美的蝴蝶共舞。似远似近地飘忽中。我仿佛又看到曾与之扬在婚礼当天。与他共舞的梦幻圆舞曲那种盛夏炫灿的华丽而惆怅的回忆。
“乔一城。”
“嗯。”
我看着他。问:“你也姓乔。与乔一鸣有何关系。”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乔一鸣一眼。淡淡地说:“同宗的堂兄弟。”
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一城与乔一鸣长得挺像的。都是斯文中带贵气的俊逸面孔。只是他洠Т餮劬怠?瓷先ケ惹且幻嗔朔萃庠诘目±省
“你比乔一鸣帅多了。”
他笑。“多谢夸讲。”
一个旋转。看到乔一鸣喷火的眸子。我装着洠Э吹健N是且怀牵骸拔也履忝遣皇呛芮酌馨伞!
他笑:“你也看出來了。”他顿了顿。略带嘲讽地说:“何止不亲密。除了与仇人还有一线之隔外。我与他也算得上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呆了呆。说:“那还真可惜。”
手心一紧。他声音低沉:“可惜什么。”
我说:“乔一鸣在黑道上极有势力。你与他关系亲密。做起生意來不就是顺风顺水。”以前乔一城就是富家公子的打扮。如今看來。应该混得不错。看他通身的自信不凡。
他低沉一笑:“商场如战场。洠в杏涝兜呐笥选R矝'有永远的敌人。我与一鸣关系并不好。但在公事上。仍是得往來。”
我点头。典型的利益至上原则。就像中国与日本。双方私底下恨得可以滴出血來。但在大诚下。一个得维持着大国风范。另一个则显示出不卑不亢的绅士风度。挂着虚伪的表皮笑脸迎人。回到家恐怕躲在厕所里痛骂者都有。
“成天顶着虚伪的笑脸。不累么。”我记得以前的一城是个疾恶如仇的人。眼里揉不下半点沙子。对于喜欢的人会掏心挖肺。对于讨厌的人。连话都懒得说一句。这样的人原则性太强。并不适合做生意。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笑:“你认为以我的性格还能做生意不成。呵呵。我现在是律师。”
“律师。”我笑。“不错嘛。律师可有钱涂了。哈哈。”
他也跟着笑。“你比我更有钱涂。做情妇可比律师赚得多了。”
我捶他:“怎么。你也瞧不起我。”
他定定地看我。垂眸。不让我看到他眼底的情绪:“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他的情妇。”
“为了钱呗。”
他摇头:“我不信。”
我嘲讽一笑。斜眼睨他:“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音乐停了。换了一首较激烈的舞。我心里一喜。机会终于來了。
探戈。讲究速度与力度、**与情感、野性与多变结合的舞步。是我的最爱。华尔兹是优雅的。高贵的。但并不适合我。我喜欢狂放的。野性的。多变的探戈。
我用眼神示意对方。他冲我自信一笑。舞步一变。动作激烈舞步飞扬的探戈瞬间飘场。时而像天鹅一样引颈高歌。时而如掠过大雪山颠的雄鹰。展翅飞翔。时而又漫动作般肢体轻轻舒展。如同僵硬的木偶………一会儿冲锋式的前进。一会儿又翩然般旋转飘飞。像落叶旋舞。像凯歌嘹亮。又像**性感中的魅力荣宠。
“你跳得很好。”舞步激荡。不一会儿。已听到双方急促的心跳声。
我喘息而笑:“是你带得好。”许久洠苷庋恕T谒薪患饰柚小N椅ǘ乐影礁辍?上Ш苌儆腥擞胛夜参琛>土铩K幌不队叛藕钍降幕取6钥穹乓靶猿渎τ朊馈⑶橛胗奶礁甏笾迕纪贰=裉熘沼谟辛酥就篮系奈枇滞椤K挡怀龅男朔堋
“很高兴与你共舞。”
他笑:“我也是。”
然后二人相视而笑。从各自的眼里找到了志同道合的舞友而欢腾。
蓦地。手臂一紧。我身子踉跄倒入一个怀抱。等我回神。就发现乔一鸣充满暴风雨的怒火。
“你居然与他跳舞。”
“不可以吗。”他眼里有着我红杏出墙一样难看。我不爽了。他与那位他的未婚妻卿卿我我就行。就不许我与别的男人跳舞。
他面无表情。拖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气极。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就算想报复我。想给我难堪。也得看看我接不接受。
我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吼:“乔一鸣。你不无聊吗。”
他眸光开始喷火。我忙朝乔一城的方向喊道:“一城。救我。”
嘴巴被捂住。“你给我闭嘴。”他额上青筋暴露。
乔一城赶了过來。“放开她。”他拉我的手。我朝他怀中奔去。可惜另一只手臂被乔一鸣大力拉住。并且用力捏紧。我吃痛。再度踉跄倒入乔一鸣怀中。
“亲爱的堂弟。人家秀并不愿意跟你走。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呢。”乔一城目光变得阴鸷。
乔一鸣面无表情。神情未变。语气冷漠:“不关你的事。”然后拉着我就往外走。见拖不动我。火大地把我扛在肩上。迅速把我扔到车上去。
“一城。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乔一鸣的模样已完全是暴走的模样。我想。等回去后。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向以宁。你再叫一声试试。”耳畔传來乔一鸣阴冷的声音。
我豁地转身。朝他吼道:“为什么不敢。乔一鸣。乔一鸣。王八蛋乔一鸣………”
他瞪我。又气又恨。但脸上的阴狠少了许多。蓦地。大掌狠狠朝我落下。
我心脏缩紧。忙闭眼。身上并未传來痛楚。只是身子被粗鲁地揉进他怀里。双唇也被他蹂躏着。好半晌。他才低叹一声:“向以宁。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喝。他太瞧得起我了。他那么厉害的黑恶势力。还怕我翻了山不成。
我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也不过是孙猴子跳得转。真正厉害的还是如來老兄。只需一个手掌。就可以把孙猴子压制得到天长地久。
第三十一章 纠结()
乔一鸣出差去了。好像是某某算得上有点势力的帮派要并吞势力不如已的小帮派。最终弄得天怒人怨。百姓都糟秧了。快要被消灭掉的小帮派便向龙门求救。请求支援。
基于自称黑道霸主兼守护神的龙门玄龙(首)领乔一鸣当然得出面解决。
按原丰老兄的说法就是:“能用嘴巴解决就尽量用嘴巴搞定。实在不行。就用武力镇压。反正龙门最不缺的就是精力猛将、武器设备。正好还可以拿出最新发明的武器做实验。”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美国攻打伊拉克。找得借口烂到笑掉国际大牙。乔一鸣的借口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这年头。拳头硬才是大哥大。理由又算得了什么。趁此机会。來个渔翁得利才是首要的任务。
乔一鸣有做袅雄的本领与野心。这种大好机会才不会放过。明说只是去做协调。却带足了龙门精英力量及大批火力猛足的武器。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乔一鸣的狼子野心我看得透彻。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罗小夏秀的野心我岂能看不出來。
管家老伯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秀。罗秀要见你。”
我正在替展程修剪指甲。这小子指甲长得特快。不消几天就长得又尖又利。脾气也增长不少。稍稍不如意就会抓人。昨天把保姆阿姨的脸抓破了。今天早晨我的脸也不能幸免。大怒之下。决定把这小子的武器回收。
“不见。”
“可是。她已经來了。”
“人家來者是客。你身为管家。当然得好生招待。”收起剪刀。我带着展程在日光室里玩游戏。
乔一鸣虽然变态了点。禽兽了点。但物质方面从來洠в锌鞔颐悄缸印B蚋钩掏娴耐婢咭丫铝礁鱿渥恿恕U馑佬∽右彩歉鐾鞲阂宓亩鳌<运镁投运ΑM耆怂夏镂椅怂墒亲鲎趴沙艿钠と馍狻
对乔一鸣讨厌归讨厌。也恨不起來。那家伙非常精明。给你一巴掌。再给你上药。大多数中国人都会感动得无以复加。人家是坏人啊。坏人你还能奢求他好心不成。就像前一刻还凶神恶煞扬言要杀光你全家下一秒却被感化放下屠刀。人家就会立地成佛啦。不但不被法律谴责。还会被歌功颂德呢。瞧。又一个迷涂知返的浪子回头。比金子还珍贵。
乔一鸣把恶人的分寸得拿捏得恰到好处。作恶的时候。整得你生不如死。事情过后。又给你补偿。你想恨都恨不起來。就像前阵子原丰所说。那只禽兽用手段并吞了一间帮派。不愿归顺的反骨头被折磨得淹淹一息。等人家快死了。他又叫人把他医好。还把人家放了。还给人家丰厚的金钱。那些反骨头不但不恨他。反而还对他死心踏地。
那家伙对我也如此。前一刻对我做出令人发指的罪行。但过后决对会对我进行补偿。这也就是我至今无法恨他的原因。太太太卑鄙。太太太无耻了。也太太太………高明了。
他把人性都摸透了。在他面前。我也只能像孙猴子一样翻翻筋斗。耍耍赖。顺便扯高气扬一下………必要时。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叹气。以前被我揍进医院的一个太妹曾恶狠狠地咒我:“你也别得意。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果真不假啊。
某某股神大师也说过一句话:“出來混。尽早都要还的。”
唉唉唉。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一阵清脆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一个看似温柔实则刀子磨得锋亮的女声响來:“区区一个情妇也敢如此蔑视我。向秀架子还真不小。”
日光室的房门被打开來。一个通身气派的女人出现了。瞧那全身武装的阵式。看來今天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吧。象征身份的貂皮大衣。脚下亮得透彻的黑皮靴子。脖子上那一看便知价值不凡的钻石项链。头上的蝴蝶头饰、耳朵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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